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与阿尔特米亚 第339章 Chapter 50

「亲爱的阿尔和哈利：

我听说了你们和小天狼星之间的争执。能在意这件事，说明你们本身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说真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至少我无法在相同的年纪里拥有这样的勇气。

詹姆一定很高兴看到你们如此像莉莉。

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听我为我的老友们解释一番。

你们看到的那一幕，确实不光彩。我不会替詹姆、小天狼星、甚至彼得和我自己开脱——沉默就是纵容，无论有什么苦衷。我们那时年少气盛，鲁莽又傲慢，常常觉得整座学校都是舞台，所有人都得看我们的恶作剧表演。对斯内普，我们确实做过一些过火的事，这是事实。你说“像达力一样”，我不能完全反驳。

但我要强调两点。第一，当年的斯内普绝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受害者。他聪明、刻薄、记仇，十分擅长找人弱点，甚至有时候主动挑衅。那个时候的斯莱特林盲目崇拜伏地魔，视他为精神领袖，并学着他视权力和血统为全部。斯内普也是如此。他是典型的“那时候的斯莱特林”。相貌、性格和追求几乎组成了一个人，而斯内普的这些特质与詹姆和小天狼星相斥非常。讨厌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没有谁会去问他们理由。首先是不敢，其次是问了他们也未必能说清楚。那时候的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比起学院更像是派系，《预言家日报》上报道的被食死徒杀害和虐待的受害者，很可能就是早餐桌上坐着的某个学生的家人。

我用人格向你们保证，掠夺者从未欺凌过无辜的弱者。詹姆和小天狼星针对的永远是那些在黑魔王阵营的、对真正清白无辜的学生实施霸凌的人。他们的手段更极端也更恶心，麻瓜出身的学生几乎永远生活在恐惧中。从这个方面看，詹姆和小天狼星只是在进行另一种形式的反抗和保护，只是在过程中掺杂了太多他们个人的喜恶——我不知道这个理由能否说服你们，但当年我确实是如此说服的自己。

第二，小天狼星已经为很多过去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他失去了最美好的青春，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太多本该属于他的幸福。他并不是不懂悔意，只是他不愿意在你们面前承认脆弱（即使这没有多少，也很难看出来）。他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潇洒、勇敢、能为你们撑腰的大人。

阿尔，哈利，我知道你们觉得受伤。因为那个在你们心里几乎完美的形象，忽然裂开了一条缝。可那正是“长大”的一部分。你会发现英雄也会犯错，父亲和教父也会做过傻事。但错误并不能抹杀他们的勇气和爱。

我决不会要求你们为了爱而盲目放弃一些珍贵而闪耀的品质，但也不要因为过去的阴影而否定现在的小天狼星。他的爱是真诚的，哪怕有时被怒气和冲动裹挟着。不要因为他的爱而苛求他的完美，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们的过失与美德都混杂在一起，只因选择的不同而不同。

请相信在詹姆去世后，他爱你们胜过一切。

如果你们还觉得难以释怀，我们可以在圣诞假期的时候聊聊。但是无论如何，请不要把斯内普的那一段记忆作为全部的真相，那短短的一下午无法概括我们的七年。

不过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有些许道理，可以对着双面镜叫叫小天狼星的名字。周一清晨他从莫斯科某个倒霉人家的壁炉找到我，并让我对着伦敦那轮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月亮回忆一下变狼人的感觉。糟透了的主意，他似乎完全忘了变狼是不可控的。

他似乎想给斯内普找些麻烦。可就算是我真的失控了，也不过是耗费他一天的时间而已。

我很少见小天狼星这么愤怒和慌张。

很抱歉隔了这么久才联系你们，因为当天晚上真的满月了（请放心，我有储存狼毒药剂）。

愿你们很快和大脚板重归于好。

爱你们的，

月亮脸」

这封信是被一只不认识的猫头鹰送来的，莱姆斯似乎还在上面做了些手脚躲避乌姆里奇的窥探。收到这封信时他们刚结束时隔两周终于开始的D.A.集会，这只猫头鹰直接从塔楼的窗户里飞进来，一头撞进了哈利的怀里。

莱姆斯写了足足六页纸，中间还有小段的涂改，到第四页的时候笔迹就有些潦草。

这很罕见，也是在明晃晃地提醒哈利和阿尔特米亚，莱姆斯是在什么样的身体状态下写完这封信的。

无论是他笔迹的变化还是这封信件的内容，都让本来就已经后悔的两人更加悔不当初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有些许道理，可以对着双面镜叫叫小天狼星的名字。」

自从拿到双面镜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跟小天狼星断联这么久。

可是似乎过得越久越难开口，阿尔特米亚已经后悔没有在当晚就去找小天狼星了。

格兰芬多休息室壁炉的火烧得很旺，温暖的火光映得那一块地毯都泛着金色。赫敏和罗恩已经上楼，乔治和弗雷德也离开了。他们留在沙发前，把双面镜摆在膝盖之间，谁也不先开口。

魔法部新出炉的《第25号教育令》还贴在公告栏上。这是乌姆里奇没有获得格兰芬多球队和斯莱特林球队那场比赛中后续冲突的主导权的产物。福吉在这份教育令里赋予了乌姆里奇更高的权力——“高级调查官从今以后将拥有对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以及特权剥夺的最高权力，并且有权更改其他教职员工已下达的惩罚、制裁和特权剥夺的命令。”

“要不你来？”哈利小声说。

阿尔特米亚摇摇头。她没说话，只是把镜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哈利叹了口气，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拿起了那面双面镜。

他的声音带着些紧张：“小天狼星。”

双面镜躺在他的手心，跟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镜面只是映出他们的倒影。

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

哈利攥了攥袍角，又喊了一遍：“小天——”

在他喊完之前，黑色的波纹忽然荡开，一个熟悉的面庞浮现出来。

小天狼星看上去瘦了一些，肉眼可见的疲惫。尽管这并不能消磨他骨子里透出的锋利和强势，但阿尔特米亚突然就明白莱姆斯信里的那句“即使这没有多少，也很难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她觉得这并不难看出来。

哈利没有出声，阿尔特米亚的“对不起”也卡在了喉口，取而代之的是瞬间落下的眼泪。

他们的目光在彼此身上长久地停留着。

小天狼星率先打破了沉默。

“晚上好。”他说，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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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Chapter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