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活石曾在手中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复活石由掌中跌落不见Ⅶ

金斯莱带领哈利穿过摩西分海一般的人群，等待电梯停靠在大厅。

“魔法交通司由斯多吉·波德摩接手……真正值得信赖又有能力的人已经接手了魔法部的七大司，政府部门照常运转，民众的生活很快就可以恢复战争之前的平静。”

哈利点点头：“你真的太靠谱了，金斯莱，感谢还有你在……”

“是我们要感谢有你在，哈利。”

电梯缓缓到来，响起女巫冷漠的声音：“第八层，正厅。”

在栅栏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一个身影突然窜到了哈利面前，金斯莱紧张地拔出魔杖，但哈利拦在他身前，因为他觉得那个男人的面孔有点眼熟。

片刻之后哈利才回想起这是那时罗恩曾经假冒过的雷吉纳尔德·卡特莫尔。

卡特莫尔个子矮小，哈利觉得他似乎比那时消瘦了许多，但看神态感觉精神还可以，虽然他现在痛哭流涕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抱歉打扰你了波特先生，我很抱歉但是我可能只有这个机会能跟你说两句话……真的非常感谢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我和我妻子那天离开魔法部之后就一直躲在国外乡下——你放心当时逃出去的大家都没被抓到，后来是其他人来传信我们才知道那天闯进魔法部的是哈利·波特和同伴们……你们救了那么多本来可能会被判刑的麻瓜出身巫师，你一直都在跟黑魔王做斗争——知道吗？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突然醒来，真的太好了！早上我看到《预言家日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哭了……真的，波特，你救了我们所有人！这就是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哈利今天实在是太多次听到这个称呼，麻木到心中不会像最开始一样觉得被称为救世主是对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的忽略……虽然伏地魔复活的时间并不像过去长达十几年的黑暗统治那么久，但是带给人们的压迫和恐惧确是相同的。

此刻的人们和伏地魔杀死他父母的那夜一样，需要狂欢，需要庆祝这令人恐怖的一切终于结束……只有失去了亲人的家庭，才会依然痛苦。

但这并不是说明那些庆祝黑暗远离的人们就是没有同理心或者自私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卡特莫尔先生。”哈利语气温和地说，“很高兴听到你和你妻子以及大家都安然无恙的消息，那天离开魔法部之后，我和罗恩我赫敏还担心过你们的情况，毕竟我们当时的行为也实在给你们造成了麻烦，罗恩还因此担心你们因为我们而进了阿兹卡班怎么办……”

“哈利·波特！”卡特莫尔先生发出哈利耳熟的多比一样激动的声音，“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太好了，太善良太勇敢了！玛丽今天本来也想跟我一起来魔法部，但是她还没有魔杖我就没让她来。”

“好了，雷吉。”金斯莱将卡特莫尔激动的手从哈利手臂上拉开，“我无比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擦干眼泪去接手部门的工作——我相信那段‘休假’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能力，去做吧。”他沉稳地安排，同时护着哈利进入电梯，按下关门键。

电梯下行，哈利想到什么：“对了，你们也抓到艾伯特·伦考恩吗？”

“当然，哈利，他也是在上班时候无知无觉被埋伏的。”

哈利挑眉：“这倒是和我们搞他的头发做复方汤剂那次差不多。”

魔法部中的人好像一半聚集在大厅而另一半聚集在电梯也不能到达的第十层，哈利走下楼梯就看到了应该是早已等待在这里的傲罗普劳特、塞维奇和德力士，还有几十个穿着左前胸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Ｗ”的紫红色长袍的威森加摩审判团成员。

这些人挤挤挨挨在幽暗逼仄的走廊，在昏黄的火把下说着什么，然后同时在看到他之后发出抽气声，有几个捂住嘴巴，还有几个似乎喜极而泣——没人像大厅里那样发出叫喊，或者是这个场所太肃穆了，人们目前还是各司其职。

哈利曾经坐在被他们垂眼审判的位置，如今扫过去大家视线齐平，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好奇又热切，没有了上一次严厉的审判——哈利望过去一时也看不出有没有熟悉的面孔，只得礼貌地点了点头。

“威森加摩审判团已经就位了，部长，按照您的指示，第十审判室。”德力士对金斯莱说完，很不好意思地冲哈利咧开嘴笑了一下。

哈利当然记得这个曾经福吉带去抓捕邓布利多的傲罗，他点了点头，虽然对方看起来还很想对自己说点什么，但他不在理会地转过头，注视着那些和通向斯内普地下教室的走廊简直一模一样的粗糙石壁。

金斯莱压低声音对哈利说：“你知道的，德力士，人有点不灵活，但是办点小事没问题——我当然还记得他的脑袋被施了太多次混淆咒，不过前段时间他在圣芒戈住院了一阵，回来之后好像灵光了一点。”

哈利点点头：“啊，我知道，纳威跟我说过他奶奶把德力士搞进医院，因为魔法部当时想绑架亲属让孩子循规蹈矩，纳威那段时间一直在霍格沃茨对抗食死徒教授。”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金斯莱认真说，“这是魔法部长的保证。”

“好的。”哈利笑了笑，“神奇，我都忘了和魔法部长相谈甚欢是什么感觉了。”

走向走廊尽头第十审判室的路上，哈利注意到前面那九扇沉重的木门也都打开了铁锁，每间审判室都严阵以待。

金斯莱拧开第十审判室门上沉重的铁把手，让在门口让哈利先走了进去：“哈利，你坐在最高一排最中心的位置，我坐你旁边。”

哈利看了一眼，觉得那里上次好像是福吉的位置，于是他小声问：“你确定？”

“当然。”金斯莱招招手，立刻有人将一叠文件递给他，“走吧，后面才是真的硬仗，这里我们速战速决。”

走进审判室，哈利走上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在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俯视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那特征鲜明的身影，从高处看她那矮胖的身体长得更像癞蛤蟆了。

乌姆里奇短发凌乱，那个往日精心装扮在头顶的天鹅绒蝴蝶结如今挂在发尾摇摇欲坠。哈利在她脸上看到了比离开禁林住进校医室还苍白的惊恐，是啊，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结局。

“5月2日的审判，审理在伏地魔力量渗透下助纣为虐的前魔法部副部长兼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主任——”

哈利沉默着听着金斯莱和威森加摩那些老巫师接连对乌姆里奇发出质问，也听见她恐惧着但仍然花言巧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补……整场审判哈利一言不发，除了最开始那一瞥都懒得在看乌姆里奇。

最后，哈利看着自己手背上那苍白但又深刻的“我不可以说谎”的伤疤，听着金斯莱对乌姆里奇宣布最终判决。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在魔法部任职期间采取了一系列不公正和残忍的措施，包括但不限于非法制造黑魔法器物，侮辱烈士遗体，非法审讯、迫害、关押麻瓜出身的巫师，配合食死徒发布不正确法令等行为，现宣布判处终身监禁——乌姆里奇，你会在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最高级别监区中终身服刑。”

乌姆里奇哭嚎着被两位傲罗压出去之后，威森加摩的成员们纷纷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到下一份，一些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成员站起来活动筋骨，但其实所有人都在借由各种动作整竖起耳朵，听着金斯莱在和哈利说什么。

“我刚才翻看了一下马尔福提供的罪证，真是方方面面非常完全。”金斯莱看着哈利在阴森审判室中更加苍白的脸色，“你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对马尔福的审判吗？”

“不了，我要去做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好的，马尔福家族的审判会按照你的意思，如果卢修斯·马尔福吐出足够多有用的信息和金子，那么魔法部就免除他的牢狱之灾甚至无罪释放。”

哈利点点头：“辛苦你了，金斯莱。”

金斯莱又看了看哈利，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可以休息一下的，睡几个小时也不会影响任何事的进度，我们会料理好一切。”

哈利摇摇头：“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休息，或许是从踏上流亡一般的寻找魂器的道路那一刻开始，休息就是最不必要也是最奢侈的行为——没事，不用担心我，这都是一些有头绪可理，现在就能立刻做好的事情，我过去在试探着前进的时候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了，现在这些我完全扛得住。”

金斯莱目光深深地看着哈利：“我知道你和庞弗雷夫人拿了活力滋补剂……哈利，战争之后的一切会有魔法部来修缮维持，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我会休息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哈利平静地看着金斯莱，说出的话却令对方无法再劝说，“我这几天还要参加很多场葬礼——我们。”

金斯莱叹了口气，他早知道哈利的固执：“我送你离开，从部长办公室走，你回到大厅会很难脱身的。”

第十审判室在哈利和金斯莱离开之后爆发出巨大的说话声，不过那沉重的门很快就将那泄露声音的缝隙闭合。

哈利看向昏暗走廊的那一边，另一群人看起来刚刚走下阶梯，正要走到阴森的某一间审判室。

“马尔福一家子都来了，他们家可真是团结和睦呢。”金斯莱说，“后面跟着的是几个情节较轻的魔法部职员，我理解他们不得不做的苦衷，但是助纣为虐总是不对的，或许我该在审判中教他们一点阳奉阴违的手段……这样说起来，哈利，当然我只是开玩笑——卢修斯·马尔福似乎并没有为伏地魔办成什么重要的事？”

在那昏暗的长长通道之中，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正从相对的两端走来。

他或许短暂的和那双淡漠的灰色眼睛注视了，或者没有。

“等你审判他的时候，或许可以深度挖掘一下。”

幽暗走廊中恰好一束燃烧的火把落进那双绿眼睛，德拉科看到哈利眼神平静地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视线好像在他们一家这里过多停留，又好像没有。

但德拉科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倔强地在迈步向前的同时凝视那位被如今魔法部新的最高权力簇拥的救世主。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在他们擦肩而过之前，哈利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来，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哈利面无表情，虽然在这一个微不可察的颔首之后，他们就毫无瓜葛一般擦肩而过，但此刻在第十层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救世主对德拉科·马尔福与众不同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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