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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说，他希望我担任斯莱特林的副院长。
我眨巴眨巴眼睛。
“现在我倒是想听听您的理由了。”
“好啊，不过我们得先回忆一下很久以前的一场对话。”
“多久以前？”
“大概是前年。”邓布利多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在校长办公室那天——”
话说有哪次对话不在校长办公室吗？
“——你情绪很激动，跟我吵架——”
……好像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呢。
“——你说我疯了——”
呃这个……
“——还说我是格林德沃变的——”
我：……
“——哦，对了，就是魔法石试炼那次，你说让哈利直面伏地魔太危险那一次。”
“好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点头如捣蒜。
“我真的想起来了。”
“对，就是那一次。”邓布利多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微笑。“我们说起学生早晚要面对外面的世界，而霍格沃茨的职责就是教会他们如何面对。”
“是，当时您还提到了万一下次再出现什么危险反派，然而您已经不在了的情况。”我偷偷吐舌，“可是邓布利多教授，您看起来身体硬朗，肯定活得比我还长。”
“是的。”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呃……”我侧目，“您是说您马上就要不在了？”
“啊那倒不是这个。”
老邓头清了清嗓子。
“我是说，在那一天我们已经对霍格沃茨的教育职责达成了共识。其实关于斯莱特林的事情，我考虑了不是一天两天。而自从你来到这所学校，我就发现了一个绝妙的人选。你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虽然可能在你自己眼里自己还不够匹配这一职位，但在我眼里，卡珊卓，你已经做的比我能想到的还要优秀。”
我有点不好意思。
邓布利多的糖衣炮弹给我炸了个晕头转向，我知道他肯定“不安好心”，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他说的话。
我希望有个人可以夸夸我，虽然我觉得自己不配。
“其实今天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霍格沃茨四个学院里到底哪一个学院的纯血主义风头最盛。我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在魔药方面的才能远超我所见的任何一位，但是，你并不适合作一名老师。”
他看向身侧的斯莱特林院长。
“西弗勒斯，你说呢。”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魔药学教授。”
而他这样回答。
“这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决定，邓布利多。”
那你倒是报复邓布利多呀，你报复学生算怎么回事儿呢？我翻了个白眼。
可邓布利多很快又点到了我的名字。
“卡珊卓，但你很合适。”
“我……受之有愧。”
我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句。
“虽然我总是开玩笑说要顶掉斯内普教授的职位，但是我并不认为我的水平要高于他。这是实话。”
“不，现在我们说的是作为一名老师。仅仅是育人，而不是教书。”
“那我……”
在邓布利多鼓励的目光下，我还是打了个哈哈。
“那我可能比斯内普教授要合适一点哦。”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虽然平时总是面对斯内普迎难而上，可现在时机不对，环境也不对。
可是邓布利多很满意，邓布利多真的很满意。
“没关系的，卡珊卓。因为这也是西弗勒斯的想法。”
“嗯？”
我愣了一下，差点被脚下的树枝绊得飞出去。其实我们早就不知道是在往哪儿走了，但是邓布利多在前面引路，我们就只好一直跟着走。
“邓布利多教授，你说什么？”
我的目光在他和斯内普之间来回游移，情绪混乱，但最多的还是震惊。
我严重怀疑其实是因为他不想干了。
邓布利多看着他：“西弗勒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好的。”
他点头，又看向我。
“其实上一学期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闹到满城风雨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以前的我或许还会对学生迭代带动观念转变抱有幻想，但从上学期开始我就不再这么想了，距离伏地魔消失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可还有人为消灭非纯血主义者的残忍行径大肆鼓吹，甚至欢迎极端纯血主义者的回归，这并不是只靠时间的流逝就能改变的事情。尤其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学校里。”
“所以，您是希望通过任命一个非传统的斯莱特林副院长来改变学生的观念？”
我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我其实确实有想过这些事情，比如为一些学院风气做点什么。但是像您说的那样……我也没对自己抱有多大信心。如果我失败了呢，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我无所谓当个笑话，但是这件事情失败会对以后想要推行风气改变的人造成阻碍。一个又一个的失败堆在面前无疑是在宣告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我现在根本没有详细的计划，想要实现这么大的事情只有目标是不够的，我不是推辞，我是真的觉得我完成不了这件事情。”
“正如我所说，邓布利多。”斯内普突然插了一句。“她一定会这么说的。”
微妙的尴尬。
我干笑：“是哦，我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哈？”
可邓布利多不接我的话，他只是问我：“那如果我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这个请求呢？你说你有想过这件事情，在暑期的时候你也确实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不是吗？其实有这个想法光有校长和同事的意见是不够的，在这件事情上学生们也给了我积极的反馈。”
“学生？”我想了想，但没想明白。“什么是学生的积极反馈？有谁专门去校长室夸我了吗？”
“这不是重点，卡珊卓。重点是，如果没有明确地对你有这样的期望，你也正在做这件事情。确实，我年纪大了，记性总有些不好。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你也跟我说过太多的期望会对你有压力。所以，如果只是当斯莱特林的副院长，而不以改变斯莱特林风气为目标呢？”
我想笑，但我笑不出来，声音变成了一节毫无意义的气音。
“可您已经跟我说了。”
“你可以当做没听见。”
他一边摇头一边微笑。
“或者一忘皆空。”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脑袋。
“这样不好吧，邓布利多教授。”
他笑，我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又不死心似的，忽然又提起：“卡珊卓，我记得你是为你的朋友来霍格沃茨任教的是吗？”
“邓布利多教授，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话题。”
我皱了下眉头，加快步伐想把他甩在身后。
“尤其是你现在想要拿这个事情来说服我去做副院长。我不希望他们的事情被人提起来是为了利用，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天快亮了，反正我们都要在禁林走一圈，不如聊聊天。”
“那怎么不聊聊你的问题？”我反问，“您每一位亲朋好友都在世吗？怎么不提他们？是不熟吗？”
话聊死了。
有些尴尬，但我还在生气。
所以我单方面生了一会儿气，又很快叹气。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吧，抱歉。”
因为我明明就是那个刺你一句的意思啊。
可是我确实感到抱歉，因为我的那句远比他说的要过火的多。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一名老师。”
我突然说。
“上学的时候，我梦想的职业是魔药协会顾问。或者按部就班地去魔法部当一个公务员。这些都是计划以内会发生的事情，我也以为我一定会得到。”
但是很明显，并没有。
“而想要当老师的那个，是我的朋友，格兰芬多的多洛莉丝·波林。”
用来攻击邓布利多的那句话，其实反而更多的攻击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为什么不提起利斯和多莉？是不熟吗？还是不敢提？
可这种话题开了头就不会有结束，我念叨着念叨着就想说更多。
“多莉想当个老师，她想改革霍格沃茨的……”
我的声音突然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这太可笑了是不是？每一次提都要发疯，每一次提都会这样。表面稳定的遮羞布被轻而易举的揭开，而我总以为只要不提这件事情就会过去。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邓布利多。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
“多莉想当老师，想改革霍格沃茨的风气，她作为……麻瓜出身的学生，当然比我这种纯血的更能了解他们现在的处境。她想改变，她有改变的想法，也有改变的执行力。只是当老师去改变学生是太温吞水的办法了，她向来雷厉风行，所以毅然决然选择了最前线。”
“那你也这么觉得吗？”他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
“当傲罗去和食死徒战斗确实是最前线，可是这并不代表树立学生思想的重要性就弱于前者。”我叹息。“多莉只是选择了一条最适合她性格的道路，虽然没有成功，但她确实去做了。我很羡慕她，也很敬佩她，但是我并不觉得我有能力成为她。”
邓布利多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可如果多莉没有成功，那你到底在羡慕她的什么？”
羡慕她的什么？
我怔住，答案呼之欲出，可我却不想开口。
我狡辩：“可她是个格兰芬多。”
“勇气会出现在格兰芬多，但并不代表不会出现在其他学生身上。卡珊卓，其实你只是羡慕她有勇气去这样做。”
这是实话。
但也是我不愿意承认的实话。
他又说：“难道多莉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想过一定会成功吗？”
我不说话了。
此刻在场的三个人里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了解多莉，我当然知道多莉是怎么想的。可我想找一个借口，给自己不去做这件事情找一个借口。
我没法和多莉相比较对不对？我和她不是一个人，所以我逃避、我退缩、我懦弱，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对不对？
对……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的，珊卓。
你明明知道你也想去做。
你也知道以前的你也一定会去做。
可你为什么不去做？
还是因为那五年太狼狈太失败，所以你觉得自己做不了？
“我……”
我张口结舌。
“我不行……”
可邓布利多的眼神突然锋利起来：“这是卡珊卓·霍尔的答案吗？”
这是吗？
我问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停在一株榕树下，天快亮了。
而邓布利多仍在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看树叶，看天空，看消失的月亮，看出现的太阳。
“行了邓布利多。”
我说。
“不就是让我当斯莱特林副院长么……”
此刻，就连跟着走了小半夜的斯内普也朝我看了过来。
“好吧，那我当。”
我点头。
“我愿意当这个斯莱特林副院长。”
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当当！
当！
当当当当！
懂得dd
ps，这一章比我想的还要多，没想到邓布利多的戏份还是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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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就当副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