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钟表店里,烛火温暖跳跃,墙上悬挂着形状各异的钟表,时间仿佛在这一隅被压缩成滴答声中的永恒。
艾尔纳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扣桌面。对面,邓布利多静静端坐,双手交叠放在古旧的木质桌上。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织金边长袍,头发梳理整齐,目光却比以往更加深邃。
“关于你最近的研究,”邓布利多缓缓开口,“我想,我们的目标,正在逐渐接近。”
艾尔纳斯点头,眼中仍有几分警觉:“你是指魂器的事?”
“是的。”邓布利多顿了顿,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关于伏地魔。”
烛光在他的镜片上闪了闪,像是点燃了一颗即将引爆的火种。
“伏地魔的本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艾尔纳斯一怔,像是没听清般重复道:“……汤姆·里德尔?”
“他曾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说这话时,语气极其复杂,既有哀惜,又有悔意,“汤姆·里德尔。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变形术几乎无人能及,优雅聪慧,礼貌得体,甚至是学生会主席。”
艾尔纳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所以……伏地魔,是一个混血?”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他出生在一个麻瓜父亲与女巫母亲之间。后来用魔法手段回到了孤儿院,并最终进入霍格沃茨。”
空气凝滞了片刻。艾尔纳斯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那些高贵纯血家族,跪倒在一个混血脚下。讽刺。”
“他擅长伪装,擅长操控人心,”邓布利多平静道,“他从未真正信仰血统,只将其当成操控工具。”
邓布利多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羊皮纸,摊在桌上:“而关于我们寻找的那件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我从海莲娜那里得到了线索。”
“你是说……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艾尔纳斯微挑眉。
“是的,格雷女士。”邓布利多目光一柔,回忆起白天在霍格沃茨走廊与她的对话,“她向我坦白了她的悔恨。”
——
那是在霍格沃茨的北塔,她身披灰蓝长袍,如水银般浮在空中。
“我曾将母亲的冠冕带走,只因嫉妒她无与伦比的智慧。”海莲娜的声音空灵哀婉,带着些许迟疑,“多年后,有一个年轻人找到我。他温和、聪慧……说他想摧毁冠冕,因为它过于强大,会被滥用。”
“你相信了他?”邓布利多轻声问。
“我被他的目光蛊惑了。”海莲娜闭上眼,“他叫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心底不由得一沉。
“我告诉了他冠冕藏在亚马逊森林的一座废塔中。”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可他骗了我。他没有摧毁,而是将它变成了……那种可怕的东西。”
“魂器。”邓布利多低声道。
海莲娜没有回答,但那飘忽而凄厉的幽灵身影仿佛缩小了一圈。
——
“他后来将冠冕带回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回到钟表店的现实中,目光定定看向艾尔纳斯
“现在冠冕在哪?”
“有求必应屋。”
艾尔纳斯抬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选了最熟悉也最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学生永远都在使用,有求必应屋从不留下痕迹。”邓布利多语气复杂,“我们得尽快行动。”
沉默半晌后,艾尔纳斯指间摩挲着一枚银色指环,似在斟酌。
“还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知道。”
邓布利多抬起头,等他说下去。
“挂坠盒,和赫奇帕奇的金杯——已经被毁了。”
老校长明显一怔,须发间的光影仿佛都随之微微颤动。他缓缓点头,声音沉稳却带着难掩的欣慰:“是你亲手完成的?”
“与雷古勒斯共同完成。”艾尔纳斯没有隐瞒,“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挂坠盒是在灵魂共振实验中粉碎的,而金杯……几乎让我在古灵阁暴露身份,但最终还是成功带出并毁去。”
邓布利多缓缓闭眼,像是在计算一盘久远的棋局:“这样说来,伏地魔的魂器体系已经确认了两件被摧毁——挂坠盒、金杯。”
艾尔纳斯点头:“我们还有纳吉尼、冠冕——。我怀疑还有东西在核心食死徒手上”
“还有一点。”艾尔纳斯补充,“我最近试图构建一种炼金装置,称为‘灵魂回响探针’,也许能用来感知剩余魂器的波动。只是……还未完全完成。”
“继续下去。”邓布利多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论它最终能否成功,只要我们还有时间,就还有希望。”
钟表声再次回响在寂静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