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91章 调戏

失去意识的时长总是难以估量。在彻底恢复视觉之前，高山我梦最先感受到的是周身令人窒息的束缚感——她的手腕与脚踝仿佛被锁链禁锢，连最细微的扭动都成了奢望。

她艰难地撑开眼帘，藤宫博也公寓的轮廓在视野里逐渐清晰。此刻她被一种相当糟糕的姿态困在蝴蝶机上：双腕被牢牢捆绑在金属扶手两侧，脚踝则锁着泛冷光的钢制镣铐。海洋之光的继承者就站在触手可及之处，修长手指正从容地收紧她左臂的绳结。

“藤宫……你想干什么？”我梦眉头紧皱，就算两人意见不一，但先前她怎么都没想过藤宫会出其不意偷袭，甚至将自己禁锢在健身器械上。

“你就暂时先在这里待上一会儿。”此刻藤宫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话家常一般，他弯下腰为她系紧腰间束缚带时，精准利落的动作仿佛在调试精密仪器。

可作为被禁锢的那个，我梦半点轻松不起来，她尝试手臂发力，可藤宫绑得极紧，压根不给她挣扎的余地，腿脚的挣扎更是如此，扣住她脚踝的锁扣似乎是钢铁制品，箍得她脚踝生疼。

“省点力气吧。”没错过我梦的挣扎，藤宫忽然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手指碰上我梦制服上的拉链，少女顿时不敢动了，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藤宫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现在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颤动的睫毛。

这个认知让藤宫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被盖亚之光选中的高山我梦天真、认真又固执——若非自己利用了她这些特质，以她的聪慧，绝不会如此轻易落入自己的陷阱。

可奇怪的是，平心而论，他其实并不讨厌拥有这份特质的她。

如果要去仔细思考，藤宫明白自己欣赏我梦，甚至怀着比欣赏更深刻的情感。

高山我梦的认真、真挚、阳光，以及那份面对绝境时全力以赴的执着，再加上那颗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天才头脑，自己已然承认她确实是能够承担大地之光重任的存在……

甚至有些时候他会想，如果不是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威胁，如果不是因为人类已毫无未来可言，或许他们真的会如丹尼尔所期望的那样，成为经常交流学术的挚友，甚至缔结更亲密的关系。

毕竟他越是去查询她的过往，就越是认同……高山我梦是如此优秀，又如此可爱的女性。

但该做的事，他必须继续。

藤宫的手指坚定地拉开她制服的拉链，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梦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近乎冒犯，可指尖仍冷静地探入内袋，寻找蓝宝锥。在摸索的过程中，我梦贴身的羊绒衫不受控地轻轻擦过他的手背，柔软的触感下，少女的体温炽热得几乎灼人。

头顶传来我梦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她全身已经紧绷到极点。藤宫几乎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咬着唇，睫毛不安地颤动，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一丝隐秘的恶劣念头忽然浮上心头。

如果更过分一点，她会是什么表情呢？会不会像在安奇玛塔那时一样，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露出呆愣愣的模样？

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如再更过分一点？

藤宫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替她拉好拉链。就在我梦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的瞬间，他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蹭过她的脸颊——

“……！”

我梦猛地瞪大双眼，整个人拼命向后仰去，蝴蝶机的金属框架因她的挣扎发出剧烈的声响。她的脸颊涨红，受惊的表情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再欺负一下。

尽管两人相处的氛围不对，藤宫拼尽全力克制表情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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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盖协克还是根源性破灭招来体，说到底都是人类咎由自取。”独自调整好情绪，藤宫将蓝宝锥轻轻放在蝴蝶机对面的书桌上，转身凝视高山我梦，仿佛宣告一般：“人口过剩必须通过淘汰来解决，这是人类欠下的债。”

“总之，你先留在这里吧，我梦。”

“……等等！藤宫，我不想失去任何的人。”我梦终于从先前惊吓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她看向藤宫博也，再一次试图说服他，“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被夺走生命。”

窗外的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这让她看起来仿佛沐浴在光之中。

藤宫走到公寓门口，看到这一幕，他的心跳再度被牵扯着漏了一拍。

自己和她，走在不同的道路上。

“藤宫，你难道没有吗？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人！！！”眼见藤宫将离开，我梦用力挣扎着，朝他大喊。

藤宫僵立在原地，不愿失去的存在......

他想到了跑滚轮的丽丽，那只弱小但温暖的小生命陪伴了自己在“炼金之星”的日日夜夜；想到了两次应邀而来的稻森，身穿白大褂的女助手，她看自己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欣喜逐渐被忧郁所填充；还有眼前这个总与自己针锋相对，却又屡次并肩作战的大地之光继承者。

——“藤宫先生，你就是研发了Crisis的藤宫博士对吧！”

——“你说的不对！你这想法本就是错误的！！！！”

——“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依旧觉得你的想法太极端了！”

——“毁灭人类，这真的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他垂下眼帘，以此掩盖因我梦话语动摇的眼神。

直到现在，那个人，高山我梦依旧坚持不懈地试图说服他。

“你总是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拯救地球，”我梦看着他，她的声音有着滴水穿石的耐心，“但在我看来，其实你只是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我能理解，为了寻找到答案，你已经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也耗费了太多的经历。”

无论换成是谁，面对三年前那近乎无解的困局，消磨到最后都会无法控制地失去耐心，心生疲惫，乃至自暴自弃，我梦想，设身处地身份互换，她也没法比藤宫做得更好。

“但是，还有时间的！请你再想一想，再多考虑一些！”她用力挣扎着，无视绳结将手臂勒出青紫，“人命的负担……是极为沉重的，我觉得一定可以有顾全地球和人类的方法的！”没有人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夺取他人的性命，她不能，将心比心，她觉得藤宫也不能，如果再往他思考的方向行走，他可能就将无法回头了！

藤宫沉默地看着她，两全的方法吗？

内心忽然浮现出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仿佛逼迫他去重新回望三年来的一切。

——他不需要。

丽丽在稻森那里，稻森会把它照顾得很好。稻森如今是GUARD的客座教授，而他早已刻意抹去与她的一切交集，只要他不再出现，就算盖协克在地球上肆虐，作为顶尖科研人才的她也一定会受到最严密的保护，安稳地生活下去。

至于高山我梦……假如盖协克真的威胁到了她的性命，盖亚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就像先前他们共战时我梦能在高空中再度变身时那样，大地之光一定会保护祂选中的人类，甚至哪怕人类全部毁灭……她也依旧会活着，因为她是被地球选中的另一个。

这样就够了，他不需要去在意其他人。

藤宫移开视线，不再看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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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市郊，盖协克仰天咆哮，庞大的身躯碾过街道，所过之处皆成废墟。它颅顶的尖角骤然闪烁，一颗赤红能量弹轰然射出，正中远处的高楼。刹那间，爆炸的冲击波席卷四周，整座大厦在刺目的火光中化为齑粉。

“闪电队，抵达作战空域！”

三架战机划破长空，急速逼近目标。梶尾紧盯射击辅助面板，手指稳稳扣在发射键上：“各机注意，锁定目标后同步攻击——三、二、一！”

数枚对空导弹齐射而出，精准命中盖协克庞大的身躯。怪兽吃痛，发出“Meow~Meow~”的又凶又怪异的嚎叫，踉跄着倒退数步。它愤怒地挥舞着短小的前肢试图拍打战机，却因先天的肢体缺陷根本触及不到高空中的目标。

“就这点本事吗？”大河原在通讯频道里轻笑一声。

然而下一秒，盖协克颅顶的尖角再度闪烁——三颗猩红能量弹接连激射而出，如同活物般紧追着战机不放。

“哼，雕虫小技。”梶尾操纵Fighter-SS一个漂亮的急转，本以为轻松摆脱，却从后视屏看到能量弹竟也跟着划出精准的弧线，依旧穷追不舍。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北田和大河原驾驶的战机上。

“见鬼！这玩意居然会追踪？”"梶尾额头渗出冷汗，猛拉操纵杆让战机做出翻滚动作。三架战机在狭窄的空域内不断变换航向，既要躲避尾随的能量弹，又要小心避免彼此的飞行轨迹交叉——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同伴身后的能量弹误击。

地面上，始作俑者正兴奋地手舞足蹈。盖协克发出欢快的鸣叫，智力不俗的它显然很享受这场它主导的游戏。

在闪电队与盖协克缠斗的空域更高处，“和平号”庞大的机体正悬浮于云层之间。指挥舱内，堤诚一郎放下通讯器，转头对主屏幕上的吉田悟点头致意：“地面拦截就拜托了。”

“放心交给我们！”视频中的吉田咧嘴一笑，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激昂的战意。他转身对身后的队友吼道：“各位，开工了！”

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声，“和平号”腹部的空投舱缓缓开启。六棱柱造型的特制战车如同利剑般刺向大地。下坠过程中，战车外壳的装甲板迅速重组变形，依靠车载反重力装置，完成变形的史丁号已如羽毛般轻盈落地。

“全速推进！保持中距离交战！”

史丁号涡轮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在街道上划出笔直的轨迹。吉田悟单手握住操纵杆，另一只手快速切换通讯频道：“闪电队，听我指挥——立即降低高度！”

“你说什么？”正在做规避机动的梶尾瞳孔一缩。

“让我们来替你们处理这些烦人的小礼物。”吉田的声音里带着捕捉到猎物的猎人般的从容。

梶尾嘴角立刻扬起会意的弧度：“全体注意，进行俯冲战术！”

三架战机如同捕食的猎鹰骤然俯冲，猩红的能量弹紧随其后。领头的Fighter-SS下降距离几乎要擦到楼顶，吉田的怒吼响彻战场频道：“开火！”

史丁号的炮口迸发出炽白火光，精准命中追击的能量弹。半空中炸开的火球如同盛开的红莲，冲击波震碎了附近建筑物的玻璃。紧接着又是两轮炮击，为另外两架战机解除了危机。

“谢了，吉田队长！”梶尾拉起操纵杆，Fighter-SS再度提升高度，他主动道谢。

吉田悟一笑：“要道谢等庆功宴上再说！现在，追上去——”他猛地收敛笑容，战车炮管转向远处：“那家伙要溜了！”

果然，趁着空中混战的间隙，盖协克早已蹦蹦跳跳地向市中心窜去。

它周身色彩艳丽，短小的前肢滑稽地摆动，每步跃起都震裂路面，看起来像只失控的巨型弹簧玩具，唯有头顶闪烁的尖角提醒着人类，它是曾经造就了恐龙灭绝的致命威胁，是地球送给如今食物链顶端物种的“礼物”。

战车抄近路一路疾驰到盖协克前进方向的前方，炮管迸发出炽焰，炮弹接二连三地精准命中盖协克的身躯，而在其身后，闪电队也追上，三架战机齐射，试图阻拦怪兽继续前进。

“保持压制！别让它靠近市中心！”梶尾在通讯频道中大喊。

数公里外的某处空地，藤宫博也的衣摆被风撕扯着。他冷眼旁观这场徒劳的阻击。

“毫无意义的挣扎。”

他评价说。

藤宫的眼前浮现出远古的，属于阿古茹的记忆碎片——盖协克在白垩纪末期如瘟疫般蔓延，它们寄生在恐龙与龙蛋的内部，最终将那些统治地球一亿六千万年的巨兽化作累累白骨，彻底断绝了它们想要存续的希望。如今面对渺小的人类，这些生物甚至不需要动用寄生能力，光是五十米高的躯体就足以碾碎人类的文明，如果一只不够，以它们的智慧会主动分裂增殖数量。

届时XIG将分身乏术，人类早该接受这个清晰的结局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哭声从脚下传来。藤宫瞳孔微缩，视线旁移——在不远处摇摇欲坠的百货大楼阴影里，一个穿白衬衫花裙子的小女孩正蜷缩在墙角。她脸上被泪痕糊得乱七八糟。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我梦：你没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吗？藤宫：（想到仓鼠丽丽），没有。他想保护的不是人（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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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