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狗记路，猫记家 第16章 （16）

西里斯真不想承认自己又被斯内普搞得晕头转向，而且是在他们两人加起来一粒扣子都没解的情况下。

他确实有在把事情弄简单点，好吗？以他和斯内普历史悠久的积怨，从凤凰社重新组建到现在，他俩非但没造成减员，反而造了个人，这足以说明问题的复杂性。在克里斯托弗的事上他干得不够利落，这点他认，但对他和斯内普之间的事，西里斯已经尽可能把一切都摆到明面上了。

他们所持信息是对等的，两人自校园时期便敌对，他试过谋杀斯内普，斯内普也试过把他交给摄魂怪，他知道斯内普最不为人所知的罪行和被邓不利多信任的原因，斯内普也知道他知道。西里斯没在手里留下什么能用来打斯内普一个措手不及的武器，他也已经表态，凤凰社优先，自己会跟斯内普在一个阵营里合作——这回可没有邓不利多站在旁边逼他俩握手。

原本这样应该够了，他们各司其职，需要时互换情报。为此西里斯甚至都不怎么需要勉强自己，工作和克里斯每每让他筋疲力尽，有空培养对某人的仇恨不如多睡会儿（他的睡眠现在好多了）。安娜和菲尔的情况是既成事实，斯内普反对留下克里斯，那么他也不要求对方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力就是了。应付斯内普的造访砸计划内，但斯莱特林可怜巴巴地搞得像这是自己这辈子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未免太夸张了点。若非见过另一个父亲对待克里斯的那股小心劲儿，西里斯基本确定斯内普会努力到离宝宝最远的地方殉职，他可能会怀疑对方下一秒要掏出魔杖说“对不起”然后干掉他把克里斯抱去献给伏地魔。

然后就是刚才的吻（如果能叫吻的话），以及道谢。搞什么鬼，这年头12岁小女孩都不像这样亲亲了。

“……呃。”

西里斯发出个单音节，斯内普如梦初醒地哆嗦了一下后退，眼神飘忽，看起来巴不得自己当场人间蒸发。他全程除了努力别被小崽子杀掉之外什么都没干，结果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斯莱特林害得突然面颊发烫，仿佛做了亏心事。

反正已经是一团乱麻，他说：“你想来个□活儿吗？”

斯内普瞪着他。

“我就当你不反对了。”他嘀咕，抓着斯内普的肩膀把对方按到墙边。

（中间省略，自行脑补）

“闭嘴。”西里斯嗓子哑得可以，但愿明天不会有访客，“你自便，我得去清理一下，否则一会儿克里斯要是醒了我没法抱他。”

“反正你都得用这张嘴亲他。”斯内普讥讽道，他要整理仪容倒是方便，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他和刚才我嘴里那玩意儿还去过同一个地方呢，你好像也没意见嘛。”

斯内普进门后那种令他后颈毛发竖起的凝重气氛似乎消散了，他们互不相让地打了会儿口水仗，期间西里斯到厨房漱了口，用旋风扫净初步清理休闲服，手指蘸水胡乱梳了几下头发。多亏克里斯的破坏力，这阵子各房间都放着换洗衣物以供取用，他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扯出件帽衫，拎着它顿了顿，觉得现在才为脱上衣犹豫是不是有点蠢。

“我该回去了。”这时斯内普说，西里斯点点头。

“还有，别再跟我道谢了。”他暂且搁置帽衫，“你没有任何理由谢我，我也不需要，克里斯是……”

他们同时看向育儿室的门，余下的话不必西里斯说，两人也都明白。

“我已经做了安排，如果我出什么事的话，有一个基金会持续向安娜和菲尔支付抚养费，没人能从资金来源查到我头上。”西里斯说，斯内普又有些紧绷起来，让他产生了抓住那张脸猛揉的恶作剧冲动，“但克里斯仍然可能会需要你，你能以安娜和菲尔做不到的方式保护他。”

“不。”话音未落，斯内普就生硬地回复，“如果情况发展到连你也会被杀，那么任何保护都比不上跟他断绝一切联系。”

“别说得好像我很要紧一样。”西里斯摇摇头，“我可不想死，但要是没得选，是我总比是孩子们或者你强，从任何角度来说我对凤凰社都不是不可替代——”

“你是！”斯内普怒气冲冲地打断，“对克里斯来说是。”

西里斯耸耸肩，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永远都会想了解克里斯周围发生的事，无论孩子是出生三天还是三十岁。克里斯让他感到自己坚不可摧同时又不堪一击，动起与宝宝永诀的念头都会直接杀死他一次。

“总之，在以何种方式来保护克里斯上，我可以信任你做的决定。”他说，“给我个承诺，行么？”

卢平、唐克斯、米勒娃，每个知道克里斯存在的社员都会用生命保护他，西里斯很清楚，但这不够，加上斯内普也还是不会够。这世界对一个婴儿来说太过残忍和冷酷，上周克里斯被一小块煮土豆呛住，西里斯用两秒就疏通了他的呼吸，然后花了几小时摆脱恐慌，祈祷克里斯永远碰不到比压得不够碎的土豆更危险的事物。他没说我有时仍梦见自己被摄魂怪带走，我猜我只是太害怕了，抓住目之所及的每个人乞求他们帮助我的宝贝，需要的话他会。

斯内普点点头，西里斯胃里的结松开了些许，至少此刻，也许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