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苦的我们 第2章 第 2 章

“而且她现在的父母都是麻瓜，斯莱特林不接收泥巴种啊。”

话音刚落，菲尼克斯的表情瞬间僵硬，他似乎自己都没料到会他脱口说出这句话，他的身体突然绷紧，像是被自己的话掐住了喉咙。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车轮碾过铁轨的单调声响。

“......”我沉默着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盯着菲尼克斯变得慌乱的神情。

黑发黑眼男孩表情慌乱，眼睛似乎因震惊而瞪大，使这张完全不同的脸倒是有了上辈子的影子。他支支吾吾对我说:“不我..我是说..”

我歪着头眨了眨眼:“Mudblood（泥血）？什么意思？”我托脸，指尖轻轻点着下巴，疑惑问他道:“你慌什么，这是什么咒语吗？”

菲尼克斯:“....”他的表情瞬间空白。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快他镇定了下来，恢复了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子。

菲尼克斯的语气仿佛松了一大口气:“没事，只是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嗯，比较传统的称呼。”

“嗯。”我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懒得深想，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刚刚全靠和好友终于相聚了的兴奋硬撑着。我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冲他敷衍地点了点头，意识却已经开始飘远。

菲尼克斯又讲了些什么，而我的眼前已经逐渐模糊成一片。他的轮廓在逐渐昏暗的光线里微微晃动，像是隔着一层雾气。我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却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对菲尼克斯小鸡啄米了好几下，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趴在了座椅上。

“不行，我真的太困了，快到站了记得叫我。”我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座椅上，发出一声闷响，但疼痛甚至没能让我清醒半秒。最后的意识里，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似乎是想让我躺得舒服一点。

“...行。”菲尼克斯干巴巴道，“你还是一点没变...跟猪一样。”

......

我是被门口的争执声惊醒的。睁眼发现菲尼克斯站在包厢门口似乎正在与人交谈。

我站起来，发现菲尼克斯正以奇怪的姿势挡住他面前的金发男孩。

他下半手掌抵住金发男孩额头，在其迈步时加力，不让对方前进，始终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菲尼克斯语气懒散:“...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回你包厢去，德拉科。”

哦吼，德拉科？

我对德拉科.马尔福这位hp圈子里颇具人气的角色有些好奇。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晃到菲尼克斯身后，从他肩膀处探出脑袋。问菲尼克斯:“发生什么了？这是你朋友？”

金发男孩震惊地瞪大了眼，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卡顿了几秒，接着向菲尼克斯，质问:“她是谁？！你就是因为——”

菲尼克斯仿佛没有听见，完全没搭理他:“不是，我表弟，德拉科.马尔福。你被吵醒了？”

他用的是我眼里在正常普通不过的语气，甚至比我们刚刚4个人聊天的时候还要生硬。但金发男孩也就是德拉科瞬间炸毛。

他更加不可置信瞪着菲尼克斯，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竟然用这种语气讲话？！还是对着这个—这个—陌生人！她是哪个家族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能听见菲尼克斯几乎是叹息了一声，他说:“和你没什么关系，德拉科。”

“我可是找了你整整两节车厢！我刚刚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然后一直找你！结果你用这种态度...”德拉科看上去甚至带了点委屈，但是话锋一转，他说:“我要告诉瑟琳娜表姐。”

菲尼克斯:“......”

“你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出去找你找不到随便找了个车厢坐。不让你进来是怕你吵到里面睡觉的人。”他只能解释。

菲尼克斯语气无奈:“德拉科你已经11岁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小孩了？动不动就要告状。你告诉我姐还不如告诉我妈，至少我妈还更好找一点，你能找到我姐吗？”

德拉科皱了皱眉:“瑟琳娜表姐最近确实神神秘秘的，上了车之后就一直没见到她。”

我眨了眨眼，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表兄弟的淡话。最后菲尼克斯的手终于从德拉科额头放了下来，转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听着，我只是出来随便坐了个包厢。现在，要么你安静地跟我回去，要么我就告诉卢修斯叔叔你礼仪课全白学了——在走廊上大吵大闹。”菲尼克斯道。

德拉科的表情顿时变得警惕起来，但他很快又扬起下巴："至少告诉我她是谁？"他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你以前从来不和陌生人一起。"

菲尼克斯没有回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走了。"他简短地说。“记得换校袍，要到站了。”

他走出了包厢门，往左边去。

德拉科愣了一下，急忙跟上："等等！你还没解释——"

“只是恰巧坐在同一间包厢的人。”

包厢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坐回座位上，发现窗外已经全然黑了。

我换上了校袍。

想到一些问题。

菲尼克斯不让德拉科与我相处是在避免我受到伤害，还是在避免德拉科与我这个伏地魔之女相处受到伤害？

还有是我穿越伏地魔才有了女儿，还是我穿越到了伏地魔女儿身上？

我要是被分入了格兰芬多，我会被弄死吗？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一道声音在列车上回荡，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走出包厢。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了列车。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

夜里很冷，我打了个寒战。但紧接着寒气瞬间被驱散，一双温暖的手拉上我的手，暖意传遍全身。

“天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莉莉安突然出现，她在我面前挥了挥她的另一只手:“你怎么才下来？现在暖和起来了吗？”她指指站在她旁边的尤安，努了努嘴:“他会保暖咒，但说实话，我感受不出来多少效果...我妈..佩妮给我塞了太多衣服了，她还给我的冬季袍子里缝了一大层保暖棉。”

尤安有些不满地挥了挥魔杖，他给旁边的两个男孩施咒完，就抱着臂看着莉莉安。

我笑答:“很有用，暖和多了。”

莉莉安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还行。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弟，哈利.波特。”她加重了对名字的称呼。她指向那两个被尤安施咒的男孩中的黑发男孩。男孩黑发绿眼，额头上有一道闪电伤疤。

哈利冲我腼腆地笑了下。

我回以微笑。

莉莉安继续道:“哈利，这是我朋友格罗里娅，额..里德尔。”

一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动着，我听见一个的声音在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莉莉安轻捏下我的手。“是海格。”她轻声说。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我们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经历了一系列我看来完全没必要的曲折后，才来到了一个黑色的湖边。远处的城堡闪闪发亮——在看到城堡的一瞬间，莉莉安利捏我的手劲有点太大了——那就是霍格沃茨。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莉莉安犹豫了一下，改为挽住了我的手臂:“小洛..格洛，我们一起吧。”她转换了称呼，变成对“格罗里娅”的昵称

尤安懒洋洋地走开了。

最终我、莉莉安、哈利和罗恩坐在了同一艘小船上。

漆黑的湖面倒映着城堡的灯火，小船在薄雾中缓缓前行。

莉莉安坐在我对面，手指紧紧攥着袍角。她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城堡轮廓，瞳孔微微颤动。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凝成一点晶亮的水光。

“你还好吗？”我小声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吸了吸鼻子，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梦境。

哈利和罗恩坐在船尾，正兴奋地指着湖面讨论着什么。罗恩突然压低声音：“喂，你们看！水里是不是有东西在游？”

一条巨大的触须悄无声息地滑过船底，水面泛起诡异的波纹。哈利抓住船沿：“那是——？”

“巨型乌贼，”莉莉安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它不会伤人。”她顿了顿，又低声补充，“至少现在不会。”

罗恩惊讶地看向她：“哇，你怎么知道？”

“猜的。”她说。

哈利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莉莉安眼睛里的泪光，他伸手拍了拍莉莉安，“怎么了？莉莉安？”

莉莉安很快回复:“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家。”

哈利安慰她:“没事，海格说过可以往家里寄信，不行，我们假期也会回去的。”

莉莉安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挂上笑脸，似乎被安慰到了。

但我知道她不是在想德思礼家，她又不是真的11岁小女孩，离开家去上学还要哇哇掉下眼泪。

她是在想那个再也回不去的世界。

那个曾经捧着《哈利·波特》彻夜不眠的自己，那个幻想过无数次霍格沃茨的模样、却永远只能隔着书页触摸的女孩如今真的来到了霍格沃茨。

莉莉安在哈利和罗恩继续交谈起来后，她转头对我——但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小声道:“我真的在这里了。像梦一样。像梦一样不真实。”

后面的事情都和我在电影里看的差不多。我们被领到大门处，麦格教授讲了一些莉莉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我兴趣寥寥，听得心不在焉。

可莉莉安完全是另一种状态。她像块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拼命挤到了人群最前面，仰着脸，生怕漏掉半个音节。我还不想要在教授面前表现的昏昏欲睡，干脆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人群的最后方，靠在一根冰凉的石柱上，身体莫名的困倦和信息的乏味交织，眼皮越来越沉。

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只是几秒钟。我靠在石柱上，意识在温暖的黑暗中轻轻漂浮，直到——

“那是！！”

“天哪快看！”

一阵混合着惊奇与些许慌乱的喧哗声浪，猛地将我拉回了现实。

是幽灵。

大概二十来个珠光白、半透明的幽灵滑过房间，他们互相交头接耳，没有怎么在意被他们吓到的一年级新生。

我注视着他们。他们已经死去了，但现在却正在像活人一样交流。意识到这一点，一种奇异感觉在心间流淌。

忽然，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猛地从我右边的肩胛骨位置灌入，瞬间席卷了小半个身体。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转身——

一张年轻男巫的脸庞，带着几乎称得上“惊慌失措”的尴尬笑容，他的上半身保持着前倾询问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一只半透明的手慢慢抽回。

“啊……呃，万分抱歉，小姐！”他慌忙道歉，那张清秀但带着明显惶然的脸，“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只是想问点事，没掌握好距离……”

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抽回去。

这根本不是掌握不掌握距离的问题吧！！

我讶异看他:“问我？”

男幽灵点点头:“是的，我随机挑中了你。可以麻烦你吗？都是一些...很好回答的问题。”

嗯...莫名感觉像是游戏过场NPC...我不确定原著里有没有幽灵问话这种剧情，但是现在显然不方便询问莉莉安。

我同意了幽灵的请求。

“那个……分院在即！你对即将到来的分院结果有什么期待吗？比如，你想进入哪个学院？”

“斯莱特林。”

“斯——？为什么？”

“我听说斯莱特林的院跑是绿色的。绿色显白。”

“可是美丽的小姐你已经足够白了，简直和幽灵没两样。”

“谢谢，你也不遑多让。”

“？？？”

“对于进入霍格沃茨后的长远人生规划，你是否有清晰而生动的蓝图？你内心深处渴望追寻何种终极目标，以实现那最崇高、最有价值的人生意义？”

“靠朋友混吃混喝。”

“...嗯——优秀的友谊！看来你和你朋友的关系非常好！但斯莱特林或许需要足够的野心才能进入。”

这我倒是没考虑过。

“我的目标很有野心啊，我又没说只靠一个朋友，我要把认识的每个朋友都靠一遍。”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男幽灵默默远离了我一步。似乎正在确认和我有没有达到朋友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