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第405章 往事4

凯特琳娜完全可以理解奥菲利亚的思路——如果你想真正做到保密一件事，那最好的方法不是依靠保密咒，而是让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奥菲利亚托伦特那时候正作为凤凰社的战士奔波在战争的第一线，她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可能会被食死徒抓住，有没有可能被食死徒使用各种手段从身上套出不能被那个人知道的信息，所以如果想要隐藏有关冠冕的信息，她最保险的选择就是把自己也瞒住。她一定是十分信任波塞冬的，或许也有那个时间点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传话人了的缘由在。总之，奥菲利亚认为自己无法毁灭魂器，而那时候的邓布利多可能也还是正处于还在研究怎么毁掉魂器的阶段，于是她只能拜托一位神祇——一位绝对不会落到食死徒手里的神祇——帮忙先把魂器藏起来，并告知邓布利多这件事。这一切的计划都是完美的，只是奥菲利亚少算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希腊诸神，从来就没有靠谱过！

能靠谱就怪了。

凯特琳娜死死地盯着波塞冬，满脸都写着不满。如果诸神真能靠谱点，比如真能恪守那个不再有混血者后代的诺言，那现在也没波西和塔利亚什么事了。只是很遗憾，几千年过去了，他们的信用已经被彻底地磨灭了。如果邓布利多真能在五十多年前拿到一个魂器，凤凰社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憋屈。

波塞冬被凯特琳娜盯得有些发毛，他又挠了挠头发。

“好吧，这是我的问题。我确实是忘了——我把冠冕放过去后奥林匹斯就出了点事，所以我不小心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去了。抱歉，凯特琳娜，我是真心诚意地和你道歉。不过……那顶冠冕到底是什么？奥菲利亚只说了它很重要，而从你刚刚的反应来看，那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东西吧。”

“我的母亲——奥菲利亚她没和你详说吗？”

波塞冬摇了摇头。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凯特琳娜攥紧了拳头，“我决定尊重我母亲在有关冠冕的事情上的选择，既然她当时没和你细说，那我现在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总之，冠冕我已经拿回来了，并已经交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手上，这可真是……”

她该在回校后去专程感谢下特里劳妮教授吗？凯特琳娜万万没想到霍格沃茨的占卜教授还会有给希腊神祇擦屁股的一天。她长吸了一口气，试图用奥林匹斯的冷空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好不让一些听起来很可能不会怎么友善的话语脱口而出。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神祇，赫斯提亚的提醒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不要去激怒他们，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那么做。

清晨寒冷的空气在肺部打着转，一时间凯特琳娜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黑湖之中。赶紧换一个话题吧，她想，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所以，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什么？”她飞快的话题转移让波塞冬一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奥林匹斯吧，我看奥林匹斯的重建也用不到我们，现在天也亮了。”

“我们会送你们回营地去。”波塞冬说，“所有混血者和狩猎者，还有……那些已经死去的英雄。我们会在营地举办一场葬礼。”

葬礼。

自从在酒店套房里看到那具被包裹在黑色塑料袋里的身体后，凯特琳娜就一直在抑制自己往这里想。他们到底死了多少人？凯特琳娜不知道，但她知道天亮前在守在红色电话亭前的两个雅典娜族的族人都已经不在了。那其他那些她认识的人呢？特别是布雷斯、里亚和卢娜，尤其是卢娜——她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并不是很会使用武器的，还和雅典娜族走散了，万一，万一……

凯特琳娜腾地站了起来，她要去见他们，这份迫切的渴望让她的心脏咚咚直跳。

“你的朋友们都没事。”波塞冬也站了起来，“可能受了点伤，但都无大碍——你那些……混血营之外的朋友。”

凯特琳娜的心跳稍稍缓和了些，但波塞冬那句“受了点伤”还是让她无法放心。

“他们在哪？”于是凯特琳娜脱口而出。

“在诸神的宫殿，现在所有人都汇聚在那。”波塞冬说。

凯特琳娜抬脚就想离开，波塞冬想拦住她，他还有话没说完，但拜混血者天生的注意力不集中所赐，凯特琳娜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凯特琳娜，我还有话和你说。”

“什么？”凯特琳娜回头。

她的脚尖依旧朝着宫殿的方向，波塞冬还是站在长椅前，他的眉宇间夹杂着自豪、欣赏与担忧，一种放心不下女儿的父亲的眼神，凯特琳娜从未见过的眼神。她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一种她也说不白道不明的东西正在她的内心波动着。

波塞冬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我可以给你一个礼物，或者实现你一个愿望。”

“礼物？愿望？”这回轮到凯特琳娜摸不到头脑了，希腊神还带许愿功能的吗？

“是的，一个礼物或者一个愿望，作为我——我们，对你们与克洛诺斯对抗并保住了奥林匹斯的感谢，这也是我来这里找你的原因。但你也知道，即使是我们也不是万能的，比如让时间回溯到一天前这种愿望就无法实现。所以，凯特琳娜，我的女儿，你想要什么？武器？领土？还是其他你想要的？”

他是真心实意的。

凯特琳娜陷入了沉思。

来自希腊神的礼物或者愿望……凯特琳娜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下一秒一个背影从凯特琳娜的脑海中闪过，她想到了另一些东西。即使刚刚波塞冬说他们也有能力范围外的事情，但他们的神力能达成的事情也远远会比凡人多得多。如果是波塞冬，如果是希腊诸神，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

凯特琳娜抬起头，目光对上了波塞冬那双与她一样颜色的眼睛。

“想好了吗？”波塞冬问。

凯特琳娜点了点头。

她说起了一栋不知位于何方的建筑与一位多时未见的朋友，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有关她的确切消息了，但她相信若是身为神祇，就一定能够找到她现在身处何处。她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波塞冬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了她。

“我不是很擅长这个，但我会让阿波罗去帮我个忙的。”波塞冬思索片刻后回答她，“你和波西一样……都许了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愿望。”

“我不认为这个愿望与我无关。”凯特琳娜摇头，“波西许了什么愿望？”

“或许你直接去询问他会更合适些，凯特琳娜。好了，我也该走了，我的船队还在泰晤河上等着我，阿波罗会负责送你们回营地的。”

他朝着凯特琳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凯特琳娜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诸神花园郁郁葱葱的树木之后，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所有的混血者和狩猎者，所有参与了这场与泰坦神间战争的人，都聚集在了这儿。

在战斗中损毁了的柱子和王座都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但宫殿中央的大理石上，一圈发黑的灰烬依旧在那儿，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它，避开了卢克留在世上的最后痕迹。凯特琳娜走进宫殿，她看到了阿波罗，正吟唱着一首赞美诗，为那些生命垂危的孩子们治疗，一圈金色的光芒慢慢地围绕着他们跳跃着。凯特琳娜在他们的身后路过，再往前走，她与阿瑞斯族的孩子们打了个照面。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但却都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凯特琳娜看到了伊桑，他和其他几个加入了泰坦麾下的混血者正被阿瑞斯族的孩子们严密地看管着。她不算意外地看到了艾莉莎，女孩依旧沉睡着，像是周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平缓地呼吸着，看起来扫尾的混血者们从那堆纸箱里找到了她。凯特琳娜从克拉丽丝的旁边绕过，女孩昂着下巴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这对于凯特琳娜说可能是克拉丽丝对她最和善的一次了，于是她也点了点头回应。

“如果你是想找你的那些……朋友，他们在那。”

出乎凯特琳娜意料地，克拉丽丝和她搭话了。阿瑞斯一族的领队脑袋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她举起了一只拿着匕首的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凯特琳娜向她道谢，但克拉丽丝只是耸了耸肩膀，她从来都没有对这些东西在意过。

顺着克拉丽丝的指引，凯特琳娜很快便找到了布雷斯，还有里亚。他们靠着已经缓缓跳跃起火焰的壁炉边坐着，布雷斯倒是没什么大碍，除了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和看起来很困外，几乎和从霍格沃茨离开时没有区别，而里亚整一个右胳膊都缠满了厚实的绷带，缩成了一小团，苦着脸，斯哈斯哈地倒吸着凉气。

“这是怎么了？”

凯特琳娜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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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往事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