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机能恢复训练进展的很顺利。
但是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反而让富冈义勇觉得哪裡不太对劲。
“嗯......也许是因为富冈先生您的反应太快速了,我们能做到的事情还没到您的极限......”神崎葵歉疚地说。
“““非常抱歉。”””
另外三个小女孩齐齐说道,反而让富冈义勇不自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裡放好。
“......还有哪裡,有更多的训练?”
“嗯......如果去拜託忍大人的话应该能有更强的强度,但是最近......”
神崎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地说出口,可三个小女孩没有太多思考,泪眼汪汪地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请帮帮忍姊姊。”
“自从香奈惠姊姊脚受伤以来,忍姊姊的心情就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办......请帮帮她吧,富冈先生。”
被三个小女孩围绕著吱吱喳喳的说话,富冈义勇僵硬著身体看向神崎葵,神崎葵叹了口气,一手一个将女孩拉了开来:“好了好了,不要给富冈先生添麻烦。”
没被拉走的那个女孩拉著富冈义勇的衣襬,他眨了眨眼,学著别人安抚孩子的架势,将手放上那个女孩的脑袋,不熟练地摸了摸。
女孩的抽泣声一下子就止住了,泪眼矇矓地抬头看向他。
富冈义勇抿了抿嘴,虽然自己前阵子的异常导致他目前最不想接近的人就是胡蝶香奈惠和胡蝶忍,但是听到胡蝶忍最近不太好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对方。
“我......会努力的。”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没事的,我会努力的。”
神崎葵看著富冈义勇皱著眉却努力地保证著不明所以的东西,没忍住笑了出来,另外两个原本被她拉住的小女孩则争先恐后地鑽到富冈义勇的手掌底下,表示自己也想被摸头。
“富冈先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她柔和了眼睛,看著这样的场面弯起嘴角:“除了忍大人之外,以您的能力,直接去柱合训练恢复身体机能应该也是可以的。”
回应她的是脑袋被手掌轻轻压下的感觉,像是要她放下过多的思虑,和其他妹妹们一样交给年纪比较大的人就可以了。
在三个小女孩的注视下,神崎葵忍不住红了脸颊。
太......太令人害羞了,她明明已经长大了!不用再像对小孩子一样对待她也可以的!!
——
富冈义勇才刚走进柱联合训练的场地,就被不死川实弥赶了出来。
“你这傢伙!来干什么?!”不死川实弥提著木刀,似乎得不到一个好的回答就要往富冈义勇的头上狠狠地来一下:“伤还没好全想跑去哪裡?嫌药不够苦吗?”
“我好了......”富冈义勇还没说完话,就被不死川实弥打断了,他看向村田,因为夈野匡近的关係,他姑且知道他们是同期,因此知道村田肯定清楚富冈义勇的德行,便直接找对方求证:“你说呢?他的伤好了吗?”
村田顶著两位柱的目光,最终闭起眼睛坚定地疯狂摇头。
“村田?!”富冈义勇显得很震惊的样子,似乎很惊讶村田怎么会背叛他。
不死川实弥提刀就想打向富冈义勇可能装满水了的脑袋,被对方一把接下。
在木刀刀刃处被握住后,不死川实弥反而不敢施力,深怕太大力反而导致那个惯会逞强的傢伙没注意身体又把伤口绷开了。
“我很好,不死川。”富冈义勇认真地看向不死川实弥的眼睛:“我要参加训练。”
“柱联合训练中柱要作为训练人的那一方,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打吧?来瞎搅和什么......”
“我和你们不同。”富冈义勇连忙开口解释,自己是来接受训练的,不是作为训练者而来的。
没想到不死川实弥反而要炸起来了:“啊?!你这傢伙是什么——”
“等等等等!!”村田连忙拦腰抱住不死川实弥的腰,以免对方一个激动真的把富冈义勇给拆了,虽然对方说话很欠揍但是这一木棒打下去真的会被拆掉!!
“富冈他大概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村田眼疾手快地捂住富冈义勇想说“我就是那个意思”的嘴,有生以来语速最快地解释:“他绝对不是自己很厉害所以不用担任指导员的意思!大概、应该是想来接受指导吧?”
富冈义勇拉下村田摀著他嘴巴的手,语气认真且疑惑地回应:“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死川你刚才没听懂吗?”
不死川......不死川实弥感觉自己的情绪不断地在火山爆发和突然冷却中徘徊,富冈义勇真的是笨蛋吧?是吧??好好的人怎么就那么不会说话呢?
他头好痛。
——
“喂,你那个时候是想说什么啊?”虽然很受不了富冈义勇的说话方式,但是为了将自己困惑已久的谜题解答,在训练的途中,不死川实弥还是将问题问出口了。
“战斗结束的那时候,我后来才想到,我大概是打断了你本来想说的话吧?抱歉了。”
他坦率地道歉,随后因为富冈义勇震惊“竟然会道歉”的表情又炸了起来:“别那幅表情!好了你快点说!肯定还记得的吧?”
富冈义勇眨眨眼,他自然记得,虽然原因并不能解释清楚,不过要说他原本想说什么的话......
“我和你们不一样。”他语调清晰,吐字清楚地将惹毛不死川实弥的话再一次说出口。
虽然中间隔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时候想解释清楚的心情并没有随著失去意识而消散,因此他还印象很深刻。
他和其他能获得胜利的柱们不一样,虽然能获得胜利很开心,但是其他人是靠著自己的才能,他只不过是有了死亡回溯这个能力才能获得胜利,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不死川实弥沉默了一会,将木刀一扔:“不练了。”
“......?”
不死川实弥瞪著他:“虽然这次大概又是我们理解的东西不一样,不过老子不想管了——果然你这傢伙还是滚回蝶屋把伤养好了再来和老子说话!!”
——
虽然顺利地被不死川实弥放进柱联合训练中接受训练,但是同时也由于被严格地控制训练量,富冈义勇在因为多了一个柱而吓到其他队员之后,持续性地被羡慕“也想早点放假!!”的眼神洗礼。
虽然本人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而是不满地向不死川实弥表示训练量太少了,不死川是不是没吃饱,才动那么点就跟他说今天该休息了。
不死川实弥将他丢出门外,并把他带来的萩饼一同打包扔到他的脑袋上。
富冈义勇捡起萩饼,敏锐地感觉到一道陌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从自己离开蝶屋时便出现了,进到训练场地后却没有跟进来......他目光一凝,绕了几条路之后,顺利地将跟踪他的人抓了出来。
他看著手上还绑著蝴蝶髮饰的小女孩有些困惑。
栗花落香奈乎被他抓住后也没有露出慌张或是害怕的样子,而是表情平静地看著他。
“是谁叫妳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但是富冈义勇猜得出能让对方跟著自己的大概只有那两个人:“香奈惠?还是胡蝶?”
香奈乎在听见香奈惠三个字时点了下头,但是富冈义勇紧接著的称呼让她卡住了。
怎......怎么办?前面说过香奈惠姊姊的名字了,所以后面那个胡蝶指的是忍姊姊的名字吗......?
所幸富冈义勇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因此对话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是监视吗?”
女孩摇头。
“她让你跟著我。”
点头。
“儘量不要被我发现。”
点头。
“却不是监视?”
还是点头。
“......”
富冈义勇将人轻轻放回地面,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到这裡,没想到女孩反而学著早上三个小女孩抓住他衣襬的样子紧紧抓住他的羽织,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富冈义勇低头看向对方,栗花落香奈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似乎没有办法很好的决定“要不要说”。
看著这样的表情和动作,早上面对三个小女孩和神崎葵的记忆闪入了他的脑中:“妳......是想说胡蝶、想说忍的事情对吧?”
紧抓著他衣襬的力道稍微鬆了些,富冈义勇想著这也许是他猜对了的意思:“想拜託我做点什么,对吗?”
栗花落香奈乎低下头,富冈义勇忍不住思考自家姊姊当年是不是就是透过这一个个微小的反应和线索判断出他今天哭泣的原因是什么的,不过无论正确答案是什么,他都没有办法真的去找人求证了。
于是他伸出手,栗花落香奈乎感受到对方动作的变化,忍不住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仔细地看著眼前人的身体变化。
果然是太过分的请求,要被打了吗......?
看清楚,对方身体的施力方式——怎么样才是不会被打到太严重的地方,看清楚了才不会被打死——
虽然向著脑袋攻击,但是不疼?还摸了摸?
她眨了眨眼,耳裡清楚地听见富冈义勇冷静的声音,就像初见时称讚了她的名字一样......
“没事的。”他说,和姊姊们的蝴蝶象徵著将她带出那个糟糕地狱的翅膀一样,对方冷静的声音总让她觉得自己就站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之上,只要再稍微地耐心等一等,就可以获得幸福了,只要相信对方、再多一点耐心......
栗花落香奈乎愣在原地,紧紧抓著对方衣襬的手都忘了鬆开。
富冈义勇有些苦恼,蝶屋的小女孩在接受了他的摸头以后都好好地鬆开了手,眼前这个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鬆手呢?是他还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吗......?该说什么......
“好啦好啦,小香奈乎就放心地交给义勇先生吧。”胡蝶香奈惠的声音带著笑意,从不远处传来:“现在先把义勇先生借给我一下,好吗?”
富冈义勇看向对方,一段时间不见,胡蝶香奈惠除了变成坐在了轮椅上,由他没见过的、戴著蝴蝶髮饰的女孩推著缓缓向他们靠近之外,对方的笑容似乎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脚受伤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栗花落香奈乎点点头,顺从地鬆开了手,富冈义勇在战斗中磨练到非常敏锐的直觉却不断地闪著警告,好像在告诉他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他却一点迴避的办法也没有。
他看了眼栗花落香奈乎,此时倒有些不希望对方鬆开手了。
好吧......希望他想好的解释能够顺利地将不对劲的地方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