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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章内容90%是西里斯与女主的对话,想看剧情流的,此章可以直接跳过;
②此章对话内容黑蛇院,可以说把斯莱特林的ugly
side全黑了个遍,为了您的身心健康,请蛇院粉千万慎入;
③人物角色的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请勿将此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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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走后我在天文塔楼顶又呆了一会,底下并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等我往下望见他的身影从另一条走廊穿过时,确定了他和西里斯没有再次发生决斗。
西里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上来的,我怀疑他给自己的脚底施了个静音咒,不然怎么每次他上来都那么无声无息的,我一点也没察觉到。
但是他上来后没有并跟我打招呼,甚至没有说任何话,我们两个就站在天文塔楼顶吹着霍格沃茨十一月月底的凉风,享受此刻静谧的夜晚,各自沉默不语。
“布莱克。”过了一会我轻轻叫出他的姓。
西里斯转过头来,他微微地眯起那双灰色的眸子,晚风吹拂着他垂在两鬓的头发,同样是黑色长发,西里斯现在的样子可比刚才的斯内普赏心悦目了许多,让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或者说作者罗琳本人的偏心。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轻微的声音。
“你觉得我们会赢得这场战争吗?”我望着斯内普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他。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会有hp的诞生,我手里只有一个魂器,挂坠盒现在还没放到那个山洞里,日记本在马尔福那,金杯在贝拉手里,这两个都不好拿,更别提那个要了老邓半条命的冈特戒指。
“会,我们会赢的伊万斯,”西里斯坚定地望着我,他的灰眼睛非常明亮,“如果伏地魔身边都是一群格兰芬多那才是我会担心的,但是一群斯莱特林...”
“你又要来批判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了吗?”我皱起眉头。
“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清脆地笑了几声,他伸出一只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不是我批判,这是事实,斯莱特林人的思维就是这样。”
“什么样?”
“一摊上什么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或者再扩大一点,被划分为自己人的那一圈子人的利益,别人会怎么样,基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可能只有他们自身的利益得以确保时,才会稍稍考虑一下别人。和平时期没问题,一遇上打战,需要你往前冲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考虑会不会死。你让他们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正义口号而战,那基本是痴心妄想,当然你让他们为捍卫巫师的纯血统而战,他们可能倒是会冲在最前面,呵——”
“但是他们并不都是这样,你不要太以偏概全,布莱克,总有例外的。”我身为一个穿越者爱纠正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有例外,可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比如你在四个学院里找投机主义者和利己主义者,戴银绿色领带的人肯定是比例最高的,而少数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也不会勇敢地说出来,或者说他们不屑于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反驳道。
“伊万斯,你想一下,如果你是指挥官,你是喜欢自己的下属是冲锋陷阵勇往无前的格兰芬多,还是瞻前顾后自己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斯莱特林?打一场战争,你必须要有那些勇往直前的格兰芬多,你可以说他们蠢,不会自保,没有考虑后果,可是有时候,就是恰恰是靠着这些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又敢于身先士卒流血牺牲的人,才换来了活下来的一群懦夫和胆小鬼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但是你不能因为有些人明知自己有实力,不肯上战场就批评他们,我知道你是一个冒险精神压过自己求生意志的格兰芬多,可是布莱克,我还是要说,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是如此——”我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我同意,伊万斯,但是你觉得战争时期这种人变多了是好事吗?你觉得光是靠这样的人,英国麻瓜们能在几十年前打赢二战吗?如果人人都是只想着自己不肯上战场,那到时候的英国就是个遍地集//中//营的地方了,和平不可能从天而降。”
我想起了自己真正的母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西里斯瞥了我一眼,“而且我们已经在战争阶段了伊万斯,你觉得光靠一群明哲保身的利己主义者能打赢一场战争?打战总要需要人冲到最前面,而斯莱特林那些人,最典型就是马尔福那种两边都想沾一点的投机主义者和斯拉格霍恩这种左右逢源捞尽好处的..老海象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斯莱特林,当然我也不能说他不好,只是你要指望他这种人去打头冲锋陷阵,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他的性格在和平年代完全没问题,甚至非常吃香,然而在战争年代...没有那么多独善其身的机会给你了,到了某个时刻,时局会逼得所有人都不得不选一边,骑墙派被所有人憎恶。”
“他最后会选择正义这边的,布莱克。”现在我轻声对他说。
“对,可能等到了最后的最后,斯拉格霍恩才会勉强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他这种精明人肯定不会选伏地魔的。可是在这期间,因为他的犹豫和左右逢源耽误了多少事,让多少家庭破碎,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母亲,多少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哼——我可不觉得他这种人在意多少,到时候他会对逝去的生命一丝丝的忏悔吗?我觉得没有。如果他有一丝恻隐之心,他早就加入凤凰社了,他是一个非常自私自利,极度享受生活的人,打战这种苦日子他可过不来,跟你打个赌,不出几年他肯定要辞职——”
“你不能指望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去站在伏地魔的对立面,这不现实,斯拉格霍恩无论做什么,只要不违反法律,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无权干涉。”
“我是无权干涉,但是我可以发表看法,和平时期捞尽好处,一到打战迅速闪人,一个典型斯莱特林。”西里斯的语气里非常不屑。
“还有不用打赌,我相信他会辞职。不过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二战美国珍珠港事件后才参战。但是布莱克,我还是要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选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不能责怪那些没有冲锋陷阵的人。”
“是不会责怪,但是我讨厌那些人作为旁观者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他们觉得敢去上战场的人都是白痴,只有明哲保身,懂得自保的才是聪明人。可是他们老是忘了自己坐享其成的和平与幸福,自己可以老了坐在摇摇椅上喝着蜂蜜酒,有家养小精灵服侍的生活,在预言家日报发表那些抨击麻瓜种的高见,而不是在哪个地方悄无声息地静静死去,恰恰就是他们眼里那些莽夫白痴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西里斯从鼻子里发出一阵轻蔑的哼声,然后继续说道:
“你让那些人懂得感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让他们简单地闭嘴不要发表高见,那也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我为什么看不惯他们。”
“你看不惯他们,你当初差点进了斯莱特林——”
“我当初差点进了斯莱特林?”现在轮到西里斯皱眉了。
“难道不是吗...你当初分院的时候没有威胁它把你放进格兰芬多?”我疑惑地望着他。
“还真没有,分院帽当初自己决定的,我戴上它的时候只告诉它说你觉得我哪个学院特质最突出就把我分进哪个学院。”他撇了撇嘴。
我有点惊讶地望着他,这倒是一个新消息,看来人还真不能太随波逐流刻板印象。
西里斯瞄了我一眼,“不过确实大多数人,甚至包括格兰芬多学院里的某些人,都认为我当初肯定是威胁了分院帽让我分进格兰芬多,但是很遗憾我让他们失望了,虽然我也不懂他们怎么想的。”他耸了耸肩,脸上一副无所谓早就习惯了被误解的表情。
“斯莱特林盛产什么?野心家,长袖善舞的政客,投机主义者,利己主义者,纯血统绝对拥护者,我跟里面的这几个哪一条都扯不上关系。无论从野心的角度还是从明哲保身的角度我哪里像了,当然如果他们把我等战争结束了想去世界各地旅游探险这个想法算上野心的话——”
“布莱克,我怎么觉得你又开始了——”我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了点嘲讽。
“噢,伊万斯,我知道你又要跟我说特例了,我自己也见过特例,布莱克家族里面就有。但是伊万斯,如果一个群里里十个当中有五六个是坏的,那么人们基本上就会为这个群体打上坏人的标签。都不用七八个,因为人对于恶的印象总是更加深刻的,人们会默认这个群体里剩下来的那些也是坏的,如果不是坏的为什么还不跟其他人割席?他们肯定只是还不好意思把内心想法说出口而已。”
“你现在是在承认自己对斯莱特林有偏见了吗布莱克?”现在我语气里嘲讽意味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我是在向你说明在霍格沃茨这五年多来,我没有见过一个,哪怕一个,敢在学校里就直接公开表示伏地魔的观念就是错的,他或者她绝不与持有血统论观点的人交朋友的斯莱特林。”西里斯倒是无视了我的嘲讽,一脸认真地在跟我解释。
“这你也不能怪他们,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们的同学一大半父母都是食死徒或者亲伏地魔一派——如果他们公开这么说会遭到同学院里其他同学的孤立排挤甚至报复——”我辩解道。
“是的伊万斯,他们中就算有这样想法的人也不会大声说出来,或者说敢于直接表达出来的人不会被分进斯莱特林,明哲保身审时度势已经刻在了那些人的基因里。你看,他们自己不说出来,他们的声音就会被那些嚷嚷着纯血统是巫师荣耀的食死徒预备役代表,人们默认他们都是一类人,所以你也不能怪人们对斯莱特林人持有偏见,谁让他们连割席的勇气都没有。其实我也不能说没有,而是显然当一个沉默的两面派对他们来说能获得更多的好处。斯莱特林们的勇气喜欢用在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上,而不是浪费在他们眼里所谓的匡扶正义上,他们多半觉得比起正义而言还是眼前的利益更重要,我不得不说他们的平均道德水平绝对是四个学院中最低的。”
“那你也要承认,热爱冒险追求刺激的格兰芬多就是倒数第二。”我马上提醒这位尖叫棚屋事件的始作俑者。
“是的,我承认。可是伊万斯,我更想说的是,我们需要正义,因为正义保护弱者,正义保护每一个遭遇不公的人,而斯莱特林们,显然更崇尚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不过你是刚才想说,如果你不与恶人做割席,当你被迫与他们混迹在一起时,你的对外形象只能被恶人代表?”我问他。
“对,”西里斯耸了耸肩,“因为人们的观点通常就是如此,大多数人没有耐心在黑夜里去一个个地辨别一群黑羊中那只与众不同的灰色的羊,除非它自己先叫出声来。”
“不割席也可能方便为凤凰社做间谍,你要多开阔点思路,布莱克,想问题别那么一根筋。”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他说道。
西里斯被我拍的时候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英俊贵公子模样。
“行,我承认我考虑不周,伊万斯,如果凤凰社真的需要这么多间谍人才。”西里斯对我咧嘴一笑。
“不过你是对的,如果这个世界勇敢的人多一些,敢于反抗不公的人多一些,世界会美好很多。可是没办法,趋利避害就是生物本能,勇气确实是稀有品。这是你也要明白,这个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有许多的可能和选择,并不是单一的。”
“是的,伊万斯,我也感谢梅林活下去的人不都是马尔福这种贪生怕死习惯两边下注的投机主义者,我毫不怀疑无论发生哪场战争姓马尔福的都可以活到战后,但是同样我也不觉得他们安逸晚年生活值得我为之去死,据我了解的姓马尔福的那几个人来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值得。”
“他们也不用你为了他们去死,他们这种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有的是办法。”我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那再好不过了。”西里斯吹了声口哨,哨声在霍格沃茨的夜晚回荡,“不过你今天倒是不怎么反驳我了,伊万斯。”
“我承认打战最需要的是一往直前无所畏惧的人,这是我之前没有仔细想过的。如果没有那些人麻瓜是赢不了二战,在欧洲战场如此,在远东战场更是如此,我甚至可以说远东一些国家在二战的胜利完全是用无数勇者的鲜血与尸体堆起来的,如果没有他们,可能现在——”
我叹了口气,我在和平的麻瓜时代里舒服得待太久了,几乎忘了这个。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战争时期瞻前顾后明哲保身的人遭人唾弃了吧?更别说那些两边下注的投机主义者了。没有任何和平是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伊万斯,无论是巫师的和平还是麻瓜的和平,因为人的**无穷止境。”
“我也必须承认斯莱特林里的大部分人,哪怕他们不是食死徒,哪怕他们内心其实反对伏地魔的观点,哪怕他们不喜欢食死徒滥杀无辜,他们中大多数人也不会把自己的魔杖指向昔日的同学,他们会选择采取一种折中的方式,我还没有蠢到看不出来这一点。”
“是的,他们喜欢当一个他们那群人眼里的聪明人,他们那群人太喜欢实质性的利益而忽略他们眼里虚无缥缈的大义。不过你放心,现在的时局还不用他们做出这种痛苦的选择,但是总有一天,伊万斯,总有一天伏地魔要逼得所有巫师都必须选择自己的阵营。到时候如果我还活着,就可以欣赏一下那些所谓的两面派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了,那必然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西里斯伸了个懒腰,把两只手搭在栏杆上,抬起头望着满天繁星。
“你真的有趣布莱克,还没打战就想着自己会死,会活不到最后。”我忍不住揶揄他。
“打战不是过家家,战场上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丧命,所以即使我知道自己的技艺可能比别人高那么一点点,或许不止一点点——我也不会说自己肯定百战百胜,既然都准备打战了肯定要对形势有清醒的认识。”西里斯还在望着天空,他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就好像刚才我们不是在讨论他自己的生死,而是明早吃什么。
我没想到刚刚满17岁不久的西里斯·布莱克会说出这种话,这让我深刻怀疑在阿兹卡班的12年,亦或是在格里莫广场的那一整年,把西里斯的脑子里的理智都侵蚀得差不多了。
“不过遇事要多开阔点视角..布莱克,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有格兰芬多的勇敢...这不现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灰色地带。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们这些人,有时候我在想伏地魔能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少人死心塌地地认同他的观点,而是因为人们习惯了对恶事沉默,对坏人噤声,他们对弱者和遭遇苦难的人的关心程度还比不上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觉得只要不是火烧到自己身上就可以得过且过。”
现在西里斯又转过头来,他看着我,灰色的双眸里搅动着小小的风暴。
“我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有人失踪,有人死去,而我知道杀死那些无辜人的凶手,他们的儿女就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毫无愧疚地享用美食,而且那些美食还是他们那些人眼里的低等生物——家养小精灵做出来的——你能想象吗?你觉得他们对生命有一丝一毫的尊重与同情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霍格沃茨或许是整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个学校,杀人凶手与被杀者大多数是同学校友关系,而且他们的子女正不幸地继续延续这种关系——”
哎,我又叹了口气,“他们的儿女也不一定都赞同父母的看法,虽然你指望父子反目是不可能了,但是也许他们不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战争总是这样的伊万斯,越到最后越是这样,勇者躺在坟墓里尸骨慢慢腐烂,懦夫和投机主义者在家里夜夜笙歌。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结果我也宁愿当死去的勇者,而不是活下去的懦夫。”
西里斯现在望着我,他的眼睛在暗淡的星光下非常明亮,几乎要溢出水来。霍格沃茨十一月的秋风吹拂着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我们静静地注视彼此,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这样的人是我在原本的世界绝不可能遇到的,他太纯粹,也太稀有了。
我的在胸腔里怦怦地疯狂加速,同时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我没想到——
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想要吻他的冲动,不是上次在黑湖边喝醉酒纯粹当作亲吻一具漂亮的皮囊,而是他现在作为一个人,一个有同情心、关心弱者,又非常勇敢的人,我感受到了他灵魂深处的痛苦,我看到他因为同理心的备受煎熬,看到他渴望自己作为一名战士,想要在战场上英勇地死去。那一刻我很想抱抱他,甚至给他一个吻,我...我甚至想要亲吻他,那个吻的意义更像是二战结束被摄影师抓拍的那个有名的胜利之吻,那个吻无关他的外表长得如何,那个吻更想表达的是...此刻我的灵魂与你同在。
西里斯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非常奇怪,他的眉头颦蹙,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还好这个吻没有达成,就在我们两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说不清时,我听到通往塔楼顶的楼梯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