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哈利:
我是赫斯提亚,之前给你写的信你都没有回复,我们全家都很担心。
写这封信是想问你,你今年的生日是否有安排?妈妈想接你来我们家为你庆生。
如果你愿意,我们会在7月29日去接你(30日我们要先庆祝纳威的生日),不用担心你的麻瓜亲戚,妈妈说会帮你解决。
爱你,务必回信,哪怕只有一个字。
你的赫斯提亚
这封信已静静躺了一星期,哈利不知将它展开又叠起了多少回。他渴望回信,可姨夫弗农?德思礼像头暴躁的公牛,严令禁止他动用猫头鹰。一天深夜,他刚想偷偷放飞海德薇,就被弗农抓个正着。可怜的海德薇如今只能困在铁笼里,就像他只能被困在楼上那间狭小逼仄的房间。
窗外蝉鸣聒噪,日历上的数字格外刺眼,今天就是信上写的 29 日。即使知道有人来接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哈利还是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服,并把自己素面的巫师袍拿出来挂好——去赫斯提亚家用得上,她和罗恩一样来自纯巫师家庭。
放假前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哈利见到了赫斯提亚的家人。
她的妈妈凯瑟琳·格林格拉斯是一个美丽热情的女人,刚看见他,就抱着他号啕大哭,哭过后一直摸着他的脸。
“这是莉莉的孩子,是莉莉的孩子,你看他的眼睛,加雷斯,多像莉莉啊。”她这么说着。
赫斯提亚的爸爸是一个高瘦的忧郁男人,他说:“显而易见他长得更像詹姆。”
哈利清楚地记得,凯瑟琳听到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个很嫌弃的表情。他喜欢赫斯提亚的父母,他们既亲切又和蔼,还会说一些他爸爸妈妈的事,他喜欢和自己爸爸妈妈有关的一切。
下午的时间飞快流逝了,临近五点的时候,哈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过了五点就是晚上了,接他的人就不会来了。
弗农对此乐见其成,他讽刺地说:“死心吧,去厨房里拿餐具,我们要吃晚饭了。”
哈利不情愿地走进厨房,就在他从抽屉里挑选成对的刀叉时,门铃被按响了。
他飞快的甩下东西跑去开门,外面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哈利!”赫斯提亚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她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像羊脂玉一样白,“好久不见!”
哈利的心像泡进了蜜糖罐子,他说:“你来了,赫斯提亚,你来接我了。”
“是的,我来了。”赫斯提亚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傻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哈利用力抱住眼前的小女孩,通过这种方式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赫斯提亚轻拍哈利的肩膀安抚他,才短短一个月不见,哈利好像长高了不少,原本只到她眉毛的人现在都和她差不多高。
冷静下来后,哈利问:“就你一个人来的?” 只靠赫斯提亚一个小孩可带不走他。
“妈妈也来了。”赫斯提亚朝屋里努嘴,凯瑟琳早就幻影移形进屋子里,他们说话这会儿凯瑟琳都在喝德思礼家的茶了。
不知道凯瑟琳说了什么,总之她在弗农富农的脸红脖子粗和佩妮的战栗中非常顺利的带走哈利以及佩妮做的一整张苹果派。
随后他们通过一个茶匙样式的门钥匙来到了格林格拉斯家位于伦敦的房子,作为一家子纯血,他们少见的住在一个麻瓜社区里。
没有开锁咒也没有穿墙而入,忘带钥匙的母女二人咚咚咚敲门,加雷斯为他们开门,他穿着一条碎花围裙,显然是在做饭。
“欢迎你到我们家,哈利。饭马上就好了。”加雷斯冷淡的脸上浮现笑容。
哈利很诧异加雷斯家庭煮夫的身份,这是在德思礼家绝对不会出现的,佩妮姨妈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剩下一点儿简单的哈利干。
“妈妈不擅长这些,她也不让我做。”赫斯提亚小声为他解惑,凯瑟琳一直主张家务的平均分配与能者居之原则。
“哦,没关系,我很擅长。”哈利下意识说。
“嗯?”
“没什么。”
哈利脱下袍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里面还有他的冬青木魔杖,他用不着这两样东西了。格林格拉斯家和普通麻瓜的家几乎没有区别,除了墙上会动的画和偶尔自己飞起来的杯盘碗碟。
他们洗过手就坐在餐厅等待餐食上桌,哈利开始观察起这个房子,这里的风格和德思礼家很像,都是简单的装饰以及异常的整洁,彰显着主人家的严谨与井井有条,不同的是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友善。
特别是凯瑟琳阿姨,她换了一身家居常服后又捧着哈利的脸看了好一阵。
“真是个好孩子。”凯瑟琳鲜红的嘴唇在哈利额头印上一个吻。
“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什么?”她问。
“蟑螂堆。”赫斯提亚马上说,上个周她在五音不全的朋友罗温·米勒给她寄了一大包糖果,全被爸爸没收了。
“不要在饭前给孩子们吃东西,凯西。”加雷斯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凯瑟琳耸耸肩,说:“真是严肃无趣的男人是不是?”
赫斯提亚不服气地鼓起脸颊,哈利顶着额头上一个鲜红的唇印只一个劲儿笑。
不一会儿,餐盘一个个从厨房飘出来落在桌上,茶壶自动为他们添上水果茶。
“尝尝。”赫斯提亚推荐道,她喜欢甜甜的水果汁,但爸爸觉得摄入太多糖分不好,就研究出了这种水果泡水的喝法。
哈利喝了一大口,有点酸,他咂一下嘴,捧场道:“很好喝。”
赫斯提亚笑弯了眼睛。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严肃,凯瑟琳和赫斯提亚给一个月没接触过魔法界的哈利讲最近发生的事,凯瑟琳的消息很灵通,她在预言家日报社工作,是体育板块的专栏作家和记者,赫斯提亚斯说的更多是从霍格沃茨同学那里知道的事,比如谁暑假去了哪里玩、谁的亲戚会在今年九月入学、谁的爸爸又升官了。
哈利还是对凯瑟琳讲的更好奇,因为赫斯提亚说的人多半是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拉文克劳。他唯三能对上名字和脸的拉文克劳就是赫斯提亚和她的两个朋友。哦,还有弗利维教授。
晚饭后,加雷斯催促他们早些睡觉,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去隆巴顿老宅,赫斯提亚的外祖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太太,她可不喜欢人迟到。
洗漱后的赫斯提亚还睡不着,她带着一盒巫师棋来到哈利暂住的房间和他一起玩。但他们两个都不太擅长这个,尤其是赫斯提亚,当棋子们推诿着让对方去送死的时候她就会纠结很久才能落下一子。
“该你了哈利。”终于做好决定的赫斯提亚撑着下巴抬起头,对面的哈利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好吧,你们逃过一劫。”她对着棋盘上剩余的几颗棋子说。
收起棋盘,赫斯提亚摆好枕头,推着哈利倒下,又趴在床前看了一会儿他闭着的眼睛和额头随着长大越来越淡的疤,才帮他摘掉眼镜、盖好被子退出客房。
门口,凯瑟琳端着一杯热牛奶等她,“你很喜欢哈利吗?”她问。
“是呀。”赫斯提亚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想到小她一岁却和她一样高的哈利还是捏着鼻子都喝掉了。
“嗯?有多喜欢?”凯瑟琳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赫斯提亚认真思考了一下,说:“第二喜欢,我最喜欢的男生是马科斯。”
马科斯·贝尔比是她在拉文克劳的两个好朋友之一。
凯瑟琳爱怜地摸摸女儿可爱的脸和柔软的金色长发,“我的女儿还没开窍呢。”
“快去睡觉吧,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