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41章 第 141 章

龙被除掉以后，河谷镇进入飞速发展时期。合力杀死巨龙的人们分享了它的收藏，给予史矛革致命一击的青年巴德得到所有人尊敬，成为了此地人类的首领。生活变得繁忙且有盼头，大量工匠被聚集在一起，人类想要在这片河谷建造属于自己的城池。这儿距离孤山的矮人王国以及上游的林地精灵都非常近，某种意义上方便了物资与贸易的交流，很多年轻人也方便由此前往地底向矮人学习工匠的技艺。

“你该回去了，和我在一起太久没有好处。”望着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大精灵艾尔洛斯突然有一天对西弗勒斯道：“我好像看到了甘道夫的影子，跟着他，去随便你想去的地方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人类少年反问，精灵安静的垂着头，没有回应。

森林中心有乌鸦在盘旋，空灵辽远的歌声隐约飘荡。艾尔洛斯猛然抬头看向聚居地的方向，从不动摇的身躯不自然的颤抖着，慢慢原地蹲下缩成一团。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告诉他，那个人终究决绝的抛弃了自己，义无反顾奔向死亡怀抱。直到最后，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亲生儿子。

她是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没错，她有权力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表达出来，感情正常的人都能予以理解……但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是自己选择的想要来到这个世上啊！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的西弗勒斯见状叹了口气，闷闷站在艾尔洛斯身边陪了他一会儿，又因为无言的愤懑不得不往远走些给他腾出点空间。

这时密林间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声响，莱戈拉斯挽弓顺着风声找了过来：“艾尔洛斯，总算找到你了！啊……”

他那个不爱说话但却非常讲究的后辈正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想必糟糕消息已经不需再次重复。

“你要不要回聚居地看看？”他上前亲昵的围着自己的族人，把脑袋藏在胳膊底下的艾尔洛斯默默摇头。

莱戈拉斯的母亲去世得比晨曦女士还要早上好几百年，他能理解这种痛苦。青年温柔的拍拍同族的肩膀：“我来看看你，我要走了，艾尔洛斯。我要和甘道夫，还有几个人类与矮人一起，护送霍比特人将索伦的魔戒送进末日火山毁灭掉。”

“正面抵抗半兽人大军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保重。等任务完成，笼罩在中土大陆上的黑暗阴云就会散去，我也就回来了。我会把一路上的见闻都讲给你听，到那个时候你大概也成年了吧？我们可以当两个四处游走的精灵游侠，我领路带你去人类的王城玩耍……”

艾尔洛斯立刻直起身子，皱起眉头全神贯注：“你要去末日火山？离开聚居地？”

“是，甘道夫画了条路，从幽谷出发沿着迷雾山脉南下，抵达莫瑞亚西门，然后穿过迷雾山脉去罗瑞恩，顺着安娜因河朝东南方向潜入魔多直至抵达末日火山。考虑到霍比特人的实际情况，这是最安全的路线，也是最节省时间的。”

莱戈拉斯把装着小饼干的袋子塞了一个给艾尔洛斯，后者下意识抓起一枚啃：“不，迷雾山脉很危险，那些被矮人掏空又废弃的矿井里不知道都埋藏着什么……”

“但是比起戒灵和成群结队的强兽人加座狼，还是地下更安全些。”莱戈拉斯对这趟注定奇幻惊险的路程非常乐观，这也是游侠们的通病——他不觉得有什么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

“好吧，如果甘道夫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应该不至于危险到丢了命。”艾尔洛斯接受了莱戈拉斯的解释，“有什么需要我替你关注的吗。”

“没有，你只要保证自己好好活着就行啦。父亲很强，上次抵御索伦的战争时他就已经是指挥官了，你跟在他身边的话，应该不会受伤。”莱戈拉斯叹了口气：“就是太保守了，无论谈什么都要先把利益挂在嘴上。”

很久以后荣升为面包店小老板的大精灵艾尔洛斯不觉得这是什么坏毛病，但他也不想和难得的朋友吵架，于是默认了他的抱怨：“我知道了，我会替你保护你的父亲和塔瑞尔。”

塔瑞尔是位漂亮的木精灵小姐，莱戈拉斯很有点想追求她的意思。

“都说你什么也不用做，跟在瑟兰迪尔身边就是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那头大角鹿吗？刚好可以借机找它玩儿。”

莱戈拉斯全当艾尔洛斯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往心里放——就算差一天没成年那也得是幼崽，哪怕这家伙只比自己矮了一点点。

“嗯。”

艾尔洛斯敷衍的应了一声，他想了想，侧头看到树下隔着段距离的地方，黑发的人类少年像只兔子似的四下里嗅嗅挖挖：“我该把他送回河谷镇了，多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给晨曦女士送药。”

“那没有什么，可惜最终还是……”莱戈拉斯也跟着看了眼：“人类都这么奇怪吗？他瞧上去像只寻找蚂蚁的食蚁兽。”

“不知道，他高兴就好。”

悲伤被来访的友人冲淡，艾尔洛斯从地上站起来，小心拍打着并不存在的尘土：“祝你一路顺利，凯旋而归，莱戈拉斯。”

“我一定会带着胜利和魔王的死讯回来，啊对了，这里有个东西，是埃尔隆德要我带给你的，伊露维塔才知道他们那些从西门洲折返回来的高等精灵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话说当初你的名字还是埃尔隆德起的呢，用以纪念他那个选择了人类命运的双胞胎兄弟。”莱戈拉斯从怀里又掏出一个袋子递给艾尔洛斯，后者接过去随随便便塞进衣袋：“我不关心那些。不过，如果没有埃尔隆德的要求，晨曦女士大概也不会忍辱负重生下我，就这一点来说，还是要对他表示感谢。”

“管他们呢，嘿！高兴点吧，日子总还要继续过下去。不管怎么说瑟兰迪尔同意把你母亲的心脏交给你保管，多少是个机会。”莱戈拉斯再次拍拍艾尔洛斯的肩膀：“尽快返回聚居地吧？运气好的话你还能送送我。”

“哼。”艾尔洛斯浅淡的哼了一声：“知道了。”

不久之后莱戈拉斯就踩着树叶离开了，大精灵轻巧落在走得有些远的人类少年身边：“你想找什么？”

“有什么就找什么，你们聊完了？”

西弗勒斯把视线从满地魔药材料上收回来，身后的精灵咳了一声：“嗯，聊完了……跟上来，带你去一趟林中之湖，然后去河谷镇。”

战争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和其他人类待在一起，这个少年的生还概率远大于留在精灵战士身边。因为他们总要承担更加危险的作战任务，而人类的体质……实在太脆弱了。

“我不想走，河谷镇没有我在意的人，而且我也不放心你独自一个在森林里没头苍蝇样的飞来飞去。”在此前完全不认识的铁匠和好友之间，西弗勒斯果断选择后者。大精灵皱起眉：“不要任性，幼崽不该被卷入战争……”

正说着，他侧过头朝着某个方向倾听。西弗勒斯根本就没看清动作，那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的弓弦便已经绞在一个半兽人颈项上。现在的问题在于还是白天，惧怕阳光的半兽人究竟是怎么穿过平原出现在森林腹地里的呢？

艾尔洛斯卡在半兽人背后，用手肘压迫对方脊柱迫使其不得不将脖子拉得更长，弓弦也因着这个动作越发收紧：“你们挖了地道！”

“索伦大人正看着你呢，该死的精灵！”半兽人当然不肯屈服，就在它张大嘴巴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西弗勒斯鬼使神差的扔了个小药瓶进去：“吐真剂，这个计量足够他把底裤什么颜色都招出来。”

弓弦松开了，药剂顺利落入半兽人的喉咙。不到三秒钟，他们收获了一个傻乎乎的拷问对象：“地道在山腹中，借用了一部分矮人的遗弃矿坑，旁边有一尊残破的巨大石像遮挡着。”

艾尔洛斯二话不说把弓背在背上，拎着半兽人把它拖到能晒得到阳光的地方热心请它来了个日光浴。处理完这个倒霉蛋他随手又从林中抓了匹鹿给西弗勒斯充当坐骑，两人用最快速度赶到地道可能存在的地方搜寻。

严格来说，艾尔洛斯不算没有离开过森林。只不过每次都是为了保护林地安全直闯敌人老巢，那种轻松惬意的四处游荡旅行是不存在的，他没有为自己保留任性的权利。至于说为什么带上这个人类少年，一是时间紧迫来不及送他去河谷镇，二是有瑟兰迪尔的命令在没有其他精灵能替他关照人类，第三……他就算再清冷也是群居动物。

毫无征兆的赶了两三天的路，艾尔洛斯带着西弗勒斯从森林的北面长驱直入来到森林的正南方向，沿途砍翻无数已经偷偷潜入森林的黑暗生物。又花了四五天，他才找到那个藏在雕像后的地道口，并决定下去探探情况。

“下面会有其他怪物躲藏吗？”

这个地道口藏在山腹中却又紧贴森林，如果没能及时发现，聚居地的精灵们某天或许会在自家床头被偷偷摸进来的半兽人吵醒。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决心给艾尔洛斯这个明明是大远程却偏爱近战的乡下精灵开开眼界。

黑魔法不是学来考巫师等级证用的。

“你……算了，跟紧点。”放他一个柔弱人类幼崽独自待在森林边缘，危险程度和把他带进地道相比不相上下。至少万一他要是不小心死在地道里，艾尔洛斯还能把他完整的带出去，而留在森林边缘……总不能去座狼或半兽人的肚子里找，那不现实。

为了紧凑剧情，我把《指环王》的时间线缩了，不然西弗勒斯就是熬到死，也熬不到剧情线走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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