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56章 莎伊哥美扎德

当代表盖亚的赤红光芒划破夜空之际，藤宫博也正立于城岩町中央广场。翻滚的乌云中雷光闪烁，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让别人引走那些被困者，再逼美扎德现身……我梦，你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藤宫低声自语，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不在现实领域的美扎德，即便是奥特曼也难以触及，“还是说，你是想通过盖亚的出现，引起XIG的关注？”

但这样的计划太过冒险，天空基地位于赤道平流层上方，就算XIG现在观测到了盖亚的能量反应并作出决策，Fighter系列战机最快也需要十余分钟才能抵达，这期间已经足够这只亚种美扎德先引发人类的自相残杀后再有余裕地逃离。

高山我梦不至于想不到这些，此前的她更是以激烈的愤怒否定了自己给出的提议，所以她到底想怎么做？

思绪未竟，西南方的天际已传来引擎的轰鸣。

XIG的反应居然会有这么快？藤宫瞳孔微缩，借由海洋之光力量加持，他足够看清，正在向这个方向飞近的是——高山我梦专用的Fighter-EX。

……是她来城岩町之前停在附近军用机场上的？此刻应该是无人智能驾驶状态。作为擅长情报搜集与预测的专家，藤宫对这位同样被地球之光选中的同伴格外关注。但此刻最令他困惑的是——她究竟是如何突破美扎德的屏蔽，完成信号传递的？

吉欧基地近半月异常的电量消耗，Crisis截获的中微子研究文献调阅记录...各种碎片式的讯息在藤宫的脑海迅速串联成线。

“所以……是依靠中微子通讯？” 向来沉稳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惊讶，他忽地想起先前，我梦强压怒气拉着女记者离开，那双燃烧着决意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总是会有办法的！”

“人类是会自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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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田端将桌椅以及一切能挪动的重物全数堆到唯一的出入口处，他本人也抵着门，用尽全力阻挡着门外被控制的人群的冲击。

身后，佐藤隆突然指着不远处出现的红银相间的巨人，原本被恐惧笼罩的小脸终于绽放出孩童应有的憧憬与激动：“是盖亚！盖亚奥特曼出现了！”

“对啊，奥特曼盖亚，光之使者出现了。” 雾崎轻声应道，语气复杂。她似乎终于从某种执念般的情绪中抽离，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懊恼情绪，又带出了几分释然。

——回去非得好好教训那个小告密鬼不可。她暗自咬牙，用膝盖想都知道，自家学生能这么快赶到现场，虎太郎那个小混蛋绝对“功不可没”。

但现在的重点，首先该做的是不让体内的“那家伙”有机可乘，说来可笑，她以为能冷眼旁观，却在不知不觉间依旧被影响...她的手指悄然探入衣袋，用力按住躁动的变身器，蓝黑色力量涌动，原本蠢蠢欲动的混沌气息像是被电击般骤然退缩，意识深处传来邪神如同被狠踹一脚的哀鸣。

“太好了！”田端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我们...终于得救了！”

盖亚稳稳站定，祂朝银白色的“水母”摆出要攻击的架势，突然，光之巨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刺而出，重拳直击——美扎德瞬间化作虚无的幻影，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同样的把戏可玩不了第二次！”

仿佛与光之巨人心意相通，Fighter-EX驾驶舱内，帕尔电子音响起：“目标扫描完成。比对确认：近美扎德亚种。量子跃迁干扰波——发射！”

战机前端骤然迸发出耀眼的蓝色光波，如同涟漪般在天空中扩散。相似又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荡的天际突然浮现出数十个美扎德的虚影，这些幻象在干扰波的作用下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缓缓向着某个中心点聚拢。最终，所有虚影重叠之处，美扎德的真实形体被迫现形！

与此同时，盖亚反手一记月牙形红色光刃，精准命中了美扎德的实体，银白色的外星生物顿时被赤焰吞噬，熊熊烈火中，它扭曲着坠落，脆弱漂亮的外壳在高温中剥落，暴露出焦黑狰狞的真实形态。

盖亚毫不犹豫地冲向这个异变体，右腿直击这只美扎德亚种的头部。被我梦私下命名为莎伊哥美扎德（Psycho Mezard）的亚种展现出了惊人的进化——它不再类似八爪鱼，而是用新生的下肢稳稳后撤，同时抬起覆盖着黑色角质层的前肢格挡。

“砰！”沉闷的撞击声在街道上回荡。

莎伊哥美扎德的反击来得迅猛而精准。它伸出左臂架开盖亚的踢击，右拳直取巨人胸口。盖亚侧身闪避，却见对方突然变招，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回旋踢扫向自己的下盘——这分明是人类格斗家的招式！

“它学习了人类的战斗方式...！”我梦立刻反应过来。这只翻阅了两个试验场人类记忆的怪兽，同时也开始将人类的战斗方式转化为它自己的攻击方式。

但如今的盖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格斗生涩的新手。红银色巨人精准预判攻击轨迹，腾空跃起，右脚精准命中美扎德的头部，踢得它踉跄后退。紧接着盖亚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如铁钳般锁住美扎德的脖颈，全身发力将这个庞然大物抡起，狠狠砸向远处的山脊。

就在盖亚准备追击时，异变突生！莎伊哥美扎德突然如水母一般腾空而起，“轰”地重重撞在盖亚胸口，将光之巨人撞得连退数步。滑翔的怪兽降落在城岩町东北角站定，骷髅似脑袋上原本圆形的蓝绿色眼睛诡异地弯成月牙状——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在城岩町中响起。

糟了！我梦内心暗叫不好，

只见那些原本追逐玲子的人群突然集体转身，如同提线木偶般摇晃着走到街道中央，在盖亚与美扎德之间筑起了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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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玲子猛地刹车，先前追着她的人群忽然撤去，可这些“人类”却挡在盖亚和怪兽之间，这——

“它在用人类当盾牌。”雾崎冷静地说，她站在天台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下方。所有被光选中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奥特曼本身，都对人类怀有深切的爱护之心。

而这只吸收了人类记忆的怪兽，显然比它的同类更懂得利用这一点。在意识到自己不是盖亚的对手后，它狡猾地选择了最有效的防御方式。

如果换做是自己，或许不会有任何犹豫继续选择攻击，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梦，你又该怎么办呢？

身后突然传来家具挪动的声响。雾崎回头，看见田端健二正和佐藤隆一起搬开堵住天台门的重物。

“你们这是...？”她忍不住蹙眉。

“我们要去帮奥特曼！”佐藤隆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雾崎歪着头打量了他们片刻，随即走上前帮忙。她状似随意地问道：“田端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但这里还有个孩子...”人类、特别是人类的孩子会回应奥特曼，这确实是曾听说过的事情，但更复杂思想接近于混沌的成年人，他们……往往会有更为复杂的考量。

“当然要去，不过是由我先下去，找到玲子，她那里有摩托车，然后……”田端的视线落在天台商铺巨大的幕布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也许他可以……

雾崎感兴趣地眨眨眼，这是打算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怪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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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瞬息万变。眼见盖亚因顾忌人类而束手束脚不敢贸然发起攻击，莎伊哥美扎德突然发动突袭——它双臂骤然伸长，一只利爪死死掐住盖亚的咽喉，另一只则如铁箍般禁锢住巨人的手臂。刺目的电流在它爪间跃动，同时腹部海蜇嘴般的器官完全张开，妖异的紫红色时空波在腔内凝聚。

“呃啊——！”双重痛楚透过光之纽带传来，我梦咬紧牙关。盖亚在电击与时空波的双重打击下剧烈抽搐，最终单膝跪地，胸前的计时器开始急促闪烁起红灯。

地面上，藤宫博也冷眼旁观着这一幕，以他对地球之光的研究，盖亚不是没有能挣脱反抗的机会，祂之所以如此被动，纯粹是因为害怕剧烈的攻击，波及到人类。

“人类不需要被拯救，”他眯着眼冷声道：“如果你看不清这一点，我梦，那么——”

话音未落，摩托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人类是会自救的！

玲子的摩托车在街道上划出一道急转的弧线。她看着那些被操控的傀儡般的人群，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先前我梦给她的麻醉枪。

不能发抖，要打中，她在心中默念。

“玲子！”田端的呼喊穿透混乱。

“田端前辈！”玲子循声望去，目光立刻锁定同事手中拖曳的巨大广告幕布。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新的计划已然明了。

引擎轰鸣骤然炸响。田端驾着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从人群前方掠过，车后拖着的幕布如海浪般展开。玲子将布匹另一端牢牢系在广告牌钢架上，在摩托车急转弯的瞬间，整块幕布如渔网般将呆立的人群尽数笼罩，强行拽倒。

广告牌下，玲子深吸一口气举枪瞄准怪兽。

“只要能打断就好...”

扳机扣动，麻醉针划破空气。虽然对人类体型的剂量对怪兽而言微不足道，但这突如其来的干扰成功吸引了莎伊哥美扎德的注意。它狰狞的头颅缓缓转向玲子所在的方向——

危险！盖亚挣扎着玲子方向伸出手臂。

美扎德腹部的器官再度张开，一道紫红色时空波向她所在位置射去。

轰——

时空波被中途忽地闪起的冲天蓝光阻挡，蓝光散去，屈膝半跪的阿古茹出现在人群前，祂站起，一抬手，亮蓝色的半月形光波精准斩断了莎伊哥美扎德钳制盖亚的手臂。

盖亚向后脱力似地跌倒，被电击了那么久，祂胸前的生命计测器早已开始跳红。

【我梦，人类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藤宫博也的声音透过心灵感应传到她心中。

我梦喘息着并未回答，虽然被这么指责……但藤宫不也一样——在危机前最终选择保护了人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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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奥特曼突然现身，莎伊哥美扎德明显乱了阵脚。它仓皇腾空而起，试图再一次用高速冲撞攻击阿古茹，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扑了个空——海洋之光的战士以精妙的瞬间移动轻松避开了这鲁莽的一击。

“轰！”

怪兽的尾巴突然被阿古茹铁钳般的手掌牢牢抓住。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整个身躯就被抡起，如同风车般在空中旋转数圈，最后被狠狠砸向远处的废弃工厂。钢筋水泥在撞击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当晕头转向的莎伊哥美扎德勉强爬起时，迎面而来的是阿古茹早已蓄势待发的光子粉碎机。耀眼的蓝光划破天际，精准命中目标，怪兽的身躯在能量冲击下四分五裂。

“小心！”盖亚强撑着挡在人群前方，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为人类筑起屏障，抵挡爆炸的冲击波。

烟尘散去，阿古茹最后瞥了盖亚一眼，腾空而起飞向天空，盖亚重新站起，化作红光消失于夜色笼罩的小镇当中。

“......一个决定守护人类，一个执着保护地球。”雾崎牵着佐藤隆走出商场，望着这一幕轻声低语。她眼中闪过复杂而兴致盎然的情绪，这个学生啊，未来她的道路恐怕......

“但祂们最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吧？奥特曼们？”佐藤隆突然仰起小脸问道。

“哦？”雾崎挑眉，故意逗他道：“为什么这么觉得呢？说不定会天天吵架呢？”

“就算是吵架也一定会和好的！”男孩斩钉截铁地说，眼睛亮晶晶的，”红色和蓝色，本来就是最配的颜色啊！”

这个天真却坚定的回答听得雾崎忍俊不禁。“但愿如此吧，红色和蓝色。”她望向远方逐渐消散的光之轨迹，仿佛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谁知道呢，他们究竟是想做朋友，还是......”剩下的话语化作一声轻笑，消散在夜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