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天留了纸条在家,南希也不用担心我夜不归宿。”说着,莫黛拉颇有种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没事的没事的,出门之前还买了食物,有馅饼和果汁,南希会喜欢的,他最喜欢吃贝克兰德新搬来的一家店卖的馅饼了。
莫黛拉安慰好自己以后就拿起火柴点亮从杂物堆里翻找出来的手提式煤油灯,这地方有点穷。她现在正在墓园外侧一个小木板房里,这里没有管道,也没有瓦斯计费器,所以只能点煤油灯。
“条件略显苛刻啊。”
吹灭火柴,莫黛拉翻开笔记继续昨晚没有完成的工作。
淡淡的橘黄色从木板房缝隙里透出,热量在离开房间的瞬间就被猎猎作响的劲风带走,房间内,有灯光,有温暖,房间外,是寒风,是黑暗。
屋内莫黛拉还沉浸在笔记内容无法自拔,屋外一道劲瘦身影屹立于树顶。
“就是这里?”树梢上的男人低沉着声音问道。
“是,”另外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拥有一双猩红的眼眸,警惕地观望四周,“据我的消息得知,最近意外身亡的人都葬在这里。”
红眼睛的女人瞥了男人一眼,男人立刻心领神会,双腿蹬起发力下落的同时抄起身后背着的铁铲,刚落在松软的泥土上就开始一铲一铲地挖起土。
女人站在一侧嫌弃地捏起鼻子,不断催促着男人快点。
“……”男人没吱声,只是默默从兜里拿出一把一比一缩小的铲子扔给女人。
“你要我挖?”红眼女人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认真的?”
面对两个问句,男人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烟雾缈缈之中,目光落在她不同一般人妖冶异常的漂亮脸蛋上,“装什么装,你之前不也是个男人。”
这句话说中了她的伤心事,女人,不,应该是前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但在真男人的目光威胁下咬着牙拿起了小铲子。
“看看我是多么地贴心,为了体恤你置换性别还特地准备了精致些的铲子。”真男人得意洋洋道,然后被前男人提起铲子盖在脑袋上。
“闭嘴!”
沙沙沙,泥土被铁铲挖起,随后又被丢在墓穴一旁。
红眼睛“女人”忽然停下动作,鼻尖小幅度动了动,接着抬起头四下观望。
“有发现什么?”风衣男人此时也停下了动作,静静等待“她”的回应。
“没什么,这里的空气可真难闻。”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她”向来不喜欢贝克兰德充斥着漆黑浓烟和淡黄薄雾的空气,那会让她本就灵敏的鼻子愈发痛苦。
男人将白手套脱下塞进口袋,有些可笑地看向“她”:
“维利雅·安,这恐怕就是获得力量的小小的代价。”
说着,他没忍住低低笑了起来,“我们的月亮正在看着你,看着祂的孩子们。”
提起月亮,维利雅怔愣片刻,随即五官挤压又舒展,形成一个癫狂并带着痴迷的扭曲笑容。
“是啊,祂是我们的母亲,是给予我新的生命的母亲……赞美月亮!”
男人收敛起笑容,不着痕迹地将周围泥土上的脚印弄乱,接着摸出来一根细细的,,约有他两个手掌长度的,顶端镶嵌有红宝石的黑色木杖在周围虚空划了几下。
“反占卜。”他解释道。
维利雅将眼神从木制手杖上挪走,转而看向棺桲里的安眠者。
是一个拥有金色头发,皮肤苍白的姑娘,此刻她如金般的发丝颜色已然暗淡,静静躺在深色木盒里,就像还在沉眠。
“就没有新鲜点的吗?”维利雅比较欣赏她的眉毛,但又不喜欢那冰冷的触感。
“有的用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你最好动作快点,趁着值夜者们来之前解决。”
维利雅没说什么,只得嫌弃地弯下腰,张开嘴,露出四个尖锐细长的牙。
就在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她神色一变,腿部猛地发力离开坑洞,避开即将插入她心脏的木质十字架。
“这么快。”维利雅脸上充满不甘,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南昌就要这么白白让出去?
……
屋内莫黛拉感受到空气里传来的震颤,提起煤气灯走了出去。
按照惯例,夜半时分是要出去巡查的。
“不过这里应该也没什么人会来光顾吧?”莫黛拉嘀咕道,接着脚步一转,走向白桦林。
另一边值夜者比莫黛拉先到一步,正在和维利雅他们僵持。
可能是觉得维利雅的价值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身着风衣的男人眼眸慕然灰暗,对面的值夜者出现短暂呆滞,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偷盗者途径序列五,“窃梦家”的能力!
那位值夜者反应过来时,“窃梦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喜的是我们找到了原始月亮的信徒在贝克兰德也有分布,不幸的是没能抓到她,那是个魔女。”值夜者小队里暂任队长一职的科斯开口。
“队长,我们……”
科斯摇了摇头,“追不上的,他们手里有非凡物品,况且其中一个还是序列五,将这里处理下就回圣堂报告,我们恐怕要给一位新入职的小姐造成麻烦了。”
……
莫黛拉晚一步到达,看到的就是歪歪扭扭的树木,以及随处可见的,被翻出来又重新盖上的湿润泥土。
“还真有人半夜光顾?”
莫黛拉沿着杂乱无章的痕迹走过去,入目就是下午前来入殓的女孩。
“愿你安息,女神庇佑你。”
在身前顺时针点四下,勾勒出象征着女神的形状。
“队长,没有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