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似乎浸透了我的骨髓,但比寒冷更刺人的,是布鲁斯·韦恩那双能穿透伪装的的眼睛。他堵死了所有去路,问出的那个问题——“谁让你来的?”——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我的喉头。
反抗是徒劳的。逃跑是笑话。唯一的生路,在他掌控的节奏里。我慢慢举起双手,示弱的同时,大脑在疯狂运转。全盘托出是愚蠢的,但谎言在他面前同样不堪一击。我需要一个基于真相的、能引发一丝同情或至少是好奇的故事。
“没有人派我,”我开口,声音因寒冷和紧张而沙哑,但努力保持镇定,“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哥谭。我之前……在另一个地方。”这是危险的模糊其词,但比编造一个完整的假背景更安全。
韦恩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雨中的石像,等待着更多信息。
“我无家可归,快饿死了。”我继续说道,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我破旧的衣物和憔悴的面容就是证明。“我看到报纸,看到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车。我以为……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在意一个旧车库里丢失的小玩意儿。”我刻意混合了奉承和绝望的逻辑。
“所以你就撬锁进去了。”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手法很熟练。跟谁学的?”
这是一个陷阱。承认有同伙或师承,会引来更多追查。“在街上长大的,自己就会了。”我含糊地回答,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直视,显得像是在回避不光彩的过去。
他向前踏了一步,雨滴打在他的肩头,悄无声息。“车库里有七处隐藏传感器。你触动了最不起眼的一个。是运气不好,还是……你看到了它?”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不仅在审问我,更在测试我。他怀疑我的能力,或者怀疑我背后有更专业的指导。“我……我觉得那里有点太干净了,不像没人管的地方。”我选择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回答,暗示是直觉而非知识,“但我还是碰了……我太饿了。”
沉默再次降临。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过,分析着我的每一个微表情。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将我的说辞与他在监控中看到的行为进行比对。
突然,他换了一个方向:“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到的哥谭。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危险的问题。穿越?世界末日?这听起来比任何谎言都更像疯话。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用一种他能理解的方式描述:“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醒来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文字、钱……还有你这样的人。”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们……本来不应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说的是事实,但包裹在隐喻里。我希望他能听出其中的迷茫和异常,而不是具体的超现实情节。
布鲁斯·韦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似乎在权衡。一个技艺娴熟但动机单纯的小偷?还是一个有着古怪背景、可能带来未知风险的谜团?
几分钟后,他做出了决定。他没有给我钱,那样太像封口费,也太直接。他從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不是他金光闪闪的私人名片,而是一张素白色的,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地址和一個名字——“韦恩慈善基金会社区厨房”。
“明天早上八点,去这个地方。告诉管事的人,你叫‘库尔’。”他把名片递过来,不是施舍,更像是一个指令。“他们会给你一份工作,管一顿饭。持续一周。”
这是惩罚,也是观察。他给了我一条暂时的活路,但将我置于他的监控之下。社区厨房是他地盘的自然延伸,他可以轻易地掌握我的动向。
“一周后,如果你安分守己,或许可以谈谈更稳定的工作。”他补充道,语气依然冰冷,“但如果我发现你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或者你踏足任何不该去的地方……”
他没有说完,但眼神里的寒意比雨水更冷。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名片,感觉重若千钧。我得到了一个机会,但也彻底落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我明白。”我低声说,将名片小心收好。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身影迅速被哥谭的雨夜吞没。我靠在湿冷的墙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知道,这场较量远未结束,它只是从暗处转移到了他划定好的舞台之上。而我对布鲁斯·韦恩的好奇,此刻混合了更深的恐惧和一丝被“看见”的复杂情绪。
去社区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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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两点写完又来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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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抓,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