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光在尖叫棚屋内炸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血色屏障,将多诺和德拉科笼罩其中。
尘埃在光罩内悬浮,仿佛时间都被凝固。
多诺愣愣地看着玉佩——原本两圈的符文,如今外圈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内圈还在缓缓转动,而后转到了外圈上面。
玉佩现在只剩下了一圈符文。
“精妙的防护魔法。”德拉科轻触那层红光,指尖传来丝绸般的触感。
多诺却死死盯着那圈消失的符文,胸口剧烈起伏。
旧钢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她无力地撑在琴键上,黑发垂落遮住了苍白的脸颊。
“原来是这样……”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天……父亲一定启动过这……”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诺特杀了她的父母,她却还能活着的原因。
想到这些,多诺一滴泪砸在生锈的琴弦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德拉科的手臂突然环住她颤抖的肩膀。
他下颌紧绷,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无法说出口的真相——关于那晚,关于诺特,关于他通过摄神取念看到的一切。
最终德拉科只是收紧怀抱,让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西装前襟。
“你看,这不是还有一圈符文吗?也就是说你还有一次机会启动它。”
他的唇贴在她发间,声音低沉而坚定:“反面的符文我们还不知道效果,或许可能根本不是你之前研究的方向,所以……下次实验必须更谨慎。”
玉佩的红光随着德拉科的声音渐渐消散,阳光重新透过破败的窗棂洒落。
多诺在他怀里慢慢平静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那个"血启"符文上——它比刚才黯淡了许多,像一盏即将耗尽的灯。
远处传来霍格莫德村民的吆喝声,德拉科突然魔杖一挥,将钢琴上的灰尘恢复原状。
“走吧,”他替多诺重新系上银链,指尖在她后颈停留了片刻。
当他们踏出尖叫棚屋时,多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走出尖叫棚屋的阴影,阳光重新洒在两人身上。
德拉科一反常态地沉默着,只是紧紧握着多诺的手,指节都微微发白。
而多诺还沉浸在玉佩的谜团中,竟没注意到他反常的安静。
他们走进帕蒂芙夫人茶馆时,风铃清脆作响。
德拉科选了最角落的座位,窗外正对着三把扫帚酒吧的门口。
多诺机械地接过他递来的奶油茶,目光却透过窗户落在街道上——哈利、罗恩还有赫敏刚好从佐科笑话店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新奇玩意儿。
突然,唇角传来温软的触感。
多诺猛地回头,正对上德拉科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睛。
他迅速退开,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
“一个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手指烦躁地敲击着茶杯边缘,“整整一个月,我的未婚妻都没主动吻过我。”
说完,德拉科好像还是很烦,他用茶匙在杯里搅出小小的漩涡:“今天我陪你做这么危险的事,结果你从出来就一直盯着外面的疤头看?”
多诺这才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他嘴角绷得紧紧的,眉头微蹙,额前的金发好像都乱了点。
茶馆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多诺伸手拂开德拉科额前那缕不听话的金发。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微凉的皮肤,就感觉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德拉科……”她轻声唤道,故意放慢语速,“你是在……吃醋吗?”
德拉科猛地别过脸,茶杯被碰得叮当作响:“荒谬!”
但他的手指却悄悄勾住了多诺放在桌面的手:“马尔福从不吃醋。”
多诺忍不住笑了。
她突然倾身向前,在德拉科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下他紧抿的唇。
奶油茶的甜香在两人呼吸间流转,她感觉到他的手指立刻收紧,将她拉得更近。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这个吻却还是缓和了许多。
“补偿。”分开时她轻声说,满意地看着德拉科泛红的耳尖,“不过下次可以直接说,不用拿波特当借口。”
窗外,哈利和罗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茶馆角落里,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得逞的笑意——哪还有半点刚才委屈的模样。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堡的石墙上时,德拉科和多诺也已经回到了城堡当中。
德拉科手里拎着一大袋从蜂蜜公爵买的牛奶糖,糖纸在暮光中闪闪发亮。
走到级长宿舍门口时,多诺下意识地转身要往女级长宿舍方向走,却被德拉科一把拽住了手腕。
“嘿!方向错了。”他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多诺慌张地环顾四周,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才压低声音:“这样不太好...”
她的耳尖微微发红。
德拉科挑眉,将牛奶糖袋子塞进她怀里:“哪里不好?”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得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多诺的脸更红了。
她伸手绕住德拉科的银绿色领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暗纹,声音比方才更小了些:“可能是……某个学长半夜洗冷水澡的声音太吵了……”
德拉科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
而后,他抿着唇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那你也得再住几天。”
说着,德拉科的目光飘向别处:“等我做好安神剂再说。”
“安神剂?”多诺疑惑地眨眨眼。
“不然呢?”德拉科终于转回视线,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罕见的柔软,“难道让你继续半夜揪着被子哭?”
多诺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猛地抓住德拉科的手臂:“那我……我说梦话了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开自己寝室的门,将她拉了进去。
门关上的瞬间,他才低声道:“说没说梦话,你自己应该也清楚,通常来说,只要没有梦游症,说梦话自己都是能感觉到的。”
他的手指抚过她颈间的银链,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好了,现在,把牛奶糖放下,帮我处理非洲树蛇皮——除非你想继续被噩梦困扰。”
多诺抱着糖袋站在原地,看着德拉科故作忙碌的背影。
夕阳透过窗户,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也照出了他红得可疑的耳尖。
她突然觉得,那些被噩梦缠绕的夜晚,或许都有一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守着她。
大概过了两周,德拉科终于将安神剂做好了。
夜色如墨,黑湖的波光透过级长寝室的窗户,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幽蓝光影。
德拉科从身后环住多诺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窗外,巨大的乌贼缓缓游过,触须拂过玻璃,带起一串发光的浮游生物。
“其实你可以一直在这儿。”德拉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反正乌姆里奇让级长监督串寝……”
多诺看着窗户外面游过去的乌贼,笑了笑:“正好我们又都是级长。”
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衬衫:“对,所以我们这是……履行职责。”
多诺在他怀里转过身,月光描摹着她狡黠的眉眼:“那也不行。”
“为什么?”
她的指尖点在他胸口:“因为我怕哪天你半夜洗冷水澡时,我会忍不住冲进去。”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这威胁真没说服力。”他俯身,呼吸拂过她耳畔,“而且这与其说是威胁,倒更像是……邀请。”
多诺突然仰头,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下巴:“那就当是邀请。”
说着,她的唇擦过他滚动的喉结:“事实上,就是邀请。”
德拉科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按进怀里:“不行。”
“怎么又不行?”
德拉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次……得选个我们都心情好的时候。”
多诺皱起鼻子,却很快换上笑脸。
她突然踮脚咬了下他的喉结,满意地听到他倒抽冷气:“可是我现在心情很好。”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难道……你不好?”
德拉科猛地后退一步,抓起挂在椅背上的校袍:“巡逻!”他几乎是拽着她往门口走,耳尖红得能滴血,“再不去费尔奇该记过了。”
多诺任由他拉着,却在门关上的瞬间反手将他按在走廊盔甲旁。
月光透过彩窗,在她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现在该我问你了,跑什么?”她的手指勾住他的领带,“级长巡逻……也可以很慢很慢……”
墙边盔甲的影子将两人笼罩,远处传来皮皮鬼的怪笑。
德拉科喉间传出一声轻笑,攥着多诺的手腕继续朝前走去,而后在拐角处停下,级长徽章在他胸前泛着冷光。
“北塔归你,”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声音比夜风还轻,“地窖我来查。”
多诺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就这么急着分开?不是刚才还恋恋不舍吗?还是说...马尔福级长怕被未婚妻打扰了某些秘密行动?”
德拉科挑眉:“比起这个,我觉得我更应该怀疑你是不是有秘密行动。”
远处传来费尔奇的脚步声,德拉科才后退着离开了。
多诺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抚上颈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