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拉再一次被允许走出医疗翼的门,已经是平安夜了。这样的日子,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该去热闹热闹,恢复得还算不错的海德拉自然也一样。
刚一踏出医疗翼的门,海德拉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罗恩和哈利紧紧抱住。
“嘿,哈利!嘿,罗恩!”海德拉拍了拍他们的背,激动地说,“好久不见!赫敏已经回家了,是吗?”
“是这样没错。”哈利终于松开了海德拉,一张清瘦的小脸涨得通红,“你看上去瘦了很多。”
“是这样,海德拉。不过一躺躺这么久,想不瘦也难。”罗恩乐呵呵地说,“要我说,庞弗雷夫人有些太严苛了,我们这么久连你的人都没见着!她防我们简直比妈妈防弗雷德和乔治还勤……”
“我们的小罗恩——”
“妈妈的乖小孩——”
这时,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出现在他们弟弟身后,海德拉依然不太能分的清楚他们俩,两个人仍然都是一幅开开心心的模样,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好久不见,乔治!好久不见,弗雷德!”海德拉扑上去给他俩一人一个拥抱,他们俩默契地在接受拥抱时都提着海德拉转了两圈,这使海德拉久居病榻而苍白的脸庞染上了快活的红晕。
“哇哦,酷毙了!”罗恩红了耳朵尖。然而他的两个哥哥只是冲他挑了下眉,就拍拍海德拉和哈利的肩膀走开了。
“原谅我们先走一步——”
“我们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把霍格沃兹的马桶圈拆下来送给妈妈当圣诞礼物!”
两人哈哈大笑,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们回休息室吧,走廊上对我来说不太暖和。”海德拉笑眼盈盈地拉着罗恩和哈利,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向休息室走去。哈利和罗恩似乎要把海德拉错过的全部用语言给她补回来,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从麦格教授演示时将马尔福的糖果变成了吱吱叫的老鼠,说到斯内普被纳威的药水惹得大动肝火,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海德拉却听得津津有味。
“照你们这么说,赫敏也没找出来那条狗的线索?”海德拉咽了口口水,故作惊讶地问。
“是这样没错。”哈利皱紧了眉头,一旁的罗恩也神色凝重。
海德拉轻轻拍了拍心口,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借走了整个图书馆里唯一记载提丰家族史的大部头。
她暂时没有做好把三头犬说出来的准备,她相信朋友们能从她的名字可以出自己和这场阴谋的巨大关联,而她不愿意失去他们。
等等吧,或许再等等。
海德拉如此宽慰自己。
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海德拉急急忙忙地搜寻有没有什么可以送出的礼物,明天就是圣诞节,而她因为住在医疗翼这么久,完全没有给朋友们准备礼物。
送罗恩一只隐形的口哨糖(真是非常有趣,永远也含不完,而且还可以用来上课捣乱不被发现),送赫敏一本大部头的魔咒发展史,送哈利一对绿色宝石镶嵌的袖扣。
不能忘了邓布利多教授,他会想要什么礼物呢?大概是一本深奥的咒术书?只可惜,这种海德拉看不懂的书,她一本也没有带。那么只好送他一些自己的心意,海德拉这么想着,把床头柜里的一大罐糖果取了过来,一股脑地倒在桌子上,然后挥动魔杖,将自己的贺卡内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刻在了糖果表面。至于海格,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书架上她最喜欢的书之一——《关于你不知道的珍稀神奇动物一百答》。
还要给谁送呢?
海德拉心下知道那个答案,却犹豫不决,该给他们送什么呢?该不该给他们送?
她呆呆地在书桌前顿了很久,直到宵禁的预备钟声响起。堪堪回过神的海德拉才抱着自己的礼物飞快地冲向猫头鹰棚屋,幸好今天是平安夜,教授们都对走廊上夜游的调皮小巫师亮了绿灯,今晚的走廊上没有人走动。
海德拉顺利地将礼物寄了出去,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回宿舍。今晚她努力不再想起父母,于是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罗恩和哈利惊喜地叫声吵醒的。
她揉揉眼睛,高高兴兴地跳下床去衣柜旁挑选衣服,最终她换上了最喜欢的那条青色长裙。那是一条缎面的法式长裙,款式有些复古,再束一条牛皮的白腰带——这使她看上去非常不错,海德拉不想一个人拆礼物,于是对圣诞树旁的一大堆礼物施了一个缩小咒(礼物的数量使海德拉大吃一惊),将它们放进口袋,这才急匆匆地下了楼。
“发生什么了?你们俩的尖叫听上去比家养小精灵还可怕。”她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笑嘻嘻地看着正在圣诞树下拆礼物的两人。
“早上好!海德拉!”哈利和罗恩同时抬起头向她问好,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天呐海德拉,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拆圣诞礼物!”罗恩看着海德拉整齐精致的装束,和手里的缩小了的礼物盒子怪叫道,“快来!让我们也看看!”
这正和海德拉的意,她大大方方地在木地板上坐了下来,将那堆礼物放大,哈利和罗恩同时发出一声赞叹。
“你真的收到了不少礼物,海德拉。”哈利有些羡慕地说。
“我也很惊讶这件事,清点了三遍才敢相信猫头鹰们没有送错包裹。”海德拉不太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我们一起拆吧,别光盯着我啦。”
两个人这才如梦初醒地将眼神从海德拉的数十个包裹上撕了下来,又开开心心地拆起了自己的礼物。
第一件礼物来自于赫敏,那是一件很漂亮的麻瓜碎花丝质衬衫,手感很不错,海德拉决定开春就换上它;下一件包裹得奇形怪状的礼物来自海格,他送给海德拉一只木头做成的神奇动物雕像,看得出来是海格亲手做的,只可惜海德拉辨认了很久也没认出这是独角兽还是角驼兽;接下来是罗恩的,一大盒怪味豆,海德拉打开盖子挑挑拣拣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往嘴里放了一颗粉红色的。
“什么味道?”罗恩好奇地问。
“运气好极了!草莓味!”海德拉得意地扬起下巴,“你俩要来一颗吗?”
两人犹豫了一下,都伸出了手在盒子里一阵翻找,最终,哈利拿了一颗乳白色的,而罗恩拿了一颗颜色很像蓝莓的。
“什么味?”
“呕——”两人不约而同地把头埋进了空的礼物盒里,飞快地把豆子吐了出来。
“我的是白乳胶。”
“蓝墨水!恶心透了!”
海德拉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被两人默契地不理不睬,三个人这才又拆起礼物。
“哇,好大一个。这会是谁送的?”海德拉兴奋地提起礼物堆里最大的一个,“谁会送给我这么大一份礼物?”
“梅林啊,我想我知道这是谁送的。”罗恩涨红了脸,眼神不自觉地乱转起来,“是我妈妈的,我在信里说了那次魔药事故,我没想到她也给你送了一份。糟糕,我想她一定给你织了一件韦斯莱家特有的毛衣。”
“你妈妈真是太好了。”海德拉欣喜地打开纸包,看见里面是一件天蓝色的手编毛衣和一大盒自制的牛奶巧克力,毛衣的正中间绣着一个大大的“H”,两旁还坠着几个可爱的白色小绒球。
“天呐,罗恩,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妈妈的毛衣织得这么出色!”海德拉立刻将毛衣套到了身上,这使她的装束看上去多了几分可爱,“我太喜欢这件衣服了。如果住在医疗翼能换来这样好看的毛衣,那我天天住也没有问题。”
“那庞弗雷夫人恐怕要在圣诞节给你寄一封吼叫信了。”罗恩打趣道。
接着,哈利拆到了韦斯莱夫人的毛衣,同样的,他也很喜欢它;而罗恩拆到了海德拉送的隐形口哨糖,他当即就把它丢进了嘴巴,尝试着吹出一首苏格兰小调;海德拉则拆到了哈利送来的一只毛绒泰迪熊,个头很大,足够海德拉抱着睡觉,她惊喜地扑向玩偶的,收获了一个阳光味的拥抱。
“谢谢你的袖扣,海德拉。”哈利晃了晃他手里那对闪闪发亮的袖扣,“只可惜我还没有足够重大的场合用来带它。”
“你错了,我觉得今晚的圣诞晚会就是个很不错的机会。”海德拉笑着回应道,“虽然很抱歉它并没有那么实用,不过它好在像你漂亮的眼睛。”
哈利的耳朵尖立刻染上了一点粉红,海德拉没有察觉,她正专心地拆下一件礼物。
“这是什么?”海德拉撕开礼物的浅紫色包装,立刻倒抽了一口气。
罗恩和哈利好奇地凑过来,也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被雕琢打磨得熠熠生辉的水晶盒子,盒子正中间放着一顶精美到难以置信的冠冕。
以切割得流光溢彩的钻石镶嵌出的一朵朵三色堇攀附在底端复杂的橄榄叶纹路底座上,使冠冕仿佛凝结了三色堇盛开一刹的惊艳,花瓣之间穿插着数颗绿波流转的祖母绿宝石,让冠冕如同仲夏的成叶一样生气勃勃。
“天呐,海德拉!”罗恩的眼睛都直了,他涨红了脸喊道,“快看看这是谁送来的!”
“找不到署名……”海德拉心里暗暗察觉到了这是谁的手笔,于是慌慌张张地用纸包把水晶盒子包了起来,“大概真的是寄错了,我待会最好把它送回正确的地方。”
说罢她快速地将这个烫手的礼物藏到身后,身边的罗恩和哈利看上去都有些疑惑,不过罗恩相比之下显得更遗憾一些。
“哈利,快看看你那件小包裹里是什么?”海德拉有些笨拙地岔开话题,“它看上去只比我给你的包裹大一圈。”
“是这样没错。”哈利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话柄,罗恩也念念不舍地把目光从海德拉身后的包裹上挪开,“大概会是一件衣服?这个包裹摸起来非常柔软,而且也很薄。”
“那快拆开看看吧!”
拆开的一瞬,一种像液体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簌簌地滑落到地板上,聚成一堆,闪闪发亮。罗恩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听说过这东西。”他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想得不错——这东西是非常稀罕、非常宝贵的。”
“它看上去很像是一件……”海德拉伸出手摸了摸这个东西。
“一件隐形衣。”罗恩急切地打断海德拉,抢着说道,脸上透着敬畏的神色,“我可以肯定——把它穿上试试。”
哈利从地板上捡起那件银光闪闪的织物,表情看上去有些疑虑不定,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把隐形衣披到了肩头,这使罗恩发出一声高喊。
“果然是!你往下看!”
哈利果然只有一个头是海德拉可以看见的了,她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走廊上拉巴斯坦教她的那个幻形咒,她的表情立刻不自然了一些,幸好这两个人都忙着关注隐形衣,没有分给她什么注意力。
“有一张纸条!”罗恩突然叫起来,“一张纸条从它里面掉出来了!”
哈利急急忙忙地拆开那个纸条,而罗恩不停地对隐形衣表达着喜爱。
“如果能得到这样一件东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转过头对海德拉说,“你们俩收到的礼物真是让人羡慕。”
“是哈利的让人羡慕。”海德拉把身后还没拆开的包裹急忙变小塞进了口袋,“那个冠冕不属于我,没人会给我寄这样贵重的礼物。”
“我的爸妈都在监狱里。”
她咬着牙说道。
罗恩听到这话立刻涨红了脸摆着手,海德拉猜测他大概是想告诉自己他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没等他再说什么或再想什么,宿舍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冲了进来,他们一左一右地摁住了海德拉的肩膀。
“圣诞快乐!”
“瞧瞧我们发现了谁?”
“一位漂亮的小姐——”
“——她正坐在我们小弟弟和哈利的宿舍里!”
“嘿,瞧——而且她和哈利也得到了一件韦斯莱毛衣!”
弗雷德和乔治都穿着蓝色毛衣,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f”,另一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色的“g”。
“我们的漂亮小姐,她得到的看上去很不错。”乔治说,“妈妈挑颜色总是不赖。”
“哈利的比我们俩的好,”弗雷德举起了哈利的毛衣,笑嘻嘻地捣了下身边的乔治“显然,妈妈对不是自家的人更精心一些。”
“你为什么不穿上你的呢,罗恩?”乔治问道,“来吧,穿上吧,这毛衣可是又漂亮又暖和啊。”
“我不喜欢暗紫红色。”罗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在海德拉看来他没有表现得那么不情不愿,“帮把手,这个毛衣实在是太厚了。”
海德拉帮他拽平下摆,虽然罗恩并不喜欢这个颜色,但他在暗紫红色的毛衣里看上去非常棒,乔治说的一点不错,韦斯莱夫人挑颜色确实不赖。
“你的毛衣上没有字母,”乔治说,“她大概认为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我们也不傻——倒是她自己,经常管我们叫乔雷德和弗治。”
“这里吵吵什么呢?”
珀西·韦斯莱从门缝里探进头来,一脸不满的神情,这种神情在看见海德拉以后翻了番,他嚷嚷着质问海德拉为什么坐在男生宿舍里。
海德拉抓了抓头发,说了实情。但看来珀西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神情严肃地说:
“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你最好快点回到你的宿舍,莱斯特兰奇小姐,这里毕竟是男生们……”
他还没有说完,弗雷德就一把抓过他胳膊上的毛衣。
“‘P’是级长的意思!快穿上吧,珀西,快点儿,我们都穿上了。”
“我——不想——穿——”珀西果然暂时没空教育海德拉了,他含糊不清地说,但双胞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毛衣套进珀西的脑袋,把他的眼镜都撞歪了。
“而且你今天不许和级长们坐在一起,”乔治说,“圣诞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他们将珀西抬着推出房间,他的手臂被毛衣束缚着,动弹不得。双胞胎出门前还一起回头对海德拉眨了眨眼,惹得海德拉微微扬起嘴角,悄悄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今晚有一场盛大的圣诞宴会!我想我要去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最好再换双鞋。”等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海德拉立刻站了起来,“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吧?”
“这才几点啊,海德拉。”罗恩震惊地说道,“相信我,你用不了这么久的。”
“凡事不怕早!”海德拉已经走了出去,她歪着身子向哈利和罗恩挥了挥手,“还有,我很期待你今晚戴上那对袖扣。”她冲哈利努了努下巴,哈利点点头,答应了。
海德拉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急忙把刚刚没拆开的礼物和那个水晶盒子全部摆在了地上,她先打开了那个水晶盒子,果然,盒子里除了冠冕,还有一张羊皮纸压在最底下,她翻开那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字迹很潇洒,就是看起来还有些生疏,不太流畅。
“亲爱的孩子,
祝十一岁的你圣诞节快乐。
这顶冠冕是最伟大的精灵工匠费艾诺的杰作,他将它送给了老莱斯特兰奇家的家主。你的爷爷在世时曾将它送给了我,如今我将它作为嘉奖你进入霍格沃兹的礼物,不管属于哪个学院,希望你能如费艾诺的祝福一样——勇敢、自由、坚韧、不屈。
深爱你的父亲,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海德拉沉默地看着这张纸,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她干脆不再想,又捡起身边的另一个包裹拆了起来。
这次的包裹里是一对莹白的镯子,摸上去并不冰凉,反而带着微微的温热,海德拉摩挲着镯子的表面,翻开了包裹底部的羊皮纸。
“亲爱的孩子,
祝十岁的你圣诞节快乐。
这是来自神秘东方的宝藏,我的母亲在世时对它珍爱有加,这年是她离去的第二十个年头,我很想念她。十岁是家族礼仪课结束的年纪,希望你能像你的奶奶一样美丽大方,幸福快乐。
深爱你的父亲,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海德拉手下拆包裹的速度越来越快,愤怒和怨怼使她失去了耐性,一个个被精心包装的礼物被她暴力拆卸开来。
拉巴斯坦真的送了她十一件礼物,每一件礼物都对应着他的祝福和期许:
九岁,他送给海德拉一把狼人靠近就会发烫的锋利匕首,并祝她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为一个锐不可当的巫师。
八岁,他送给海德拉一朵永不凋谢的海锦花,这是一种象征智慧与生命的神奇植物,八年一开花。伴随着这朵花的,还有他对海德拉聪慧灵巧,无灾无祸的祝福。
七岁,他送给海德拉一条火一样热烈美丽的礼服,当然,他贴心地将它放大成了十一岁海德拉能穿的大小。附赠的信里写到在这个正式开始纯血巫师家族社交的年纪,作为父亲他的骄傲与兴奋。
六岁,他送给海德拉一套精致的绘画工具,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孩正需要这套工具。他也没忘记祝福海德拉对世界永葆好奇与诚恳。
五岁,他送给海德拉一本魔法故事集,不论翻开哪一篇故事,只要轻轻点一下标题,拉巴斯坦讲述它的声音便会从书里缓缓飘出。这一岁的海德拉收到了父亲对她想象力丰富,生活精彩的祝愿。
四岁,他送给海德拉一只渡鸦玩具,它除了不会啄伤或抓伤她几乎与真的渡鸦一模一样。拉巴斯坦这一次祝福她既能承袭家族的荣光,又能拥有自由的力量。
三岁,他送给海德拉一小盒糖果色的发绳和一把能自动打理头发的木梳子,三岁的小孩应该正好能把不长的头发扎成漂亮的各种小辫子。希望在每天的开始,这份礼物能帮海德拉打理一个漂亮的发型,好让她一整天都有个好心情,拉巴斯坦如是祝愿道。
两岁,他送给海德拉一双白色的小皮鞋,当然也放大成了海德拉现如今能穿下的大小,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能稳当而独立地走路了,一双舒适漂亮的皮鞋就必不可少。“当你穿着它,就好像我陪着你走过这段路。”拉巴斯坦的语气看上去既幸福又心酸。
一岁,他送给海德拉一个镶着银边的硬皮本和一支漂亮的钢笔,海德拉翻开硬皮本,扉页的最中间写着一行字:“这是属于海德拉的一生。”再往后翻去,很多页都已被人写满了,最前面是拉巴斯坦的字迹,他无微不至地记录了从阿莱克托怀上海德拉到海德拉一岁的趣事和成长;再后面是奇奇火柴棍一样的字,它忠诚恳切地写下了海德拉每一年的故事,一直写到她十一岁生日。拉巴斯坦为自己没有亲自写完中间的十年而致歉,他不无遗憾地告诉海德拉,以后的每一天,都由她亲手谱写了,祝她一帆风顺,一生平安顺遂。
拆完这十一个包裹,海德拉已经完全陷进了一片包装纸的海洋,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烫,但她不希望自己哭泣。她站起来,把拉巴斯坦写的每一封信都珍惜地塞在枕头底下,继而忍不住烦躁地踢了一脚床柱。
海德拉将所有的饰品装进饰品盒最底层的边边角角,礼服压在夏天衣物的最底下,匕首,画材,故事书和玩具全部装进了床底的空箱子,花放在书桌有阳光照射的角落,梳子塞进了抽屉。
做完一切,地板上只剩下那个硬皮本。
海德拉沉默地捡起它,她似乎在心里做了很久思想斗争,最后,她默默地坐在书桌前,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写在了本子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反正也没有人来教我怎么对待一个也许爱我的杀人犯父亲(而后这句话被她狠狠地划掉了)。去他的吧,我想我是真的爱他。”
写完最后一句,海德拉匆匆地将本子合上,她越发觉得本子刺眼,她抓起魔杖对准了它。无数道咒语从她脑中划过,最终她嗫嚅着念出了那一夜她没能掌握的咒语。
“幻影无形。”
本子消失了。
海德拉瘫倒在床上,她有些气馁地想,恐怕这一生她都难以想明白关于父母亲的任何事,她甚至搞不明白没有寄礼物给父母是不是真的太过绝情。
而且,为什么妈妈没有祝福自己呢?
夜晚的圣诞宴会实在是非常盛大,海德拉有生以来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圣诞宴会。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在等着有缘分的巫师拆开它。
海德拉抽开其中一个,一首美妙的乐曲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阵粉红色的烟雾。等烟雾散尽,海德拉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小瓶银白色的液体,不过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只好先好好保存。
不远处突然传来突然一声巨响,海德拉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去,原来是哈利和弗雷德,他们此时正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正从礼包里逃窜出来,烟雾中心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海军帽的形状。
开饭前,海德拉抽到了一个天文星系仪、一桶白脱饼干、一对漂亮的耳坠和一双毛线手套,每一个她都很喜欢。
海德拉抱着刚刚开出来的一大堆礼物落座了,她注意到哈利果然戴上了那对袖扣,她开心地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帽,弗立维教授刚给他说了一段笑话,他笑得胡子都在微微抖动。
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海德拉的目光,他笑呵呵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海德拉示意,海德拉也开怀地举起葡萄汁,两个人隔空对饮一杯,这使海德拉觉得很开心,同时又有些激动。
?? ? 为了迎合圣诞主题,桌上的一切食物都红彤彤的,尤其是圣诞布丁。海德拉取了一份淋着树莓酱的,填饱了肚子里的最后一点空间。
哈利戳了戳她的胳膊,问道:“要不要去打雪仗?弗雷德、乔治和罗恩都去。”
“太好了,在哪里打?”海德拉来了精神,她两眼放光地看了一眼窗外雪白的景色。
“城堡后面那一大片空地如何?”乔治越过他身旁的一位金发女郎对海德拉说,“黒湖边的雪都被小情侣们踩脏了。”
“赞同!”海德拉笑嘻嘻地探头说道。
他们一行人从宴会上跑出来,一路溜到城堡后那片雪地,果然积雪蓬松而干净,除了海格赶往宴会时留下的一行大脚印,什么痕迹都没有。
海德拉摘掉手套,心满意足地捧起起一大把雪,不一会儿,冰凉的温度就使她的手微微有些刺痛。这时,一把冰凉的雪从身后灌进了她的脖子。
“啊!”海德拉惊叫一声,急忙转过头去。
“耶!你中招了!”是罗恩,他的手和他的头发一样火红。
海德拉迅速地抖落领子里的雪,捏了一个坚硬而巨大的雪球向不远处正和哈利扭打的罗恩砸去。
“正中红心!”海德拉看着狼狈从雪地里爬起来的罗恩,兴奋地高声呼喊。
“哈利!快!我们俩一起把海德拉推到雪里去!”罗恩挣扎着起身,拉着哈利的袖子就往海德拉这里冲。
“弗雷德!乔治!救命啊!”海德拉急忙把自己的靴子从雪里抽出来,全力向双胞胎奔去。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五个人打成了大乱斗,最终一群人都倒在了雪地里,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手冻得失去了知觉。
海德拉最先冷得受不住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掏出魔杖,给每个人试了个烘干咒和保暖咒。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现在很想念休息室的火炉。”海德拉伸出手想拉哈利一把,“要不要比比谁能抢到离火炉最近的那把扶手椅?”
“当然,而且你们几个小鬼头根本跟不上我们!”乔治摁了一把罗恩的头发,和自己的孪生兄弟迅速地向城堡侧门奔去,罗恩和哈利则向后门跑去,海德拉则转头向扫帚棚跑去。
圣诞节的扫帚棚冷冷清清,海德拉很久没有爽快地骑扫帚了,她在心里默默对哈利致了个歉,然后把光轮从哈利的更衣柜里取了出来。
“来吧伙计!我们来看看圣诞节的霍格沃兹有多精彩!”海德拉跨上扫帚,向格兰芬多休息室所在的塔楼飞去。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海德拉给自己又补上几个保暖咒,然后全力向塔楼飞去,那种极致的速度和痛快让她忍不住高声呐喊。
不一会,她就看见了那扇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窗子,她念了开门咒,打开了锁住的窗子,然后钻进休息室。
让她有些失望的是,乔治和弗雷德已经坐在了离火炉最近的两把椅子上,他们看见海德拉奇怪的入场方式不约而同地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让我猜猜,又是一条精彩的密道?”海德拉回身把扫帚拿了进来,关好窗子窝进了他们身边的椅子。
“正确!”
“格兰芬多加五分~”
两人一唱一和地回答道。
这时,哈利和罗恩气喘吁吁地从门口钻了进来。
“嘿!你们是怎么过来的!”罗恩瞪着眼睛问,“明明我们走的才是最近的路!”
“我想我知道海德拉是怎么来的了。”哈利摇了摇头,无奈地指了指海德拉正抱在怀里擦拭的光轮。
海德拉吐了吐舌,从座位上跳下来,笑得十分狗腿:“来,哈利,这个位置应该属于扫帚的主人。”
“行了,好好坐着吧。”哈利指了指一旁小圆桌上的巫师棋盘,“我还要和罗恩把这局棋下完呢,扫帚记得帮我放回去。”
“好嘞!我换身衣服就去。”海德拉连声应下,提着扫帚往宿舍走去。
海德拉换了一身白色的羊毛裙,脱下湿漉漉的靴子,正当犹豫要穿双什么样的鞋时,她想起拉巴斯坦的那句话:
“当你穿着它,就好像我陪着你走过这段路。”
海德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那双皮鞋拎出来,小心翼翼地穿好,而后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
“父亲,圣诞节快乐。”
宝贝们一切都还好吗?
好久不见!(被打)
实在是很抱歉鸽了这么久,本来答应大家考完期末就更新,但是期末考完学校里又是集训,集训完就过年,我就小小偷了个懒,果咩!!!
所以这一次我写了一万字补偿大家,宝贝们原谅我吧呜呜呜呜
最后,我想要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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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诞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