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明日焰火 第28章 第26章

圣诞节假期并没有像孩子们想象的那么长，更没有足够到让他们玩个够。

后面的几天，劳伦斯和奥菲利亚像是终于想起来这是他们的公路旅行，他们又启动了小车，带着海泽尔重游故地。

大部分都是他们俩那会儿的约会地点，海泽尔看得津津有味，顺便学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知识。劳伦斯说魔法的类型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巫师穷极一生也就只能学懂很少一部分——那就很不错了。

很多人只是在普通地重复，普通地使用，从来不会考虑加点什么。

但是劳伦斯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对魔咒的使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就连奥菲利亚在学校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最起码在他们这一届，劳伦斯是当之无愧的魔咒学天才。

这让喜欢魔咒的海泽尔信心大增，她坚信自己绝对遗传了爸爸的某些优点，也一定能在魔咒上面有所建树。

充实的旅游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个奇怪的书店，还有那张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中的纸，她一次也没有打开过它。

直到劳伦斯遗憾宣布，假期结束了，海泽尔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又看到那张纸。

它安静地躺在海泽尔床头的书桌上，一动也不动。

“爸爸，”海泽尔把那张纸攥进手里，跑到二楼的栏杆旁边，问楼下看报纸的劳伦斯，“有没有一种魔法，或者这东西，能让离得很远的人也正常交流？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劳伦斯的视线没有从报纸上面挪开：“亲爱的，你说的是电话吗？在这一点，麻瓜比巫师们聪明一点。至于魔法界的东西，我想应该是有的。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听说，有些镜子可以让互相思念的人见到彼此。”

原来是正常的。

海泽尔点点头，回到房间把那张纸放进了书包里，她决定去学校找找那个学生。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她挂念的事情：一直到踏上火车的那一刻，海泽尔都没有收到西里斯的回信。

也许是因为他们忘记在信里告诉西里斯地址了，也许是西里斯找不到回信的机会，总之，詹姆斯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肯定是因为他家里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反正西里斯是不可能不理我们的。

返程的车也热闹极了，詹姆斯和海泽尔找了个没人的车厢坐下，没三分钟就被人拉开了门。

是西里斯。

他看起来和放假前没什么两样，整洁的衬衫和亮眼的金红色领带本来是无比精神的打扮，但是他身上那种慵懒的气质让他更像那种教授们最头疼的学生了。

他看到他们，竟然露出一个吃惊的、做作的表情——海泽尔知道，西里斯肯定是看到她们才开的门，但是那种微妙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里斯笑着走进来：“哦，瞧瞧这是谁？詹姆斯·沙菲克和海泽尔·沙菲克，假期过得快乐吗？”

詹姆斯跳起来，亲亲热热地搂住他：“嘿！你不觉得很天才吗？反正，你妈妈没有把这封信撕掉吧？”

“没有，”西里斯说，“是我弟弟拿过来的，他似乎觉得我改好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嗤笑着，不屑一顾。而海泽尔才知道原来西里斯还有个弟弟，从没听他说过。

或许他们关系不好。

海泽尔和詹姆斯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们不太理解兄弟姐妹在身边是什么感觉。詹姆斯就学着西里斯撇撇嘴，随口附和：“家里多一个小东西就是麻烦。”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没应声。他顺着詹姆斯的力道坐在他身边，像从前一样，托着腮眺望窗外。

“你们呢？”西里斯说，“谁都没在信里跟我讲，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在一块儿写下来那些东西。尤其是你，詹姆斯，你的字比甲壳虫还乱。”

他注意到那些细细碎碎的小黑点了，并且尝试解读，最后失败，这让他有些恼火。他不相信自己和詹姆斯的默契就到此为止，还是说他和海泽尔有了新的游戏？

詹姆斯捧住心口，很是伤心的模样：“兄弟，这不好，你又没说你要的是书法大家的信。”

“那也不要是虫子爬吧，”西里斯懒散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指使家养小精灵干的呢。而且你们，”

他看向海泽尔，慢悠悠地说：“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在一起写下来那封信？”

海泽尔正在放空自己想着书包里的那张纸，冷不丁对上西里斯的眼睛，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慌乱了一瞬间。

“哦，”她快速地应声，试图忽略那一点不自然，“因为我家人带我去戈德里克山谷旅游，我没想到詹姆斯就住在那里......我妈妈说，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笑着说：“啊，差一点，我就和詹姆斯一起长大了。”

“不敢想我妈妈会有多喜欢你，”詹姆斯说，“她一直向梅林祷告，希望我是个女孩。”

“在你出生之前？”

“在我闯祸之后。”

西里斯和海泽尔一起笑了起来，海泽尔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那真是遗憾，女孩儿照样也是要闯祸的。如果詹姆斯是女孩——”

她的话停了下来，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一个大胆的、开朗的、无时无刻不给身边人带来快乐的女孩，仗义，聪慧，敢于冒险——

怎么和莉莉有点像？

就在这时，西里斯笑够了，他靠在窗边，眼睛里还有没消散的笑意：“别说这么吓人的话，我可不接受这样的女孩成为我的室友。”

这是什么话，其他模样的女孩也不会成为你的室友啊。

海泽尔没忍住又笑了，她下意识放松地往后靠，碰到了自己的书包。坚硬的触感瞬间提醒了她那张纸的存在，像一句无声的耳语，让她的笑容微微凝滞。

这时候，她想起来自己包里那张纸——要不要跟他们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算了。她心想，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又和斯莱特林说话，指不定要生多大的气。

她没拿出来。

下半学期的生活和从前差不许多。

海泽尔彻底把那张纸抛在了脑后，无他，她实在太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劳伦斯或者奥菲利亚的存在太过优异，几名教授都或多或少地会对她进行关照——具体表现为，总是会将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排她多做点小事。

真的是小事，最起码海泽尔从来没累到过，但是她的时间也确实变得非常拥挤。

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三，她要去上魔咒课和魔药课，帮麦格教授整理办公室的文件，这是特许她在城堡中使用魔法的时候；然后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会叫莉莉和海泽尔一起去收拾些小东西，期间会对莉莉进行毫不吝啬的夸奖，似乎很是遗憾莉莉没有分到斯莱特林......除此之外，她还会在一天结束的时候，被莉莉丝·罗温叫去散步。

当然，散步已经是非常放松的时候了。

莉莉丝没什么架子，从几次聊天中，海泽尔才知道原来莉莉丝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每次见面，她都要好好地把海泽尔亲一下，分别的时候也是。

奥菲利亚都没怎么给她吻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海泽尔挺开心的。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到了快要放假——海泽尔才意识到，从开学回来之后，她都没怎么跟詹姆斯他们一起玩儿呢。

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干嘛。

她总是匆匆地奔跑在路上，要学习魔咒，要学习魔药配方，要去麦格教授办公室帮忙......但是教授们到底为什么找到她，她完全不知道。

假期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难得的休息了半天，没有再去忙活学习的事情。天知道，莱姆斯都害怕她给自己累垮了，这么小一个人，居然能连轴转这么久。

海泽尔收到了莱姆斯的礼物，一个小小的玩偶熊。也是魔法界的产物，但是比詹姆斯的奥莱要老实许多，它只会在每晚十一点催促没有闭上眼睛的海泽尔睡觉。

那么好的天气，不如去晒晒太阳。

劳伦斯的亲生女儿，海泽尔·贝尔如是想。

她回到休息室，一个人也没看到，哦，那也没关系！那就把她的小熊带过去，可怜的孩子，自打来到她身边，还没怎么见过太阳呢。

好心的海泽尔在书包里装了一只自己带来的熊，一只莱姆斯送的熊，还有差个结尾的变形课论文。她背起鼓囊囊的书包，一个人朝着黑湖走去了。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很明显，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坐在湖边，接受阳光的照射。

海泽尔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这里微微有些坡度，能很好地看到波光粼粼的黑湖，还有偶尔吹过的凉风，很是适合休息。她放下书包，从里面找了一块儿野餐垫放在外面，又把她的小熊们掏了出来——

啪嗒，一张纸被小熊们带出书包掉了下来，停在她的手边。

海泽尔一愣，她放下熊，捡起那张纸。

这是书店里，那个男孩给她的一张纸，他还要她一定要保持“联系”。

海泽尔还从来没打开过呢，她忙得前脚跟和后脚跟直打架，每天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循环的一天。

但是她从来不会抱怨，倒不如说，能够帮上别人的忙，她开心还来不及呢......虽然莉莉似乎有些意见，她觉得这样对一个一年级学生实在过于苛刻。

“如果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海泽尔，”莉莉特意守到海泽尔回到宿舍，小声地说，“一定要告诉我。”

她是如此牵挂着海泽尔，好像海泽尔说谁的坏话她都会信似的。

海泽尔展开了那张纸，上面空无一物，和普通的笔记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记得，爸爸说有一种镜子可以让互相思念的人见到彼此——纸和镜子可差的远了，如果她把纸举到自己面前，只能看到透过来得阳光......这样想着，海泽尔拿起了那张纸，对着阳光举起——

奇异的事发生了。透过纸张的阳光仿佛被什么力量梳理，开始在手感粗糙的纸面上凝聚、编织，最终化作一行优雅的墨绿色字迹，缓缓浮现：

“好久不见。”

海泽尔的手抖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的能够用来联系。

她愣神地看着这行再简单不过的字，竟然有些忐忑。

海泽尔的动作有些犹豫，但她还是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常用的羽毛笔，垫着自己的膝盖写下回复：“好久不见，抱歉，我没有联系你。”

“没关系，最近怎么样？”

“很忙，”她老实地写，“麦格教授在找我帮忙，而且我想要比较优秀的成绩。”

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海泽尔眯着眼睛抬头晒了会儿太阳，一眨眼全是绿斑。她又低下头，看到了那个人的回复：“是吗？真辛苦。诺特呢，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打交道了。”海泽尔写下来，与此同时感觉到了小小的轻松，她到底还是不适应用负面情绪去看待别人。“我觉得这是件好事。还有，我也没有在霍格沃茨看到你。”

因为少年说过，他没在霍格沃茨看见过她。

又是一阵沉默，看起来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海泽尔咬了咬嘴唇，没放在心上。她写下告别的话：“你累了？再见，不说你是谁也没关系。”

才怪。

她合上纸，有一瞬间真想干脆冲去斯莱特林休息室挨个儿点人。到底是谁呢？

先别想这个了吧，阳光告诉她，你不是好不容易才决定休息的吗？那就没必要为这种事再烦心啦。

她躺在草坪上，压住了一小片绿莹莹的小草。她的头发彻底散开了，洋洋洒洒铺在她的身下，像是红色的云朵托住了她的身子。

微微的风刮过，，带来了远处模糊的谈笑、湖畔的水汽，还有若有若无的花香与持续的虫鸣。阳光像温暖的毯子包裹着她，眼皮越来越沉。真是个适合睡觉的地方，海泽尔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阳光太温暖了。

她又闭了闭眼睛。

——一睁开，正上方出现了一张脸。

“你好吗？”艾德里安微微笑了起来，他眼角的痣也抬了起来，“为什么在这里睡觉？我们好久不见了。”

如果有朋友想看海泽尔的立绘！我的微博也叫秋边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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