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It Takes a Villa 第31章 （31）

西里斯承认，邀请斯内普约会的时候他有点儿冲动。

当然不是他对约会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他想跳过约会这部分不算），但如果你要在午后才定下一场晚餐约会，而且是第一次约会，你会发现时间突然变得非常紧迫。万幸去哪儿的问题顺利得到解决，奈森同意给他俩留出个安静有**的好位置。

下一个问题是贝茜，他们约好晚饭后接她回家，但现在他们的晚餐很可能持续得比此前预计要久。现在通知陋居他和斯内普今晚要晚点儿去接贝茜，相当于告诉贝茜和所有红头发他们要干的事，尽管他们并没有打算今晚就干他们以为他们会干的事（大概吧）。要解释为什么十个月后不会有另一个小斯内普或者小麦格出生，西里斯光是想想这个就头大，不说尴尬的问题，两个有着九岁女儿的Alpha和Omega要从头开始进行纯洁的约会，听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西里斯思索着，一手端盘子，一手拿叉子挑起中午剩的意大利面，让面条的一端垂进玻璃罐子里。四只侏儒蒲立刻跳到面条上，伸出舌头把它往嘴里拉，挨挨挤挤地形成了毛茸茸的一团。蓝色、绿色和黄色的三只挨在一起，红色的被挤到了它们上方，弹了一弹。这是他送给贝茜的复活节礼物，她敲开彩蛋后的尖叫是近期最愉快的回忆，要不是侏儒蒲对频繁旅行很容易产生不良反应，贝茜一定会每天带着它们去陋居。

“不错，格兰芬多独占鳌头。”西里斯哼哼，立刻听到一声轻笑。

斯内普站在厨房门口，眼神温暖。西里斯知道Omega对自己和可爱的东西近距离接触的场景没什么抵抗力，他或者大脚板常跟侏儒蒲玩，有一半时候是为了在斯内普努力假装自己没有被萌到的时候偷笑。

西里斯很是克制了一下，才没像只没教养的大型犬那样蹭到斯内普身上闻来闻去。又一个阻碍因素，他今天简直不可能集中精神，新恢复的感官导致他迫不及待地想去闻能够到的一切东西，包括手里这盘剩意大利面。要是他因为太沉迷斯内普的信息素把对方当场扑倒，对第一次约会来说可就事与愿违了。

“真好，你抓到我对着一堆傻兮兮的侏儒蒲自言自语了。”西里斯坏心眼地扯了扯意大利面，让那团侏儒蒲变成一串。

“没什么比他们分别以四学院命名更愚蠢的。”斯内普回答。

西里斯咧嘴一笑，又加了点儿面条。他可能还特地在绿色侏儒蒲里挑了只特别反应迟缓的，如果他们不每次都单独喂一点儿，斯莱特林没准会因为抢不到食物而饿死。

“我想最好还是提前把它们喂饱。”他说，忍不住把手指伸进去摸了摸，它们的确可爱极了，“可不能让贝茜发现我们让她的宝贝们挨饿，现在它们中的任一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比单个父亲要高得多。”

“我宁愿不把自己跟侏儒蒲作比较。”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出乎西里斯的意料，也把手伸进了罐子里，抚摸那只正在原地缓慢转圈的绿色斯莱特林，“我刚才去告诉贝茜了，今晚她可以留在那到九点。”

说完，他戏谑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因为西里斯有点发愣而且在吞咽Alpha唾液。

“你刚才直接去告诉她了？”西里斯问。

斯内普脸上闪过不确定的神色，“对，我假定你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约会的事。”

“呃，她怎么说？”西里斯问，接着感到了后悔。

“她提醒我，你正在服用的药剂中包含大烟叶和舟形狼毒，可能影响胎儿健康。”果然，“如果我们无法克制在你康复到足以断药之前繁殖的**，最好服用相应的缓释剂。”

西里斯放下意大利面，抓起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平息心理创伤，“真体贴，你感谢她了吗？”

“哦，她还委婉地建议我，”斯内普明显不怀好意地补充道，“不要对你的性功能抱太大期望。因为我们从来没明确回答过她那个问题。”

“……”西里斯把两只侏儒蒲放在两只手掌间打圈抚摸，“靠，我开始后悔了。”

片刻间斯内普没答话，把手从罐子里抽了出来。觉察对方的不安，西里斯赶紧找补：“就是个玩笑。那啥，不太合适？”

“怎么会呢？”斯内普干巴巴地说，这表明他恢复常态了，“在匆忙的初次约会邀请后开玩笑说自己后悔了，合适得不得了。”

“又不是说我约过很多会。”西里斯把侏儒蒲放回罐子里，继续喂食。

“为什么？”斯内普问，西里斯耸耸肩。

“那会儿我忙着，嗯，跟詹姆他们胡闹。”他说，“偶尔找个人亲热亲热还不错，但约会？对十六岁的我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看来现在你的生活实在太凄惨无聊，逼得你都不得不跟我约会了。”

西里斯瞟了斯内普一眼以确认这是个玩笑，斯内普看得明白，扯了扯嘴角：“我看不出有什么可格外紧张的。”

“我正在给我们女儿的宠物喂食，待会儿我们甚至可能得在一块在这栋房子里梳妆打扮，因为我所有适合穿出去约会的衣服都在楼上的房间。然后我们大概会一起过去，因为特地分别到奈森门口再见面太傻了。”西里斯也深觉好笑，“但不知怎的，我们还是都很紧张。”

此番坦承却让他俩都放松了些，他们比绝大部分初次约会的情侣都有着更紧密的联系以及彼此了解，但同时，即将发生的一切又是全新的。

“我们没有单独出去过。”斯内普把话说得略带警告，西里斯想为此再亲他一次，或者更多次，“如果你说的互相了解是指与贝茜无关的部分，你会发现接下来的几小时都很无聊。”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西里斯回答。

“哼。”斯内普带着他应对事故时一贯的那种郁闷的逆来顺受说，“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

西里斯乐了，“谢谢，乐观主义者。”

“至少我们都对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有所预期。”斯内普反击。

斯莱特林在最后慢吞吞地吃饱，西里斯把意大利面搁在旁边，盖好罐子。斯内普自然地把盘子拿去洗了，这段小小的合作莫名给了他点信心，尽管在意识到自己跟约会之间没了其他事务阻挡之后，西里斯的胃里开始产生轻微的抓挠感。他抱起侏儒蒲们的小家，含糊地跟斯内普打了个招呼，把它们搬回贝茜的卧室，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间。

挑衣服就是场灾难。西里斯入狱前从来没怎么特地打扮过，毕竟他那会儿，这么说吧，穿什么都不会太难看。阿兹卡班基本上摧毁了他的审美，目前西里斯喜欢各种与监狱截然相反的东西，但穿着小两号的粉色和橘色为主的鲜艳T恤去约会好像不算特别合适。

西里斯考虑了一阵要穿得更像巫师还是麻瓜，他自己自然是对麻瓜衣物的便利情有独钟，不过就一个在麻瓜中长大的人来说，斯内普对巫师装扮十分执着，连休闲时光也很少穿，呃，裤子。不是说他有特地去看，这还挺明显的。但虽然不怎么喜欢穿在自己身上，西里斯感觉斯内普对他穿的东西还是有所偏爱的，比如某条紧身长裤，穿着它时斯内普悄悄瞄他的时候会更多。西里斯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好笑，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花了这么久忽略种种迹象。

他最后选中了一件款式修身的海蓝色长袍，都不确定自己为啥会有它，开始断断续续地住在这里后，西里斯搞过一次大采购，屯了批换洗衣服，想必是那会儿一块买的。西里斯照照镜子，觉得自己当时眼光还不错，于是打理了一下长发，扎成低马尾。他好长时间没用过掩盖剂了，犹豫片刻决定遵守社交礼节稍微用一点，而且有一种掩盖剂自带香味，他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但它闻起来很不错。

走下楼，西里斯去问候了一下侏儒蒲们，感觉这似乎能带来点儿好运——格兰芬多伸出小舌头舔了他的手指一下。当他离开贝茜的房间，斯内普正好到了客厅里——穿着藏青色衬衣和黑色长裤。

他们迎面遇上，都是一怔，西里斯试图赞美对方的形象，结果他嘴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斯内普面色立转阴沉：“别以为我不能把你吊起来然后取消约会。”

“抱歉，你穿这身棒极了，只是，”西里斯拼命咽下剩余的笑声，“我真觉得你会更欣赏巫师装扮来着。”

“的确。”斯内普声线缓和了一点，朝他走来，“我很欣赏。”

他拍了西里斯的屁股，转身走向门厅，找出自己要换的鞋，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西里斯开始感觉这场约会变得更艰难了。

“如果我突然变成狗，你只需要淡定地叫我趴下。”出门前他说，这为他赢得了一个被逗乐的眼神，“要是我到处乱闻，可以用水泼我。”

“想提前来个项圈么？”斯内普声音低沉地问，西里斯噎住了。

他们一起幻影移形到奈森附近，斯内普原本抓着他的前臂，到达后便换成了挽着胳膊，导致西里斯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他们好像在作为一对儿出席什么仪式似的。斯内普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约会的事，但西里斯确定如果他们在这被八卦小报拍到，魔药教授是不会高兴的。

“布莱克先生预订，”前台察看着名单，“两位。”

“没错。”西里斯点头，嗓子有点紧绷。

他不由瞥向斯内普，结果这变成了一次对视，斯内普挽着他的手紧了紧，西里斯抽回胳膊，反手握住对方。Omega吃惊地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让相扣的双手垂落到他们之间。

即便引他们去座位的服务生看到了这一切，也完全没表现出来，西里斯暗自决定多给些小费。三人路过几张桌子，有人不甚关心地侧头望了望，他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看待他们的。

这是约会，西里斯想，我和西弗勒斯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