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昨日已结束 第7章 圣诞夜

温暖的阳光洒在窗台上，洛伊丝眯起眼睛，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在蜘蛛尾巷的日子是近几年最平静的时光了，她可以沉下心来做自己的研究，也可以在明亮的光线里写论文——

再也不用像之前的假期那样窘迫，写作业也要偷偷的。

最近几天，他们又研制出了一种染发魔药，这种魔药可以短暂改变头发的颜色。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熟练地掌握变形术。”斯内普道。

离圣诞节还有几天，洛伊丝又制作了一些染发魔药的海报寄给以前的客户们。

说起海报，那天在火车上帮她分发海报的小萝卜头们真是立了大功，洛伊丝有想过生意会很好，但是现在美容魔药的火爆程度倒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听说那个小男孩的母亲是药剂师协会的副会长，在看到他们的成品之后也很感兴趣，这也让他们的药剂更加出名了。

洛伊丝哼着歌写下论文的最后一句话，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

……

圣诞节一大早洛伊丝就起床了，她先是快速地洗漱了一下，急匆匆地从书桌上抽了半张写满字的羊皮纸就下楼了。

昨天晚上斯内普已经烤好了面包，她今天只需加热一下就好，洛伊丝从橱柜里取出两个盘子，挥挥魔杖让面包自己飞进烤箱。

趁着这个时间，洛伊丝抽出那半张羊皮纸快速地过了一遍1792年三强争霸赛事件，魔法史考点庞杂，她只能利用一起碎片时间来记忆。

背完一遍知识点，面包也出炉了，她挥动着魔杖将它们整齐地放在盘子中，热气腾腾的带着谷物香气的早餐总能唤起一天的好心情。

而且，今天可是圣诞节。

在昨天，她和斯内普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圣诞节订单，那些大瓶小瓶的药剂在傍晚就被来自全国各地的猫头鹰带走了。

正如他们预想得那样，美容魔药和染发魔药的销量都非常好，洛伊丝满意地看着那些金加隆，按照这样的趋势，她和斯内普很快就能在对角巷租一家铺子了……

楼梯传来一阵嘎吱声，斯内普依然穿了一身黑色，只是今天的黑色之中却多了一点亮光。

“圣诞快乐，斯内普。”她愉快地转过身来朝青年挥挥手。

“圣诞快乐，林。”斯内普也朝她挥挥手，“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袖扣我很喜欢。”

那是一对绿宝石制成的袖扣，扣子上还有可以随着动作而移动的银色小蛇，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这一定是林自己做的，从这精妙绝伦的变形术就可以看出。

斯内普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送我的笔记我也很喜欢。”洛伊丝笑眯眯地说道，“明年夏天我一定能拿个好成绩！”

今天不用再做药剂了，所以洛伊丝一整天都在复习，斯内普送的那本笔记真是翔实又有趣，里面的一些小技巧让她感觉非常实用。

晚饭是斯内普做的，他们两个一起分享了烤火鸡和一个不怎么甜腻的布丁。在收拾完厨房后，洛伊丝突然提议去麻瓜伦敦看看。

“一起去看看吗？听说麻瓜们过节也很热闹的。”

本想回房间看书的斯内普对上洛伊丝跃跃欲试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今天毕竟是圣诞节。”他想。

……

麻瓜伦敦确实很热闹。

湿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止人们过节的热情，洛伊丝感觉全伦敦的人都挤在这里了。

几个麻瓜少年正在大声唱着摇滚，吵得人心烦意乱，洛伊丝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泥渍。

她和斯内普挤在人群之中，一时间进退两难，斯内普的脸色有点发绿，他真的不喜欢这种人潮汹涌的感觉，洛伊丝也是，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提议。

“还不如在蜘蛛尾巷看书呢。”她嘀咕一声。

斯内普赞同地点点头。

她和斯内普被挤到一个小摊子旁，斯内普皱着眉刚要离开，却被洛伊丝一把抓住。

她吃惊地看向斯内普，指指摊子上的物品，斯内普低头一看，也愣住了。

“哟，巫师？”摊主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来点什么？”

片刻之后，他们捧着一大杯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挤出人群，洛伊丝偷笑道：“看来来这里玩的巫师还不少……”

“确实。”斯内普也很吃惊，他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巫师在这里摆摊卖巫师界的酒水。

少女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斯内普有些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不远处。

那是一个穿着华丽大衣的女人，身材有些圆润，脸部轮廓和身边的女孩十分相似，此刻，她正和颜悦色地和她身边的男人交谈，两个人的眉眼都带着笑意。

“我母亲。”洛伊丝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继续向前挤去，没有再往后看一眼。

“那是她的新丈夫。”她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在我逃走之前，她刚新婚不久。”

洛伊丝的嘴角依然保持着刚刚上扬的弧度，眼神却是冷硬的。

终于挤出人群，他们在街头找了一个角落，斯内普看着少女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黄油啤酒。

“我没什么难过的。”她大大咧咧地靠在墙角，突然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无论遇见什么事，还是靠自己争取才行。”

“你可不要觉得我可怜。”洛伊丝转头认真地说，斯内普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伦敦的灯火映照在她眼底，让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他也学着女孩的样子靠在墙边。

“或许我以前可怜过你。”他实事求是道，“但是我早就不这样想了。”

“我认识的你，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可怜的人。”

洛伊丝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黄油啤酒，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也许过了很短的时间，也许过了很久。

“我是个混血。”斯内普突然冷静地开口，“我的母亲是普林斯家的小姐，我的父亲是个……”

“混蛋。”他心平气和地补上这两个字，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很紧张。我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离开他，她明明是个优秀的女巫，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生活……可她每次都拒绝我。”

斯内普摊开手：“她总是会说‘托比亚不是这样的，他会改的，他下次不会这样了’。”

洛伊丝专注地听着。

“可是，直到她去世，托比亚都是那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艾琳在校的时候成绩优异，本来有着大好前程，斯内普有些苦涩地盯着桌子上的裂缝，可是，当她遇见托比亚之后一切都变了。

“托比亚就是个混蛋。”他再次强调，黑色的头发垂在两侧，给他的脸上蒙了一层阴影，“刚开始，他一喝完酒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后来，他不喝酒的时候也是个混蛋。”

“母亲去世后不久，托比亚也去世了。”

斯内普没有再说话了。

伦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两个年轻人所在的角落却像一座孤岛。

“我不知道我生父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洛伊丝吸了一口热乎乎的黄油啤酒，“我也不想知道。”

“至于我的母亲？”

“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洛伊丝吸吸鼻子继续说，“也许我们两个就不该彼此折磨。”

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洛伊丝一点都不愿意破坏这种平静。

这样，就很好。

人潮依然汹涌，但是洛伊丝和斯内普心中的焦躁感却慢慢消失了。

他们安静地坐在靠墙的角落里，无言地看着那些笑得灿烂的行人。

原来温热的黄油啤酒早已变得冰凉，她把手重新缩回兜里。

黑发青年没有回头，他只是小幅度地挥了一下魔杖，洛伊丝面前那半杯黄油啤酒又开始冒起阵阵热气，随着他的动作，袖口出闪出一片亮闪闪的光，小银蛇正欢快地扭动着身体。

“斯内普。”洛伊丝突然侧过头，“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你也可以叫我，洛伊丝。”

女孩离得有些近，斯内普可以闻见夹杂在凛冽风中的香柠檬气息——

是她惯用的洗发水。

“嗯。”斯内普微微合上眼眸，“洛伊丝。”

……

已经是深夜了，街头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洛伊丝和斯内普准备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幻影移形，这条小路看起来确实荒凉，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雪地松松软软的，斯内普在这白色的毯子上留下一串工整的脚印，洛伊丝跟在后面，覆上他的脚步。

“等等！”

斯内普拿着魔杖警惕地抬头看去，一对黄色的圆形在墙角处闪动着光芒，怎么看怎么奇怪。

“什么！”洛伊丝被吓了一跳，她也紧紧地握住魔杖，警惕地朝角落看去。

“荧光闪烁！”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咒。

原来是一只混血猫狸子，耳朵尖尖的，身上的毛杂乱不堪，又脏兮兮的，这才和黑夜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唯有一双眼睛大而圆，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看到是它，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被吓了一跳。”洛伊丝抱怨一句。

“它独自在这可不行。”斯内普客观道，“这里是麻瓜地界，它也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他打量着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和当年那只灰猫一样，脸瘦瘦的，身子也瘦瘦的。

洛伊丝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猫狸子是魔法生物，而且具备一定的攻击性，饲养猫狸子还需要魔法部专业的认证才行，而现在他们面前这只小动物看起来至少有一半的猫狸子血统，把它扔在麻瓜街头，对它和麻瓜都是大麻烦。

“喂！”洛伊丝翻翻口袋，掏出一块肉干。

“猫，你和我们走吗？”

它听见了，但是不为所动，只是慵懒地看了她一眼，至于那块肉干，它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它不是猫。”斯内普一板一眼。

“好了，西弗勒斯。这时候就别挑字眼了。”这是她第一次用名字称呼他，洛伊丝轻咳一声，“快来想想办法。”

它确实不是猫，但是斯内普也没有和混血猫狸子打交道的经验。

洛伊丝依然在口袋里翻找着。

一块金加隆掉在雪地上，在魔杖的光芒下有一种特别的灿光。

“哦！”洛伊丝刚想捡起来——

斯内普摁住了她的手。

“小心！”

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倒是对这金灿灿的光芒感兴趣，急迫地朝他们奔来。

青年温厚的手掌还搭在她的手上，洛伊丝的脸有点发红，她清了一下嗓子：“西弗勒斯，谢谢你。”

“没事，小心一点。”斯内普松开了她，背过身去，将墙角的一块小石头变形成一个笼子。

“原来你喜欢金加隆。”洛伊丝蹲下身子，看着斯内普利索地用咒语将这小家伙放到笼子里，“那你就叫金加隆吧。”

洛伊丝打个哈欠，抬手看看手表。

刚过零点，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