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二周目旧日支配者 第33章 懵懂

经过了一番混乱的沟通后。

“你的解释有毛病吧！”

进入梦境以来，伦纳德第一次对着他死而复生的好友怒吼道。

克莱恩也从来都没这么尴尬过：

“抱歉，是我的错。”

他以最诚恳的语气道歉认错——毕竟，这确实是他的定势思维闹出的乱子。

他以为，他出现在伦纳德的面前，证实了自己的真身，又搬出了黑夜女神的名号，伦纳德自然会猜到这是女神给予了死而复生的神迹。毕竟，“上一次”直接证据更少的情况下，伦纳德也还是猜到了真相。

穿越者加重生者的思维定势，让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由于这次会面的场合是梦境，伦纳德的第一反应是死者通灵，而不是更匪夷所思的死而复生。

伦纳德气了一阵子之后，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他犹豫地问：

“我亲手收敛了你的尸……身体，那时你确实已经死了。这就是神迹？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问出这个问题后，他竟有些后悔，担忧得到否定的答案，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奇迹。

这一次，克莱恩观察着伦纳德的表情，认真地回答道：

“算是透支了占卜家途径在高序列的复活机会吧。只要我未来晋升到那个阶层，就没有什么后遗症。”

伦纳德忧虑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听上去真好——这一切是真实的吗？真的不是我的又一场美梦？”

他话锋一转，碧眸黯淡，言语里满是自我怀疑。克莱恩哑然，他想了想，干脆利落地卖掉了未来的“座下天使”，语气肯定地说：

“离开梦境后，你可以用仪式魔法向女神祈求一个答复。如果还不相信，那就去问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也就是附身你的那位‘寄生者’，祂是一位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偷盗者途径的天使。”

索罗亚斯德？祂？一位天使？伦纳德面露惊愕。他听说过这个姓氏。老头来自于那个第四纪就存在的非凡者家族？能用“祂”来形容？

他惊讶了一会儿，很快就镇静下来，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然后继续追问更重要的事：

“你要用假身份去贝克兰德？教会的任务？”

克莱恩在心中向女神道了个歉，然后迅速答道：

“是女神的任务。下一次见面，我大概会以另一位神灵的信徒的身份出现。”

他给愚者的出场做了个铺垫。毕竟，现在就拉伦纳德进入塔罗会，也未免太过可疑。

“卧底？”伦纳德疑问。

“那位神灵是女神的盟友。”克莱恩秒答。

“很危险？”伦纳德质问。

克莱恩安慰道：“别担心，我至少还有好几次复活机会。”

伦纳德面无表情：“……听上去不是个让人安心的回答。你还准备死几次？”

“……”

说错了话的克莱恩沉默了一下，干脆地转移话题：“你呢，你放弃了那些危险的计划吗？”

“咳，咳。”

伦纳德干咳两声，把那堆原本准备去调查的邪教的名字抛到脑后，回答道：

“我没有什么危险的计划了。最近唯一的计划就是要去一个名叫‘命运隐士会’的隐秘组织购买非凡物品。”

说完后，他看到克莱恩扯了扯嘴角，“哦，阿蒙受害者互助协会。”

伦纳德碧眸中显出迷茫：“……什么意思？”

克莱恩停顿了一下，由衷地说：

“问附身你的那位‘寄生者’吧。祂最有发言权了。”

我也是……他在内心中默默补充。

伦纳德勉强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伦纳德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克莱恩还站在他的对面，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对他这一系列追问毫无不耐烦的情绪，表现得就像个诚恳、可靠的问答机器。

他碧眸幽深，望着克莱恩，沉声道：

“最后一个问题。”

克莱恩摸了摸头上的礼帽，笑了笑，道：

“我能猜到你想问什么。”

伦纳德的表情看上去放松了一些，嘴唇翕动了一下，忽而开口道：

“所以，你还会回来？”

“当然。”

克莱恩轻轻颔首，声音柔和而坚定：

“人总是要回家的。”

他们又对视了一会儿，先后摘下礼帽，行了个告别礼，从梦境中分别。

————————————————————————————————

伦纳德再次清醒过来。

“又做噩梦了？”

他脑海中的苍老声音问道。

伦纳德没有理会祂。他翻箱倒柜，取出精油、蜡烛等灵性材料，直接在地面上布置祭台，举行仪式。

帕列斯冷眼旁观，见仪式过后，伦纳德·米切尔面露兴奋，用力一握拳，还在房间里团团转，转得祂发晕，才不耐烦地说：

“怎么，仪式魔法告诉了你什么好消息？”

伦纳德笑了笑，轻快道：

“克莱恩刚刚到梦境里告诉我，他复活了。我通过仪式魔法，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

帕列斯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就不介意你隐瞒我的事了。”伦纳德的声音透着一股轻飘上扬的喜悦，他善解人意道：“毕竟，这件事和神灵的谋划相关。你和克莱恩都有苦衷。”

“……”

槽多无口。帕列斯终于忍无可忍，反讥道：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你做了个美梦，然后仪式魔法又失误了吗？”

祂以为这句话能动摇祂的附身者，熟料，对方只是耸了耸肩：

“那么，你的名字是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吗？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老怪物？偷盗者途径的天使？梦境不可能告诉我不知道的知识吧？”

“……祂告诉你了？”

“祂？”伦纳德奇怪道，“哦，可能确实是女神通过仪式魔法告诉克莱恩的吧，克莱恩又转告了我。”

“……”

帕列斯不想说话。

“咦？”

伦纳德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的‘梦魇’魔药消化进度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

帕列斯不想理他，但想到阿蒙，再想到那位复苏中的诡秘之主的态度，祂还是忍辱负重道：

“你在梦境中做了什么？是不是惊吓到你那位前同事了……等等，你该不是在梦中向他表白了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祂的语调陡然转高。

伦纳德的声音也一下子转高：“没有！你在胡说什么！等等，你怎么知……”

“我有过后裔，而且我不瞎。”索罗亚斯德家族的天使冷漠地说。

伦纳德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他犹犹豫豫地问：

“很明显吗？你觉得克莱恩知不知……”

“帮不了，别问我，自己想。”

成长于众神纪元的天使冷漠地给予拒绝三连。

————————————————————————————————

克莱恩在源堡中睁开双眼。

青铜桌面上倒映出他的面容。他盯着另一个自己，犹豫了许久，才问出了之前藏在心里的问题：

“你觉得，伦纳德，呃，是不是……”

“你觉得呢？”

“我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克莱恩咬牙道，“你没听说过人生三大错觉吗？这可能就是三大错觉之一！”

“但你问我这方面的问题，是不是有点问道于盲？”神性占据主导的诡秘之主反问道。

克莱恩扶额：“你当了那么多年中性的‘祂’，肯定比当了二十几年直男的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诡秘之主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得不到可靠的建议，克莱恩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而转瞬，他就听到神性的自己建议道：

“不妨占卜来得到明确答案……”

“没有在帮忙！闭嘴！谢谢！”

“……你究竟是想知道答案，还是不想知道答案？还是害怕知道你不想知道的答案？”

“闭嘴，谢谢。以及，谜语人滚出廷根。”

我永远喜欢懵懂期的双向暗恋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