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和猫猫日常 第6章 六章

邓布利多教授给汤姆送来了入学通知书，在莫瑞娜的建议下同意他复活节假期后和四年级的小巫师一起返校。

“至于魔杖和其他必备物品，由我陪他去对角巷就好了。”莫瑞娜笑眯眯地对邓布利多下逐客令。

“教授再见！”见邓布利多确实有道别的意思，在一旁装乖的詹姆和西里斯挥手。

等邓布利多离开，莫瑞娜回身意有所指地看看那个被恢复如初的花瓶，视线在三人面前逡巡，扯扯嘴角：“在你们能彼此和谐相处之前，还是不要见面了。”

“我明明很有礼貌的！”詹姆撅嘴，但也顺从地从露台翻回去了，西里斯对着汤姆嗤笑一声，跟在后面走了。

“这里的藏书应该用处不大了，霍格沃茨教授的高深咒语可能跟我不太一样。”莫瑞娜端详着汤姆兴奋外露的表情，“明天就去对角巷吧。”

她没接触过魔法部，不知道效率如何，能不能今天就把壁炉接入飞路网，幻影移行也可以，但总觉得通过飞路网更有仪式感……

事实证明，只要他们想，魔法部的效率也可以很高。

“对角巷！”莫瑞娜兴致勃勃地撒了把飞路粉，

可惜体验一般，“咳咳咳！咳咳——”呛了一鼻子灰，莫瑞娜扶着墙，感觉自己快把肺都咳出来了。跟在她后面的汤姆也不遑多让，哪怕再小心，衣角袖子上都沾了灰。

莫瑞娜给两人清理一新：“每天有那么多人进出，为什么破釜酒吧的壁炉还会脏成这样？”

“如果我能自己来，你也不会受这些罪了。”一夜之间，汤姆的身高又长了，已经能平视莫瑞娜，他睁大那双漂亮的黑眼睛，故作无辜，随着身体一起快速增长的还有心智。

“停，”莫瑞娜食指抵住他的额头，“这种难得的经历我怎么能错过呢？”

她眨眨眼，笑：“如果你有想偷偷买的东西，我会闭眼的。”

换完钱先去买素袍，单独分院后素袍一样会变成对应的学院袍。可能因为相同的黑发黑眼，摩金夫人把两人认成了姐弟，汤姆表现得有些内敛，她就和莫瑞娜搭讪：“你们姐弟俩长得真好，你弟弟特别漂亮。”

莫瑞娜弯弯眼睛，仿佛与有荣焉：“汤姆是我们家最漂亮的男孩儿，他一定会迷倒霍格沃茨大部分女巫。”

汤姆脸都黑了，出门时甩开袖子就走。

“怎么了怎么了，别生气呀，”莫瑞娜心情好，跟上去安慰两句，“夸你好看难道不是好事吗？”

汤姆黑漆漆的眼珠子转过来，皮笑肉不笑：“这算什么好事？”

“难道不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优势吗？世界上能抵挡住美色的圣人还在少数啊。”

其实莫瑞娜心里认为，性是男人最主要的吸引力，无论热情洋溢还是冷漠倦怠，或者矜持律己，都不过是性的变体外延，相辅相成的魅力。

但是太直白的话怎么能对小孩子讲呢？

接着去买了教材和坩埚天平等设备，东西装在用过无痕扩展咒的包里，就逛到了对角巷南侧的神奇动物商店。

汤姆和莫瑞娜挨得近，他停顿抗拒的表现很容易被察觉，莫瑞娜心想可能是宠物店引起了他作为猫猫的回忆？自认为贴心地提议：“你是不是需要一只猫头鹰？我帮你买吗？”

汤姆眼下轻微抽搐，抱臂站在原地，阴冷地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我尊严尽失？平时把我当一只真正的猫一样带在身边玩，很有意思吧？”

莫瑞娜叹气，双手捧住他的脸，像风吹过的柳条那样柔软了神情：“但你还是清晰地说出了这番话，不是吗？”他愿意在莫瑞娜身边暴露本性、坦露怨恨，恨不得把应该被记住的痛苦一一铺陈。

看着汤姆又恼火起来，很难说他眼睛里的情绪是愤怒还是不屑，莫瑞娜松开手抱住他：“你当时还那么小……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良心会不安的地方。”

不过你想利用自己的痛苦来达成什么目的，却大概率是无法得偿所愿的。莫瑞娜的视线轻轻搭在地面石板上，平静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汤姆推开她，敛下眼眸：“但是你走错路了，猫头鹰商店在对角巷北侧。”

买完猫头鹰——是一只漂亮的雪鸮——莫瑞娜很喜欢，最后一站是奥利凡德魔杖店。

汤姆试了很久，终于被一根紫衫木魔杖选中，十三又二分之一寸，凤凰羽毛的杖芯。奥利凡德说紫衫木象征着死亡与重生，这种木材之称的魔杖通常拥有强大的力量，凤凰羽毛作为杖芯，使得这根魔杖拥有极高的魔力和广泛的魔法覆盖范围。

“平静心神。”汤姆捏着魔杖不知道在想什么，离开奥利凡德魔杖店后看向莫瑞娜空闲的双手——包在他身上背着，问：“你的魔杖是由什么制作的？”

莫瑞娜右手一翻，一根细长的黑色魔杖出现，她递给汤姆：“黑刺李，乌鸦羽毛的杖芯，是我拿乌鸦羽毛找格里戈维奇定制的。”

汤姆拿着黑刺李魔杖看了看，上面刻有交织在一起的循环纹样，每个图案的整体形状有点像菱形。“那是达拉结。”莫瑞娜出声解释。

这就是莫瑞娜·巴德布的魔杖？强大至此，魔杖看起来也平平无奇。

力量掌握在巫师本人身上。

“平静心神。”他挥动黑刺李魔杖，明显感觉到魔力运转生涩不通。

莫瑞娜趁机撬走了汤姆另一只手的紫衫木魔杖，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揽住他的肩膀：“飞路网的经历，有过就够了——幻影移行。”

汤姆的脸色没有比从破釜酒吧的壁炉里钻出来好看多少，倒不是因为莫瑞娜的幻影移行没有寻常功力，反倒是这次的幻影移行太好太流畅了，和往日的平稳迅速没有丝毫不同——用他的紫衫木魔杖使出来的。

是因为她的强大，还是因为他的认可？

剩下几天主要是汤姆对着一到四年级的教材狂补基础，莫瑞娜偶尔冒出来指点他一下，大部分时间神隐，比如说去商场买一台彩色电视送上门，顺便买了收音机、录音机、家用游戏机，在路上捡到跑到高层房檐上下不来的猫咪，送还给主人。

詹姆规律训练中，莫瑞娜对他没什么头绪，心道大不了最后暴力平推，心情也不算焦躁。

西里斯昼伏夜出了几天，被缺人的乐队拉去顶包当贝斯手，靠脸赚钱，莫瑞娜中途跟踪别人路过，真诚赞美了一番他的容貌，被其怒视。

咦，西里斯气什么？汤姆不明白也就算了，他还不明白自己靠脸吃饭么？莫瑞娜一头雾水地走了。

说到汤姆，假期结束前一天，他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了，大概比莫瑞娜高五英寸，挺拔清瘦，阴沉傲慢的气息隐去，表露在外的主要是沉稳谦和。

返校那天，莫瑞娜像一个真正的姐姐，在站台上目送汤姆带着行李登上霍格沃茨列车，目送它驶离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然后幻影移行回家，在壁炉里撒下一把飞路粉：“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虽然校长办公室一般不接入飞路网，但谢天谢地没有呛人的灰尘。

莫瑞娜从壁炉里出来，环视一圈，发现邓布利多不在，于是老实坐到一旁等着。

站在门后镀金栖枝上的凤凰歪头看她，叽叽喳喳叫了几声，莫瑞娜抬手把凤凰招呼过来，她解下腰间一个小袋子，往手心里倒出点谷物：“你愿意吃这个吗？——哦你不吃。”又解下一个小指高度的玻璃瓶，里面是保存完好的药草，倒出来喂给它。

吃完投喂，凤凰蹭了蹭她的手指，张开翅膀要飞到莫瑞娜肩膀上，但它个头有天鹅大小，站下了也紧巴巴的显得委屈。莫瑞娜摸了摸它蓬松的羽毛：“我试试把你变小一点。”她挥挥魔杖，乌鸦大小的凤凰在她肩上换脚踩了踩。

莫瑞娜逗了会儿鸟，凤凰站在肩上休憩后就无聊了，她有点后悔：我应该在外面喝一杯再来的，原来霍格沃茨列车这么慢吗？

实在没事可干，她掏出魔杖开始给校长室换装，办公桌被她变成方的圆的雕花的，放置各种银质小玩意的细腿桌或者开花或者长毛，一墙的画像闭着眼睛默不作声。在莫瑞娜完完全全把校长室变成甜腻洛可可风格后——不知道为什么她这种风格在觉得某种方面还挺合适的，邓布利多终于来了。

莫瑞娜把办公室恢复原样，肩上的凤凰醒过来变回本来大小，飞向自己的主人，落在栖枝上。

她歉意笑笑：“他的分院结果是什么？”

分院帽大喊：“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好吧，没有意外。莫瑞娜也不遗憾，她指了指墙上的画像——他们早就悄悄睁开了眼睛，问：“你打算靠他们监视汤姆吗？”

邓布利多抚摸着蓄长的银白胡须，目光如月光般温和：“肖像们有他们的职责，而我们有我们的……真正被需要的，或许是关怀而非怀疑。”

莫瑞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如果可以，她愿意把所有危机都摁死在最弱小的时候。汤姆·里德尔可是一场战争的发起者，牵涉着大半个巫师界的命运巨网，这是能怀着包容的心态看待的吗？她忍不住想起几十年前错过的机会，当时莫瑞娜赶到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战争无从改变了。

诶——等等，

莫瑞娜认真地说，声音温和但确保清晰：“我没那么懂教育，但如果你愿意培养出一个黑魔王的话，大可以放纵他。”

事实上她有点推卸责任了，家校合一家校合一，她这半个家长应该担起的责任可不能全推给学校。不过没事，邓布利多能明白她的意思。

莫瑞娜没有直接从校长室的壁炉回家，反而顺着旋转楼梯往下，打算在霍格沃茨逛一逛，当然，是在避开汤姆气息的前提下。这座古朴宏伟的城堡非常引人入胜，她能感受到自然、人力和时间的伟大痕迹。“可惜不能像逛景点一样常来，如果霍格沃茨接受兼职工就好了。”莫瑞娜遗憾地想。

经过庭院旁边的走廊时，她忽然感受到一种玄妙的触动，仿佛菁纯的力量涌入身体，但那股力量并未切实增强她的魔力。

莫瑞娜停住脚步，迎面走来的斯莱特林男巫站定在她面前……原来如此。

“嗨，好久不见，”莫瑞娜笑着和他打招呼，“之前我的猫不小心抓伤了你，当时急着赶路没能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雷古勒斯惊喜：“你还记得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没事了。”

本来就应该没事，因为被抓伤的身体根本不是这条时间线上的。莫瑞娜微笑更深，神情柔和舒展：“是我的缺漏，本来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雷古勒斯现在七年级，加上一些玄而又玄的梦一样的记忆，行为处事应该更加成熟的，交浅言深是大忌他不是不知道，但独自怀揣着一个未知的真相太久太久，此刻遇见同路人——或者说引路人，便不由自主地显出亲近。

他既没问莫瑞娜的身份，也没问她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原因，只是观察她：“你知道汤姆·里德尔吗？”他很可能就是伏地魔的真实身份。

莫瑞娜挑了挑眉：“他是我……弟弟，今天刚转学来霍格沃茨读四年级。”

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从他内敛沉静的脸上泄露出来，雷古勒斯喃喃：“今天，四年级？”

“怎么了？”莫瑞娜轻声问，庭院里飞鸟略过，气氛仿佛变得格外和缓惬意，让人愿意把自己的灵魂摊开来晒一晒。

“我有一段梦一样的记忆，好像来自另一种人生……在那个世界里，现在的巫师社会弥漫着战争的气息，黑魔王带领着食死徒残杀了很多人……反抗他的、血统不纯的，甚至麻瓜。”雷古勒斯被面前浓郁如墨的黑眼睛带入了浓雾之中，忍不住倾吐心声。

“黑魔王？”莫瑞娜不合时宜地轻笑，居然真的是“黑、魔、王”，她手上已经握住魔杖、蓄势待发了。

“其实在另一种人生里，是你救了我。”

莫瑞娜磨了磨牙，把即将施展的“一忘皆空”卸去。

“我听信了黑魔王的宣言，跟随他走上了由谎言和鲜血铺就的错误道路，直到看清真相才幡然醒悟。”

在莫瑞娜看来，接下来就是一个殉道者为了自己的良知和荒谬破灭的理想献出生命的故事。

但是他没死成，误入其中的黑猫，引来了它的主人，他被扰乱了时间线，非但从阴尸变回活生生的人，还干站在不知道世界的哪个交叉点上，遭了一爪之灾。莫瑞娜离开，时间开始扭曲，

“我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又仿佛从没离开过。”

看着垂眸揉了揉额角的斯莱特林男巫，仪态端正、神色温和，莫名的亲近和意识空茫冲淡了因傲慢而生的冷漠，莫瑞娜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这会不会就是汤姆想要的效果？

她真的有点头疼了，如果黑猫汤姆没有私自出逃，莫瑞娜根本不必牵涉其他的时间，现在好了，进去一趟——

把视线虚焦在雷古勒斯头顶，连上一根……那——么清晰的线！

本周两更，至此四位男嘉宾已尽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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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