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狼来了 第22章 朋友

朋友，其实是个很奇妙的词汇。

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并不会因为特地问上一句“我们交个朋友好吗”，然后就彼此之间产生了友谊。在更多的时候，当一个人同另一个人产生了共同语言，并逐渐开始分享彼此的欢乐时，他才会意识到“哦，原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如果非得划出一个明确的时间界限，艾玛和亚伯拉罕的友情应当是开始于捣蛋鬼送来的那第一封信。

最初，他们探讨的话题还是围绕着捣蛋鬼展开的——比如捣蛋鬼有没有认真负责地把信送到，捣蛋鬼从萨普则什飞到霍格沃茨需要多久的时间，捣蛋鬼在霍格沃茨有没有接着捣乱等等。

但渐渐地，关于捣蛋鬼的话题中就掺杂了一些别的内容。有时是艾玛对新的教育令的抱怨，有时是亚伯拉罕对身边趣事儿的分享，甚至有些时候，这两个巫师社会的半吊子还会就魔法进行严肃的探讨。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虽然保留着各自的小秘密，并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也算是渐渐熟悉起来了。

当捣蛋鬼又一次地带着亚伯拉罕的信件落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并习惯性地从艾玛的叉子上衔走一根小烤肠的时候，坐在斜对面的金妮对艾玛说：“你的朋友又来信了？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朋友？艾玛愣了一下。

在别人的眼里，原来她和亚伯拉罕已经是朋友了吗？

听起来……似乎不坏。

……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霍格沃茨的师生们也即将迎来他们最爱的假期。无论是在走廊里还是礼堂的长桌前，总能看见小巫师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如何度过这段时光。

有求必应屋内倒是聚集了好些邓布利多军的成员，这是他们在假期之前的最后一次秘密训练。

他们围成一个圈，由站在中间的哈利教他们守护神咒。

“集中精力，想一些快乐的事情……放轻松，这并不难……然后念出守护神咒的咒语——呼神护卫！”哈利一边和同伴们分享自己的经验，一边挥动自己的魔杖，轻而易举地释放出一只银色的牡鹿，“看，就像这样。”

“哇哦，酷！”弗雷德惊呼着，然后连忙抽出魔杖尝试着去释放出自己的守护神。

其他的成员们也都加入了这样的尝试，一时间，宽敞的房间里满是银色的光芒。学得快的已经可以用魔杖释放出银色的动物形象，而学得慢的只能有些微的银色烟雾从魔杖顶端飘出来。

“呼神护卫！”艾玛也在努力尝试着施展守护神咒。

艾玛的魔咒功底到底还是薄弱了些，她连续尝试了好多次，几乎连挥动着魔杖的手腕都要酸了，但她的魔杖顶端也只能冒出一团银色的雾气。不过比上回要好一些，至少这团雾气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出是某种四足动物了。

这个守护神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艾玛不禁期待起来。

……

训练结束后，得到了麦格教授允许的艾玛通过麦格教授办公室的壁炉来到了对角巷，然后借用叽里呱啦冰淇淋店的门钥匙回到了萨普则什——霍格沃茨特快的班次实在有限，相较于存在“分体”隐患的幻影移形，这算是艾玛琢磨出来的最快捷且安全的回家路线了。

麻瓜社会的街道同有魔法保护的霍格沃茨相比，它们的寒冷程度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当艾玛抱着克鲁克山站在萨普则什的街道上时，十二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把克鲁克山当做暖手袋抱得更紧。

艾玛抬头去看对面的那栋公寓楼，她还记得亚伯拉罕就住在这里。

亚伯拉罕是住在三楼还是四楼来着？那天来去都很匆忙，自己压根就没用心记过，也不知道纯血统的狼人过不过圣诞节……哎呀，想这些做什么呢？

艾玛突然用力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去。

几个月不见，街道上已经焕然一新，红色和绿色的装饰品充满了整条街。欢快的音乐从街边的音箱里传来，经典的圣诞乐章连来往的行人都要忍不住跟着哼唱几句。各式各样的圣诞橱窗吸引着人们的眼球，那些小孩子更是恨不得把脸贴在玻璃上看了。

艾玛抱着克鲁克山在街上慢慢走着，当她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克鲁克山突然抬起头，小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还不等艾玛反应过来就挣脱了她的怀抱，肥胖的身子轻盈地落地，然后动作灵活地窜进了这个小巷。

艾玛连忙追了过去，随后便发现这个巷子几乎成了猫狗集中营——品种不一的猫和狗一眼看过去应该有二十多只，几乎要把巷道给塞满了。而在它们中间，有个人正半蹲着给这些小家伙们喂食。银色的短发实在太过显眼，尽管那人并没有正对着巷口，但艾玛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亚伯拉罕。

一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普通的人类了。深灰色的长款大衣是当前流行的款式，牛仔裤的裤脚塞进马丁靴里，藏蓝的针织围巾披在肩上，一端垂在胸前，另一端则搭在身后。

亚伯拉罕拎了一只袋子，不时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猫粮或是狗粮之类的东西，于是那些猫猫狗狗就一窝蜂地涌上来，殷勤地摇着尾巴，或是在他的脚边不住地蹭来蹭去，然后将他手心里的食物给吃掉。

这时，一只看起来格外眼熟的橘色胖猫挤开其他的猫猫狗狗蹿了过来，直接从亚伯拉罕手中叼走了那袋猫粮。

“克鲁克山？”亚伯拉罕不确定地叫道。

胖猫立即“喵”地应了一声，然后大口吃起了猫粮，并试图用肥胖的身躯挤走其他想要抢食的猫。

亚伯拉罕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朝着克鲁克山来时的方向看去。

艾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巷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那只跟流浪猫抢食的胖猫，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握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待她发现亚伯拉罕已经看到她了，脸上那副气呼呼的神情突然僵住。

亚伯拉罕倒是笑了，语气熟稔得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原来你已经放假了啊，赫敏。”

克鲁克山平时看起来一直都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谁都不会想到它抢起食物来也会有这么夸张的一面。

看着那只橘色的胖猫已经开始借用体重的优势将其他猫咪压到动弹不得，艾玛深深地觉得自己要求它节食减肥的决定就是个错误——饿狠了突然跳出来抢食什么的，真是太丢人了！

于是她望着巷子里的其他猫和狗，努力给自己寻找话题：“这些……都是你养的吗？”

“不算是，它们应该都是这一带的流浪狗和流浪猫。”亚伯拉罕说着，顺手将一只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三花猫抱起来，“冬天食物不太好找，我看它饿得就剩皮包骨头，就给它们买了点吃的。”

怀中的三花猫“喵”地叫了一声，亚伯拉罕伸手给它顺了顺毛，又挠了挠它的下巴，三花猫就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寒风呼啸，从巷口探进来的那段树梢终于放弃了它的最后一片叶子。枯黄到似乎一碰即碎的叶片在风中旋转了两圈，悄悄地落在了艾玛的发间。

什么也没多想，亚伯拉罕伸手就将这片枯叶给摘去。

艾玛被他这么突然的靠近给吓了一跳，心脏的跳动骤然间快了两拍，随即看到了亚伯拉罕手中的叶片，这才明白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谢……阿嚏——”连一句“谢谢”都还没说完，艾玛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天太冷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风口站着了，要不……去我家坐坐？”亚伯拉罕指了指身后的公寓楼说道。

艾玛犹豫了一下，还是矜持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亚伯拉罕将怀里抱着的三花猫放下，伸出一根手指在艾玛的肩上点了点，“你现在打算去哪儿？回家吗？”

“嗯。”艾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发现身上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刚刚……亚伯拉罕是在她身上施了保温咒？

还没等艾玛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亚伯拉罕已经双手揣在兜里率先朝着巷口走来了：“走吧，我送你。”

“诶？”艾玛一愣。

“天快要黑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