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感在落地的瞬间消散,斯内普已经站在蜘蛛尾巷的门前。垃圾桶翻倒在巷口,污水沿着下水道的裂缝渗出来,熟悉的臭味扑鼻而来。
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魔杖点向门锁,门应声而开。推门进去时肩膀在门框上靠了下,停顿片刻才直起身子跨进屋内。
客厅拉着一半窗帘,光线只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他径直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扯到底。
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窗框的影子。对面工厂的烟囱吐着灰烟,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边转悠。斯内普望向窗外那条衰败的街道,左臂传来一阵阵的隐痛。黑魔标记在灼烧,自三天前召集开始就没停过。
近两个月来,召集越来越频繁。然而,伏地魔似乎将他的追随者们视作棋盘上的棋子——互不联系,彼此隔绝,谁也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每个人都被单独召见,得到的都是单独的指令,没人被告知全貌,也不被允许互相询问。
斯内普这一年基本只负责熬制灵魂重铸仪式需要的溶剂。至于仪式的细节、时间和地点——伏地魔从未透露过。
雅克斯利在做什么?卡罗兄妹又被派去了哪里?他一无所知。
黑魔王不需要明说——那种猜忌的氛围足以让所有人低头行事,谁也不敢交换一个多余的眼神。
情报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他只能从这些零散的线索中去拼凑,寻找伏地魔在图谋的全貌。
但这一次不同。伏地魔把所有食死徒都召集到了一起。
窗外远远传来几声狗吠声,斯内普仿佛才从沉思中被惊醒。他脱下外袍,随手扔在沙发上,视线扫过客厅,最后停在墙角。
墙角并排立着三个空酒瓶。
布莱克做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从去年八月那场决斗后,那个蠢货就开始不定期地出现在这里。他发现自己竟然懒得花力气把他赶走。他们通常一言不发,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在长达数小时的沉默中灌下整瓶火焰威士忌。或许,他们只是想确认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深渊里挣扎的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最痛恨的对象。
斯内普看了那几个瓶子片刻,转身往盥洗室走去。
镜子里的脸苍白得毫无生气,眼睛下方是深深的阴影,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头发因为长时间站在坩埚前而沾满药剂气味,油腻地贴在额角和颈侧。
热水从莲蓬头里冲下来,哗啦啦的水声中,卡卡洛夫嘴巴大张着在尖叫。
伏地魔坐在高背椅上,慢条斯理地施着钻心咒。“当我召集忠诚的仆人时,”冰冷滑腻的声音说,“你在哪里,伊戈尔?”
卡卡洛夫在地毯上翻滚抽搐,涕泗横流——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前校长,现在活像条被打断脊梁的狗。
“主——主人,我——我只是——”
“嘘。”伏地魔竖起一根手指,“我在问你问题,不是让你结巴。”
又是一道红光。卡卡洛夫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钩子扯起来,扭曲成可怕的角度,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你以为换个国家,躲到遥远的北方,就能忘了你曾经的誓言?”伏地魔轻笑起来,“哦,伊戈尔,你真是太天真了。就像那些以为死亡能让他们解脱的麻瓜一样天真。”
卡卡洛夫的惨叫撕裂了大厅的寂静:“饶——饶了我!主人!我知道错了!西——西弗勒斯!告诉主人,告诉他我可以——我可以有用——”
其他食死徒站成一圈,面具后的眼睛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斯内普也站在那个圈子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哀嚎连连的人。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转向他,眼睛里全是哀求和恐惧。
“西弗勒斯……救救我……”
马尔福庄园的血腥味似乎还粘在鼻腔里挥散不去。斯内普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掉满身令人作呕的味道。
“西弗勒斯。”
伏地魔站在坩埚前,凝视着锅中缓缓旋转的鲜红液体,“整整一年的时间,溶剂就快完成最后一步了。”
“是的,主人。”斯内普躬身答道,“但它还需要最关键的催化剂……亲族弑者之血。没有它,溶剂无法稳定下来。”
“亲族弑者之血……”伏地魔缓缓念出这几个字,那双红眼睛仿佛能看透斯内普的内心,“告诉我,西弗勒斯,什么样的杀戮,会让血液中的诅咒最浓烈?”
斯内普头低得更低,沉默了两秒才小心开口:“以我的愚见,血缘关系越近,弑亲者承受的诅咒就越深重……”
“不……”伏地魔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我倒认为,怀着恨意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那才是最纯粹的诅咒。”
斯内普的眉头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爱得越深,恨就越深。”伏地魔轻笑一声,“那种血,西弗勒斯,才是最完美的催化剂。”
“需要我去寻找合适的——”
“不必了。”伏地魔挥了挥手,“我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人选。”
莲蓬头的水流渐渐变小,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斯内普睁开眼睛,关掉水龙头。那些画面还在脑子里盘旋,他任由它们浮动,不去阻拦也不去追索。它们早晚会沉下去,像所有其他的记忆一样,沉到意识的最深处,变成麻木的一部分。
他套上一件深灰色的衬衫,动作缓慢地把扣子扣上。换下的衣服随意丢在椅背上,他伸手进内兜,摸出一枚银色戒指。
银戒指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斯内普把它重新戴在无名指上,垂眼注视着那枚简洁的戒指。它没有任何感应,没有任何异样,就像过去十四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冰冷、沉默,什么都没有。
离开盥洗室,他知道自己应该去休息——身体需要恢复,接下来他将频繁进出马尔福庄园,监督溶剂的熬制进程。距离溶剂完成的最后一步只剩六周时间,他必须确保每一个步骤都无懈可击——为了他们的计划,必须成功。
然而,习惯驱使他的脚步转向地下室的楼梯。
他现在在家除了睡觉,很少在别的地方停留。客厅太空,卧室太安静。只有那间堆满了羊皮纸和研究资料的地下室,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在做些什么。那些永远无法解答的时间魔法公式,至少能让他的大脑暂时从其他事情中抽离,保持忙碌,不去思考那些无法改变的事。
地下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魔法灯自动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四周堆满的羊皮纸。
斯内普站在门口,视线习惯性地扫过整个房间——
不对。桌上的羊皮纸位置不对。他记得自己离开时把它们叠整齐放在左边,现在却被移到了旁边。
他本能地将手按向腰间的魔杖,肌肉瞬间绷紧。有人进来过。
布莱克?不,他只会待在客厅灌威士忌,绝不会踏足这里。
泰迪?那孩子有分寸,不会在他不在时擅闯进来。
那还会有谁——
他紧握魔杖,目光在房间内快速搜索,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然后,视线停留在对面的墙上。
墙上钉着那张写着“5月8日”的羊皮纸,日期早已像烙印一样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头。纸上的圆圈密密麻麻地交叠在一起,几乎要把日期本身都淹没。
在那张纸旁边,多了一张新的羊皮纸。
斯内普定定地看着那张陌生的羊皮纸,大脑用了两秒钟才理解眼前看到的东西。他的心脏顿时失去了节奏,开始不规律地狂跳起来,握着魔杖的那只手无法控制地颤抖。
不可能。
这一定是幻觉,或者恶作剧。
或者是他终于被漫长的等待逼疯了,开始看见不存在的东西。
可他还是一步一步挪向那张纸,尽管腿有些发软,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里挣扎。
总算挪到了墙边,距离那张羊皮纸不到半步。新钉上去的羊皮纸边缘很平整,和旁边被墨水浸透、边缘卷曲发黄的纸形成了鲜明对比。
斯内普的手抬起,又放下,然后再次抬起。手指抖得不听使唤,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按住手腕,才能把纸从墙上揭下来。
上面的字迹略微潦草,可他曾见过无数次。
西弗勒斯,
我回来了。出了点意外,但我很安全。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尽快联系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哈利
他长久地凝视着那个签名,眼睛渐渐酸涩,脑子里已经无法再思考更多。是哈利的名字,是他的笔迹,那个“y”的尾巴总是拖得很长,“S”的起笔总是太重。
斯内普重新读了一遍,从第一个字母到最后一个字母,逐字逐句地确认——
“我回来了。”
他已经忘记“希望”是什么感觉,可这个词此刻如同一束光刺进了他的眼中,灼热得让他几乎无法直视。
就在这一刻,楼上传来一阵魔力波动——来自壁炉的方向,显然有人使用了飞路网。
羊皮纸从手中滑落,在空中打了个旋,飘飘悠悠地落向地面。斯内普转身,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冲向楼梯。地下室的楼梯又窄又陡,他连跑带撞往上冲,一个不小心肩膀狠狠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剧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脚步却完全没有停。
当他狼狈地冲到地下室那扇半开的门前时,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他的步伐变得迟疑——如果这只是一场幻觉呢?如果这只是他又一次在无望的等待中迷失了理智?
但身体的反应违背了他的意志,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推开了那扇门,门板狠狠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客厅里,壁炉前站着一个人。
光线从侧面照进来,照亮了那张熟悉的面庞——黑色的头发有些长了,凌乱地垂在额前,快要遮住了那道闪电形伤疤。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是哈利。
哈利站在壁炉前,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但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腿像是陷入了沼泽,一步也迈不动。他的手还扶着门框,胸口在剧烈起伏,他试图控制呼吸却根本做不到。
“嗨。”哈利开口了,举起一只手迟疑地朝他挥了挥。
这个词在静止的空气里显得很突兀。哈利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意识到自己这个开场太傻,悬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
他好像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我回来了。”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哈利。他告诉自己别眨眼,因为下一秒,它可能就会消失。
哈利向前走了一步,“西弗勒斯。”
斯内普向后缩了一下。
他的后背抵上门框,肩胛骨硌得生疼。那痛是实实在在的,但并不代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真的。他已经见过太多次幻觉——其中一些甚至能说话,每次伸手去抓,却只抓到空气。
如果他让这个幻影靠近,如果他允许自己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你是幻觉,”斯内普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就赶紧滚开。我没力气应付你。”
哈利的眉头皱起来:“我不是——”
“别过来。”斯内普警告,“就站在那里。”
可哈利又往前迈了一步。他没有因为斯内普的警告而停下,那双绿眼睛里现在充满了愧疚。
“我说了别动!”斯内普的语气比平时更尖锐,慌乱的情绪一瞬间占据了他,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西弗勒斯,我是真的。”哈利急切地说,“我回来了。我知道时间过了很久——”
“很久?”斯内普冷笑着打断了他,尖刻的怒火瞬间压过了那一丝慌乱,语气中的讥讽几乎溢了出来,“真是精准的时间概念,波特。告诉我,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哈利的眉头因为这个称呼皱得更紧了。
“七月十五号,1994年。”他停下脚步,肩膀微微塌下去,“我回来后邓布利多告诉我的,我没想到时间过去了十四个月!西弗勒斯——”他咽了口唾沫,“我很抱歉。”
“十四个月。”斯内普重复这个词,“准确地说,距离你从帷幕里消失,已经过去了四百三十四天。但这点时间显然不值得伟大的哈利·波特去在意。”
“不是这样——”哈利又向前了一步,斯内普立刻绷紧了身体,“西弗勒斯,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斯内普眯起眼睛,“解释你为什么失踪了十四个月?还是解释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回来?”他冷笑一声,“啊,或许黄金男孩以为自己只是去远古度个假,还能赶上霍格沃兹的晚餐?也许我应该像忠诚的家养小精灵一样,在门口等着问一句‘波特先生玩得开心吗?需要我给您准备点热茶吗?’”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哈利也提高了声音,“我以为会回到原来那天!格林德沃说时间是闭环,我真的以为——梅林啊,我以为会回到我离开的那个时间点!”
“是吗?我还以为救世之星波特在远古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斯内普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抽出时间,决定回来看一眼的?当你在远古和四兄妹促膝长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边有人在数着日子?还是说我们这些人太过无关紧要,不值得你费心考虑?”
哈利的脸涨红了,“无关紧要?你觉得——”
“我觉得什么不重要。”斯内普语气依然又冷又硬,“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结果却消失了四百三十四天。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以为时间会为伟大的救世主网开一面?以为这边的世界会暂停下来等你玩够了再继续?回你的远古去吧,毕竟你只是个幻觉。”
“去你的幻觉!!”哈利吼了出来,“我知道我搞砸了!我知道时间对不上,让你等了很久——但我他妈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想着回来!”
斯内普愣住了。可哈利不再说话,直接大步走过来。他本能地想后退,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然后哈利亲了他。
没有预兆,没有铺垫,就这样直接贴上来。斯内普的整个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哈利的嘴唇是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躲开。
斯内普脑子里所有尖酸刻薄的话都被这个吻堵了回去。他的大脑什么也想不了,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他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几秒后,哈利退开一点,绿眼睛盯着他:“怎么样?相信我是真的了吗?”
斯内普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是需要更多证据?”哈利挑衅地扬起眉毛,手已经开始去扯自己长袍的领口,“我把衣服脱——”
斯内普感到一阵荒谬的愤怒,“你这个——”
他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也许是他,也许是哈利,也许是两个人同时,下一秒他们已经紧紧抱在一起。斯内普动作太急,哈利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后退,后背撞上沙发背,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下意识地想松手,但哈利的双手猛然收紧,更用力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对不起。”
一个发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哈利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你这个混蛋。”斯内普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哈利颈窝,终于颤抖着说完了这个词,“你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是对的,我就是个混蛋。”哈利的声音也在颤抖,“我——”
“闭嘴。”
斯内普抬起头,在哈利能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吻了上去。牙齿磕碰到一起,舌头笨拙而急切地纠缠,十四个月的等待、恐惧以及愤怒全部化成这个粗暴的动作。
哈利立刻回应,同样激烈,同样不顾一切。
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又分开,只是为了换个角度继续。斯内普尝到血的味道——大概是他咬破了哈利的嘴唇,或者反过来。无论如何,没人会在乎。
“西弗勒斯——”哈利喘息着想说什么,斯内普压根不想听。
“别说话。”他的嘴唇移到哈利的下颌,再到脖颈,在两次亲吻的间隙间咬牙说,“你已经让我等了够久了,哈利。”
哈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头向后仰给他更多空间。他在那里狠狠咬了一口——明天会留下痕迹,很好,让所有人都看到。
斯内普的手从哈利腰侧向上滑,随后转到前方,把哈利的长袍褪到一边,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哈利也在扯斯内普的袍子,该死的扣子太多了——
他不耐烦地扯开哈利的衬衫领口,嘴唇贴着那片温热的皮肤,从刚才留下的印记处继续向下探索,同时一只手顺着他的领口往里探。
他的手碰到了一条细链。
哈利的身体绷紧了。刚刚还在热切回应他的身体,突然间变得僵硬。
斯内普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条链子上——他母亲的银链,他亲手给哈利戴上的。手指自然地勾住链子,嘴唇依旧在哈利的颈侧流连,手指顺着链子向下,寻找那个应该在那里的戒指,那个证明他们之间纽带的信物——
哈利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但已经太晚了。
链子从他指间滑过,轻飘飘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沸腾的血液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斯内普慢慢直起身,手指还勾着那条链子,一点一点把它从哈利的衬衫里拉出来。
银链在指间晃了晃,空荡荡的。
他抬起眼睛看哈利。
哈利的脸色慢慢褪去,从潮红变成苍白。那双绿眼睛里的迷醉和渴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恐慌。
“戒指呢?”斯内普听见自己冷静地问。
哈利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伸手想抓住那条链子,或者斯内普的手,但在半空中停住了。
斯内普却松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冷空气再次充斥两人之间。
他的目光从哈利脸上移到颈间那截空链子上,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还在。
只有哈利的不见了。
今天我过了神奇的一天,差点忘了更新,本来想着生日必须更一章重逢呀!还是赶上了!
来点小剧场,基友发现了一个华点:
哈利回来三天了
除了他自己,居然没一个想到给斯内普留个条子
泰迪:好像忘记了啥,是啥呢?算了,不重要
卢平:咦总觉得少了什么
小天狼星:让别人告诉他吧我可不干
老邓:西弗勒斯会知道的……应该不用我说吧
莉莉:哈利回来了啦啦啦。啥,跟西弗勒斯有啥关系?
斯内普:……
(还好哈利记得留个言[狗头])
(我知道停在这里你们估计很想揍我[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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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重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