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第403章 往事2

魔法部？麻瓜？

她在说什么？

波塞冬现在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是位神祇，天底下也有他一无所知的事情。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女孩真的相信刚刚自己胡诌的身份了——她真的认为他是个魔法师了，明明看年龄她应该已经过了小孩子幻想世界上有女巫有魔法的岁数了呀。

真是奇怪。波塞冬挠了挠头，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使用无杖魔法的？还是说——其实你把魔杖藏在了什么地方？”女孩上下打量着他，“你穿的是短袖，可没法在袖子里藏东西了，还是说，你用了隐形咒？”

既然话题都这么开始了，波塞冬只好顺着女孩的回应一路胡诌了下去，从无杖魔法怎么施展，到他养殖魔法生物的新身份和法国的魔法生物养殖农场，再到他在魔法学校里学习魔法的一整个经历——当然全都是编的。波塞冬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有编故事的才能，到最后他都快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魔法世界存在了。但无论如何，他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天马行空的下午，等他攥着女孩留下的纸条回到度假小屋的时候，脑子里都还是晕乎乎的。那位女孩——奥菲利亚托伦特的身上似乎真的有一种魔力，一种超出常理的、童话故事般的魔力，他不得不承认，仅仅是一个短短的下午，他就已经深深被她吸引了，甚至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

只是直到后来，等他们真的开始交往后波塞冬才知道，那个他胡编乱造一通的魔法世界实际上真的存在，而奥菲利亚在那天下午，便已经知道他其实不是巫师、只是在乱编故事了。

“虽然我对法国的魔法部还有魔法生物养殖产业不熟，但毕竟法国只有一所魔法学校，她叫布斯巴顿，而不是你编造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名字。”那座凡人无法看见的海岛上的花园里，身边秋千上的奥菲利亚笑着对他说。

“那你为什么没有拆穿我，奥菲，而是让我就这么一直编了下去？”

“因为那很有趣，dear，而且我看出来了，就算你不是巫师，也并非常人。”

“因为你发现我能操控海水？”

“是的——你终于承认你可以做到了。”

他们因海水结缘，所以一年后，还是同样热烈的阳光之下，他在那片沙滩上向她求了婚。海鸥在他们的头顶翩翩起舞，在场所有的旅客都在祝福他们。接下来的几年波塞冬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他的女儿出生了，奥菲利亚给她起名为凯特琳娜，她有着一头与他一样黝黑而蜷曲的头发和一双深水潭般的绿眼睛，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他终于告诉了奥菲利亚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奥菲利亚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反而有一种恍然大悟了的感觉。他们的女儿在很小的年龄便展示出了操控海水的能力，但奥菲利亚认为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也有可能凯特琳娜操控水的才能只是小孩子魔力不稳定导致的魔力失控而已。他开始将那座四季开满了蔷薇花的小岛作为了自己真正的家，在庭院里修建了希腊风格的凉亭，利用岛屿四周的海水帮助托伦特家的家主完善了岛屿的防御魔咒，让老托伦特连连称赞。

“你真的是个天才，海水在你的手里，简直就像是小孩子手里的玩具橡皮泥。”

老托伦特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里满是赞赏。这一家人从未把他当做神祇看待，而只当他是一个有着很高学问、非常擅长魔法的普通巫师，这反而让波塞冬得到了一份少有的平静。

“那当然。”波塞冬说，“不过这座海岛只是住处而已，为什么要在这里预设这么严格的防御魔咒？。”

“因为现在世道不太平啊，不太平……”老托伦特背着手，站在沙滩边望向无尽的海面，“奥菲利亚那孩子什么都没和你说吧，她和我说过，她不想让你被这些凡人间的事情所困扰。但如果——如果有哪天她真的拜托你帮助她，请一定要答应她，拜托了。”

波塞冬点了点头，他答应了下来，但并没有去深究。他也不能一直陪伴在奥菲利亚身边，他给自己放的假期结束了，奥林匹斯与海底宫殿依旧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不能完全抛下作为海神的职责，于是难得的能与奥菲利亚相处的时光成了他最大的快乐源泉——他不想让其他事情来打扰这份安宁。况且凡人又能弄出什么事情？那时的波塞冬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只是一些凡人而已，再怎么折腾也就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奥菲利亚愿意与他见面的日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很忙，甚至很多时候会拒收彩虹通讯。波塞冬有些失落，正好海洋里的魔兽那段时间突然开始暴动不安，而他的儿子希望他能去人鱼军队里露个脸帮个忙，于是波塞冬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等下一次与奥菲利亚联系时，就是德尔斐的先知做出那个预言之后的事了。

他按照奥菲利亚给出的地址找到了她，在一个狭窄的阁楼里，甚至没有楼梯，必须凭借一把摇摇欲坠的梯子才可以爬上去。奥菲利亚看起来很是警惕，阁楼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她时不时就透过那扇灰蒙蒙的窗户向窗外的街道眺望，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

“你为什么住到这里来了？发生了什么？”

波塞冬环绕四周，这里的家具简陋到可怕，只有一张窄窄的床和一套桌椅，还有因为没有书柜而堆放得满桌满地都是的羊皮纸和药剂瓶。此时的奥菲利亚穿着件黑色的巫师袍，手里拿着魔杖，一头深棕色的长发被剪短了，刚刚好扎成一个紧紧的马尾，一双眼睛下带着厚重的黑眼圈——波塞冬从未见过奥菲利亚如此不修篇幅的样子。

然而奥菲利亚只是摇了摇头，疲惫地对着他笑了笑。

“我挺好，这里也只是暂居，所以没什么东西。放心，再过几天我就要搬到别处了。”

“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没有时间休息，亲爱的，我们的人手不足，而且那群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了。所以那件事是真的吗？你在彩虹通讯里说的那个有关三巨头的预言还有你们的约定——那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波塞冬揉了揉额头，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突然感觉有些抱歉，奥菲利亚看起来已经如此劳累了，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而现在，他还要亲口告知奥菲利亚另一件不好的事情。

“三巨头的孩子会在十六岁时拯救或者毁灭奥林匹斯……德尔斐的使者是这么预言的。我的兄长认为我们还是谨慎为好而不是给自己徒添麻烦，所以我们做了那个约定：我，宙斯，还有哈迪斯，我们都不会再有混血后代了。奥菲，凯特琳娜现在在哪儿？”

“她在岛上。我把她送回去很久了，你看，现在我的居住环境可不适合再带一个年幼的孩子，况且现在还是战争时期。我的哥哥会替我照顾她的，但这也是暂时，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至少把凯特琳娜送过去。”

“战争？你不是说过巫师并不会参与麻瓜的事情吗？那只是麻瓜的战争——”

“我说的不是麻瓜的事，波塞冬。虽然现在麻瓜世界也挺乱的，但巫师界也好不到哪去。”

奥菲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她在波塞冬对面的床铺上坐了下来。

“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和你讲过这些……但是现在，是时候告诉你巫师界的情况了。”

她花了点时间，简短地向波塞冬描述了有关那个大家都不愿意提名字的人的事。波塞冬这才知道奥菲利亚这段不肯与他联系的时间都在做什么：她是一个战士，一个为了守护更多人的未来而奔波在一线的战士，也怪不得她会频繁更换住所，甚至有时候彩虹通讯都找不到她。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波塞冬想，他一向对冲锋在前的勇士青睐有加。

“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了，也不出意外地被奥菲利亚拒绝了。

“这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战争，就算是巫师，说到底也只是凡人中稍微不平凡的一类人罢了。我读过那些希腊神话故事，亲爱的，我没有否认只要你愿意出手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意思，只是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神祇掺和进凡人的事——在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之前。”

好吧，好吧，看来他们既往做的那些事确实给奥菲利亚留下了一些奇怪的印象，但这也并不能怪她。波塞冬挠了挠头，他们确实把事情搞得更混乱过，可能还不止一次。

于是他再次看向奥菲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