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米拉贝尔走不开,她明天还要继续和贝拉特里克斯执行无聊的恐吓麻瓜的任务。贝拉特里克斯似乎对这种恐吓乐此不疲,她享受着恐惧的乐趣。米拉贝尔观察着贝拉特里克斯的一举一动,她不明白这种单纯恐吓的意义是什么,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而已,不需要把太多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当然恐吓弱者的乐趣她更是体会不到。真正的任务还没开始,应该是和凤凰社对峙,与麻瓜的高级官员周旋。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每每看见这些将要被杀害的父女或母女,米拉贝尔总是不可避免的头疼,次数多了,米拉贝尔渐渐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忘皆空的后遗症,这样的症状太像了。
这些天的任务安排很紧密,食死徒游走在各个麻瓜街道内,随手杀几个不起眼的麻瓜,最重要的是寻找凤凰社基地和麻种巫师。
米拉贝尔的魔杖尖端已经凝聚起致命的绿光,瞄准了那对瑟瑟发抖、紧紧相拥的麻瓜母女。熟悉的、针扎般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太阳穴突突直跳,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那源自一忘皆空的深层违和感就会引发这种生理性的排斥反应,让她烦躁不已。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清理”,这毫无意义的恐吓游戏!贝拉特里克斯的尖笑声在身后不远处,像钝刀刮擦着耳膜,更添一份不耐。
就在那索命的咒语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一道刺眼、迅捷的白色光芒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精准地击打在她魔杖的尖端!
“Expelliarmus!”
强大的冲击力让米拉贝尔手腕剧震,紫杉木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地落在潮湿肮脏的小巷地面上。
米拉贝尔猛地转头,眼中因瞬间的惊愕和头痛而闪过一丝阴霾,但立刻被一种极致的、近乎亢奋的锐利所取代。猎物终于出现了!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尘埃,而是真正的对手!凤凰社!她苍白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起,形成一个混合着惊讶、兴奋和扭曲战意的弧度——那神情,竟与贝拉特里克斯病态的愉悦有着惊人的相似。
然而,当她看清巷口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时,那扭曲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西里斯·布莱克。
他站在巷口,一身作战服沾染着尘土,英俊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深入骨髓的厌恶。那厌恶如此**,如此强烈,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米拉贝尔的视线。他的魔杖稳稳地指向她,杖尖还残留着缴械咒的白色微光。
“米拉贝尔…”他好像在不断确定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米拉贝尔,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你怎么可以…”
米拉贝尔感觉呼吸停滞了几秒,脑海里总有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闪过,眼前这张充满憎恶的脸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她在尽力保持清醒了。
“西里斯·布莱克。”米拉贝尔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她本能的后退一步,记忆不断交织着,她很难想象自己怎么和年幼时关系亲密的表哥用魔杖相对。
“你居然和那个疯子在一起干这种龌龊的事,”西里斯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贝拉特里克斯,语气很是激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米拉贝尔·加洛林!你的魔杖难道只会对着弱者吗,你最基本的良知去哪了,还是这就是你们纯血主义疯子的…”
“你们…纯血?”米拉贝尔很快打断了西里斯的话,语气不疾不徐,有一种旁观者的冷漠,气势却足以震慑住对手,“西里斯·布莱克,不要把自己想象成道德高尚的救世主,是你背叛了你应该走的道路,背叛者的下场怎么会光明呢?”
“你…”西里斯也很快冷静下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猛然俯身抓住米拉贝尔双肩,力道让她有些吃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有机会,米拉。你现在跟我走,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你在被黑暗吞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
米拉贝尔手握着魔杖慢慢抵住西里斯的胸口,西里斯被迫越推越远。头疼一阵一阵的,到现在米拉贝尔还是不能保证她意识绝对清醒。
在一旁的贝拉特里克斯终于从刚才的戏剧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该自己登场了。“这不是我亲爱的叛逆堂弟吗,我刚一想才意识到,原来你们也是表兄妹呢,”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指了指西里斯和米拉贝尔,“好一场感人的家族关怀,怎么?你看着你的表妹选择了更伟大的道路就嫉妒的发狂啊?不过,很可惜,你现在…”她用一种蔑视的眼光打量着西里斯,“只能和这些麻瓜混在一起咯,泥潭里的麻种永远只能仰视我们的荣光!”
西里斯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姿态强硬、仿佛从未有过丝毫动摇的米拉贝尔,心中的惊愕和不解更深了。他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却也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他不再言语,魔杖也稳稳地对准了米拉贝尔,空气仿佛凝固,大战一触即发!
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魔杖也指向西里斯,准备享受这场“清理门户”的盛宴。而地上的麻瓜母女,在极致的恐惧中,几乎要晕厥过去。小巷里,魔法的能量在无声地激荡。
米拉贝尔的魔杖稳稳指向西里斯,眼里是冰封的战意。当西里斯也抬起魔杖准备迎战时,他身后突然一道凛冽的白光打来。米拉贝尔猛的侧身一躲才免于受伤。
是凤凰社的人来了,和米拉贝尔想的一样。只是站在西里斯身后的那位傲罗米拉贝尔没见过,那人身材不算高挑,脸上布满了疤痕,长相可以说是达到一种怪异的恐怖。米拉贝尔没见过这般长相,对他有种天然的畏惧。而站在那个傲罗身后的人米拉贝尔就很熟悉了,莱姆斯·卢平,他好像比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要丰盈了一些。
“看来,是一次意外的相遇,老同学们。”米拉贝尔开始紧张起来,紧张的不是怕凤凰社的报复,而是害怕场面失控,她不知怎么的很难在这种场合大开杀戒,也许正因为这是无意义的牺牲吧,“贝拉特里克斯!”米拉贝尔拦住了贝拉特里克斯蠢蠢欲动的魔杖,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记住主人的任务,不要做无意义的战斗,完成任务我们就该走了。”
早该料到贝拉特里克斯的性格,她是听不进这些的,“Crucio!”,红光精准的朝向西里斯打去,那位面目恐怖的傲罗反应迅速拦下,将西里斯护在身后。
“穆迪…”西里斯在确认穆迪没有受伤后,正要向贝拉特里克斯发起攻击。
在不行动就来不及了,米拉贝尔在心里催促自己,等到西里斯的咒语发出这里将彻底失控,她必须马上行动。
“Expelliarmus!”
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被米拉贝尔的缴械咒打出去好几英尺,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米拉贝尔,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身体扭曲的成一种怪异的姿势。拿魔杖的右手还在生理性的颤抖,这是被缴械咒攻击的正常表现,况且是被米拉贝尔这种魔法充沛的巫师击中。
米拉贝尔却显得异常冷静,嘴角以一种微妙的弧度,转身面对贝拉特里克斯,语气更是威胁,“贝拉,任务优先,处理完这对麻瓜,我们就该走了,记住主人的嘱咐是“清理”不是“缠斗”。”她眼睛向旁边瞟了一眼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麻瓜母女。
她眼中的茫然逐渐被一种缓慢燃烧的、冰冷刺骨的怨毒所取代,那怨毒如此深沉,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你……为了这些渣滓……违抗我?为了……任务?”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她缓缓站直身体,不再颤抖,但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比刚才疯狂时更甚,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穆迪的魔杖微微调整了角度,更加警惕地指向贝拉和米拉贝尔。西里斯和卢平也感受到了这骤然升级的危险气氛,魔杖握得更紧。空气再次绷紧,比之前更加沉重,充满了火药味。
就在贝拉那积压的怨毒即将冲破临界点,西里斯和穆迪准备应对她可能的疯狂反扑时——
“够了。”
一个冰冷、高亢、带着无上威严和绝对力量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般在所有人脑海中刮过!瞬间冻结了巷子里所有的魔法波动、动作、甚至呼吸!
伏地魔!
一股如同实质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轰然降临!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光线似乎都被这威压扭曲、吞噬。巷口,穿着黑色长袍的瘦高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从阴影中走出。猩红的竖瞳如同地狱的熔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瞬间锁定了小巷中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