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Redolence 第31章 同类

我没想到罗弥娜会为了我仅仅持续几小时的离家出走而做到这一步。

几乎是暑假里的每一天，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换作以往天真的我可能还会有些感动，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毛孩了——不过最让我无法忍受的，还是她竟然不让我去对角巷，哪怕我已经放低要求、愿意在她的陪同下购置三年级所需要的学习用具！

我总是想起哈利的那句“对角巷见”，却从未发表过自己的独立宣言，反正也是白费事。我只是久久地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故意作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而罗弥娜也特意装作不在乎我的反叛行为，甚至不愿正眼瞧我，但谁都知道她被气得要命。

她总不可能不让我去霍格沃茨，事实也是如此。九月一日那天，我满怀笑容地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听着罗弥娜语重心长的嘱咐和附近一年级新生与家人分离的哭泣声，心情从未如此雀跃过。

至于海蒂·德文特——这个可恶的叛徒，甚至不来为我送别，我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好好待在霍格沃茨。”罗弥娜最后说道，低下矜傲的头颅，用某种深邃的眼神盯着我，似乎这么做就可以引起我的同情似的。

我移开视线，拎起行李和斯库特的笼子，登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没有回头。

我推开所见到的第一个包厢的门，就看见了我最好的朋友们和一个瘦瘦高高的、坐在窗边熟睡的男人。

令我震惊的是，赫敏看上去可黑了不少，似乎晒成了一种健康的棕色，连脸上的雀斑都不明显了；哈利还是老样子，黑发乱得就像刚睡醒一样；罗恩也没以前那么苍白了，一头红发变深了许多。

我感觉原先积攒了半个暑假的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坐在了赫敏的对面，这才注意到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竹篮子。

“哦，瑞秋！”罗恩欢呼道，“对了，你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怎么没来对角巷？”

“小点声！”赫敏说。

“我的祖母被布莱克整得精神失常了。”我耸了耸肩，“自从我悄悄溜出家门给哈利过生日后，她就给门施了反开锁咒，让我哪儿都去不了。”

“没关系，这学期开始，你可以去霍格莫德了。”罗恩兴冲冲地说，“我们正在聊那地方呢！我想去蜜蜂公爵看看！”

“真遗憾。”我苦笑一声，故作平静地说，努力压制住心底的酸涩，“我连许可表都没拿到。”

“我也去不了。”哈利立刻说道，我立刻惊喜地看向他，“德思礼家没有在我的许可表上签字，福吉也不肯签。”

哈利什么时候和魔法部部长扯上关系了？我想着，并没有开口询问，顺便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太棒了”。

“或者我们去问问弗雷德和乔治？”罗恩似乎被吓坏了，“他们知道通到城堡外面的每一条秘密通道——拜托，没有你们俩的霍格莫德之行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罗恩！”赫敏厉声说，“眼下布莱克还没有被抓住，我认为哈利和瑞秋不应该偷偷溜出学校——”

“如果我们跟他们在一起，布莱克就不敢——”

“别说傻话了，罗恩。布莱克曾经在拥挤的大街上杀死一大堆人——”赫敏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想她应该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你真以为有我们两个普普通通的三年级学生在，他就不敢对哈利和瑞秋下手吗？”

“你简直和我的祖母一模一样，赫敏。”我嘟囔道，“说实话，他的主要目标是哈利才对，为什么你们都说他要杀我？”

“如果布莱克能杀了哈利，那我们几个早就丢了小命了。”罗恩说。

突然，一只很丑陋的、姜黄色的、疑似为猫的生物从赫敏怀中的篮子里跳了出来，又伸了个懒腰，然后轻盈地跳到了罗恩的膝头。

罗恩气愤地把它推了下去，刚要说话，一旁熟睡的男人突然动了动，车厢里立刻安静下来。好在他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下一秒便再次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之中。

“我忘记问了。”我小声说，“他是谁？”

“R.J.卢平教授。”罗恩立刻说。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箱子上写着呢。”罗恩夹着嗓子说，惹得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么它呢？”我指向那只坐在空位子上抬起腿舔毛的猫。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抬起那双澄黄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他叫克鲁克山。”赫敏低声说，“是我在对角巷买的猫。”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大雨来，窗外模糊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玻璃上，狂风在山间呼啸着，但卢平教授仍然在睡觉。

“我们肯定快到了。”罗恩说，越过卢平教授去看漆黑一片的车窗，“我快饿坏了，真想参加宴会……”

下一秒，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所有的灯都灭了下来，整个包厢都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怎么回事？”罗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们说是不是车坏了？”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罗恩不安地说，“好像有人在上车……”

包厢的门突然开了。在一阵令人颤抖的慌乱中，我咽下唾沫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了。

“对不起，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纳威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哟！对不起！”

“你好，纳威。”哈利说，似乎在黑暗中摸索着。我弯下腰去，和他一起把纳威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坐下吧。”

突然有谁发出了痛苦的猫叫声——哦，当然是克鲁克山了。纳威又开始道歉，想必是他差点坐到了克鲁克山的身上。

“我去问问司机是怎么回事。”赫敏说。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想逃离当下所处的空间。我立刻站起身，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向门口：“我也和你一起去。”

当我艰难地走到门口时，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到了我的下巴——应该是谁毛茸茸的脑袋。我摔倒在地板上，而那个长头发的家伙也压住了我的身体。

“啊！”是个女孩的声音，她尖叫着，胳膊硌得我肋骨处生疼。

“是金妮吗？”我开口问道。

“瑞秋？”她说，急促的呼吸与扑面而来的花香细密地打在了我的脸上，弄得我像沾了猫毛一样痒乎乎的。

“你还好吗？”我从地上撑起身子，“怎么了？”

“我来找罗恩——”

“快点，进来坐下——”罗恩的声音说道。

金妮这才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我几乎能在黑暗中看见她火焰般的头发和苍白的脸。

“别坐这儿！这儿有我呢！”哈利大声说。

“抱歉！”

“哎哟！”纳威叫了一声。

“安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原本喧闹的车厢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雨声一直在吵个不停。一道明亮的光芒突然照亮了整个车厢。

“待在这里别动。”卢平教授说。他举着魔杖，就像是手握着火炬。他的脸显得十分疲惫，就像是每晚都要去禁林里溜达溜达似的。

还没等这位看起来挺靠谱的教授走到门口，滑门就自己打开了。我抬眼望去，已经做好了看见马尔福或是韦斯莱孪生兄弟的准备，但是——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高大到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身影，我不清楚它是穿着黑色的斗篷，还是由黑色的斗篷组成的；它伸出一只苍白而长着灰色斑点的手，就像是一具在水中溺亡的尸体该有的样子。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消失了——我不受控制地竭力去思考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剧烈的耳鸣声。

我紧闭着双眼，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呻吟来，已经顾不得包厢里又突发什么混乱了。就像是想起某天晚上的梦境一般，我的脑内突然出现了一些模糊的、一闪而过的、我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画面——

一只小匣子，正如我前年圣诞节在父亲房间里发现的那一只，就连划痕也一模一样。有谁拿走了它，放在了我触及不到的地方……

一把银色的钥匙，在一片黑暗之中不断地坠落、坠落，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一抹鲜艳的蓝色，在黑暗之中是如此明亮，像是某种名贵的宝石，或是谁的眼睛……

那抹闪烁着的蓝色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到我的眼前都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我猛地睁开眼睛，又眯起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的光亮。

地板在震动着，列车又开始行进了。

我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罗恩和赫敏正跪坐在地上，卢平教授则站在一旁，围着应该是晕倒了的哈利；金妮紧紧靠着我，浅褐色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过；纳威瘫坐在我的对面，抿着发白的嘴唇，脸色十分难看。

“你还好吗？”金妮说着打了个寒颤。我愣了愣，才意识到她是在问我。

“我没事。”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但是——”

“哈利，哈利！”罗恩焦急地说，重重地拍打着哈利的脸，“你还好吗？”

我感觉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身体如同心情一般无比沉重，却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蹲下身去看着我可怜的朋友。

他的脸色比任何人都苍白，几乎称得上是毫无血色，脸上也满是冷汗，就像是生了重病一般，比什么时候都显得还要瘦弱而毫无生气。

“哈利？”我跪坐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哈利？”

他的眼皮动了动。我几乎是屏息凝神般地期待着，直到他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

“什……什么？”他声音沙哑地说，语气里满是茫然无措。他把眼镜推上了鼻梁，又摸了摸汗津津的额头，目光转向了我。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我立刻和罗恩、赫敏一起把他扶回座位上，“那个东西到哪儿去了？谁在尖叫？”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紧紧攥住他瘦削的手，急切地问道。他的手指就像幽灵一般寒冷，但我没有松开。

“不，我什么也看不见——”哈利说，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我只听见了哀求的尖叫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说，显得更紧张了。他坐到了金妮的身旁，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车厢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卢平教授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块巧克力，掰成了好几片，分给了我们。

“吃吧。”他说，“会有帮助的。”

我咬了一小口，感受到一股热流涌向胃里，全身似乎都开始暖和起来。

“那东西是什么？”哈利问道，他接过了巧克力，但没有吃。

“摄魂怪，阿兹卡班监狱的摄魂怪。”卢平回答道，把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请原谅，我需要跟司机谈谈……”

他大步走出车厢，消失在了过道里。

“太可怕了，”纳威颤抖着高声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它进来时有多冷？”

“我感觉怪怪的。”罗恩说，“就好像我再也快活不起来了……”

“但是你们谁也没有——从座位上摔下来？”哈利尴尬地说，在明亮的包厢里四下望了望，“好吧……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你晕倒后，卢平教授走到摄魂怪面前，掏出了他的魔杖，”赫敏说，“他说：‘我们谁也没有把布莱克藏在袍子底下，快走。’可是摄魂怪没有动。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魔杖里就冒出一道银色的东西朝摄魂怪射去，摄魂怪转过身，飘飘悠悠地走了……”

赫敏的话音刚落，卢平教授就回来了。他在进门时停顿了一下，望向我们，微笑着说：“我可没有在那块巧克力里下毒呀……再有十分钟就到霍格沃茨了，大家。”

卢平教授看向哈利。

“你没事吧，哈利？”他和蔼地问道。

“没事。”哈利低声说。

大概十分钟后，火车停下了。我紧紧拉着赫敏的手，挤进流动的人群之中，在他人的推推搡搡地下到了拥挤而寒气逼人的站台上，朝着另一边泥泞的小路走去。

小路的尽头依旧是无数匹蝙蝠黑马拉着的马车。我们互相搀扶着上了车。关上车门后，马车便颠簸摇晃着向前行进，直到驶向霍格沃茨气派的大门。

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了，我在哈利的身后下了车。

“我听说你晕倒了，鼻涕！”马尔福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他一下子推开了，“隆巴顿说的是真的吗？你果真晕倒了？”

“闪开，马尔福。”罗恩咬牙切齿地说。

“你也晕倒了吗，喂死鸡？”马尔福大声说，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那个可怕的老摄魂怪把你吓坏了吧？”

“你没被摄魂怪吓得尿裤子吧，马尔福？”我走上前一步，盯着马尔福那双与我相似的灰色眼睛。

“原来你在这里啊，得瘟疼。”马尔福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回答道，“我以为你被布莱克吓得不敢来霍格沃茨了呢。”

“有麻烦吗？”一个突兀的、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卢平教授走了过来。

“你是谁？”马尔福眯起眼睛，打量着卢平教授长跑上的补丁和破烂不堪的箱子。

“他是卢平教授。”赫敏说。

“哦，没有……”马尔福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讽刺，“呃，教授。”

说罢，他便带着两个小跟班登上了石阶，进入了城堡，嬉笑着说了些什么，不用想也是关于卢平教授的坏话。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人群走上台阶，进入宽敞幽深的门厅，朝着灯火辉煌的礼堂走去。

“波特！格兰杰和德文特！”这时候，麦格教授的声音从人群的另一端响起，“我要见你们三个！”

我的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

“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在办公室和你们谈谈。”她走过来，对我们说道，“到那边去吧，韦斯莱。”

我拍了拍罗恩的肩膀，跟着麦格教授一起穿过门厅，走上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楼梯，顺着一条走廊往前走去，来到麦格教授小却温暖的办公室。

“德文特。”麦格教授在办公桌后坐下，突然开口。

“是和我的祖母有关吗？”我有些不满地问道，“她又和您说了些什么？”

“不，当然不。”麦格惊讶地说，“我只想告诉你，你选的麻瓜研究课和占卜课有一半时间是冲突的，所以，我想，你得放弃一门课程，德文特小姐。”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差点就把那句“哪门课更轻松一些”说出口了。

“麻瓜研究课会研究莎士比亚的诗歌吗？”我问道。

“是的。”

“我选占卜课。”我说。

“很好。”麦格教授说，语气里却透着一丝失望，“请到外面等一会儿，我要跟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聊一聊，然后我们一起下楼参加宴会。”

我回到走廊上，踮起脚，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的画像。好在没过多久，哈利就出来了。

“赫敏呢？”我问道。

“麦格教授在和她商量课程表的事。”哈利说，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估计也是让赫敏放弃几门选修课吧，我猜。”

“其实，”我别扭地说，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好吧，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啊——在我身上发生的情况和晕倒在地上也没什么两样。”

哈利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几乎是晕了过去，看见了很多杂乱无章、无法用逻辑串联起来的东西。”我皱起眉，努力回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一个小匣子、一把钥匙和某种蓝色的东西，我说不清楚……”

哈利认真地听着，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倾诉对象，但当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时，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一瞬间什么想法都不复存在了。

“我在想，这会不会和我们的身世有关？”我回过神来，迟疑地干巴巴地发问，不再看着哈利的眼睛了，“有些时候，我觉得我们是同类——”

门开了。赫敏和麦格教授一起出来了，打断了我单方面的叙述。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瑞秋。”走下大理石楼梯时，哈利对我轻声说。

回到礼堂时，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我望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正朝我微笑着，而在她的身边正坐着一个与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孩。那个女孩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达芙妮，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我。我立刻移开了视线。

我们尽量轻手轻脚地朝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欢迎！”等我们坐到罗恩的身边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高声说道，“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我有几件事要说说，其中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们因享受美味大餐而变得脑子糊涂前就把它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这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它们驻守在学校的每个入口处，任何诡计、花招和伪装都是骗不过摄魂怪的，甚至包括隐形咒和隐形衣。我想提醒各位，不要让它们有理由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换个愉快点的话题吧。我很高兴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邓布利多说，“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一阵冷淡的掌声。卢平教授看上去可比洛哈特要靠谱多了，我们这学期能学到点真本事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等掌声停下来后，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高兴地宣布，即将填补保护神奇动物课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

“我们早该知道的！”在热烈的掌声中，罗恩捶着桌子大声说，“还有谁会让我们准备一本会咬人的书呢？”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说，“开始用餐吧。”

最后一小块南瓜馅饼从金色的盘子上消失后，邓布利多才发话说大家都应该去睡觉了。我们逆行在拥挤的人潮中，朝着教职员工的主宾席走去。

“恭喜，海格！”赫敏高兴地说道。

“真不能相信……真是了不起的人，邓布利多……凯特尔伯恩教授说他受够了，邓布利多就直接来找我了……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海格用餐巾捂住了脸，麦格教授便挥挥手把我们赶走了。

我们走上大理石台阶，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走廊和楼梯，才回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当我们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时，胖夫人的肖像问道：“口令？”

“快过去，快过去！”珀西从人群后面喊道，“新口令是吉星高照！”

“哦，倒霉。”纳威垂头丧气地说，“新口令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