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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鬼灭]富冈义勇的最佳存活路线探查纪录 > 第65章 死亡数 20

死过几次......

富冈义勇沉默著,胡蝶香奈惠也没有催促,静静地拥著他。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开我吧。”

胡蝶香奈惠的手紧了紧,富冈义勇心底却只有快要溢出胸腔的说不出的叹息。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眼睁睁看著锖兔在自己的眼前断气,还是炼狱杏寿郎因为他的缘故倒在自己父亲的怀裡,又或是好几次冰晶冻入他的肺裡,让他渐渐呼吸不过来,只能感觉自己被一点点吞食,看著永远触不到指尖的太阳遗憾地与他错过,慢一步才赶来的同伴不知道要面对的是变得更强的上弦之二,又或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应呼唤的尸体?

说胡蝶香奈惠即使面对锖兔的死亡依然能够坚强地站起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而他软弱得几乎以为自己根本从最开始就没能救下锖兔,差点再也没有能力把握好难得的机会,原本不该死去的人差点因为他的缘故丧命?

还是说要不是因为他,炼狱槙寿郎不会这么早就引退,胡蝶香奈惠的脚也不会受伤,两人都不会彻底从杀鬼的第一线上退下来?

不管是痛苦的回忆,抑或是自己本该可以却没能做得更好的事情,都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是事实了,再多说什么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富冈义勇想直起身让胡蝶香奈惠鬆开她的手,胡蝶香奈惠却猛地揽得更紧了,她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在此放手,从柱的位置上引退了的她,要再见到对方就更难了,想想上次她放过对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说的?”胡蝶香奈惠向来温柔的嗓音带上了些许强硬:“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细节,你在想的事情我全部都想知道——全都告诉我吧,义勇。”

胡蝶香奈惠难得地有些奸诈,用著曾经知道能够出其不意地让对方陷入那种顺从状态的嗓音,说出对方的名字,没想到富冈义勇没有如她预期地乖乖坦白,而是显得有些愤怒。

“为什么想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富冈义勇抓住胡蝶香奈惠的手,克制著自己的力道不要过大,将对方的手臂从自己的颈脖处拉下,胡蝶香奈惠为了手臂被捉住的地方传来的力道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看向富冈义勇,虽然手臂被人擒住,却没有任何一丝退却。

“想知道不是当然的吗?上一次我以为你姑且会有分寸,你表示‘不能说’以后我就放弃了,结果呢?再一次见到你就是那幅模样——躺在床上整整昏迷了十天的人怎么让人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胡蝶香奈惠将富冈义勇弄痛她的地方抓下,见对方想顺势推开,便一把抓住了富冈义勇的双色羽织。

愤怒的情绪在心底激起千层浪,两个个性算得上温和与平静的人在此刻难得地谁也不让谁,柱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显露出来,火气被激起的两个人也逐渐克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那妳要我怎么办?让人相信——说了也不相信,不说也不相信,我还能怎么办?!”

富冈义勇瞪著胡蝶香奈惠,眼角隐隐发红:“姊姊死了,锖兔也死了,大家都......我也想向别人寻求帮助啊!但是、但是那个时候——”

大家都死了。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活下来。

富冈义勇想起决战时,明明好不容易打败鬼舞辻无惨了,在炭治郎突然变成鬼,他想让还能动的人拿起刀一起战斗,却猛然发现没有任何一个柱能够站到他的身边......

如果他能够再强一点,如果他有尽可能的去多救一些人的话,那个时候会不会就有更多人能够来帮忙、来阻止,世界是不是就能够迎来没有鬼存在的世界了?

如果他再强一点,他也不会一下子就被打回那个什么都还没做成的选拔时期。

全部都是他的错,他也想往好的那一面看,儘量告诉自己,让自己找出活下去的意义,于是他说服自己还来得及,就算累一点也没关係,就算很痛苦也没有关係,再更多一点......尽可能的救下原本可以活下来的人。

胡蝶香奈惠皱起眉头:“锖兔还活著,我也还活著,还有被你救下的人,但是活著并不只是活著就好吧?还有其他——”

“能够活下去就好了吧?明明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富冈义勇咬紧牙根,胡蝶香奈惠想说的话被他打断。

“那个时候、我说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但是锖兔却告诉我,如果我再这么说的话就跟我绝交——明明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现在又说什么‘活著并不只是活著就好’?我......”

胡蝶香奈惠用力一拽,将富冈义勇的身体向下拉,粉色的眼睛亮得惊人:“看看现在,不是你曾经经历的过去或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你向炼狱先生和不死川君寻求帮助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去了不是吗?别把自己困在过去和未来裡了,看看现在!此刻!”

言语掷地有声,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刚才因为声响而担忧地凑过来躲在门外的人们试图憋住气的声音,富冈义勇突然觉得很累。

“......妳想让我看什么呢?香奈惠。”他瞬间冷静下来,好像屏弃掉一切的情绪一样,用著淡然到令人生气的平板语气问道:“想让我明白什么?妳的脚吗?还是炼狱先生的身体?又或是人们一个又一个被砸坏的房子?”

他不笨,富冈义勇看得很清楚,自己造成的伤害、主公大人交付的任务,还有村田转述他睡著的期间发生了什么时,那股小心翼翼的口气。

在被宇髓天元提醒过其他人的视角看这整件事情后,稍微用脑袋想一下就能明白胡蝶香奈惠所谓的“活著并不仅是活著”到底指的是什么。

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曾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要能让想活下去的人们活著,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可以接受,能活下去就好了吧。”

富冈义勇的语气无悲无喜,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不需要多加解释的事实,胡蝶香奈惠却听出对方话裡“想活下去”的对象并不包括对方自己,忍不住咬紧了牙根才让酸涩的情绪不要脱口而出。

“即使受伤,甚至手脚断掉,只要能活下去,无论要做什么阻止对方死去,我都可以去做。”富冈义勇听上去不像是在说未来,而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的死亡,那么他会打断对方的手脚以阻止对方去送死......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尽可能地尝试所有的方法。

胡蝶香奈惠感觉胸口有快大石头压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却挣扎著将问题问出口:“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也会难过、会痛、会累的吧......”

“没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富冈义勇打断:“没事的——只要把自己当成棋子就可以了。”

胡蝶香奈惠愣愣地看著富冈义勇完全没有亮度的眼睛,原本揪著对方衣领的手忍不住鬆开了些。

富冈义勇心中了然,却忍不住漫起一丝难过。

虽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果然,在听见他真正的想法之后,大家还是比较倾向让他不要说出来。

锖兔那时候也是,如果他能够再更坚强一点,把内心的想法好好瞒住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跟他绝交了?

“放开我吧。”富冈义勇第二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伸手放上对方还拉著自己衣领的手,轻轻将对方的手解下来:“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但是一旦我死去,就会回到一段时间之前的过去......在我能真正去到姊姊那边之前,我和她约好了,会尽可能地去救人。”

“......”胡蝶香奈惠动了动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想喊富冈义勇的名字,也许是想趁机让对方立下“好好活下去”之类的约定,也许是说一些什么别的,但是还没等她想好,富冈义勇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样,先一步开了口。

“没事的,我梦见姊姊了,所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关係了,香奈惠。”富冈义勇想让胡蝶香奈惠的手自然地放下,却被对方颤抖著手抓著,但他也没有过多在意:“也许能看见妳、看见原本死去的人还活著,我是开心的吧?无论需要死去几百次,我都会......”

“你不是棋子。”胡蝶香奈惠突兀地,罕见地开口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人,如果是平常的她,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情,但是现在就像是碰见了不纠正不行的事情,语气严肃地阻止富冈义勇的话头。

“你绝对不是什么感受都不需要拥有的棋子,义勇。”她颤抖著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拉著富冈义勇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颈动脉,富冈义勇瞳孔一缩,曾经胡蝶忍也这么做过,在他错得离谱,没能冷静下来好好看清现实的时候,对方也这么做过。

“感觉得到吗?我还活著的心跳。”

很温暖......虽然大概是因为愤怒的原因,心跳有点快,一下一下用力鼓动著的脉搏是生命的旋律,富冈义勇略略蜷缩了下指尖,被误以为要逃跑的胡蝶香奈惠紧紧抓住了:“有什么想法?”

“......很、温暖,很好。”富冈义勇抿了抿嘴,斟酌著说出口的话语:“妳还活著真是太好了。”

“是吗?你还是能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嘛,比起棋子来说要差的远了。”

胡蝶香奈惠说话时声带会震动,让富冈义勇贴著她颈侧的指尖跟著被震得麻麻痒痒的,对方却一点别的表示都没有,只是直直地看进富冈义勇的眼睛裡:“信任有分成盲目的信任,和思考过后却依然选择相信的信任,义勇你知道吗?”

富冈义勇眨了眨眼,胡蝶香奈惠拉著他的双手圈上了自己的脖子,从远方看看起来就像是富冈义勇即将把眼前的人掐死一样,胡蝶香奈惠将脖子这个弱点完全放在别人手中,眼裡却一点惧意也没有。

“在脚受伤以后我想了很多,我想过‘富冈义勇为了不要让胡蝶香奈惠死掉,先一步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拿刀’这个可能性。”

胡蝶香奈惠拉著富冈义勇的手腕防止他逃跑,因此没有错过对方狠狠漏了一拍的心跳,粉色的眼睛看进大海最深处的绝望,富冈义勇紧紧抿著嘴,上次锖兔知道了他的想法后不断躲著他,现在轮到胡蝶香奈惠了吗......

“——然后,在仔细思考以后,我选择相信你。”

胡蝶香奈惠的语气坚定,心跳平稳没有任何一丝变化,富冈义勇能感受得出来对方没有在说谎,是真心实意、打从心底的相信他。

“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会尽力地拯救我的生命,就算我再也不能拿刀,也是因为我自己能力不足而造成的后果和选择,你比谁都希望我们平安无事。”

砰咚、砰咚。

富有生命力的律动从他的掌心一下下地击向他原本乾涸得像死水的心,富冈义勇觉得鼻尖有些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胡蝶香奈惠却还在逼他:“有什么想法?”

富冈义勇的嘴无声地开阖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于是泪意连滚带爬地衝向眼眶:“我......很抱歉,妳的脚、对不起,都、都是——是我太弱了......”

他抽出手胡乱地抹了把脸,胡蝶香奈惠这次没有阻止他,反而还献出了自己的袖口帮他擦了擦脸:“好啦好啦,我说这些才不是想听到这个,我想说的是,好好说出来别人才能明白你的想法啊。”

“我......不需要有多馀的想法,我、如果能像棋子——”

“别再把自己当棋子了,义勇。”胡蝶香奈惠朝他张开双臂,见他还有些犹豫而不敢像蝶屋的孩子们一样拥抱上来,还主动地拉了他一下。

富冈义勇磨蹭著向前靠,胡蝶香奈惠尽力地伸展著身体,试图让富冈义勇相对她来说大了一些的身高能够尽可能地被包覆在她的羽织之下,营造出一种被包裹著的安全感。

“义勇的话,肯定每一次都竭尽全力了吧?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的,更多相信我一点、跟我多说一点吧。”

胡蝶香奈惠拥抱著富冈义勇,手掌轻抚著对方有些蓬鬆的头髮,轻缓而温柔的嗓音在富冈义勇的耳边响起,他恍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对战姑获鸟时,对方第一时间会选择胡蝶香奈惠的嗓音来替代当时想不起来的姊姊的声音。

她们并不一样,却又那么的相似,一样的有韧性,一样关心著、照看著他,一样的强大而让人能够自然而然地卸下一切不必要的防备,一样的——用著看待重要的人的目光看向他。

“你是人类,受伤会疼,难过了会哭,开心时也会露出笑容,是我胡蝶香奈惠很重要的——家人啊。”

躲在门外的蝶屋的女孩子们接收到胡蝶香奈惠的示意,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三个小女孩有的忙著把扔出去的日轮刀捡回来,有的急忙掏出自己口袋裡的糖果想递给对方,有的则是替同样慌乱的神崎葵打下手,把湿热的毛巾递给刚才吵了架现在却有默契地一起哭了的两个人。

栗花落香奈乎侷促地站在一旁,没有指令也没有选项让她抛硬币,她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她看了看最中央的两人,学著胡蝶香奈惠和富冈义勇都曾对她做过的事情,抬起手不熟练地摸了摸两人的脑袋。

没事的,她想。

香奈惠姊姊在摸了她的脑袋以后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义勇先生也在摸了她的脑袋以后说过“没事的。”,所以摸头肯定就是代表著能给人带来好运气的动作吧?

没事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日轮刀掉到地上的动静太大,所以蝶屋的女孩们跑过来了,但是没听到多少东西,只知道他们在吵架,柱们的气势让她们根本不敢进门,因此除了特别大声的句子以外,其他都没听清楚(年纪最小的三个甚至完全没听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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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死亡数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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