[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266章 凯瑟琳的选择

欧若拉的回归过程顺利得出人意料，她自然地融入斯莱特林团体，就好像前两年作为麻瓜种被排挤的另有其人，又或者那是所有人的错觉。

餐后，学生们照例需要唱校歌，老校长期待地弹动魔杖，从他的杖尖顶端飘飞出一条不断扭动盘旋成花体字的金色丝带。

“每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

一声“唱”后，厅中传出几句稀稀落落的哼唱，学生们巴望着斯莱特林长桌。

某人丝毫没有领唱的觉悟，面色坦然地杵着。

西奥多错开欧若拉的眼神，他知道她喜欢唱歌，属于技术菜瘾大那类，唱功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最烂的，可他偏希望她坏笑着用歌声摧残他们的耳朵。

其他人心里空落落的，明明去年嫌弃得很，可当真的没了“魔音”灌耳，又觉得少了氛围。

这时，从礼堂另一端传来突兀且滑稽的歌声。

有新生“噗嗤”一声笑出来，也有人惊喜地去瞧——

是韦斯理家的双胞胎。

兄弟俩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洋洋自得地模仿欧若拉去年的调调，好朋友李·乔丹迅速加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二重唱变成热热闹闹的大合唱，明黄色烛火摇曳在孩子们的瞳眸里，连带老师们心里空出的那块地方也被填得满满的。

“他们抢了你的曲子！”维多利亚咧着嘴心口不一地抗议。

欧若拉轻哼一声不予置评，眼底不可察地暖了些。

西奥多垂下睫毛，嘴角弯起细微的弧度。

两个韦斯理…好像也有一点点可取之处？

哈利把目光从斯莱特林长桌收回来，身边罗恩正在认真卖力唱歌，摇头晃脑间，察觉左右两个好朋友满腹心事的模样，趁着曲子末尾提议，“嘿，海格一定高兴坏了，我们一起去恭喜他吧？”

哈利点点头，赫敏没有回应，似乎仍沉浸在歌声里。

“欧欧欧欧——若！”晚宴刚解散，凯瑟琳立刻扑到斯莱特林长桌，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熊抱，等维多利亚吃味地把人给捞出来时，欧若拉被勒得从脸红到脖子根。

暑假到现在小几个月空档，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女孩身量都抽长不少，先前坐着时没有察觉，这会站到一起，连维多利亚都比欧若拉高出一截，姑娘们开始发育身材，只有欧若拉一直原地踏步，好在她的整体比例不错，这也许是唯一值得慰藉的地方了。

“凯瑟，暑假怎样？你长高好多，头发也剪短了，比以前好看，”欧若拉上下打量凯瑟琳，“就是晒黑了点。”

刚才趁乱偷看其他长桌，赫敏似乎晒黑更多，法国的阳光这么毒吗？德拉科去的也是法国，没见他有什么大变化…金妮也晒黑了，埃及之行一定有趣极了！特蕾茜淹没在獾潮里不见踪影…卢娜似乎朝自己眨了眨眼，难道被她察觉了？

“别提了，暑假我在美国住，那边简直热死，到那第二天我就把头发剪了…早知道该等到圣诞节假期去，或者让他们来英国玩，”凯瑟琳捧着自己的脸，“黑得那么明显吗？我只有第一天没涂防晒魔药出门…哪想回家照镜子脸和脖子变成了两个色？”

“你该多和我聊聊，瞧，”布雷斯顺手把西奥多推到两个女孩中间，“在我的不懈敦促和监督下，这位去非洲逛一圈回来还是白白嫩嫩。”

凯瑟琳和欧若拉一齐扭头。

换发型的不止凯瑟琳，西奥多将之前遮在额前的碎发全部拢到上面，显得整个人更加清爽利落，他的肤色不似布雷斯一样深，也不像德拉科那么苍白，比起经常跑跑跳跳的同龄男孩们又失了几分血色，可配上一双盈溢着青蓝的眼，仿佛极品白玉上雕饰的绿翡，和他本人一般清冽隽雅，衬得那些金银之物如同俗物。

“总骗我读书少，七月份在乌干达是全年最凉爽的时候吧？多晒晒太阳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能长个！只要保养得当就没问题！说到保养——” 眼见欧若拉沉溺在西奥多的美貌攻势里，维多利亚使劲把布雷斯往欧若拉旁边塞，“欧若拉！欧—若—拉！你有听我讲话吗？”

布雷斯苦着一张脸，攻略目标为什么总把自己往其他女生身边推？

“就快到拉文克劳塔的岔路了。”哈珀冷不丁在后边提醒。

“对哦，”凯瑟琳顿时觉得横在她二人中间的西奥多碍眼起来，伸长脖子，“欧若，要不咱们回去传音宝石里聊？”

“不了凯瑟，我刚听说塞雷诺斯的事，你知道他和魏斯还有麦克达夫牵扯不清吗？”欧若拉回过神。

“当然，这事闹得圈子里人尽皆知，我哥说要不是老巴多克倒台，多诺万早被他们两家人偷摸捆起来丢进马库扎法律执行司的死亡药水池里了，”凯瑟琳撇嘴，倒不是因为倒霉的多诺万·塞雷诺斯，而是她多次用眼神示意西奥多，后者就跟没瞧见似的依旧霸在欧若拉身旁，她只好隔着人继续说，“不过我认为没必要因为这事弃用传音宝石，魏斯小姐…嗯，该叫她麦克达夫夫人了，虽然讨人厌，但这项发明源自塞雷诺斯，多诺万跟咱俩哥哥都是好朋友，你赢了审判会可帮他缓了好大一口气，我哥一直惦记着再捞他一把呢！”

欧若拉叹了口气，先是芭布玲助教，后冒出个斯卡比奥，现在又来一个塞雷诺斯，她对沐炎过往社交圈的了解程度还不如凯瑟琳他们。

“沐家那边怎么样了？父亲一直很关心，怕打扰你们才没有写信，不过我想，除了你之外，索尔近来应该没时间回复英国这边的信件吧。” 见欧若拉情绪低落，西奥多主动询问，言外之意无外乎暗示跟沐炎最亲近的还是她这个做妹妹的。

“对啊，他刚到东方，人生地不熟，最开始时一定不容易，”凯瑟琳附和，“欧若，无论你我还是家族间的交情，只要你开口，帕尔默和奥布莱恩一定全力以助！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别跟我客气，好吗？”

听她这话，维多利亚羡慕又嫉妒，人家是啥都能做主的掌上明珠，自己呢？顶多算特拉维斯半截戳进手掌心的玻璃碴子，连帕尼特对自己仅有的指望也不打算配合。

“谢谢你，凯瑟，说不定过段时间我真有事情需要请教你，不过现在，”欧若拉顿住脚，“我们都需要睡一顿好觉，明天继续聊，怎样？”

凯瑟琳憋下大段的话，“好，那…晚安，明天见。”

望着好友被人群簇拥着拐向通往地下石梯的身影，凯瑟琳叹了口气。

欧若拉变了，变得对自己的示好有所保留，疏远了作为“高贵的米斯兰迪尔”不该结交的朋友，笑容少了真挚，多了伪装。

凯瑟琳忘不了沐炎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外的言行，也忘不了临行前与父母兄长的争辩。

——伏地魔没死，他通过某种手段潜伏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两年间频繁闹出动静；小天狼星的成功出逃证明阿兹卡班并非无懈可击，这些消息在魔法部高层卷起两股风，一拨人轻信了福吉的鬼话，另一拨人开始为自己预备退路。

其他人还在享受繁华安定时，父亲已经计划将帕尔默的家族产业逐步转移向美国，待美国国会尘埃落定，哥哥会脱离魔法部跳槽到国际巫师联合会，伊法魔尼那边也打完招呼，一旦英国局势变得严峻，凯瑟琳本人随时都能转学离开。

做同样决策的不止帕尔默，据凯瑟琳所知，克里斯蒂家族正在替阿历克斯物色合适的国际交流项目，地处巴西以草药学和神奇动物学见长的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院是上佳选择，不过需要找到愿意交换来英国的学生……风雅等消息灵通的公司也开始向远离欧洲的地域扩张生意。

凯瑟琳还知道，在沐炎彻底掌控东方家族、他们兄妹铲除所有仇家以前，欧若拉不会离开苏格兰，斯内普、马尔福、诺特、特拉维斯……她为米斯兰迪尔选定的立场显而易见。父亲说，若伏地魔回归时斯内普不能脱身，这一代米斯兰迪尔将再难保持中立，欧若拉能否自保取决于沐炎是否可以于战乱爆发前立足东方。

太平盛世时，凯瑟琳可以交友自由，但凡战乱，帕尔默不能亲近任一阵营，这是中立家族立身之本。帕尔默与米斯兰迪尔是世交，假如沐炎短时间内无法成功，父亲说他愿意帮助欧若拉、斯内普甚至赫敏一家子去美国避乱，问题是倘若他们本人不乐意离开……

凯瑟琳不想听。

欧若拉曾经的性格是多么纯粹热烈？无畏偏见与强权、敢想敢说敢做，时而又傻呵呵需要自己提醒才懂得提防别人，还有赫敏…在自己见识和听说的所有人里，她们的见地和能力碾压同龄人，算不得最精明，但对待亲友无疑是忠诚的。

人会变，但本性难移，凯瑟琳有自信——倘若未来某天赫敏和欧若拉兵戎相见，即便用不可饶恕咒也无法逼迫她们致对方于死地，说不定她们会提前预备好退路。

既如此，作为朋友，自己怎可以成天惦记着独善其身？是不是还能从中帮上一把？若现在疏远两个朋友跑去美国，凯瑟琳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站在人来人往趋于安静的门厅，凯瑟琳深吸一口气。

欧若，赫敏，希望未来我们都不会让彼此失望。

白莲花和小羊驼登场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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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凯瑟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