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我知道惹怒格林德沃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不再伪装、不再优雅、不再高高在上地煽动什么未来与自由。那张面具被彻底撕碎,露出底下最原始、最暴戾的黑暗内核。
蓝焰自他脚下爆发,带着刺耳的尖啸和焚尽万物的高温,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大厅。那些尚未来得及逃走的巫粹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瞬间化作灰烬。尖叫声与咒语声、建筑崩塌的轰鸣声交织成地狱的前奏。空气灼热得令人窒息,视野被刺目的蓝光充斥。
“斯图尔特……你必须死。”格林德沃的声音穿透烈焰的咆哮,低哑而怨毒。
他没有再留恋这场已然被打乱的集会,而是将满腔怒火转化为磅礴的魔力,蓄力转身、魔杖划出一个圆弧,划开一圈更加凝练、如同地狱之门的蓝焰,飞身而起,准备离开——
我以为他要走了。
可他没忘记身后的人。
今晚的那份屈辱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在空中猛地回身,手一抬,直直朝戈雷登斯射出一道致命的蓝火。
我下意识保护咒语就要出口——
一道粗粝的咒语声如沉雷炸开:
“盔甲护身!”
随即又有一声贯穿耳膜的鸟鸣!
一道强烈的盾墙在戈雷登斯身前骤然撑开,蓝龙撞在上头爆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声鸟鸣还在持续鸣叫,像是和蓝龙宣誓领地,蓝龙被迫止步,最终消散,激荡的魔力乱流吹得戈雷登斯和护在他身前的纳吉尼衣袍猎猎作响。
空中飘散着未知的灰烬,像是归家的落叶奇迹的飘向戈雷登斯,戈雷登斯下意识伸手接住,很快在手中笼着一捧灰烬,散发着温暖的温度,眨眼间,一个光秃秃的幼鸟破灰烬而出。
“那是凤凰。”一道低沉的声音说。
我猛地回头。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银灰胡茬、衣袍有些旧,眼神很疲惫,但尖锐。
他一言不发地收起魔杖,走进火光与废墟,冷冷地盯着格林德沃。
戈雷登斯怔住了。他并不知道那是谁,但神色中浮起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像兽类嗅到血脉的气息,像婴儿认出了尚未相见的父亲。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茫然。
格林德沃一滞,眼神变了,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不逗留,只是低低冷笑:
“终有一天,你会求我回来。”
说罢,整个人随着蓝焰瞬间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那失去主人约束、变得更加狂暴、吞噬一切的蓝火还在疯狂地肆虐——
“快撤!”我大喊,“全员撤离,火焰失控了!”
我们冲出会议厅时,那座地下墓穴已成炼狱。空气中充满焦灼、瓦砾、破碎的记忆和格林德沃的怒意。
刚一脱离火场,带着一身烟尘和灼热,便看到一个拄着魔杖、身形颤颤巍巍的身影在墓地边站着,他身旁还站着同样惊魂未定却强作镇定的奎妮和紧紧护着她的雅各布。
“尼可?”我呛咳着,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喊出声。
“百特。”那熟悉的老派腔调传来,语气温和如往日,仿佛只是从隔壁炼金工坊散步至此,“看来我来得不算太晚。”
尼可·勒梅——炼金术大师,不老不死的智者。
“必须用‘万咒皆终’。”他看着墓穴入口喷涌而出的蓝焰,平静地道,“来不及寒暄了,”我喘息着,“蓝焰若继续蔓延,整个巴黎会化作灰烬。”
他凝重地点头,“一起,围成一个圈,将魔杖直入地下!”
“Finite——”
但我知道,仅凭咒语压制蓝焰是不够的。它有意识,有方向,它会避开威胁。
我们需要一个诱饵,一个能吸引它全部注意力的目标。
我目光一扫,视线落到胸口的的红水晶项链上。
“丝菲特,”我低声唤。“宝贝,帮个忙——去勾引那几头蓝焰巨龙,别让它飞出布下的魔咒圈。”你比它更快,更灵活。
我卸下项链,向空中抛去——
红水晶在空中迅速膨胀,迅速变大,但最后停留到两掌的长度,小巧的体型更适合闪避和挑衅。它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破空而去,速度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残影,刹那间便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烈焰滔天、随时可能彻底崩解的墓穴内部。像一颗投入火海的红色流星。
“你有一条龙!”纽特瞪大了眼睛,“什么龙...天哪,不是我想到那样吧!?”
“如果你认为她是秘鲁毒牙龙,”我一边紧盯墓穴入口,一边认真答,“那恭喜你,猜对了。”
几秒后,丝菲特灵巧地破空而出,身后几条庞大、愤怒、由纯粹毁灭魔力构成的蓝龙嘶吼着紧随其后。她如同一个最优秀的斗牛士,始终保持着最佳距离,在蓝焰巨龙面前轻盈地炫技飞舞,时而俯冲,时而急转,像在极尽所能地挑衅一样。她鳞片上反射的细碎金光在幽蓝烈焰中格外醒目,如同致命的诱惑。
那头由格林德沃愤怒凝结而成的蓝焰巨龙,果然如预料般被激怒,怒吼着追逐那条挑衅的小龙,一路被牵着鼻子绕进万咒皆终的阵法边界——
“就是现在!”我高声喊。
尼克·勒梅闭眼低吟,众人魔杖猛地插入地面。
“Finite!”
天地为之一静。
然后,万咒皆终落下如天罚,空气仿佛塌陷,蓝焰巨龙挣扎着嘶吼,想要逃离,却已迟了,它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寸寸瓦解。
它的身体在高空中炸裂成千万道蓝色火花,像星尘一样坠落消散。肆虐的蓝焰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熄灭。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拉雪兹神父公墓。只有未燃尽的木料发出噼啪轻响和人们粗重的喘息。
火光熄灭了。
巴黎——得救了。
丝菲特化作一道红光,飞回我肩头,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我的脸颊,然后得意地用爪子理了理自己的龙角,它在邀功。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轻声说:
“我请你吃三天炖小羊羔,好吗?管够。”
丝菲特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啪地打了个带着火星的嗝,满意地在我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站好。
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
夜空重新显露澄澈,墓地归于安静,只有满目疮痍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浩劫。
271.
战场终于安静了。
地下厅塌得只剩半壁残墙,抵抗的巫粹不是被逮捕就是灰飞烟灭。剩下的傲罗正在紧张而有序地收拾残局,医疗组抢着给受伤的同袍处理伤口,咒语和呻吟混合着余烬在空气中飘着,但不再刺耳了。
我站在墓地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直到感觉肺里那股烧灼感终于被夜风吹淡。
“好久不见。”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尼可。”我转头看他。
他仍是一副缓慢迟疑的模样,像是整个人都从炼金术室里被熏出来似的,鬓发被火星熏卷,但他眼睛亮晶晶的,一如既往。
“你老了还是这么健康,有没有什么保养秘诀啊?”我咧嘴。
他叹息般摇头,“你还是这副嘴脸。”语气里却并无责备。
我们并肩走了几步,视线掠过那群忙碌的傲罗。生与死,责任与牺牲,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真实。
“还记得当年你来找我做那套防护服吗?”他说。
“当然记得,”我想起当年青涩而疯狂的自己,我低笑,“它可帮了我们大忙。”
我们都笑了,笑到最后只剩沉默。
不远处,纽特正把丝菲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眼睛却也不老实的总是撇向不远处戈雷登斯手里的凤凰,满脸幸福得像刚挖到罕见蘑菇的霍比特人。丝菲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懒洋洋地趴在他手心。
“秘鲁毒牙龙,”他喃喃道,“没有巫师能驯服它们……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凤凰...”
“你别想偷我的丝菲特。”我立刻警惕地抬声提醒,这家伙的眼神太危险了。
“我只是借几天观察!最多一周!”纽特急切地辩解,脸都红了。
丝菲特仿佛听懂了,一尾巴不轻不重地抽在纽特脸上,敏捷地跳上刚走过来的蒂娜的肩膀,小脑袋朝我炫耀似的得意地一歪。像是在说:我只认这一个铲屎官。
莉塔在一旁抱着手臂摇头,“你这只龙的脾气比你还狂。” 语气带着调侃。
“这不正说明我们很配?”我笑着说。
而就在不远处,那两个人还在沉默着相对——
阿不福思像一头被沉重负担压垮的老山羊,耷拉着腰,肩膀像压着整座山,脸色比参加葬礼还沉;戈雷登斯则静静地像棵树,根深扎进地里,手里还捧着小凤凰,嘴唇动了动,把话又咽回去。
纳吉尼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低声劝了好几次,“说话呀!说点什么!”小凤凰也学着纳吉尼左右摆头,显得很是滑稽可爱。但两人都像被施了无声无息咒,听不见。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我暗暗叹了口气,再不踹他们一脚,这父子俩还得对峙到太阳升起。
于是我不再犹豫,抬腿就大步走上前。
“阿不福思!”我一声吼,连带着空气都抖了一下。
他猛一回头,脸上还带着被打断思绪的茫然和恼怒,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我结结实实踢了一脚屁股,他“嗷”一声,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向前,直接撞进戈雷登斯怀里。
戈雷登斯下意识扶住他,但他忘记手里的小凤凰,小凤凰被挤压,发出不满的尖锐爆鸣!
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阿不福思站稳身体,嘴角抽了抽,避开戈雷登斯的目光,盯着地面,闷声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声音干涩,却像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匣子。
戈雷登斯低头盯着自己扶着父亲胳膊的手,那触感陌生又奇异,又抬起眼,深深看他,眼里翻涌着压抑多年的说不清的情绪:委屈、愤怒、渴望、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知道你是谁。”他低声说,“我不记得,但我知道。”
血缘就是这么神奇,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就是感觉。
阿不福思身体明显一震,像被击了一拳似的,眼神剧烈地晃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凝聚成一句笨拙却重若千钧的话:
“……猪头酒吧需要人手。跟我回家吧。” ‘家’这个词,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承诺。
戈雷登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纳吉尼期盼的脸,又落回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身上。最终,他没说话。
但他很轻、却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一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所有的答案。
纳吉尼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眶都泛了红。
我靠着墓碑坐下,看着他们仨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也终于松了口气。
“百特,”忒休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过来,身上的西装布满了火洞,脸上还有火焰灼伤的红印,但语气还是那副认真的、执拗的腔调,“你还打算隐瞒我们多久?”
“我隐瞒什么了?”我睁开眼,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引导了一整场行动。” 他陈述事实。“从卧底到最终决战。”
“你有证据我策划了?”我语调微顿,带着点无辜。
“你提前安插了阿拉斯托。”他点出关键。
“谁说这是我的主意?”我挑眉,“也许是老穆迪觉得小穆迪需要历练?” 把球踢走。
“他只听你的话。”忒休斯一针见血。“无条件执行。”
阿拉斯托在不远处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大喊,“胡说,我还听我妈妈和爷爷的话!”
忒休斯盯着我看了三秒,转身走人,一边骂骂咧咧,“你这种人根本不该离开执行司……就该被拴在司长办公室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朝他背影喊,“哎,我听见了!”
“你就装吧!”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点气急败坏。
蒂娜走来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顺手扯住我的斗篷下摆,像逗猫一样扯了两下。
“你永远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危险也最可靠的那一个。”她由衷地笑着说。这是最高评价。
“我知道。”我坦然接受,嘴角微扬。
“但拜托,”她故作严肃,“下次别用飞来咒拉人了,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又惊悚又好笑。”
“那太好用了。”我一本正经地强调,“效率极高,成本低廉,效果拔群。” 实战派的选择。
她忍俊不禁,摇头笑着走远了。“无可救药。”
莉塔、尤瑟夫也在准备启程。他们的背影看上去疲惫,却格外干净,像终结了什么陈旧又沉重的东西。
结束了,真好。
这句感慨发自肺腑。
272.
【数日后,英国魔法部】
拉雪兹神父公墓一役落幕后,魔法部大楼的正门前罕见地排起了长队。摄像机、羽毛笔、自动记录羽、浮空魔影球,新闻记者们堵在高台下方,等待着那个曾一度被质疑、被放逐、如今又荣耀归来的名字。
百特·斯图尔特,在一片炫目的聚光与傲罗们警惕的魔咒掩护下,步伐沉稳,神情平静缓步走上讲台。肩上的银色执行司徽章被精心擦拭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微光。象征着权力的回归。
她又站在了这里,以英国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身份,正式对整个巫师界,交出她的答卷。一份洗刷污名、重铸荣耀的答卷。
“关于本次在法国巴黎非法集会事件的处理,我将代表英国魔法部做以下通报。”
她的声音通过魔法扩音,清晰、平稳,不高,但句句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她说:
她此次前往美国,是受国际巫师联合会协查纽约默默然事件,程序完备,并未擅离职守。
在前往美国前期调查出格林德沃的可疑踪迹,从而顺藤摸瓜抓出伪装的格林德沃。
并发现格林德沃和默然者之间的关系后,向国际巫师联合会上报相关绝密评审报告。
在最后抓捕过程中,成功抓捕格林德沃,但误判默然者生死情况。
为将功补过,追踪默然者,她转战法国,取得法国魔法部许可。
在追查过程中发现格林德沃还在持续针对笼络默然者的计划。
她提前数月安排卧底行动,派出年轻傲罗阿拉斯托·穆迪渗透格林德沃阵营,收集内部情报。
公墓集会期间,她依据《国际魔法安全基本准则》规定,依法遣散无关人员,并逮捕核心成员。
战斗中,带领傲罗小队策应、合理布局、协同尼可·勒梅大师,确保了大规模蓝焰未扩散至巴黎市区,避免了灾难性后果。
此战无平民伤亡,圣徒主要成员多数落网,格林德沃虽遁逃,但其嚣张气焰已遭重挫,势已挫。巫师界的安全得到有力捍卫。
百特的每一段话,清晰、简洁、逻辑严密,却如同一道又一道精准的咒语,将之前那些攻击她的污蔑与舆论,彻底击得支离破碎。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灰飞烟灭。
她隐去了戈雷登斯的真实身份,也未提及他生父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以及默默然本身的背后真相,保护了当事人的**。但对于整个事件的通盘部署,她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无可指摘。
台下鸦雀无声。只有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和羽毛笔疾书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在消化这震撼的信息。
直到她陈述完毕,鞠躬致意,全场才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爆发出经久不息、震耳欲聋的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对她能力、勇气和忠诚的最高认可。
她的声音与形象,通过魔法影像,传遍了巫师世界的角落:
斜对街的咖啡屋内,一个霍格沃兹五年级男生踮着脚,看向窗外魔影屏幕上的百特,激动地低声对朋友说:
“你还记得前几天,《预言家日报》怎么说的吗?她‘公器私用,擅自行动’?简直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人家不仅没有擅离职守,还一直都在战斗最前线!力挽狂澜!”
“她还用飞来咒把格林德沃从火焰里拽出来!” 另一个学生抢着说,兴奋得声音都变了,“我、我听我姐姐说的,整个集会都懵了!帅炸了!”
翻倒巷,某间阴影里的小酒馆,几个黑巫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围着炉火,谈论声也传了出来。
“那女人……是真狠。还记得以前在东伦敦我们碰上她,被一连四个禁锢咒挂在天花板上?”
“她那张笑脸才是最吓人的。我听说这次在法国,她带的是十来个傲罗,把三十多个圣徒摁地上摩擦。”
“我原本押她会死在格林德沃手里……赔了十个加隆呢!可她就是那种人,你总以为她完了,她偏能把牌打成王炸。邪门!”
中国,中国魔法部,刘洮对手下挥了挥手中的文件:“你看看这个战斗报告。”
“英国法律执行司司长,百特·斯图尔特。”
“她提前安插卧底,掌控格林德沃行动,并且临时指挥战斗,引诱蓝焰误追目标、诱导攻击空域,再配合勒梅使用万咒皆终——这不是战斗,是编导。”
“咱们那帮傲罗,不学好,就得回炉照她这战报反复学。”
刘洮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她几次来咱们这进行国际案件调查,态度专业务实,好像对咱们的文化和制度也没有太抵抗的情绪,反而有些欣赏。要不咱们正式邀请她来做几场指导讲座和战术学习一下?” 人才难得。
英国魔法部内部,一位职员在同伴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嘀咕:
“她现在回来了,还是司长……你信不信,她的支持率比特拉弗斯还高?”
“我信,而且我认为她的支持率一直比特拉弗斯高,只是之前被压着。你没看魔法部大厅里贴满了她‘飞来咒拉人’那一幕的漫画了?格林德沃这次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但最真实的,是街头最普通的巫师的声音。那些真正被保护的人。
伦敦郊外,夜晚的露天市场,一个年迈的退休老傲罗点起烟斗,吐出一口烟圈,对围在身边听故事的孙子咕哝道:
“你爷爷我年轻时在打击手小队见过她,那时她还是个刚入行的打击手,守夜不眨眼,连夜追嫌犯。”
“现在,她是司长啦?”孙子仰着脸问。
“哈,不是现在,是又是了。”老傲罗眼中闪着骄傲的光,“她啊,天生就该坐那个位置。”
百特·斯图尔特的名字,带着胜利的光环,再次登上各国魔法报刊的头版。《预言家日报》、《巴黎魔法报》、《巫师周刊》、《纽约幽灵报》……她的照片和事迹占据显眼位置。
这一次,没有附加任何污名和质疑。
这一回,她的声音就是秩序的声音。
而她所站的位置,不仅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台阶——它象征着秩序的重建;更是整个巫师世界对其代表的理性、勇气与非凡耐心的重新信任平台。在格林德沃煽动的混乱之后,人们渴望并相信这样的力量。
让我们恭喜百特终于官复原职!!下周估计也会是两章合一章然后周天放送!之后会断断续续放下一些关于神动2之后角色的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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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