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了比尔的婚礼都忙到半夜,一个个倒头就睡,只有艾瑟琳回到房间以后开始研究邓布利多送她的照片。
“校长?校长?”艾瑟琳轻轻敲击相框边缘,“邓布利多?”
“哦艾瑟琳。”照片上的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最近怎么样。”
“我们的生活您不应该了如指掌吗?这儿到处都是您和您老友的照片。所以这话应当我来问您。”艾瑟琳调侃地挑起眉毛,“跟您的‘羊毛袜’相处得怎么样?”
“哦梅林哪!艾瑟琳,”邓布利多把脸埋在自己的胡子里,“我真不知道洛朗家族的天赋能到这个程度。”
“什么羊毛袜?”相片里传出另一个声音,很快这个声音的主人也走进了照片里,“你在窗户边傻站着干什么?”
“先生,您好呀。”艾瑟琳很高兴地打招呼。
“哦?是给我送魔杖的小姑娘?”格林德沃也显得很开心,他将手放在胸口,“我还没感谢你把阿不思送来。不过我想这次你联系他不是为了带走他,对吗?”
“当然不是。校长先生现在还不适合出现,最好一切结束再回来整顿乱局。无论谁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回来。毕竟他跟您的‘决斗’还没结束。”
格林德沃的笑声非常好听,一点儿也听不出当时在纽蒙迦德那种低沉自毁的音色:“你说的没错,艾瑟琳。我们的‘决斗’将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我会保证阿不思不会突然出现在凤凰社或者魔法部的。”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交谈,”邓布利多无奈地开口, “是否有人能问一下我的意见呢?”
“校长先生,明天比尔的婚礼也许会出大乱子。”艾瑟琳看了一眼时针正指向Ⅰ的怀表,“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
“你一向这么严谨。”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艾瑟琳的怀表,“很高的审美。看来你还舍不得用盖勒特的礼物,也许西弗勒斯需要找一块更华丽的表才能赢得你的芳心。”
“教授送我什么东西我都会喜欢的,格林德沃先生的礼物我会好好保存的,它太珍贵了…天哪重点不在这儿!”艾瑟琳有些恼怒地合上怀表,“请您认真听,斯克林杰——魔法部的现任部长很有可能死在黑魔王手里。”
格林德沃正在玩邓布利多白色发尾的手一顿:“你还是管那个小子叫伏地魔比较好。”
“好,抱歉。我只是想起…”刚才提到了斯内普,艾瑟琳习惯性用了他平常用的称呼,“伏地魔入侵魔法部以后一定会杀了斯克林杰的。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他,但毫无疑问,在现在这种局势下一个强有力的当权者无疑…”
“无疑会死得更快。”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像是压住了一个哈欠。
“别这样说斯克林杰。”邓布利多微微皱眉,“我给了他一些能保命的东西。如果他想,可以在死亡降临之前逃到任何地方。”
“您明知道…”
“艾瑟琳,我知道什么跟斯克林杰的选择没有关系。无论他是选择死战到底还是怀柔政策,我都将支持。”邓布利多的镜片遮住了他原本的眼神,但说出的话让艾瑟琳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老人只有在面对学生艾瑟琳的时候才是那个和蔼的校长。
而面对现在唯一跟他信息完全对等的战友沙菲克,邓布利多不介意流露出一点跟他身边那位“死敌”一样的气质。
“如果您的决定是这个,我将按您的想法继续,不会插手。”艾瑟琳艰难地吐字,“等婚礼结束我会回到格里莫广场等待凤凰社的行动,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反驳我的。”
艾瑟琳摇摇头:“我自知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救世主’的名头太大了,还是更适合哈利。您是凤凰社的核心也是凤凰社成员的唯一首脑,我愿意相信您的大多数决策。”
“哦!”邓布利多掀起一块袍子狠狠擦眼睛,又用格林德沃递过来的手帕大声地擤鼻涕。
格林德沃笑着跟艾瑟琳解释:“你知道的,阿不思总是被很多人质疑。说起来我还没感谢你解决掉逃到法国的那只臭虫。你的女伴还是太温柔了,只是把她赶去埃及。我更满意的你做法。”
艾瑟琳知道他说的是丽塔.斯基特:“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她的文章就教会我掌握话语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关于校长先生那些近乎侮辱性的三流八卦被散布,即使辟谣也会成为巫师间的谈资。”
“艾瑟琳,你比我细致得多。”邓布利多动情地向前一步,“你为我做了太多对自己来说不必要、却关乎我的事情。真遗憾我们只能隔着窗户说话。“
“我想艾瑟琳也需要休息了,阿不思,我们占用了她太长时间。“格林德沃接住一杯飘过来的热茶,“已经很晚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艾瑟琳我还是要说,我并非不能接受伤亡,但伏地魔必须消灭。我可以接受一时的势弱,但哈利,你要保证他的生命。艾瑟琳,你能做到吗?”
“我将尽全力。”
“不是尽全力而是…”邓布利多刚开口就又被他旁边的人打断。
格林德沃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阿不思。但有些事情是你能决定的。”
“什么?”
“比如我今天能不能吃上新鲜的安达卢西亚葡萄。”
艾瑟琳轻轻把相框收进小挎包给它找了个单独的隔间,让他们自己去争论葡萄的问题吧,反正她也吃不到。
在这种高强度劳动下,无论谁都应该困得起不来床,但前几年的不眠不休已经让艾瑟琳练成了无论几点睡觉都可以在早上七点之前清醒的绝技。她甚至是为数不多早起帮韦斯莱夫人招待早到的客人的。
“你是?”韦斯莱夫人刚看见艾瑟琳的时候完全没认出来,只觉得面前的姑娘很眼熟。
“是伪貌面具的失败版本,穆迪建议我最好不要用自己的身份。”艾瑟琳掏出怀表给韦斯莱夫人看了一眼。
“哦哦,”韦斯莱夫人恍然大悟,她当然认得艾瑟琳的怀表,“对,哈利也得喝一瓶复方汤剂来着。这个面具能维持多久?要不你也喝一瓶复方汤剂,不过那样的话就不能再用巴尼的头发了,我想想还有谁…”
“没关系夫人…”
“是啊妈妈,艾瑟琳虽然把它称为‘失败品’但事实上它能维持整整一天的时间,只是不能变成别人的脸而已。要我说,艾瑟琳。”弗雷德从艾瑟琳身后冒出来把胳膊柱在她肩膀上,“其实我觉得这个面具比那个成品好用多了。”
“现在的伪貌面具不是成品。”艾瑟琳认真纠正,“它现在也只是一个半成品而已,按我的计划它能维持的时间会比现在长得多。”
“好了好了孩子们。”韦斯莱夫人把他们两个一起推到一长串白色帐篷的最前头,“记住客人们的位置,千万别带错了。尤其是埃米特和凯西,要知道他们俩只要坐在一块儿整个宴会所有人都会被两个醉汉骚扰一遍…”
“放心吧妈妈。”弗雷德带着艾瑟琳找了个空座位,偷偷从飘过去的长盘里拿了一只香梨在袍子上蹭了蹭递给艾瑟琳,结果被艾瑟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真是的,这是新袍子。”弗雷德不甚在意地啃了一口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