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27章 “洗衣机”

“嗯，看起来很奇怪。”高山我梦将先前航拍的影像投射到指挥室的主屏幕上，她的手指悬停在风墙内翻涌的灰黑色云团上方，向指挥室内众人解释，“正常情况下，台风眼因离心力作用会形成稳定椭圆形区域，其内部风速极低甚至无风，不会出现这种黑云密布的情况。”

“确实是这样，”身为日本人的敦子向面露困惑的乔姬补充说明，“在台风眼经过时，有往往能看到短暂的蓝天或纯净的星空。”这个岛国常年经受台风的洗礼，她对这种现象再熟悉不过。

“但是这次的情况很反常，”我梦放大云层剖面图，声音不自觉地凝重起来，“风眼底部积聚着反常的黑色积雨云，通过Fighter-EX上搭载的探测器，发现其能量密度超出超强台风标准起码三个数量级。”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更值得注意的是，先前击穿横滨大厦的不明坠落物，其飞行轨迹与台风先前的运行路径存在交汇点。”她刻意放慢语速，“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那个物体很可能就是从风眼内部坠落的。”

石室指挥官陷入沉思，交叉的十指抵住下颌：“你的意思是...台风眼内部存在未知的实体？现有设备能观测到吗？”

我梦摇头：“很困难，Fighter-EX悬停在台风上方时，机载探测雷达受到极为严重的干扰，想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恐怕得进入到风眼当中…”

指挥室陷入沉寂。

穿越台风眼需要王牌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即便有“帕尔”在一旁辅助，以她目前的驾驶水平也难以保证安全返航——当然，若变身为盖亚奥特曼则另当别论。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强行压下，这个选项注定是无法在指挥室里公开讨论的。

“在返航前，我特意采集了台风外围的大气样本，目前已经......” 高山我梦的汇报被突然响起的电子提示音打断，指挥室主控台的通讯指示灯急促闪烁起来。

“Commander，参谋，‘炼金之星’的丹尼尔议长请求紧急通讯！” 通讯员敦子迅速报告，手指已在操作面板上准备好接入程序。

石室指挥官微微颔首：“立即转接主屏幕。”

大屏幕瞬间切换，西装革履的丹尼尔议长影像清晰浮现。这位天才科学家组织的领袖省去寒暄，目光直接锁定我梦：“我梦，你带回来的大气样本分析结果出来了——我们这边的环境专家获得了相当惊人的结果。”

我梦不自觉向前倾身：“具体是？”

“首先确认样本气体完全无害。但台风过境区域出现了极为反常的大气成分变化，分析发现氟氧化物、甲烷等于大气有害成分在急速减少。”虽然说着看似有益的消息，丹尼尔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对应着的，是大气中的氧气的浓度正在极速攀升。”

指挥室陷入短暂寂静，即便再不明白具体原理，他们都懂一个极为浅显的道理——人类是无法在过高氧气浓度的环境下生存的。

丹尼尔的声音清晰而沉重：“假如正如你所推测，这个台风是由非自然因素造就，继续放任它持续运转下去，六个月后地球大气层将被彻底净化——字面意义上的绝对纯净。”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待到丹尼尔的通讯结束，乔姬紧接着传来了另一个消息：“Commander，根据地面气象台的最新预报，台风开始加速了。”

“预计距离登陆还有多少时间？”千叶参谋连忙追问，

“按照目前的速度，预计三小时后，关东地区将进入暴风雨圈。”乔姬汇报。

他们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

石室章雄凝视着操作平台中的卫星云图，那个诡异的气旋此刻逐渐演变成一张狞笑似的恶魔脸，他陡然出声：“堤主任，去把闪电队召集过来。”

“明白！”

“我梦，”他又看了眼还在一旁的高山我梦，不知在评估些什么，片刻后，他沉声道：“这次作战方案由你来制定。”

“是！”我梦毫不犹豫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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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的指挥室内，我梦手持战术讲解专用的教鞭——其顶端连接着银色Fighter-SS战斗机模型，在向闪电队三人组解析作战方案。

“本次我们要面对台风的覆盖直径超过500公里，作战任务要求进入台风风眼区域。”教鞭尖端引导着战斗机模型飞入气象云图，“目前估测风眼区直径约120公里，但核心问题在于......”她的声音略微停顿，“战机突入后将会遭遇到强烈电磁干扰，届时可能需要完全依赖驾驶员目视识别锁定目标，并在完成打击后立即返航。”

石室指挥官注视着风墙模型，沉声问道：“如果期间误出风眼范围？”

“外圈风墙的瞬时风速可达80米/秒。”我梦将模型推入风暴区，“这种级别的风暴足以撕裂任何常规飞行器，包括Fighter。”

“采用垂直突入台风眼的方式是否可行？”石室章雄再度发问。

我梦摇头：“反重力系统虽能维持悬浮，但垂直降落的姿态会导致战机机动性断崖式下跌。倘若台风眼内的‘目标物'具有攻击意识......”她翻转教鞭，模型底部瞬间亮起警示红灯，“届时Fighter无异于静止的标靶。”

指挥室内空气再度陷入静默，梶尾思考片刻，突然走上前来，“借我用一下。”

他从我梦手中拿过教鞭，指引Fighter-SS模型在主屏幕的台风眼区域利落划出个V字角，简明扼要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利用无风地带的宽度，以V角往下全速飞行，一看到敌人就发射飞弹，然后急速上升。”

言毕，他看向高山我梦，投去一个询问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的眼神。

“这在理论上确实具备可行性，但……请允许听我说一下你这作战方案的风险所在，梶尾队长。”我梦轻呼出口气，点开第二张她计算的数据折线图。

“以目前Fighter的最大功率，全速下降，最多可在这台风眼中下降至近地点三公里处，完成攻击并重新上升，并在撞上风墙前脱离危险区域。” 提前完成计算的数据模型被投映在主屏，绿色安全区与红色风墙的边界清晰可见。

“但是问题在于，完成攻击后急速上升时，飞机必然会产生过高的G力，”她看向梶尾等人的眼中毫不掩饰担忧：“届时驾驶员的身体……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了。”她低声说明。

那已经超出常人能承受的G力极限，就算飞行员长期训练体质更为优秀，她也无法确保几人能够清醒承受而不至于中途失去意识。

梶尾克美凝视着数据图表，眼神逐渐坚定，他转向石室章雄。

“请由我等去执行任务，Commander。”他坚定地说，五指并拢向指挥官行了个标准军礼。

石室章雄沉默着，他从梶尾手中接过教鞭，独自踱步到主屏幕前，他面容沉肃，背对着他的部下们，内心正激烈地权衡着得失。

终于，他转过身来，声音沉稳有力：“Team lighting，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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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执行前线作战任务的仅有闪电队队长梶尾克美一人，而负责提供实时战术支援与观测数据的高山我梦也申请到了独立出击许可。

随着引擎轰鸣声划破长空，三架战机相继从天空基地升空：堤诚一郎与神山笃志共同驾驶的“和平号”保持高度悬停在平流层，承担着空中指挥与通讯中继的核心任务；梶尾克美娴熟驾驶的Fighter-SS与我梦驾驶的Fighter-EX则组成双机编队，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台风眼疾驰而去。

“说起来我梦，你先前介绍说，这个台风将人类制造的污染都清洗掉了，这结论可靠吗？”飞行中途，梶尾克美接通了我梦的通讯，问。

“嗯，这是丹尼尔他们那边的给出的结论，原理类似于衣物去渍的物理清洁。”我梦回答。

但是这种清洗同时又试图破坏掉人类现存的生活环境。她的眉头微蹙，总觉得……本次的怪异事件，与先前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攻击方式存在一定的差异，虽然同样是对人类造成破坏，但——为什么是洗涤与净化？

“那不就是台巨型洗衣机？”梶尾在呼啸的背景音里提高嗓门，“要是氧气浓度持续上升会怎样？”

“参考石炭纪的生态模型，节肢动物可能逐渐重现远古巨型化特征，但人类等脊椎动物...首当其冲是急性氧中毒，其次是大气成分改变引发的连锁生态灾难。” 我梦开始举例。

“真是复杂的科学解释，总之在我的理解当中，虽然听起来这个台风于环境有利，但人类会因此活不下去，对吧。”梶尾言简意赅总结道，说话间，两架Fighter均已经飞到了台风上方。

“等高度下降到近地3km时，即使看不到敌人也请立刻返回，梶尾先生，这已经是极限了。”注视着前下方巨大的云层空洞，我梦再度叮嘱。

梶尾令瞄准辅助板升起，没直接回答她，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我问你，之前我提及的那个方案，你是有预料到的，对吧？”

“预测所有的状况以及可能性是我的职责。”我梦一板一眼地地说，“但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梶尾先生，最低距离……”

“那就没问题了，我要开始执行任务了。”梶尾的声音打断了她，平行的两架飞机中，他透过舷窗，两指并拢向她比了个利落的“出发”手势。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骤然响起，Fighter-SS如同银色箭矢般径直刺入风暴核心。

这人！不听话的吗？！

我梦磨磨牙，手还扶着耳麦，一时不知是该关掉通讯还是继续保持通讯。

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无声伸向制服内袋以防万一。

Fighter-EX的主屏幕雷达持续闪烁着警告红光，象征Fighter-SS的定位信号在突破近地三千米高度临界点时愈发不稳定。

高山我梦死死攥紧操纵杆，冷汗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滑进制服领口。

“梶尾队长请立即返航！重复，请立即脱离风眼区！”声控频道里回荡着近乎破音的呼喊。

此刻的Fighter-SS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角刺入台风眼核心区。

梶尾克美一路寻找着攻击目标，透过正前方舷窗他锁定了那团在层层乌云中翻涌脉动的虚影——那就是造就本次洗涤大气风暴的罪魁祸首所在。

下降高度突破预警线，警报不断响起，导弹舱提示完成预热的瞬间，王牌飞行员当即扣动扳机。

伴随着六道赤色尾焰划破空域。梶尾猛地上拉操纵杆，以近乎擦着地表的距离完成堪称疯狂的VTO机动[1]，一瞬超高的G力令他牙关咬紧，面部表情扭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银灰色Fighter-SS重新擦着台风眼的边缘出现时，我梦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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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眼中的巨大能量源消失！”指挥室中，乔姬第一时间通报了这一好消息。

“上升气流也消失了！台风开始溃散！”敦子也及时跟上。

等在指挥室的石室章雄如释重负，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重新坐回靠背椅，

没等他放松多久，乔姬的声音复又响起。

“等等？风眼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1]指垂直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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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