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乙女]事已至此，先存档吧 第14章 【HP乙女】明日何其多

1.

里德尔家棒打鸳鸯，不许我再见我的青梅竹马小汤姆·里德尔。

他们自从得知我入学霍格沃兹后态度就一直恶劣，在前几天里德尔牵着我的手宣布订婚消息时，更是当场破口大骂，说我一定和里德尔的母亲一样，给他施了邪恶的魔法，才诱使他说出这番话。

里德尔沉着镇定地反击了他父亲的话，说他完全出于自我意志和我们深厚的感情，才决定跟我厮守终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比十个英国国王加起来还要伟岸。

虽然我们情比金坚，但双拳难敌四手，更可况对面加上园丁管家凑成乌合之众，我被赶出门外，而里德尔被关在二楼的房间反省。

原先园丁不常绕着庄园巡逻，我就偷偷爬到里德尔的房间和他相会，仿佛他是被关在高塔的公主。现在我得掐好园丁的休息时间，冒着夜色去见我的情人。

里德尔早有私奔的计划，他提前把大部分值钱的家当都托付给我，包括他的金怀表、镶了钻石的领带夹、祖传的宝石戒指、我从来没见他用过的几套纯银茶具等等，一贫如洗到我卷款跑路都要担心他会不会饿死的状态。

里德尔则温柔地安慰我：“别担心，亲爱的。按时来看我，我们的幸福有赖于你。”

2.

我的小汤姆·里德尔——他不乐意叫汤姆这么普通的名字，所以我还是叫他里德尔——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让苹果飞到我手里、让雨水停在半空、一动也不动就接住差点掉到地上的羽毛笔等等不在话下。

如果他在学校的表现差一点，也许别人就会以为他是怪胎，可他偏偏门门都是优秀，除了运动差些外，其他学生就算想攻击他也挑不出他的缺点。刚入学时，他偶尔还会显摆显摆稀罕的能力，但随着年岁渐长，他愈发看不起不能理解他还用异样眼光看待他的人，只经常和我说话。

我十一岁那年，我们双双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他的父亲见到巫师寄来的信，大发雷霆，将通知书撕成碎片，而里德尔悄悄挡到我前面，嘱咐我万一情况不对就先走。

过了几天，我再次造访里德尔庄园，却得到管家通知说，主人身体不适不方便见面，请我改天再来。

我绕着庄园走了一圈，看到里德尔安然无恙地在二楼的房间冲我招手，于是我勇敢地爬上了树，纵身一跳，结结实实地连累里德尔一起倒在地上。

“我本来想接住你的。”里德尔难掩嫌弃地拍了拍西服背心上的灰，“你应该也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了？”

“对呀。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的父亲、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同意我去。”里德尔平静地说，“他们要送我去最好的公学读书，不许我接触歪门邪道。”

“魔法不是歪门邪道。”

“我的母亲用来控制我父亲的魔法？”里德尔刚提高声调，就换了口气，“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件事，他们的事和你无关。总之，他们不让我去霍格沃兹，否则就把我丢回孤儿院。”

我抓住了里德尔的手，他反而安慰我说：“别担心，我已经计划好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3.

我按里德尔的计划，每本教材各买两册，不能从正门正大光明拿给他，就放进他从二楼窗户用床单送下来的篮子里。

霍格沃兹放假期间，按他编的台本在他的家人面前诚信悔过，对天发誓不使用任何魔法，才重新得到进入他家的许可。

我只需要教他魔咒和魔药，而他学起来比在霍格沃兹接受了正经教育的我还快，令我羞愧不已。

里德尔没有安抚我的情绪，他沉浸在魔法的世界中，直到一封吼叫信寄来，警告说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

他的魔法之旅并未到此为止。念在他是初犯，而且情况特殊，魔法部并没有追究。他事后写了封言辞真挚的申请信，说明了家庭情况，恳请魔法部批准他在家练习魔法，被客气地拒绝。

里德尔在房间转了又转，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你在霍格沃兹没有认识什么大人物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背景符合他的要求，而他不知道往信里附上什么论文，竟然博得了教授的欢心，帮他弄到了魔法部的许可。

我询问他写作的秘诀，他却冷淡地叫我自食其力，他坚持学术规范，绝不会为我代写论文。

“好吧。”

“不过我可以帮你检查。”里德尔在我离开之前说，“明天……明天别忘了来看我。”

4.

我的假期全在他的房间度过，因为有我的成绩保证，所以父母也肯定了里德尔的功劳，不把他和他的家人看成同一类缺乏教养的人。

二年级、三年级都平安无事。进入四年级，有巫师邀请我去霍格莫德约会，甚至约定暑假也来找我。我向他介绍小汉格顿的风土人情，被骑在马上的里德尔撞个正着。

碍于他父亲也在，里德尔向我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反驳他父亲辱骂巫师的话。而和我一起的巫师等他们走远了，说他对麻瓜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无非是脑袋空空只会辱骂的蠢货。他不久后写信说，当晚身陷诅咒大病一场，差点一命呜呼，不得不搁置了暑假的旅游计划。

我抱着里德尔嘱咐我买的菠萝蜜饯，偷偷溜进了庄园。按里德尔连节假日也同样自律的作息，他早就起来读书了，可窗帘拉着，屋子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我在窗下徘徊了几圈，里德尔就哗啦一声把窗帘拉开：“如果不想进来，丢下你的东西就走。”

里德尔在甩脸色给谁看呢？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他伸手扶我一把，就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把我撂在一边，连招呼也不打。

我尴尬地坐了一会，问：“那我走了？”

“刚来就想走？请问你要去赴谁的约？”里德尔转过身来，潇洒得足以在皇室宴会上成为焦点，可他用英俊的脸讽刺一笑，“那个被马吓了一大跳的胆小鬼巫师，是吗？”

我终于明白里德尔的醋意来自何处：“他只是我的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他咄咄逼人地靠近我，吐息含着漱口水的芳香，“那我是谁？”

5.

作为我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刚和我私定终身的未婚夫，里德尔勾引我的手段经过时光洗礼愈发长进。

他已经看不上过去自己威逼利诱的招数，只需把胸前的衬衫解开几粒扣子透气，就能极其自然地把我引诱进他的怀抱。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他好像没听见，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今年寒假也要留在小汉格顿陪我，不能去马来西亚度假，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一点也不，我只想在你身边。而且你的生日也在寒假，我怎么能跑去别的地方。”我搂着他的腰，眨了眨眼，“不过你的父亲为什么不出去度假呢？我可以偷偷在附近订旅馆。”

“他对出门有一些……阴影。没人陪着，他几乎不敢出门。倒是你，偷偷摸摸订旅馆是谁教你的？”里德尔和颜悦色地问，姿态也放松下来，“你想和我做什么？在这里不行吗？”

“你会答应？”

里德尔温和地说：“你可以试试。”

就在我们即将亲吻的时候，他面色凶恶的父亲闯进来，将我们俩逮个正着。老汤姆·里德尔照例把矛头指向我，他已经禁止我再进房子，我竟然还有脸钻进来。他顺带骂里德尔除了脸压根没遗传到一丝优点，要是里德尔敢和女巫恋爱结婚，他就要剥夺他的财产继承权，把他从房子里赶出去。

一通暴怒后，老汤姆对我如何潜入房子依旧毫无头绪，只能归结于邪恶的魔法。他虽然不知道未成年巫师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但还是动用为数不多的智商，吩咐园丁把窗户封死，阻断了我进去的机会。

6.

我在里德尔的窗户下徘徊，感觉自己像苦苦等待的骑士，明明公主和我两情相悦，却迫于家庭压力——

我幻想的童话故事进行到一半，二楼的窗户忽然被炸开，里德尔如同天神降临，他从窗台上探身，微微一笑：“果然是你。”

里德尔在别人来得及反应前就带我离开了里德尔庄园，屈尊光临我的房间。他要求我对父母暂时保密，因为他的父亲知道我们关系密切，一定会前来大闹，他们不知道里德尔在这里，反击时更有底气，更何况，他不愿意连累我。

“我不怕被你连累。”

里德尔嗯了一声，把我的脑袋按在他怀里：“我知道。”

他陷入沉默，我则小声说话，希望喜欢借由他的肋骨传到他的灵魂深处：“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里德尔看似毫无反应，等我要起身时却说：“你少说了两句。”

“你在数吗？每次都在认真听我说？”

“当然。”里德尔危险地眯起眼睛，“快点补上，亲爱的。”

“不，我就不说。”

里德尔咬了我的嘴唇，对着我的耳朵吹气说，我最好别想耍赖，他可不想还没结婚就暴露惩罚我的手段，把未婚妻吓跑。

我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补上了两句，而他满意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将婚礼日期、邀请的宾客、他中意的地点、考察过背景的牧师名单、婚礼上要放的歌曲都讲给我听。

至于明天做什么，是应付他凶恶的父亲，还是两个人溜到公园里散步——和他在一起时，我从不在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