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星河遥望 第7章 第7章

从那节魔药课开始，塞克娜丝就被德拉科牢牢地看住了。礼堂里用餐、教室里上课，甚至在地窖的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塞克娜丝身边。

塞克娜丝自然是非常开心，她和莱拉原本就形影不离，这样德拉科和莱拉的接触也就变得多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至少在塞克娜丝看来是这个样子。

这天，他们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写作业。级长过来在休息室贴出了一张启事——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上面写着格兰芬多的学生要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课。

“我们终于有飞行课了！”德拉科看起来兴奋极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等着瞧吧，波特马上就会骑着一把飞天扫帚在所有人面前出洋相。”

他一直在盼望学习飞行，这愿望比什么都强烈。从小就开始玩飞天扫帚、练习魁地奇的德拉科相信，飞行课上那个光芒万丈的救世主一定会在他的阴影下变得灰头土脸惨淡无光。

光是想想他就快乐开花了。

“哈…波特会不会出洋相还不一定呢。”莱拉小声说道，“有时候我们得承认，飞行是一件与天赋有关的事情。”

德拉科闻言挑起了眉毛，脸色不是很好看，“你是说，那个在麻瓜家庭里长大的疤头也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莱拉看到德拉科阴沉的脸色自觉失言，“只是单纯就飞行这项技能来说确实如此而已。而且我相信，德拉科一定是最厉害的。娜丝经常跟我说，你小时候就开始练习魁地奇，有一次还躲过了一架麻瓜的飞机呢……”

笑容又出现在德拉科的脸上，“是娜丝告诉你的吗？嗯，是的，那次……”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魁地奇的事情来。莱拉松了一口气。

塞克娜丝看得好笑。还是个臭屁的小孩子呢。其实德拉科其实也蛮厉害的，出身显赫，天赋出众，成绩优异，只不过在救世主光环的阴影下他被比较得太悲催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各方面都出色极了，但自从碰到了那个来自麻瓜世界的救世主以后一切都变了，这对德拉科的自尊和骄傲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没办法，谁让他跟主角刚呢……

对于飞行，塞克娜丝倒是有点犯愁——她有恐高症。虽说刚开始上课不会让他们飞得太高，但以后的课可该怎么办呢？或许应该去找霍奇教授请假，坐在下面看德拉科飞就好了。

她记得莱拉曾说她也有恐高症，嗯，这样好，以后她不用担心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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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上，他们照常在礼堂里吃早餐。一只雪鸮给德拉科和塞克娜丝带来了一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纳西莎亲手做的糖果。德拉科留下了他和塞克娜丝爱吃的口味，把剩下的糖果分给了大家。

这时格兰芬多长桌上发出了一阵躁动。是纳威的声音。

“这是记忆球!”纳威拿着一个玻璃球，里面装满了白色的浓雾，“奶奶知道我总是没记性——它会告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忘记做了。瞧，你把它紧紧握住，像这样，如果它变红了——哦…”他顿时拉长了脸，因为记忆球突然红得发亮，“…你就是忘记什么事情…”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他走过去。

纳威拼命回忆他忘记了什么，就在这时，德拉科猛地将记忆球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多少有些希望跟德拉科干上一架。可是，麦格教授总能比别的老师更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乱子，她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

德拉科阴沉着脸，迅速把记忆球扔回到桌上。“等着瞧。”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塞克娜丝在后面对纳威抱歉的点点头，“对不起，隆巴顿，”塞克娜丝为德拉科的幼稚伤透了脑筋，“德拉科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虽然这些话有些无力，不过他确实只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然而方式不对罢了。”

哈利没有说话，罗恩冷哼了一声，纳威则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塞克娜丝，最后还是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记忆球。

塞克娜丝叹了一口气，转身去追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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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大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过了一会儿格兰芬多的学生过来了，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塞克娜丝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飞天扫帚，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或许该让父亲给霍格沃茨捐几把扫帚了……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德拉科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他手里，他露出了笑容，但这个笑容在他发现哈利做到了同样的事情后立刻就消失了。

塞克娜丝的扫帚倒是很听话，不过莱拉根本纹丝不动。她犯愁地扭头看向德拉科，德拉科立刻抛下了刚刚的不愉快，小声地示意莱拉如何操纵扫帚。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她批评德拉科的握法不对，德拉科不满地小声嘀咕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的，从来如此，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好了，孩子，听我的，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 三—— 二—— ”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哈利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砰—— 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霍琦夫人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手腕断了。”霍琦夫人小声地说，“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成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子，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夫人一同离去了。霍琦夫人用胳膊搂着他。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德拉科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

潘西和高尔他们也随声附和。

“闭嘴，马尔福。”帕瓦蒂佩蒂尔厉声地说。

“嗬，护着隆巴顿”潘西的声音这时听起来更尖刻了，跟她清秀的长相大相径庭。“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瞧!”德拉科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对于德拉科这种恶劣幼稚的行为，塞克娜丝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无动于衷了……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德拉科不屑的撇起了嘴角。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 放在一棵树上—— 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德拉科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

“你不去制止他吗？”莱拉看起来有些焦急，她扯了扯塞克娜丝的袖子，“你快去制止德拉科，让他别再这样了。”

“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事情。”塞克娜丝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空中的金发男孩，嗯，不愧是德拉科，用这种破旧的扫帚也一样飞得好——这是作为一个熊家长的塞克娜丝的想法。

德拉科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一只手举着那个记忆球，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莱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塞克娜丝，“你不担心他吗？”

塞克娜丝摇了摇头，莱拉咬了咬牙，几乎在同一时间和哈利一起抓起了他们的扫帚。

“不行!”赫敏大声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血撞得他的耳膜轰轰直响。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升了上去。他把飞天扫帚又抬起了一些，让它飞得更高。他猛地把扫帚转过来，对着空中的德拉科。

莱拉也跟了上来，摇摇摆摆地飘到了哈利和德拉科中间。

德拉科对哈利操纵扫帚的水平十分吃惊，而摇摇欲坠的莱拉更让他紧张。

“你们不要争吵了。哈利，你下去，我让德拉科把东西还给你。”莱拉忍着在高空中眩晕的感觉对哈利说道。

“你不要命吗？不要管我的事。快点下去！”德拉科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她。

“我……我不知道怎么下去。你先把球还给哈利吧。”莱拉的嘴唇开始失去血色，德拉科皱紧了眉毛，转头对哈利大喊道，“给，看你能不能接住!”

他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拉住莱拉的胳膊朝地面降落。

“不——不要！”莱拉看着德拉科把记忆球抛向远处却来不及制止，德拉科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塞克娜丝搀着不适的莱拉，一边看着哈利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只见他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他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

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 ”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你怎么敢—— 你会摔断脖子的—— ”

“不是他的错，教授—— ”

“住嘴—— ”

“可是马尔福—— ”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德拉科这时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很好，这该死的波特要被开除了！”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大声说道，哦，梅林，他可笑得太傻了。

“不会的，”莱拉咬了咬她那苍白的嘴唇，“哈利的飞行天赋，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想他没准……”

“闭嘴！你这个斯莱特林的叛徒！你刚刚做了什么！现在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潘西尖叫道，她走上前恶狠狠地推搡了一下莱拉。莱拉踉跄一步，被塞克娜丝扶住。

“我很抱歉，林小姐，”德拉科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他灰蓝色的眸子一改往日对莱拉的温和，此时渗了些冷意，“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和自己应有的立场。”

莱拉的脸色更苍白了，“什么叫位置和立场？我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为什么一定要如此针锋相对？我想这除了搞出一场场闹剧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了。”

“而且我不明白，通过欺负弱小、侮辱歧视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这种事情你又能获得什么？能够进入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都是巫师，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不应该，也没有理由这样做。”莱拉直视着德拉科的眼神，一鼓作气说道。

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而一旁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则开始拍手叫好，吹起口哨来。

塞克娜丝绝望地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停止这场慷慨激昂的反歧视反霸凌的演说。

“林小姐，我多么希望马尔福的朋友能够时刻牢记自己纯血的骄傲，”德拉科冷笑了一声，“只不过现在看来很可惜，或许我们丢掉了一个伟大的、正义的朋友。”

“小龙，莱拉才刚来英国没多久，她应该是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塞克娜丝被他们之间的气氛搞得头疼，她走过去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我会好好同她解释……”

“我很清楚你们的纠葛和渊源，”莱拉打断了塞克娜丝的话，“什么纯血、混血、麻瓜种……这很可笑。”

德拉科的目光更冰冷了。他冷笑一声，“娜丝，我看你最好也不要跟她来往了。呵，又是一个可耻的韦斯莱。”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莱拉，转身离开了。潘西则喜形于色地跟高尔他们一起紧紧跟了上去。

完了。嫁弟计划再次破产了。塞克娜丝绝望地看了看德拉科的背影，又看了看莱拉倔强的神情，“走吧，我陪你回寝室，你应该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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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德拉科发现哈利还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他露出了挑衅笑容，然后朝着还走了过去。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

“你很无聊吗？我没工夫陪你。”哈利冷冷地说。两个男孩阴沉着脸，把手指捏得吧吧晌。

“呵。要是我向你发出巫师决斗呢？”德拉科说，“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样？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罗恩说着，突然转过身来。“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德拉科看着克拉布和高尔，把他俩挨个儿掂量一番。

“克拉布。”他说，“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

说完德拉科扭头回到了斯莱特林长桌。

“娜丝呢？”他一回来就发现塞克娜丝已经不再长桌上了，他问道。

“她说莱拉没有来吃晚餐，她要带些食物回去给她。”布雷斯回答道。

果然，德拉科的脸又耷拉下来，“不是让她跟那个叛徒保持距离吗？哼，那个林应该换个寝室，我要写信给我爸爸。”

德拉科也没什么胃口继续用餐了。他喝完了一杯南瓜汁以后也匆匆回了休息室——去写信了。

当然，他也没打算要去参加晚上那场可笑的决斗，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