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卢平的有趣发现 高尔日记(二)
德拉科·马尔福的心情很糟糕。
不怪他失落,赫敏对他的态度与半个月前相比,可谓判若云泥。
曾经火热的吻恰如虚幻的梦境,如今冰冷的脸才是残酷的现实。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德拉科完全没搞懂这背后的逻辑。
他只知道,他大概半个月没同赫敏好好地说句话了,她总是在躲避他——以一种笨拙又别扭的方式——这令他无比在意,又无比烦恼。
有一次,他在走廊上遇到赫敏,试图微笑着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她在发现他之后,猛地举起手里的书,挡着脸径直走开了。
“她在躲我,对吧?”他怀疑地问一旁的高尔。
“这个嘛……也许她是没看见你……”高尔含含糊糊地说。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躲避方式一次比一次拙劣。
比如,在草药课上,他到温室角落去领工具,看到她差点被地上的一袋龙粪绊倒。下意识地,他伸出胳膊扶了她一把,短暂地触碰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女孩晕晕乎乎地回头想要道谢,一发现是他,立刻站直身子,推开他,拍拍身上的灰,假装自己什么人也没看到。
“你是瞎了吗?”德拉科一语双关地问,既在问她“看不到龙粪差点被绊倒”这件事,又在问她“假装看不到面前这个大活人”这种做贼心虚的行为。
这种双关语一问出口,他就感到一阵后悔。
为什么要口不择言地把自己跟“龙粪”等同?简直愚蠢。
而赫敏对此的反应绝不走寻常路。
她竟然大张旗鼓地无视他!她装作压根儿没听到德拉科的话,继续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对着他身后走过来的圆脸倒霉男孩说:“纳威,你刚刚叫我了吗?”
“不!我,我,我没叫你。”纳威看着自己前面的铂金色后脑勺,莫名感觉到德拉科身上腾起一股火气。
就像一个荒原里独自求生的小动物那样,纳威敏锐地感受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他丢下这句话,识趣地溜走了,连原本打算去领的工具都放弃了。
“纳威,你去领的铲子呢?”苏珊·博恩斯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哦,我打算用手。”纳威心有余悸地说,兢兢业业地用双手轮换着刨盆里的土。
这会儿,德拉科盯着赫敏四处乱瞟的眼睛,感到一丝无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我认为你的确对我说话了,纳威。”赫敏瞥了德拉科一眼,直接拿那头乱糟糟的棕褐色头发甩了他一脸,并且从他身边迅速穿过去,溜之大吉前还要假模假式地对空气多说这一句话,以强化她的观点。
她香喷喷的头发真令人感到暴躁!德拉科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平静的表情短暂地出现了一丝扭曲。
她这种赌气式的躲避令德拉科感到心浮气躁。这不是以前那种害羞式的躲避——那样反倒有些情趣。
这会儿,她是在扎扎实实地生他气,在他看来,这怒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某一瞬间,他恨不得把这傲慢的女孩给揪回来,压在旁边那棵茁壮茂密的雨伞花里,对着她那张倔强的嘴毫不留情地吻上去。
吻到她软化下来,对他求饶为止。德拉科恶狠狠地幻想着——要对她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才能消气。
“德拉科,你在这里发什么愣?”路过的哈利迷茫地问,“她都走远了。”
“你有没有意识到,赫敏在躲我?”他阴森森地对哈利说,“她太幼稚了,是不是?”
哈利讪讪地笑了笑。他瞄了一眼德拉科的表情——决定不提醒他——他对着雨伞花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并不像个成熟的男孩所为。
“我前几天就意识到你们不对劲儿了。你得罪她了?”哈利问。
“她简直不可理喻!”德拉科愤愤地对哈利说。
他对于某些物种的忌惮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前世经历过那场战争,早就知道巨人和狼人们最终所选择的阵营,他一直对此很忧心。赫敏对于狼人和巨人那种宽容和善的姿态,并不能得到任何回报。
因此,他很忌惮他们,也经常想要劝她提高警觉,生怕她将卢平和海格这样的例外当成常态,把那些残忍的恶徒当成可以被争取的好人。
假若她滥用自己的同情心,轻信了什么人,因此遭受到背叛,沦落到可悲的境地,谁能救她?谁能保证自己一直会及时赶到,在她受到伤害之前救走她?
她必须要学会提高自己的警惕心。
可是,德拉科没想到,自己的好心提醒会引发她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何曾对她表现出过一丝轻视?他说的是狼人和巨人,她怎么把自己往枪口上撞,非要主动往自己身上去联想?
“你就不能诚心诚意地对她认个错吗?”哈利说,“她现在天天横眉竖眼地抓着我和罗恩,监督我们写作业;要不就是分秒必争地问我金蛋的事!”
“你那金蛋到底——”
“我正在研究中!”哈利急忙说,“以及,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我们这些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一刻都不得喘息!以前你们关系和睦的时候,她起码还能让我们玩会儿纸牌城堡——”
“我什么也没说错,为什么我要道歉?”德拉科气恼地说,“况且,我尝试过道歉,她压根不理我。”
这些天来,他尝试着对她释放了很多次善意。可她每次都把这善意摔到地上,甚至都开始无视他了。
“有关这件事——”哈利小声说,“我倒是听她提过一句。她说,你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当然意识不到,因为我根本就没错!”德拉科瞪了他一眼。
“这样没头没脑地,我很难评判。你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架吗?”哈利问。
“不能!”德拉科梗着脖子说。他们之间的事,不容任何人置喙;况且,亲近海格的哈利恐怕更愿意站在赫敏那边,怎么会理解他的担忧?
“你们俩的回答倒是一模一样。”哈利咂着嘴说,“连神态都有点像。”
“你不明白。”德拉科心事重重地说。
“那就找一个明白这件事的人,讨论讨论。”哈利说,“总这样僵持不下可不是办法。”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他心不在焉地铲着花盆里的土,从眼角偷瞄着女孩的棕褐色头发,有点遗憾自己刚刚没多扶她一下——哪怕多一秒呢。
1月21日,霍格莫德村开放日。这天,德拉科依旧因为赫敏的缘故而心情怅然。
垂头丧气地跨进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以后,他忽然眼前一亮。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家店里,没预料到店里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店面里被施展了绝妙的空间延展魔法。整个店铺一楼被扩大了一倍,更多的货架被摞到天花板上去。不同种类的产品被细致地分区管理,几块标签牌在货架顶端闪烁出五光十色的流动色彩,顾客们可以通过上空的标签牌更快地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货品。
进门处有魔法篮子。篮子柄处会根据当时放进去的物品闪烁出具体的价格,篮子边框上还有一排实时变化的价格,那是篮子里货物价格的总数。
“卢平想出来的,厉害吧?他借鉴了麻瓜们的思路。”弗雷德喜滋滋地说,“这大大降低了我们的工作量。再也没人一遍一遍地问我们价格了,结账也方便了。”
“简直是天才。”德拉科夸奖道。
“还有这里!”他带着德拉科往楼梯下走去,向他展示地窖。
这里堆放着比以前更多的货物,放置得很有条理。看起来,这里也被狠狠地扩展过空间了。另外一边是整洁一新的厨房,里面是一排排新购买的烤炉、干净得反光的大长条桌和几个放置着亮晶晶的杯盘碗碟的橱柜。
“卢平整理出来的,他有时候会给我们做个饭什么的。”弗雷德回味地说,“他手艺还不赖。”
“他现在在哪?”德拉科挑了一下眉。他倒是对这位改造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能工巧匠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在楼上忙活着。你能自己去吗?我还得跟维丽蒂嘱咐点事情……”弗雷德说。
德拉科点点头,踱步往楼上走去。还剩下几节台阶的时候,他已经隐隐听到一阵爵士乐的声响。掀开楼梯口的帘子后,那声音更大了些——卢平那台曾经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老式留声机映入眼帘,它正在工作间的角落流淌出欢快的音乐。
工作间一扫往日的狭窄阴暗,变得前所未有地宽敞明亮,甚至被规范地划分成了好几个工作区。
卢平正背对着门口,随着爵士乐的节奏微微晃动身体,挥舞魔杖对着一顶华丽的女式巫师帽施法。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看到了德拉科。
“稀客啊!”他咧开嘴说。
德拉科淡淡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脸上长了点肉,不再那么瘦巴巴的了。一件品红色店袍代替了他以前那身破旧的衣服,袍子的颜色将他以往苍白虚弱的脸映衬得红艳艳的,气色好了很多,比德拉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显得年轻了一些。
“上周过得还好吗?”德拉科问。
上周是卢平喝狼毒药剂的日子,那应当是很难熬的。
“还好,那药很不错,缓解了我很多痛苦。”卢平一抖魔杖,将音乐声音关小了点儿,“我得承认,之前对你的魔药水平还有所怀疑——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认可?”德拉科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桀骜的样子,“经过了专业患者鉴定的那种?”
卢平听出了德拉科的坏心情,他没有接话。
他宽厚地看了一眼心情低落的男孩,决定不跟他的阴阳怪气一般见识。他招呼德拉科坐下,一挥魔杖,给德拉科上了一杯黄油啤酒,然后继续摆弄那帽子,随口问了一句,“那项链送出去了吗?”
“当然。”
“赫敏喜欢吗?”
“她当然很喜欢——”德拉科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她?”
“你的博格特至今令我难以忘怀。”卢平意味深长地说。
“这理由无懈可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再声明一遍,我讨厌别人窥探我的**。”
“梅林的胡子,那是一场硬性规定的考试!对付自己的博格特是每个学生必须要掌握的技能!我自己也不想看到大家害怕的那些东西。”卢平无奈地说,“你要记恨这件事到多久?”
“一辈子。”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
“一辈子太长,可不能乱许诺。” 卢平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话说回来,你们最近闹矛盾了吧?”
“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德拉科嚣张的气焰回落了,他小声嘀咕。
“乔治和弗雷德告诉我的。”他笑眯眯地说,举杯向德拉科示意,“你得体谅我啊,天天憋在店铺里搞发明创造,着实无聊。我总得听听霍格沃茨的新闻来打发点时间啊。”
“我不喜欢自己的感情生活被当成谈资。”德拉科板着脸说,也举起了酒杯。
他抿了一口黄油啤酒,顿时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傲慢自大的纯血种巫师与骄傲倔强的麻瓜种巫师谈恋爱和闹别扭了。”卢平笑了一声,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说实话,你们那点小别扭还不够我看的。”
“是吗?你觉得这是小别扭?我都快要疯了。”德拉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女孩们啊!无论你为她操多少心,她总是不领情。”
“我闻到了某种苦涩的味道。”卢平微笑着说,“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哈利的话。
莱姆斯·卢平——这个被赫敏滥用同情心的对象之一——可能正是少有的会明白赫敏在想什么的人。
既然他都已经通过博格特知道自己对赫敏的看法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姑且一试。
“我告诉她,巨人们很危险,想让她提高警惕;但她不仅不认同我的观点,还离谱地认定我看不起麻瓜种巫师,看不起她,这是什么无端指控?”他冷冷地说。
“我猜,你也表达了对狼人的不满。”卢平轻描淡写地说。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想,他准是发了疯!他正与一个狼人共处一室,与他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这引发感情问题的根源恰恰是由于他压根看不上巨人、狼人那些物种。
一团乱麻。
卢平注意到德拉科微微僵硬的表情,对面前的男孩报以宽容一笑:“没关系,我自己也讨厌狼人。我小时候是被芬里尔·格雷伯克故意咬伤的——没人比我更恨那些狼人。”
“我对此表示遗憾。”德拉科努力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
又是格雷伯克造的孽!
“赫敏……某些方面来说,她跟莉莉很像。聪明、好学,同时又很善良。她总是能发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就连那人自己都发现不了的闪光点。”卢平微笑着说。
“她确实是的。非常善良,总把人往好处想。”德拉科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给你工作机会吗?”
卢平扬起眉毛,“我一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赫敏。”
“哦,我明白了。”卢平说,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她知道我来这里——”
“不,她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那你又是怎么愿意直接给我这份工作的?”
“我看着你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她说的话。我曾经问她,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一晚,她害不害怕。”德拉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说,当然害怕。但她相信,如果那天晚上有比她还要害怕的人,那一定是你——卢平教授。”
卢平展露了他惊讶的表情,以及一丝脆弱的神色。
“她说,你一定很害怕伤害到我们。等你清醒过来,如果看到自己做的一切,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她虽然害怕,却不会怪你。”德拉科自顾自说下去,盯着工作间的壁炉,没有再去打量卢平。
“她——很高尚。”卢平低声说。
“这种高尚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有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到近乎愚蠢的人,一个理想主义到近乎天真的人。她唤醒了我好的那一面——通常那一面都在沉睡。她却总是试图从麻木中唤醒我,那个比过去的德拉科·马尔福更好一点的我。”德拉科凝视着一截壁炉里的棕褐色木头,上面跳动着温暖的火焰。
卢平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说,“哦,有关这种感觉,我想我也很清楚……”
他的哽咽声音让德拉科觉得莫名其妙。他看了卢平一眼。
盯着卢平那双湿润的眼睛,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欢过莉莉,是不是?就像我喜欢赫敏。”
卢平没有回答。他喝了一大口酒,同德拉科一起望着壁炉。
德拉科并未期待也没有兴趣得到他的任何回答;他心中一直晃动着她。
他们沉默着对饮,直到德拉科露出一个苦笑:“我以前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她跟我原本所了解的世界格格不入。我很害怕。她让我觉得新鲜、刺激又不安全。我曾想着离她远远的,但不知不觉,我离她越来越近。我曾经笨拙地激怒她、羞辱她,想吓跑她,或者激发出她坏的一面来。哪怕一点也好啊,只要她跟我有点共通之处……”
“激怒她、羞辱她……这话就有些混蛋了,”卢平重新恢复了微笑,“幼稚自大的小混蛋。”
“是的,我一直表现得挺混蛋。我做的所有选择都是错的。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对的。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搞砸了一切。可后来我有了一个机会,我终于不想逃避了,我试着重新来过,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这件事,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她……我不明白她究竟在生我什么气。”德拉科冷淡的面具龟裂了,苦恼的情绪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他敲了敲自己的酒杯,施了个蓄满咒,闷着头喝起自己的第二杯黄油啤酒。
“你刚刚说的话我有一大半都不太明白。”卢平挠了挠头,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但是,我明白一件事。我明白她在介意什么。她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麻瓜种身份而自卑。”
“绝不可能。”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我没见过比她更自信的女孩了,我很少看到她因为这事儿而沮丧……”
“听我说,我做过你们的教师,我知道赫敏是一个自信的小巫师——”卢平看着德拉科乖乖点头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好笑,“虽然她原本对这件事不在乎,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在日常生活中听到一些有关血统的负面反馈。”
“你的意思说,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德拉科犀利地扫了他一眼。
“没有那么简单。伤害并不仅仅来自直接的话语,也许来自间接的态度。你大概感受不到,因为你是个纯血巫师,是被梅林格外眷顾的那类人。对于我们这些人——麻瓜种巫师、混血巫师甚至狼人——来说,这种被区别对待的感受很微妙。我们无时无刻不被身边若有若无的情绪所影响着。”卢平用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说。
“噢,我从没这样考虑过。我以为格兰芬多的环境会比较开明。”德拉科说,“起码不会针对麻瓜出身的巫师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每个学院都有开明和不开明的人,有纯血巫师也有非纯血巫师,单单以学院来分别黑白优劣,是幼稚的,也是天真的。我也是在很多年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卢平嘲讽地笑了,“黑巫师岂止出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里,不是还出了彼得·佩迪鲁吗?”
“哦,真令人难以置信。”德拉科咕哝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更有偏见一些呢。”
“姑且不论我是否有偏见,今天我们要考虑的是,你自己身上是否存在偏见,甚至傲慢。我不认为仅凭周围人的话就会激怒赫敏这样一个心智坚决的女巫。反而是你,你纯血巫师骨子里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偏见姿态,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习以为常的傲慢语气,会不会刺痛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的心?”卢平审视着德拉科的脸。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即便你说的是事实,比如狼人很危险,巨人很凶残,这态度依然让人觉得不舒服。尤其她又是一个敏感聪明、同理心强的小女巫——她会在乎这件事的。或许她会想,你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会不会有一天投射到她身上来。”
“哦——”他干巴巴地说,“她这是在钻牛角尖。”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她或许还没这么生气;越是她所看重的人,她就会表现得越激烈。”
“听听你这话说的,还有理智可言吗?”德拉科心中松动,嘴巴依然不饶人,“她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信全霍格沃茨只有你对巨人心怀警惕,她为什么只对你这么生气?”卢平循循善诱——俨然回到了霍格沃茨的课堂——面前的男孩是他此刻唯一的学生,“她渴求你的支持,她在乎你的理解。你当然没有看不起她,可这不能靠心照不宣去解决,你需要明确地告诉她你的想法。”
“我早就告诉过她——”
“不够。你需要在她怀疑的时候,一次一次地给她安全感,一次一次强调你的想法,直到她不再怀疑。”卢平温和地说。
德拉科暗暗把卢平这些话记在心里,嘴里小声发着牢骚,“瞧你这语气,活像个恋爱大师。你甚至——你谈过恋爱吗?”
“我不能说我很懂爱情。可哈利的母亲莉莉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对哈利的父亲詹姆的,几乎天天都要因为他讲话时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傲慢自大而患得患失、气愤不已……”卢平微笑道,“他们是当局者迷,我们在一旁却看得很明白,她待他与旁人不同。她太在乎他了。”
“是吗?她是因为在乎我,才对我生气?”德拉科的嘴角终于泛起微笑。
“你这个蠢蛋,这不是重点!”卢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冒傻气的样子,眼中浮现出一点物是人非的怀念之情,口中说着多年前曾经说过的话,“重点是,你得赶紧去道歉——为你刺痛人心的傲慢态度——你得表明自己的立场,理解她、支持她,并且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
“我会的!我马上就去!”德拉科有点羞恼,“你怎么能骂我蠢蛋?这个蠢蛋每月还要给你熬药呢!”
他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黄油啤酒,砰地一声将那空酒杯盖在工作台上,狠狠地瞪了面露玩味之色的卢平一眼,气势汹汹地走下楼梯,找他的赫敏·格兰杰去了。
正巧走上楼的乔治惊讶地看着德拉科疾步而走的背影,目瞪口呆地问:“莱姆斯,这是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恰恰相反。我们相处得再好不过了——我甚至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卢平揉了揉眼睛,笑嘻嘻地对乔治说,“被格兰芬多的狮子心所捂热的斯莱特林冻僵的蛇啊……”
【高尔日记(二)】
1995年1月1日天气:雪
圣诞节假期是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时候!
每到这时候,我就可以在家里的餐桌上表演我最拿手的“三口干掉一只烤火鸡”!爸爸妈妈总是会露出喜极而泣(其实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猜他们很为我感到骄傲!
每到这时候,家里的餐桌上就会有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可惜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因为假期今天就结束了——吃了一盆就饱了!
爸爸妈妈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可他们不知道我在饭前还偷吃了一大盘美味小香肠,外加一大碗拌了黄油的豌豆。
在家里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
一会儿就要去国王十字车站,坐特快列车回霍格沃茨了。
不写了,出发之前,我要想办法再拿肉卤和越橘酱拌个饭吃!
1995年1月2日天气:阴晴不定
昨天傍晚到了学校里,我和文森特在餐桌上吃火焰圣诞布丁的时候,听说了一个圣诞恐怖故事:假期里竟然还要写作业!
路过的诺特看我们愁眉不展,破天荒地给我们出了一招。
当晚,我们在公共休息室对着德拉科哭天抹泪。
他很久都没说话。
我从指缝里看他,发现他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俩,然后勒令我们立刻开始写。
我们从昨天晚上九点写到今天早上五点多。总算写完了!
趁德拉科还在补觉,累得没起来床,我和文森特偷偷摸摸在早餐桌上吃了20个油亮亮、香喷喷的大鸡腿庆祝我们按时交上了作业。
德拉科大概是发现了这件事。
他上完他的算数占卜课以后,忽然冷若冰霜地要求我们去魁地奇训练场跑二十五圈。
怎么还比之前加了五圈?
可我和文森特谁也没敢反驳他——我们都有点心虚。
老老实实地跑了二十五圈,完成了击打游走球三百次。
1995年1月3日天气:小雪
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昨天德拉科压根儿没发现我们吃那么多鸡腿的事!
他心情不好是因为格兰杰不理他了!
今天,他在走廊里遇到格兰杰,格兰杰举着手里的书,挡着脸走开了!
德拉科问我:“她在躲我,对吧?”
我当然不能说什么,我嘴里还含着鼻涕果冻虫呢!
我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这个嘛……也许她是没看见你……”
趁德拉科发愣的时候,我赶紧把鼻涕果冻虫咽了下去。
他的脸色真吓人。
按时完成跑步二十五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
1995年1月5日天气:晴
今天,格兰杰抱着书路过拐角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冒冒失失的一年级新生给撞倒。
不过,她没摔倒——因为路过的德拉科一伸手把她给搂住了。
这巧合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文森特说她是故意摔到德拉科怀里的,我觉得不像。
因为下一秒,她就涨红着脸,嚷着让德拉科放开她,然后抱着书落荒而逃。
德拉科看起来得意洋洋。
他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铂金色的头发都显得光亮了不少。
我猜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他下午还让我们骑上飞天扫帚进行练习,说我们以后可以少跑五圈!
少跑五圈!
梅林啊,您一定是听到了我每夜虔诚的呼唤。
不枉我天天给您供奉滋滋蜂蜜糖和甘草魔杖!
愿您早登极乐!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等会儿,虽然少跑了圈,怎么觉得更累了?
1995年1月6日天气:阴森森
其实今天天气还行,但是我和文森特总觉得今天的餐桌上阴风阵阵。
回头一看,德拉科正恶狠狠地瞪着格兰芬多餐桌的方向。
“太近了。”他低声说,用叉子把他的火腿三明治连同盘子一起叉裂了。
我问文森特,德拉科为什么对火腿三明治这样可爱的东西撒气——难道格兰芬多餐桌上的火腿三明治会比较香?
文森特告诉我,因为那边有个格兰芬多的高年级男生正在对格兰杰说话,还对着格兰杰展示自己的八颗牙齿。
我趁文森特开口说话的时候,多抢了一个面包篮里的三明治。
抢来的饭就是香!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7日天气:晴
今天是周六。
我和文森特一早就完成了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说也奇怪,周一到周五,我总是睡不醒,也总是在早课上犯困。
一到周六周日没有课的时候,我就来精神了!
真的,一早就醒了,一点都不犯困!
高高兴兴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我和文森特听到德拉科在走廊里对韦斯莱孪生兄弟说话。
“……大泡粉看起来挺不错的,我认为你们得找几个人试试效果……比如……”德拉科的声音很低,我没听清。
“……哦,我们去年就想这么干了……”那对孪生兄弟笑嘻嘻地对德拉科说。
1995年1月8日天气:晴
今天在早餐桌上吃第十块香烤小面饼的时候,我和文森特听说,格兰芬多有个男生浑身长满了疖子,被紧急送往校医院了。
帕金森和扎比尼吃饱了没事干,特地跑去校医院看了一眼,回来在公共休息室里狂笑半小时。
“肯尼思·托勒现在丑得连他爸妈都不敢认了!”帕金森大声说,“我听见他正在校医院里哭着脱自己的睡衣呢!我敢打赌那下面的场景一定很精彩!”
文森特闻言,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衣服。
哦,对了,顺带提一句,肯尼思·托勒就是之前对格兰杰说话、对格兰杰笑的格兰芬多男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提这一嘴。
格兰杰看起来对此毫不知情,依旧朝德拉科横眉冷对,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这事儿应该不是她干的吧?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9日天气:多云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对了,格兰芬多的考迈克·麦克拉根今天傍晚也因为浑身疖子的问题进了校医院。
我问文森特那是谁,文森特说,是今早坐在格兰杰对面挤眉弄眼的一个男生。
1995年1月10日天气:诡异
格兰芬多的帕翠霞·斯廷森是第三个因为疖子的问题而去校医院的人。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
今天中午她在走廊里大声说“格兰杰大概是制作迷情剂的高手”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帕金森没敢再去校医院里凑热闹。
她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可能长了跳蚤,让我们离那些格兰芬多们远一点。
跳蚤这东西,还是挺吓人的。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等等!我今天中午跟帕翠霞·斯廷森擦肩而过了啊!会不会传染上跳蚤?
回寝室疯狂洗澡。
1995年1月11日天气:阴
我没长疖子,幸好!
不枉我连夜给梅林供奉了更多的滋滋蜂蜜糖和甘草魔杖!
梅林保佑!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12日天气:相当糟糕
德拉科今天早上把我供奉给梅林的所有滋滋蜂蜜糖和所有甘草魔杖给没收了!
他甚至都不听我解释它们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望着被“哗啦啦”倒掉的糖果们欲哭无泪。
它们那么好看,就像是瀑布一样流走了。
唉!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13日天气:阴
跳蚤问题越来越严峻了。
它们已经传出了格兰芬多。
拉文克劳的埃迪·卡米切尔——就是那个昨天跑去格兰芬多餐桌给格兰杰介绍“巴费醒脑剂”的家伙——率先遭殃。
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史密斯——他今天早上曾大声称赞克鲁姆“没有选择一个麻瓜种做舞伴是多么明智”——紧随其后。
跳蚤们未免太猖獗了!
它们是怎么从八楼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跑到地下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来的?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大概是霍格沃茨最后的净土了。
可德拉科好像完全不怕被格兰芬多传染跳蚤。
他在魔法史课上依然固执地坐在格兰杰旁边,虎视眈眈地侧着脸盯了她一整节课,尽管她一句话都没对他说,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14日天气:阴
斯莱特林也沦陷了!
不是德拉科,而是马尔科姆·巴多克这个一年级新生。
那个巴多克天天就知道冒冒失失地乱跑,这下倒大霉了吧?
话说回来,他好像就是上次在拐角差点撞飞格兰杰的那个学生。
原本应该是快乐的周六,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却人人自危。
大家彼此之间都保持着距离,生怕会被传染跳蚤!
有点害怕,疯狂洗澡。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再次疯狂洗澡。
半夜三更爬起来,瞒着德拉科重新给梅林供奉滋滋蜂蜜糖和甘草魔杖!
1995年1月15日天气:不记得了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帕金森今天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笑话文森特的发型像锅盖。
文森特气得脸都红了。
他一个没刹住车,不小心冲到看台上,把自己的胳膊给摔断了。
德拉科来看文森特的伤势的时候,显得很烦躁。
他凶了帕金森,把帕金森凶哭了。
扎比尼来找德拉科算账,想让德拉科对他女朋友道歉。
德拉科说,假如扎比尼的巫师棋赢了他,他就道歉。
扎比尼当然输了。
全学院还没有人能赢过德拉科呢!
趁他们对弈顾不上我的时候,我摸出口袋里不知道多久前藏在裤子口袋里的一颗太妃糖,赶紧填进了嘴里!
1995年1月16日天气:阴转晴
今天我跟着德拉科去校医院看克拉布的胳膊恢复得怎么样了,发现格兰杰也在!
她正隐隐约约地站在一张帘子后面,似乎在俯身凑近什么人。
“自信点儿……我觉得你很好看……只要再去掉那些——”她笑着说。
“赫敏,你在跟谁说话?”德拉科立刻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猛地拉开了帘子。
帘子后是一个脸上带着粉刺的女生。
“你干什么?”那女生惊恐地说,捂住了脸。
我知道她。
她是爱洛伊丝·米德根,今年开学的时候为了治疗粉刺,把她的鼻子给弄没了。
这件事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在公共休息室说的。
格兰杰瞪了德拉科一眼,双手抱肘。“把帘子关上。”她冷冷地说。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猛地又拉上了帘子。
他转过身的时候,我看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趁他脚步轻快地走出校医院的时候,我赶紧把一包果仁脆糖放到文森特的枕头底下,嘱咐他:“我的最后一包了,吃完赶紧好起来。”
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我的最后一包果仁脆糖。
我之前都把它藏在一双臭袜子里,所以德拉科才没发现,嘿嘿!
独自完成跑步二十圈,独自击打游走球三百次,独自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饿死我了。
1995年1月17日天气:阴转小雪
德拉科今天的心情又不好了。
草药课的时候,格兰杰依旧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
吃晚餐的时候,他盯着礼堂门口出神,连杯子被手中的茶壶倒满了都毫无所觉。
“她笑得太多了。”他说。
我伸过头去看了看,发现克鲁姆和几个德姆斯特朗学生刚刚同格兰杰擦肩而过,格兰杰似乎笑了笑。
不知为何,我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大胆猜想:可能下一个染跳蚤的会是克鲁姆。
独自完成跑步二十圈,独自击打游走球三百次,独自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18日天气:雪
克鲁姆没染跳蚤,我猜错了。
这件事八成跟格兰杰或者德拉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文森特痊愈了!
我终于不用苦哈哈地独自喝西北风训练了!
文森特的精神头挺好。我赶紧拉着他去楼下看热闹——不知道是谁把德姆斯特朗的船开到了黑湖中央,还把黑湖给冻上了。
那些德姆斯特朗学生在冰面上走了半小时,一路出溜打滑,好不容易才走到岸边来。岸边的布斯巴顿女生都在哈哈地笑。
霍格沃茨女生也有笑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克鲁姆”的声音。
德拉科今天的心情似乎还不错——我猜可能是因为文森特痊愈的缘故——他开始教我们练习“反击游走球”了。
我们学了足足二十遍,依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完成跑步二十圈,完成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
1995年1月19日天气:雪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
今天晚上的天文课太冷了!我和文森特差点被冻成狗。
德拉科看起来倒是不怕冷。
他甚至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顺手披在格兰杰身上了。
格兰杰没说话。她板着脸,褪下他的长袍,把长袍塞回了他的手里。
德拉科又给她披了回去。
我们左右转头,看他们玩这种“双人击鼓传花游戏”,看了一整节课。
等等,这节课讲了什么来着?
等等,为什么到了下课的时候,这两个人还可以交得上辛尼斯塔教授布置的课堂作业?
——为什么只有我和文森特被罚留堂?
1995年1月20日天气:特大暴雪
德拉科让我们今天休息一天。
他说今天天气太恶劣了,地太滑,风太大,没法训练。
我和文森特高兴坏了。
可是到了半夜,我睡不着,跑到礼堂里偷偷练习跑圈——碰上了鬼鬼祟祟的文森特。
我俩哼哧哼哧围着礼堂跑了二十圈才回去睡觉。
睡前一颗太妃糖,赛过活神仙。
1995年1月21日天气:阴晴不定
今天是霍格莫德村开放日!
我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里看到一种名叫“大泡粉”的笑话商品,可以让人全身长满疖子。
我没机会看得太仔细,这里挤着买东西的学生太多了,我和文森特都快被挤变形了。
于是我和文森特跑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很快就忘了那些笑话商品。
美妙的一天!
我们在糖果店鏖战一天,把所有的口袋都塞满了。
更美妙的是,同我们集合的德拉科竟然没发现我们买了糖果。
回霍格沃茨城堡的路上,他全程都苦着脸,就好像文森特在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那样纠结。
文森特说,德拉科和格兰杰大概又吵架了。
我一边对他猛点头,一边偷尝了一个新出炉的粉色椰子冰糕,好吃!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
“反击游走球”真难学。
【科普:滋滋蜂蜜糖】
滋滋蜂蜜糖(Fizzing Whizzbees)是一种会让人飘到空中的果汁奶冻球。其原料之一可能是比利威格虫,因为被这种虫蛰了的人会感到头晕目眩,随后便忽忽悠悠地飘起来。
【科普:甘草魔杖/甘草魔棒】
甘草魔杖/甘草魔棒(Liquorice Wands)是一种巫师糖果,形状可能与魔杖类似,都带有甘草味。
【科普:粉色椰子冰糕】
粉色椰子冰糕(Pink Coconut Ice)是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糖果店中出售的一种甜品。它们的样子是“亮晶晶的粉色小方块”。
【科普:大泡粉】
大泡粉 (Bulbadox powder)是一种笑话商品,可以让人全身长满疖子。
【论德赫的别扭矛盾】
我知道,他们的故事有些拧巴,充满矛盾点,可是不这样我就没法说服自己,他们会冲破重重阻碍莫名其妙地相爱到不能自已。
如果作者都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写出令人信服的文字来呢?
在我的认知里,他们需要在不断的碰撞和交流中去试图理解彼此……在理解中越来越爱……尊重彼此的差异和个性……在困境中相互扶持……越来越愿意对彼此坦诚相待……大概是这样的逻辑。
【德拉科的性格变化】
对比刚重生回来的德拉科,我们可以看到,他变得比以前有活气了,他愿意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会学着寻求别人的帮助和建议,而不是只有死气沉沉地自我封闭。
这是太平年代才能滋养出来的肆无忌惮啊。他正在恢复自己原本的某些任性、傲娇、自大的性格——特别在赫敏面前——因为赫敏给他了某种安全感。他正在有意无意地向赫敏展现更多自己的真实想法,无论对错,来试探赫敏的反应。
同时,他的一些恶劣本性也在高尔的日记中被披露出来。那是他在赫敏面前尚且所不能展示的阴暗面。
我不能说这些性格和想法是完全正确的,他还需要经历一些碰撞、纠正某些错误的认知,但起码他开始学着卸下心防、尝试沟通乃至寻求认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2章 卢平的有趣发现 高尔日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