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46章 第 146 章

火焰杯有二十四小时用来选出参加比赛的三位勇士，除去应该用来睡觉的八个小时，就只剩下十六个小时。

在这十六个小时里不少学生跨过了那条年龄线将名字投入其中，还有不少人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也就是罗恩的哥哥们。艾萨大概算了一下，韦斯莱家这一代居然有七个孩子，横向比较其他家族要么几代单传要么面临绝嗣的境地，不得不说太在乎血统真不是件好事。

双胞胎企图使用增龄剂骗过邓布利多教授画下的年龄线，曾经用过这一招忽悠吉格斯药房老板的艾萨闷笑着看他们被弹出火焰杯的投票范围，又随着响鞭声在下巴上冒出两撮长长的白胡子。

“噗！”

“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学生们无不放声大笑，双胞胎自己也乐不可支。察觉到魔咒被触发的邓布利多教授走来查看情况，笑眯眯告诉他们去医疗翼接受“惩罚”——已经有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学生等在哪儿了。

“好吧，请未到年龄的同学们不要再贸然尝试了。”他带着笑抬抬手，有几个格外害羞的学生们跑到柱子后面躲起来偷笑。

艾萨朝老校长点点头，在他经过时带着无法掩饰的关心开口叮嘱：“邓布利多校长，您看上去需要一个真正能放松休息的假期。”

老人愣了一下，紧接着笑得越发温和：“谢谢你，我的孩子。能被学生如此关怀，我觉得把这辈子全都献给霍格沃茨真是再值得不过。”

人类是种非常容易衰老的生物，三四十岁一过，头发逐渐斑白，身形慢慢佝偻，视线浑浊皮肤松弛，精力也不再像年轻时一样仿佛永远也用不完。他们在短短的几十年里燃烧绽放，然后迅速凋落，冷却凝固变成后来者继续向上攀登的基石。这是寿命接近永恒的精灵所不能理解的——也许这份极度缩短的寿命，正是被人类用来与命运做了交换吧，用以交换奇迹降临的机会。

邓布利多高兴的对自己点头，自我肯定：“真好啊，真好。”

他的步伐已经开始蹒跚，老态俱现。魔力并没有弃他而去，但时光残忍，坚韧的磐石尚不能逃避，何况一个人呢？

艾萨担忧的望着他，这份没有由来的忧虑一直持续到晚餐，火焰杯要公布参赛的勇士名单了。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毫无疑问是那位魁地奇球星，布斯巴顿的勇士是那个混血女孩，而霍格沃茨的勇士则来自赫奇帕奇。艾萨坐在座位上跟着所有人一起鼓掌致意，也见证了接下来的意外——邓布利多校长从火焰杯中取出了第四个名字，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愤怒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座礼堂，当然其中也混杂着些许格兰芬多的欢呼与尖叫。

隔着人群与无数双手，艾萨看到那个孩子不知所措的惊呆了。他像只被人从母猫肚皮底下硬拖出来的猫仔，瞪大眼睛手足无措面对狂风巨浪般的指责与唾弃。

几乎瞬间艾萨就确定这件事另有蹊跷，如果换了詹姆·波特倒还真有可能在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帮助下放个大雷出来，但他的儿子……不是他看不起他，而是这孩子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凭心而论也就是四年级中等甚至略有些偏下的水准。他有天赋也有潜力，然而有潜力归有潜力，这份潜力具体能表达出多少，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要是他能更像莉莉些就好了，如果哈利更像莉莉些或者他干脆就是个女孩子，艾萨觉得自己大概会在最短时间内努力将掌握的一切知识泉都塞给他以求平安。不，还是干脆替他上场代打算了，现在就能把那三位勇士连带裁判们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但现实是哈利非常不幸的长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于是被詹姆·波特年复一年骚扰到烦不胜烦的艾萨老老实实把屁股坐在椅子上，隔着通道用眼神向小波特先生表达同情。

——无论谁把他的名字丢进了火焰杯，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这小子的命。

晚餐在重重疑云中不咸不淡的结束了，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对救世主居然窃取到了更多荣耀感到非常气愤，当然更可能只是单方面想要表达对于这个格兰芬多的不满，很多人回到宿舍就商议要组织一个“反波特”联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态度。

这种活动艾萨一贯没有兴趣，听都不想听更别提参与。哈利·波特又不是他的父亲詹姆·波特，他没做过什么让人天怒人怨的事儿，单纯把学院矛盾抵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者头上会把自己显得很LOW。因此一回到公共休息室他就锁上宿舍门，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几乎所有人胸口都戴着措辞粗俗的徽章并傻笑着。

为了不要这种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他发挥出过去在森林里锻炼出来的藏匿本领，几次三番甩开试图提及这个话题的德拉科，哪怕白天也躲得让斯莱特林们连根呆毛都摸不着。

*

哈利发现自己被孤立了，毫无疑问。

绝大多数学生认为这件事一定是波特找到了出风头的作弊法子，一部分学生以及教授们认为必然有邓布利多的默许与支持，总之非常不公平。本就顶着“救世主”名头的哈利一时间成了为求名声不顾一切的疯子，至少这几天内除了赫敏根本没人听他辩解，罗恩也觉得是他耍了什么手段儿赌气，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交谈过。

公共休息室里气氛压抑，外面同样难以忍受，躲开赫奇帕奇们敌视的目光与斯莱特林们讥讽的轻笑，少年藏在温室里一直等到人都走了才出来，紧接着发现不远处居然还躲着个人。

斯莱特林的艾尔洛斯·梅尔，此时正坐在温室外的一丛无害接骨木中翻看一本厚重书籍。

那是个既温和又令人向往的人。哈利知道，虽然他是分院仪式上突然出现在四年级里的学生，虽然现在半个学期都没有过去，但眼下所有的教授在提起他时已经都忍不住赞赏了，甚至包括斯内普。也许在海格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他表现得不太好，不过哈利认为问题应该不在梅尔身上……

能管住德拉科·马尔福，能和赫敏讨论学术，能忍受克拉布和高尔那满身满脸的蛋糕渣滓……哈利觉得，如果连他也不能公正对待这件事，大概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除了邓布利多校长和赫敏以外就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了。

“额，EMMMM，你好，艾尔洛斯。”他走出藏身之地，接骨木丛中的少年缓缓抬头，抿出一个让人宽慰的微笑：“我好像没有在午餐时见到你，要一起去厨房吗？”

“不，我不想碰上赫奇帕奇们。”哈利低沉的小声念叨了一句，艾萨合上书本起身走到他身边：“可以理解。赫奇帕奇一直是个非常努力但又总是被人忽略的学院，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大家证明自己却突然出了你这个意外，会愤怒再正常不过。”

而且赫奇帕奇内部非常的团结，就像校徽上那只獾一样，看上去毛绒绒圆乎乎的好像很好欺负，真正被咬上一口才知道滋味儿。

“那你呢，你怎么认为？”艾萨的宽容让这个孩子忍不住逐渐提高声音：“我没有做那种事！我也没有去挑战邓布利多校长设下的规则！我真的，我没有！”

“嗯，确实。你熬制不出增龄剂，魔咒方面也是课本上有什么才会什么，贿赂评委或是高年级学生替你投掷可能性也不大，那可不是几千个加隆就能完结的小事。要知道想骗过一件铁面无私的魔法物品是非常困难的，尤其火焰杯这种契约的见证者与执行者，就算另辟蹊径也……”

艾萨抬头想了想：“你并不是霍格沃茨所有学生当中实力最强的，嗯，比起六七年级来说更是，啊，请不要生气。”

哈利有点想笑，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家伙说话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损，乍听上去贴心贴肺没什么问题，回头再一品，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儿。

“想确保你一定被火焰杯选中，至少也要为你专门伪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参赛学校并让火焰杯信以为真，而作为那个学校唯一报了名的人，哪怕只是个一年级新生火焰杯也会捏着鼻子通过。所以说，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办得到的，就算邓布利多校长帮忙……话说校长有必要这么做吗？”

邓布利多当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迪戈里还是波特，无论谁获得三强争霸赛的冠军都一样，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一员，都是他的学生。为救世主戴上更多冠冕对校长有实际意义吗？没有，不但没有，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艾萨收回视线看向脸都快绿了的哈利：“额……我讲的笑话不好笑？”

“谢谢，我现在觉得有点好笑了。”哈利干巴巴的咧开嘴哈了两声，假装自己真的有被逗笑。

艾萨见他还能勉强自己笑出声，也跟着眯起眼睛：“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关于这件事的看法……哈利，抓紧时间学点东西，如果有什么困难和麻烦，随时可以让你的猫头鹰来找我。”

小波特睁大眼睛看着别人就是他最像莉莉的时候，好吧，看在莉莉的份儿上。

如果哈利是个姑娘，这条线上他将召唤出史前大精灵战士大杀特杀，可惜不是，詹姆·波特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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