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同人] 暮色昏沉 第6章 六尺之下（人鬼情未了）

冲天火光冲散你和陆沉纠缠的手臂。

你倒在地上的下一刻，听见跌跌撞撞的脚步踏过雨水停在你身侧。陆沉一只手抱住你，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你的颈侧，这时候你才意识到：陆沉哭了……

你下意识想抬起手擦去他的泪水，但你全身是血，耳膜被深深糊住，只能隐约听见嗡嗡电流声，身体越来越沉，被潮水拍下深渊。

天地一片凄凉，你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打开玻璃瓶后跑出去的气体，一切痛苦和感知都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你越来越远，直到你看见陆沉满脸憔悴站在一个棺椁前。

福利院的孩子一身黑衣静默，破旧的家园被彩色的水笔重新描绘，院外是断壁残垣。

你的心一下揪起，下意识认为是哪个孩子出了事情。

你跑到陆沉身边，“陆沉，发生了什么？谁出事了？”

你在他面前着急大喊，伸出手的手高高抬起，下一刻却发现你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轻飘飘落了下去，甚至惊不起一丝风浪。

陆沉轻轻的抽搐一下手臂，你失焦的眼眸终于落在他不寻常的身上，往常紧握你手臂的左手轻飘飘垂下一截衣袖，被一个小女孩握在手里。

“叔叔，外面的叔叔说时间到了。”童真的语气响起。

一阵悲伤的哀哭声响彻院子，孩子们跟在陆沉身后，围着棺椁缓缓向前。

等到了墓园，你清楚的看到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这一刻你才清楚的知道：你已经死了。死在那场爆炸中。

死人应该进去地狱，排队过忘川。但你好像被世间遗忘，一直飘荡在陆沉身边。

你看着他不熟练地处理自己左臂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在绷带缠上的瞬间被染红，你心疼地蹲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用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你看着他抱起从爆炸场带出来的宝宝，宝宝乖乖地躺在他宽阔坚定的胸膛，露出一抹笑意，一旁的你第一次看见他勾起嘴角。

你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福利院的每一件事，用右手扶起跌倒的孩子，轻柔的擦拭孩子们脸上的灰尘。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死去的人好像不会睡觉。

你跟着陆沉躺在卧室的床上，听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慢慢拉成你熟悉的音律。

床头柜上放着你和孩子折出的折纸，相框用红色的曼陀罗花点缀，里面是你笑颜如花的孩子拥抱的场景。

月光透过窗帘撒在大床一侧。

你呆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抚摸冰冷的相框。

你希望陆沉忘了，忘记一切，他就不会痛苦了。

但你又私心的想让他永远记住你，永远记住你们相处的每一刻。

陆沉活的像机器人，生物钟准时醒来，简单披上大衣去洗漱，你不自觉跟上去。

在印象里，陆沉每次出现在你的面前都是干净利落的，他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你的笑容。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看到有些狼狈的陆沉。

失去一只手臂干什么都不太方便，但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一片冷静到有些决然的疏远感。

他先是把大孩子叫起来，然后让人准备早餐，吃完后又送他们去读书。

你看着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小宝宝的房间里，寸步不离的看护，每当她露出笑容时，陆沉难得湿了眼眶，嘴边勾起苦涩的笑，红宝石的眼睛被水汽打湿，他透过宝宝好像看到了你。

宝宝左右摇晃小脑袋来回看，最后定格在陆沉身后——你站立的位置。

她又笑了，这次笑的更开心。

陆沉摸摸她的头发，嗓音有些沙哑：“你也想她了吗？”

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知道他察觉不到你，但还是泪流满面。

窗外的微风习习，你听见陆沉在里面读故事的声音。

……

时间很慢，陆沉的伤口已经结痂，平日不会痛，但到了阴雨天还是会牵动整个心脏——所有的感官都在清除的告诉他，爱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刚闭上眼睛的你被一阵窸窣声吵醒，天还没亮，你看见陆沉走到书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一块毛边的笔记。

“她说喜欢我成熟得体的模样，今天我要穿上她喜欢的那件大衣去见她。”

你看见他翻到中间，熟练地写好。

陆沉开始整理头发，但发胶却怎么也理不好，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越发细心。

你觉得他一定希望你在看到时候双眼闪着星星，所以你尊重陆沉这时候的独处时间。

等他打开门的时候，你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戒指，走到一个大孩子面前：“帮我戴上戒指，好吗。”

孩子们都沉默了，都上前帮他整理衣服，最后披上那件大衣。

墓园的草地宽阔，他单膝跪地把花束放在冰冷的墓碑旁，“我又来看你了。”

“时间过的真快。阳光，草地，树木和欢声笑语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再也忍不住，伸手把他额间的头发撩起，本以为还会像往常无数次的落空一样，但这次你清楚地触摸到他额头的温度还有被发胶粘起的头发。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困住你的玻璃瓶被长风吹碎，你的感官在无限放大，最后你看见陆沉沉默了。

他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惊愕，右手抚摸住自己的额头，只有风声在呼呼的吹着。

孩子们已经回去了。

陆沉颤抖的声音响起：“小姑娘，是你来看我了吗？”

你再一次抬头，却生怕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你触碰他的脸颊。

温热，细腻，还有泪水。

你抓起他手，在地上一笔一画：别哭，我在。

但陆沉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他再哭。他知道你回来了，他能触碰到你冰冷的温度，他左臂的伤口不再疼痛反而被一阵酥麻代替，这样的感觉迅速游走全身，最后停留在心脏。

干涸的池水注入溪流，麻木的心脏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活力。

他看向你的方向：我很想你。

周年卡太好哭了[爆哭][爆哭]

下一章写陆沉的笔记。

结局是好的。

然后，我就要写伟大的杀青梗！

兔子大王暴揍小蓝鸟！

小蓝鸟，给我们兔子大王每人打66北极星，我就放过你。

骗你的，给了也不会轻饶了你！[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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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尺之下（人鬼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