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积着薄雪,属于主公的鎹鸦落在枝桠上,正经地向禅院织的鎹鸦传授经验:“对这位禅院大人,你就不必跟得太紧了,最重要的是把信息及时传出去,领不领路都是其次。”
被取名为甚三的鎹鸦流下宽面条泪:“不是领不领路的问题,而是跑起来我根本追不上啊!禅院大人每次打架都会放一个看不见的罩子,我能不能赶在大人放之前飞出去完全取决于大人那天的心情啊!”
这番话自然是没有被主人公听到的,因为她正面临一个困境——
“我也不想的,”禅院织抱胸,脚尖一下下点着地:“这可不能怪我。”
无一郎在一边点头附和:“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阿织的错。”
禅院织啧一声,糟糕的语气掩盖住了其中的关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产屋敷曜哉哭笑不得:“好了,没有要怪你们任何人的意思。相反,能够斩杀上弦一,真的非常感激两位。”
他费力地想要弯下腰去,却被禅院织用剑鞘挡住身子:“得了,每回都来这出,想锻炼柔韧度自己找老师,我看你说不定还适合去跳个芭蕾呢。”
天音微微笑了起来,身后两个小孩也忍不住撇过头去,微微耸动肩膀。
产屋敷曜哉被扶起,也笑道:“真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禅院织把话题拉回来:“听着,虽然少量咒力只会造成轻微影响,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由我种下的诅咒水平可不低,长此以往,就算不会因为这个直接丧命,但在战斗中疏忽一瞬足够普通人死一百次。”
“虽然不太习惯,但我还是提议,”她努努嘴:“我们得一起行动。”
“不能定期清理吗?”天音问。
“问得好。”禅院织拍手:“正好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咒,不清楚时间和咒力浓度的关系,如果你们愿意亲身体会一下变化我很支持。”
“......”
于是柱级中第一个二人小队就这么诞生了。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禅院织摊开手心,满意地收获了金灿灿的报酬。
禅院织愉悦的表情被时透无一郎悄悄地看在眼里,并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阿织喜欢金子。
他有些苦恼地想到自己的存款大部分都是纸币,便决定去问问音柱的三个妻子——音柱浑身总是亮闪闪的,应该也会有很多金子吧?
鉴于主公给他们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他们也需要时间磨合,无一郎便邀请禅院织在他宅子里住下,反正那里大得很又没人住。
而禅院织在看了落满灰尘的房间一眼后就沉默地撸起了袖子,深吸一口气之后指着无一郎要他滚。
无一郎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懵懂地朝音柱宅邸走了一段时间才恍然大悟,登时羞红了脸。
他居然让阿织住进满是灰尘的房间里!
连附近溪流处传来的女子笑声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雏鹤注意到了他。
她知道这是队伍里的霞柱,现下特地过来,怕是有什么要事......她拍了拍牧绪,示意她留意四周。
“霞柱大人,”她表情严肃地小跑过去:“我是音柱的妻子雏鹤,是要交代什么事吗?”
无一郎面无表情地涨红着脸,抿了抿嘴:“......你有金子吗?”
“......?”
.
刚从蝶屋回家的宇髄天元发现有些不对。往常也很热闹没错,但今天是不是热闹过头了?
尤其是当他打开门发现屋里坐着他绝望的同僚时。
时透无一郎求救地望向他,似乎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了起来,手指都有点抽搐地想往他这边爬。
宇髄天元眨了眨眼,选择无视他,问向自己的妻子们:“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在这?”
牧绪和须磨七嘴八舌地讲起来,雏鹤则在一边捂着嘴巴偷笑。
最后还是由雏鹤来总结:“霞柱大人想送金子给一位女性表达感激之情,想来我们这里换一些,又因为待客不周而感到苦恼呢。”
“这么说......”宇髄天元摸摸下巴:“你喜欢禅院织?”
时透无一郎现在看起来有点死了,闭着眼不想面对这堆烂摊子。
宇髄天元便自顾自兴奋了起来,毕竟能看同僚的八卦他求之不得:“哈!你没反对!那来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毕竟我可是有三个老婆的人啊!”
随着牧绪和须磨莫名其妙地崇拜附和声,无一郎终于明白过来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便振作起来谢过雏鹤借他的金子后急速逃离。
不过他不知道,宇髄天元在他离开之后会大肆散布八卦谣言,等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边时透无一郎饱受折磨,那边禅院织却很自在。
一开始她挽起袖子试图模仿家里仆人打扫,却卡在了第一步上——她应该拿什么东西来擦?
插着腰在屋子里站了半晌,她恍然大悟,转身就站在蝶屋出去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逮到一个鬼杀队员就拎进来,连路过的隐都不放过,足足抓了十余人,要求他们在今天下午之内将整个宅邸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由于禅院织本人就躺在院墙上监工,时不时扔个小石头或一片叶子并批评他们不用心或做得不好,大家都胆战心惊,连偷溜出去都不敢。
由于其中有些是被要求外出活动但并未出院的病患,现下迟迟未归,神崎葵认为他们是偷跑出去了,登时抄起扫帚四处找人。
等她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甚三带着找到时透无一郎住处时恰好听到禅院织的点评:“就你们这样的,连我家的门槛都进不去。”
什么人啊!这些都是鬼杀队的队士,辛辛苦苦付出来保护大家的人!凭什么这么说他们!
神崎葵一脚踹开门:“你说什么呢!”
以为得救了的队士们希望顿时破灭。
从她头顶传来一个慢悠悠的笑声:“哟,又来一个。”
神崎葵顿时汗毛竖起,浑身僵直——这个声音、是、是、
“嗨,好久不见。”禅院织轻飘飘地跳下来,堪称亲切地拍了拍她:“我记得你,蝶屋的人,对吧?”
“有你在,这群蠢货想必也能勉强用一用了。”禅院织收起笑容,语气轻蔑:“这样的人出任务还能平安归来,看来我的确不用担心有什么高水平恶鬼。”
“毕竟这满院子人,我放条狗出来都能全部咬死。”
神崎葵争辩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毛骨悚然。
或许是见她迟迟没反应,禅院织疑惑地“嗯”了一声,神崎葵顿时一个激灵,握紧手里的扫帚,一个转身就冲了出去。
禅院织:......不嘻嘻。
她转头横了一眼,大家噤若寒蝉,飞速缩头假装认真打扫。
等时透无一郎揣着一袋金叶子回来赔礼道歉时便恰好和领着一帮人带着道具气势汹汹赶来的神崎葵相遇,出于按兵不动的原则,无一郎藏了起来。
直到他们进了他的宅子。
神崎葵壮着胆子大喊:“我们来打扫,请让他们走吧!他们很多还受着伤,请让他们休息吧!”
获得禅院织首肯,队士们纷纷逃离,每个人都对神崎葵投向感激感动的眼神。有的队员不忍心让蝶屋的小女孩在这里独自受苦,便强撑着留了下来。
目睹了一切的无一郎想了想,还是先找到了禅院织。
“阿织,对不起。”他垂下眼,耳尖略有些红:“这里是第一次来客人,我......我不太懂......对不起。”
他将手里那袋金叶子递过去,抿了抿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欢这个,这些给你。”
一阵沉默。
禅院织沉默是因为她想到了某次执行守卫任务时,委托方家小儿子羞涩地递给她玩偶作为礼物的场景。她当场不屑地扫了那不自量力的小子一眼,一句话没说,只嗤笑地转身离开。
听说那小子后来哭了一整天,眼睛肿得不行,连着几天都好像是被咒灵诅咒一样萎靡不振。
她有些微妙地想:如果她拒绝,无一郎也会这样吗?可哪怕是她一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知道这一袋子不是能随便交给普通朋友的,更何况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无一郎则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沉默,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说什么。不愿意收下他的礼物,是不愿意原谅他的意思吗?
尴尬后知后觉在蔓延。
禅院织在他手指开始蜷缩时轻巧地拿走了那份礼物,转过头嘴硬道:“这是我在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回头我也会送你的。”
同样藏在黑色发丝间那抹若隐若现的红色顿时将空气中的尴尬瞬间消弭。无一郎惗捻手指,磕磕绊绊道:“好、好的。”
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人这样说话。他们同时这样想到。
嘿嘿,本来以为下岸,但在最后关头调剂上岸啦!
耶!不用二战啦!
所以跑回来写文[亲亲][亲亲][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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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