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93章 无氧世界

暮色渐沉，天际最后一抹橙红被深沉的靛青吞噬。藤宫博也独自伫立在东京湾的防波堤上，海风撕扯着他的衣摆，如同他内心纠缠的思绪。

对岸人造的霓虹渐次点亮，将整个海湾染成光怪陆离的色彩。藤宫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多年的观测与研究，无数冰冷的数据与事实，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人类已经发展到了阻碍地球的地步，必须被净化。可是...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稚嫩的道谢声突然在脑海中回响。

“生命的重量，远比想象中沉重。”

“藤宫，你的心里...真正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声音在他心底交织碰撞，他的眼神在明灭的人造光下反复挣扎。

“真是可笑...”

一声叹息消散在海风中。不知是在嘲讽这虚假的都市光影，还是在讽刺执着贪婪不知足的人类，亦或是...那个始终无法对人类彻底狠下心来的自己。夜色中，藤宫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又莫名地，与这座他所厌恶的城市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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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我梦陷入了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

在梦中，好多只盖协克在她身边欢快地蹦蹦跳跳着，周边环境如走马灯，从现代都市一路穿越回白垩纪末期。

她看见陨石划破天际，气候剧变，生灵涂炭。这些眼神灵动、四肢敏捷的“绝对生物”朝她张开嘴，小短爪挥舞，仿佛在表达“跟上我”，继续欢快蹦跳着向前。

我梦跟着它们，时间再度前溯，生命从大地上消退，遍地火山喷发，熔岩奔流，毒气与水蒸气弥漫天际。广袤的海洋覆盖了地球表面，盖协克纵身跃入波涛之中。恐龙的身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海面上、微小如菌类的原始生命体。

“轰——”

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我梦回头，在这片生命初萌的世界里，她惊骇地看见——两个光之巨人大打出手，祂们从海里一路打到陆地，掀起万丈海浪，地动山摇，最终，盖亚将阿古茹死死按在火山口，毫不留情地将祂砸向喷发的岩浆，而阿古茹反手抓住祂的手臂，也将祂一并拖了下去。

“！！！”

我梦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昏暗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盖亚抱枕被她当成了枕头。挣扎着坐起身，被子从胸前滑落，她惊讶地发现身上制服已被换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手臂刚撑住床沿想要起身，一阵钝痛便从肌肉深处传来。

摸索着打开床头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看清了自己双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紫交错的勒痕遍布肌肤，几处挣扎时破皮的伤口已经结痂，空气中隐约飘散着药膏的气味。看来昏迷期间，有人为她处理过伤势。

“这下可麻烦了...”我梦哀嚎着喃喃。击败盖协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连怎么回到XIG的都记不清了，该怎么向队友们解释自己昨天的行程路线呢？

回答说自己调查盖协克DNA失窃案时遭人袭击？这倒不算说谎。但要是被追问细节...

她伸手从门后的制服内袋取出蓝宝锥，对着这个闪耀着微光的变身器苦恼叹气：“真是被藤宫害惨了。”

“净给我出难题，他就是故意的吧！”

指尖轻抚过玻璃表面，她半开玩笑地低语：“你和阿古茹间的关系……那么差吗？教教我吧？盖亚，比如...你当初是怎么对付阿古茹的？总不会真把祂扔进火山口吧？”

虽然她不至于做到盖亚那种程度，但如果可能的话，找机会把藤宫扔进海里还是可以……尝试的吧？——左右阿古茹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祂选中的人间体被海水给淹死？刚刚醒来，脑子还不算清醒的她漫无边际地想，

蓝宝锥内，暖红色的光芒调皮地闪了闪，仿佛在回应她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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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今天的特别营养套餐！一定要全部吃完哦！”清晨的空中基地食堂里，打饭阿姨笑眯眯地将堆成小山的早餐递到我梦面前。

“哇！太感谢了！”我梦双眼放光地看着餐盘——金黄酥脆的培根上卧着两颗颤巍巍的溏心蛋，色彩缤纷的新鲜蔬果沙拉散发着诱人光泽，还有满满一盘香气四溢的那不勒斯意面！

“喂喂，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排在后面的梶尾忍不住抗议，“食堂阿姨要一视同仁啊！”

“小我梦昨天可是连着两顿都没来吃饭，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就该多吃点！”食堂阿姨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转头给梶尾的餐盘里盛了一大份蔬菜沙拉配面包丁和香煎鸡胸肉，淋上清爽的油醋汁，“至于昨晚已经用过特别战时备餐的王牌飞行员先生嘛，今天吃完记得多运动运动哦！”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有理由怀疑自己被暗示体力训练还不如科研人员的梶尾：“......”

——除了我梦这个天天跟着海格力斯队徒手搬弹药的怪力少女，哪个正常人会那样锻炼啊！！！

我梦刚在餐桌前坐下，叉子还没碰到沙拉，梶尾就端着餐盘坐到了她对面。“昨天你到底遇到什么了？”他压低声音问道，眉头紧锁。

我梦的手一顿。早起晨练时候她这才知道，原来昨天“和平号”在回收完海格力斯队的战车后，又紧急折返去接应她，直到夜幕降临，堤主任和神山队长才把她带回基地。

“呃，就是、那个……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醒来时候就……”她支支吾吾地搅动着沙拉，眼神飘忽。

从和稻城队长和敦子对话的只言片语推测，大家都以为她是在追查被盗的寄生生命体DNA时遭遇袭击，好不容易脱困又差点被卷入战斗区域，最后力竭昏迷...

现在回想起来，藤宫留下那封信件的目的，就是要将她从修央大学引开并暂时困住，为盖协克的复苏创造条件。

但转念一想，这事情经过怎么想都不合逻辑。藤宫亲口承认过，盖协克的复苏并非他刻意引导——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那么他大费周章地引她过去，难道就只是为了...关她一次？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曾经记忆里那个高冷的天才前辈形象，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偏执、恶趣味又感性的矛盾体，我梦只想扶额叹息。那句“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此刻拿来形容自己真是再贴切不过，啧，她眼光有那么差吗？

“喂！碰到这种跟你自己性命攸关的事能不能上点心啊！”梶尾的吐槽打断了她的思绪，见我梦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迷糊，他无奈地补充：“不过指挥官已经把你的遭遇反馈给吉欧基地和'炼金之星'了，后续利扎德应该会跟进调查...”

“什么？！”我梦差点被果汁呛到。

绝对不能让丹尼尔查下去！她紧张地想，利扎德还好说，但如果是丹尼尔，以他的敏锐和对自己以及藤宫的熟悉，他俩共同隐藏的秘密怕是用不了几天就会被议长那绝顶聪明的脑袋扒个精光！

正当我梦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找到议题转移丹尼尔的注意力，餐厅里正在播放的晨间新闻突然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现在位于早间市白岩海岸的沿海公路，据多位目击者称，昨日这里出现了异常的海面发光现象。这位先生，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随着女记者走近，镜头中出现了一个让我梦瞬间瞪大眼睛的身影。

“您说看到了奇怪的光球是吗？”

“是的，是从那个方向飞过来的。”眼熟的受访者穿着醒目的红底白袖夹克衫，精心打理的发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当看到他对美女记者露出局促又殷勤的笑容时，我梦差点再次被果汁呛到。

“咳咳...佐藤？！”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现在明明还没到春假时间！这家伙居然旷工跑到早间市游玩？

她在心底算了下时间，发誓下次雾崎教授的组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再帮这个翘班的家伙改周报了！这是他应得的！

“熟人？”梶尾挑眉问道。

“嗯，是我带的研究生。”我梦匆匆咽下最后一口意面，刚放下刀叉，手腕上的XIG-NAVI就“滴滴”响了起来。

接通通讯，堤诚一郎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下层机库：“我梦，虽然知道你可能需要休息，但还是麻烦你下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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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伴随着升降装置的低沉轰鸣，“和平号”运输机从基地下层缓缓升起。

“真的很抱歉，我梦。”堤诚一郎转过头，语气中满是歉意，“今天本该让你好好休息的。”透过驾驶舱的玻璃，他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基地轮廓，内心自责的情绪不断涌现。一直以来，高山我梦总能完美兼顾安全与效率地完成每项调查任务，这让他不知不觉忽略了——这个年轻的科学家始终是独自执行外勤任务。即便在海格力斯队和渡鸦队的特训下提升了体能和格斗技巧，但缺乏专业安保人员的陪同，她依然面临着巨大风险。

“我完全没问题，Chief。”我梦已经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这次的任务详情是...？”

神山队长平稳地操控着操纵杆，声音温和而清晰：“相关资料已经提前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今天凌晨，Point779区域突然出现大面积的的无氧地带。具体情况尚不明确，是晨练市民发现动物异常死亡后上报，吉欧基地才注意到这个异常现象。”

“不过话说回来，”堤主任皱眉补充道，“自然环境里会突然形成这样的无氧区域吗？”

我梦快速敲击键盘调出相关资料：“在发生森林大火等极端情况下确实可能出现局部区域缺氧。但就目前来看...”她放大卫星图像，“除了动物死亡，周边环境没有任何明显变化，我更倾向于是某种未知气体突然大量涌入，暂时性取代了该区域的氧气。”

说话间，神山适时提醒：“我们就要接近目标区域了。”

飞机正飞越日本北部苍翠的群山，正前方舷窗外，一抹诡异的幽蓝色光芒在群峰间若隐若现。

“请注意，仪器扫描显示该区域含氧量极低，如果贸然进入可能会......啊！”我梦的警告还未说完，整架运输机突然剧烈震颤。

引擎毫无征兆地熄火，飞机顿时失去动力，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地面坠去。

“引擎熄火，转换反重力系统至推进模式。”神山的声音依然沉着冷静。作为与Fighter系列同世代开发的预警运输机，“和平号”同样配备了代表当今科技最高水准的反重力系统。不过考虑到驾驶员对G力的承受极限，日常飞行仍以传统喷气引擎为主。

在他的精准操控下，运输机很快止住下坠趋势，转为平稳滑翔。

“现将航速降低70%。”

随着飞机深入无氧区，舷窗前方那抹幽蓝光芒愈发清晰可见。

“那是......前方发现不明飞行物！”

伴随着神山的声音，“和平号”三人终于看清，前方山岳间，一个幽蓝色的球状光源正悬挂在半空中。

呃……在我个人自设的理解当中，年轻时候的盖亚脾气是很爆的，作为最早时候的独生奥（咦），祂不喜欢后来诞生的阿古茹（海洋诞生在陆地出现之后），刚好，阿古茹也不喜欢天天往海里砸岩浆，动不动就搞死祂领域里新诞生生命的盖亚，这俩天天互掐，往死里掐（x），一打架各种生物乃至怪兽都遭殃。

因此在我自设理解中，阿古茹那强悍的身体防御力全是跟盖亚互殴练出来的（。），盖亚的防御力不及阿古茹，但论近战是真的极其不讲道理的强悍。但当46亿年过去，祂俩终于成了一对，盖亚找上我梦时候已经是十分宽容温和的大地妈妈了（。），正因此在俩奥看来人间体互掐不是什么大问题，祂们早年比这激烈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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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无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