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休息?”艾瑟琳不喜欢自己的起居室被别人踏足,所以主楼也有个单独的门锁设置。
她拉开大门,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魔法部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政策已经收紧到极限了,你们两位凤凰社的中流砥柱还有时间找我闲聊?”
“事实上。”卢平跟着艾瑟琳走进来,“你包里有没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看一看,艾瑟琳。看一下。”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莱姆斯。”艾瑟琳无奈地打开随身的小挎包,自从韦斯莱先生被蛇咬了那次,她就习惯必须让小挎包在她目之所及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袍子、教材、缓和剂、精力补充剂、帐篷和睡袋…没什…等等。”
艾瑟琳拿出双面镜:“小天狼星,你之前送给哈利的双面镜落在我这儿了?哈利真是的…不过是什么时候到我这儿的?比尔的婚礼上吗?”
她随手把双面镜扔给小天狼星,“有机会你再送给他吧,好了,你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
小天狼星把双面镜塞给卢平,卢平深深叹了口气:“好吧我来说,艾瑟琳,你误喝了一点东西,导致忘了一点事情,所以…”
“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小天狼星突然打断卢平,进行补充。
“很重要的事情。”卢平表情严肃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又重新转向艾瑟琳,“我得把你忘记的人叫过来,他会给你熬一剂解药。”
艾瑟琳终于重视起来:“我喝了什么?还有残留吗?我也许可以自己弄出解药。”
“对呀!”小天狼星兴奋地大叫,立刻开始在口袋里翻找,“艾瑟琳的魔药学成绩可一直是O!”
“不行。”卢平再次开口,他因为最近的这些变故变得更坚定,“斯内普是艾瑟琳的魔药学教授,我们谁也说不准她在忘记斯内普以后会不会忘记什么关于熬制魔药的细节。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
卢平没再管垂头丧气的小天狼星和皱眉坐在沙发里的艾瑟琳,他打开双面镜开始呼唤:“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镜面才亮起:“艾…卢平?双面镜怎么会在你这儿?沙菲克呢?”
“她喝了点不合适的魔药,忘了点事情…总之你来一下沙菲克庄园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卢平在看见斯内普的一瞬间也开始怀有小天狼星同样的心虚心情,他做了什么?斯内普之前明明拜托过自己要照顾好艾瑟琳,结果却弄成这副样子。
双面镜立刻暗下去,从壁炉里突然出现的绿色火焰里钻出来的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要杀人。
从挂断双面镜到斯内普出现在壁炉甚至没超过两分钟。
“你给她喝了什么?”斯内普步履匆匆,越过卢平,一把抓住小天狼星的领子。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给艾瑟琳添的麻烦。
小天狼星很不满地一把推开他,将一个已经空了的玻璃瓶扔给斯内普。
斯内普闻了一下,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神色环视小天狼星和卢平,又用小指蘸着瓶口残留的一点魔药尝了尝,这回他确认了。
他强忍着怒气,尽量用温和的态度跟艾瑟琳讲话:“艾瑟琳,先回房间好吗?我熬完药去找你。”
艾瑟琳眉头紧锁,盯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心里忌惮不已。
她现在还穿着家居服,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的,看来自己抽时间得修修壁炉了。
她转头去看卢平,卢平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艰难地冲她点点头。艾瑟琳这才攥紧魔杖,带着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才从厨房出来的菲比往楼上走去。
看着艾瑟琳的背影犹疑着消失在楼梯尽头,斯内普这才转过头,怒气冲冲的冲小天狼星低吼:
“你给艾瑟琳喝了强力迷情剂的高效解药?她什么时候中迷情剂了?这种东西是能随随便便喝的吗?!”
小天狼星冷哼一声:“不是你?”
卢平看两个人针锋相对,只好主动开口跟斯内普解释:“小天狼星觉得...你...艾瑟琳对你有些不太一样,他...”
这话实在很难说出口,卢平被憋得满脸通红。
小天狼星立刻接话:“不是吗?你有什么值得艾瑟琳喜欢的?你如果没给她下迷情剂,艾瑟琳怎么会天天提起你?说实话,鼻涕精,你的名字都让这儿空气质量都变差了。”
斯内普的脸青红交加,但完全不想再就这个问题争论。
他强压着怒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盯着卢平:“坩埚在哪儿。”
他注意到主楼很多地方的布局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大概是艾瑟琳怕熟悉的人不小心泄露沙菲克庄园内部环境做出的改变。而现在他也不想在艾瑟琳不记得自己的情况下贸然去二楼。
“你看我就说!”小天狼星一下子跳起来,用力扯卢平的袖子想获得认同。
卢平按住小天狼星:“如果艾瑟琳真的喝了迷情剂,那你喂给她解药以后应该一切回归正常,她怎么可能失忆?别胡闹了。”
小天狼星一下子偃旗息鼓,但还是有些忿忿不平:“我看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她只是忘了鼻涕精又不是忘了我...们。”
卢平捂着小天狼星的嘴,冲斯内普指着一条走廊:“那里面的废弃画室里有熬药的工具。”
斯内普二话没说就钻进画室,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在自己的卧室?”
“对,还是那间起居室,主楼只有那儿和图书室的位置没变。”卢平按住小天狼星不让他找麻烦。
“我跟着一起去看看还不行?!”小天狼星自知理亏,但又不肯斯内普跟艾瑟琳独处。
卢平怕他俩又打起来只好跟着一起上二楼。
艾瑟琳换了一身常服,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远处的后山,那儿早就不再荒凉,虽然比不上马尔福庄园能豢养白孔雀的环境,但也算得上漂亮了。
斯内普推开门,下意识想叫艾瑟琳。毕竟之前他住在这儿的时候都要跟她说句话艾瑟琳才能反应过来。
但这次艾瑟琳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已经回头了,她极戒备地看了一眼斯内普,似乎很不满他没敲门。
“艾瑟琳,药熬好了。”卢平察觉到气氛凝固,不得不开口打破僵局。
斯内普站在原地,想杀了小天狼星的心情到达顶峰。
艾瑟琳走过来接过药剂,微微颔首:“抱歉,先生。其实我自己可以熬解药的。但莱姆斯怕我忘记一两味材料什么的这才麻烦你。”
斯内普心都要碎了,被艾瑟琳用这种对待陌生人的和善目光注视着简直比钻心咒更让他痛苦。
“把药喝了,我保证,艾瑟琳。我保证你什么都能想起来。”
艾瑟琳看了一眼卢平,显然是在等他的认可。卢平只觉得三道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于他而言实在不算好受:“喝吧,艾瑟琳。”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成一团,但他现在什么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