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152章 斯莱特林出走

直到霍格沃茨建成后，萨拉查真的有了自己的第一批弟子，冈特小姐，卡尔先生，布莱克先生，他才明白什么是自己人。

萨拉查喜欢自己人。

那是与朋友们不一样的存在，他愿意为了自己人付出一切。

他失去了朋友们。

他失去了学生。

他没有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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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醒醒！！！】

蛇尾用力拍打，萨拉查猛地睁开眼。

满目疮痍。

他的卧室已经被黑魔法毁成焦黑。

这是第一次，他在没有预感的情况下陷入幻觉。

越来越多的黑魔法实验正在侵蚀他的意志，原本可控的诅咒在他一次次寻求解法的过程中反而转变得愈发强力。

每次他发现自己要暴走都会躲到密室里去，那里承载了他无数次的失态，密室能给他安全感，使他不用担心自己伤害到学生们。

但是现在，诅咒终于失控了。

“……”

我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

萨拉查将卧室密封起来，他要说的话早就留给戈德里克了，他已经没有话好说。

「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

【……】斯莱特林突然出走。

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息，

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

叩叩叩。

敲门声。

家养小精灵奇奇将抹布放回水桶里，用口水巾擦了擦手，前去开门。

门外寒风卷着雪花从门缝里钻进来，黑披风裹着一道瘦消的身影。

站在门外的是萨拉查，他一只手中拎着死去的鹿，另一只手握着魔杖。

“主人，您回来了。”奇奇接过鹿，费力地将它拖到一边，“冈特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他们还是习惯于称埃莉诺·冈特为冈特小姐，哪怕对方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合格的族长。倪克斯从萨拉查的袖子里钻出来，嘶嘶地向萨拉查传达奇奇的意思。

萨拉查点点头，握着魔杖走进会客厅。

壁炉噼里啪啦地发出火光，一只橘红色的小花猫蜷缩在炉火旁边，正在与蹲下身来的冈特小姐对峙。一撮红色的杂毛从耳朵中间生长出来，一直蔓延到后背，看上去像火焰又像是披风。

听见动静，小猫用那双水汪汪的蓝色眼睛瞪了冈特小姐一眼，翘着尾巴走到萨拉查脚边，倪克斯对它龇牙咧嘴，反而是萨拉查心情颇好地捞起小猫揣在怀里，摸索着走到壁炉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教授，您竟然养了一只猫。看他无法无天的样子，您这么疼爱这只小猫啊？】冈特小姐揉着自己被猫抓的手试探般地问道。

她经常到斯莱特林城堡来，斯莱特林教授只搭理蛇语不搭理人，她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于是从善如流地与萨拉查用蛇语交流。

【嗯。】萨拉查又揉了一把小猫，软乎乎毛茸茸的触感使他心情大好。

猫是冬日开始时迷路进城堡的，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斯莱特林城堡门口，见到萨拉查就喵喵叫着蹭过来。

难得有这么小东西不怕萨拉查，城堡里也不差一口吃的，萨拉查就把它留了下来。

无论是蒲绒绒还是庞洛克，见到萨拉查没有不害怕的，萨拉查原以为自己身边终生就只有倪克斯相伴，没想到他在这个死气重重的阴森城堡里还能得到一只小猫的陪伴。

这或许是某种魔法的奇迹。

他们闲聊了几句，又聊起公事来。

【麻瓜那边暂时没有异动，格雷主教很配合我们。】

在萨拉查离开霍格沃茨后，冈特家就接替了他与麻瓜们沟通，虽然他们并不觉得那是沟通，而是命令吧。

【霍格沃茨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小事倒是有一些。】

冈特小姐看了看萨拉查的脸色，琢磨了一下他会希望听到什么消息。

【格兰芬多教授最近不在学校里。妖精最近频繁骚扰城堡，听说是丢了什么东西。格兰芬多教授到妖精王国谈判去了。您的弟子，叫巴罗的那个，和拉文克劳教授的女儿走得很近。】

戈德里克不在城堡……

萨拉查挑着小猫的下巴看了两眼，猫猫听不懂蛇语，无辜地对着萨拉查眨眼，蓝色的眼睛澄澈又明亮，像是天空一般美丽。

【巴罗的黑魔法学得如何了？】

【很有天分，他跟着新的魔咒教授学得很卖力。】冈特小姐说道。

新的魔咒教授来自冈特家族，冈特小姐安插起人来相当得心应手，无论是麻瓜教会还是霍格沃茨都有她的人。

【他很有天分，不要耽误了。】萨拉查点点头，即便他已经离开霍格沃茨，却依然关心自己的学生们。

【您让我注意的M毕业后就不知所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嗯。】

萨拉查猜测，对方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小巫师，也许他正是后世的巫师们嘴中一直念叨的梅林吧。

【阿尔伯特最近总是抱怨，他有点管不住那些喜欢捣乱的小巫师。】

【告诉他，他已经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了，他有权严厉地管理那些小巫师。】萨拉查头疼地说，【他如果能把研究魔法的劲头分一半到管理学生上，也不会总是被学生们顶撞。】

【他那个性格……】冈特小姐耸耸肩。

萨拉查用手指揉搓着猫咪，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可是那双眼睛却好奇地在他们之间逡巡，好像在试图搞懂他们说的话那样。

【行了，你该离开了。】萨拉查下了逐客令，冈特小姐早已习惯，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猫好奇地扒着萨拉查的肩膀向冈特小姐的背影看，萨拉查偏头蹭了蹭猫的额头，招来奇奇将猫递给它。

“给它弄点吃的。”

奇奇默不作声地接过，倪克斯也被萨拉查放到火炉边。

然后他摸索着走进一扇暗门，沿着楼梯拾级而下。

“喵！”

小猫挣脱掉家养小精灵的束缚，眼珠子转了转直接钻到沙发下面不出来了。

奇奇见状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去厨房取了一些肉干回来。

当他回到会客厅，弯腰查看沙发底部时，小猫已经不在那里了。

楼梯链接着长长的甬道，甬道内既没有火把也没有蜡烛。

小小的身影轻巧地向前迈步，胡子耸动着感受空气的流动。

小猫在黑暗一片的环境中行走自如，很快便来到甬道尽头。

那里同样有一扇石门，仅凭猫的力量是难以打开的。

在没有光亮的角落中，猫的身形开始抽条、变长，直到变得壮硕，一双人手推开了石门。

有光亮从门缝里钻出来，勾勒出戈德里克俊朗的面庞。紧接着，红发青年又变回猫，从狭窄的门缝里钻了过去。

火把悬挂在墙壁两侧，安静的走廊中只能听见浅淡的呼吸声。

呼吸声。

猫感到毛骨悚然，浑身的毛都炸起，它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走廊两侧遍布栏杆和铁索，这哪里是走廊，分明是地牢！

有人坐在牢房里一动不动，没有交谈声，没有呻吟声，除了浅淡的呼吸声外，这些人就像死了一般。

小猫大着胆子凑近牢房仔细查看，发现很多人看起来相当眼熟。

坐在首间牢房里的是一对夫妻，他们曾经捅过自己一刀。

后面挨着的是出卖了戈德里克的男巫，他曾偷走过戈德里克的魔杖。

一个又一个，出卖过戈德里克的、出卖过其他巫师的、与教会合作迫害其他巫师的人都坐在这里，双目无神，像雕塑一般。

这其中唯有一间牢房空着，猫好奇地站在牢房门口打量，想了半天才回忆起，这间正是他待过的房间。

那时候他对斯莱特林只有痛恨，对来看他的萨拉查也是不屑一顾。

“想起来了吗？”

声音突兀响起。

戈德里克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他梗着脖子慢慢回头，正撞进萨拉查幽暗的绿色眸中。

“戈德里克，真没想到，你的阿尼马格斯会是这样一只猫，怪不得你一直不肯给我们显露。”

黑发青年伸出两根手指捻起小猫的后颈皮，小猫略微挣扎两下就败下阵来，颓丧地被萨拉查拎到眼前。

萨拉查的卧室与他还在斯莱特林城堡时一模一样，壁炉、毛毯、四柱床，唯有桌子上原本摆放的黑魔法书籍已经全被换成了骑士小说。

戈德里克拎起一本翻看了一下，发现是罗伊纳当初“借”给他们的那一本。

这么多年过去，罗伊纳早就把这本小说忘得一干二净。

萨拉查也没有还回去。

门被敲响了，站在门外端着餐盘的是奇奇，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将食物递给戈德里克，低声咕哝着：“主人让我告诉你，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房间。”

“等一下，奇奇，萨拉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地牢里关押了那么多人，他又为什么离开霍格沃茨？”戈德里克叫住他。

“奇奇不能把主人的事告诉格兰芬多先生，主人最讨厌出卖行为。”奇奇打了个哆嗦。

“我不是别人，连萨拉查都允许我待在他的房间，说明他也觉得我是斯莱特林城堡的半个主人是不是？”戈德里克对奇奇挤眉弄眼，“而且他难道有说过‘不准把我的事告诉给格兰芬多’这样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