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雪国在柏林的冬日 第7章 第七章

多吉并不能理解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笑了笑，除了他自己，他想或许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的内心所想，包括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不思。”多吉忽然说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答应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的确有件事。”邓布利多顿了顿，“亨利·波特......从前格兰芬多的学生，你还记得他吗？”

“我记得。”多吉回忆道，“他对麻瓜很亲善，后来我听说，他在五年级的时候曾经在伦敦的集市里买下了一个麻瓜女孩筐里所有的玫瑰，然后送给了他心爱的女孩，当时这几乎在霍格沃茨都传遍了，流言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现在在哪？”邓布利多问道。

“我不知道。”多吉回答，“说实话，他毕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据说他似乎和英国魔法部有些联系。”

“知道了，谢谢你。”

并非感谢多吉提供的这些信息，邓布利多轻笑了一声，他感激的是这位朋友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切断飞路网的联系之前，邓布利多问及了多吉的打算，建议对方立马离开柏林之时，他似乎听到了多吉那边传出的一声惊呼。

“发生什么了？”邓布利多问。

“没什么。”多吉回答，“只是水翻了。”顿了顿，多吉又问道：“你让我离开柏林是因为这与那个名叫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巫师有关吗？”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对方并不能瞧见自己的动作，他才坦然承认道：“他很危险，埃非亚斯，并且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

“我想我......”

似乎知道对方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语，邓布利多没有给多吉完整说出的机会，他打断道：“如果梅林给他这个机会，他很有可能成为20世纪欧洲，甚至是整个世界最危险的巫师。”

“你很了解他吗？”

“一点也不。”邓布利多毫不犹豫道，“没有人真正走近过他，但是我想试着做出一些改变，我无法改变他，但是我却能改变我自己。”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相识，多吉敢这么肯定，但他无法得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猜不透邓布利多想要隐姓埋名的原因。当格林德沃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煽动人心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多吉的脑中，一股恶寒油然在他心底缓缓升起，纵使他不如邓布利多那么优秀，多吉心想，只要是个清醒的巫师，都会不由得战栗不已。

多吉并非不明事理，觉得这是个只能由邓布利多自己解决的问题，便不再打听他想要深藏起来的秘密。柴火断裂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邓布利多听到多吉唤了他的名字，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怎么了？”邓布利多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多吉顿了顿，否认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这对你会不会有帮助，是关于门钥匙的。”

忽然想起格林德沃在提及门钥匙时的表情，邓布利多一愣，随即追问道：“它在哪？他将什么做成了门钥匙。”

“是一枚戒指，但更像是银器。”多吉坦白，“我将它带走了，现在看来这是个正确的选择。阿不思，当你需要它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邓布利多再次感谢：“谢谢你。”

两人的通讯掐断在几分钟之后，过了今晚，多吉会按照他的原计划在第二日清晨返回英国，而邓布利多则会一个人留在这座陌生的柏林城中，面对一切未知，熬过这个寒冬。

即使这里被格林德沃施展了麻瓜驱逐咒，见不着麻瓜，但这却无法阻挡大街上悠悠传来的乐声。

十二月的柏林，在这圣诞节的前夕，经常会有人在街头演奏起一首圣诞歌曲，乐声飘进屋中，徘徊在耳边，它伴随着邓布利多缓缓入睡，在大脑为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被人装入那几只羊毛袜里。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直到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斜射入房中，它落在了邓布利多的枕头一侧，带着几点灰尘在光束周围盘旋。

昨晚下了雪，站在窗口向下望去，原本油绿色的草坪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先前看到那停留在树旁的生物仍没有离去，到了白天，邓布利多才能清楚看到它们的容貌——那是昨日带他们回来的几匹夜骐。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想来并不会是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利落地看了门，顶着一头红发与惺忪的睡眼，以及一张属于“亨利·波特”的脸。

目光所及处并无任何一个人，直到脚边传来了一阵呼吸声，邓布利多低头，这才发现了敲门的竟是一位家养小精灵。与他见过的任何一只长得都很相似，精灵穿着破烂的衣服，顶着一对高翘的尖耳，用一双水灵的黑色眼眸抬头望着邓布利多。

“主人。”小精灵说，“现在需要下去吃早饭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主人”二字给震惊，邓布利多迟疑了半晌才缓缓问道：“你是谁？”

“格林德沃先生说你是我的主人。”精灵顿了顿，“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你叫什么名字？”

精灵歪了头，回答道：“迪姆。”

无奈地摇了摇头，邓布利多并不知道格林德沃究竟打算做些什么。不像大多数巫师，邓布利多并不习惯使唤这些矮小的精灵，相比让一位管家打理好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他更希望能自己安排好每一天的生活。

正如现在，他弯下腰来，单手撑住一旁的门框，用左脚缠绕住右脚，邓布利多将重心向一侧偏去。目光注视眼前这位看上去正在讨好他的精灵，他说道：“谢谢你，迪姆，但或许格林德沃才更适合成为你的主人。”

似乎被邓布利多所说的话给吓着了，精灵愣在原地，迟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他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是不是迪姆有什么地方让主人您不满意了？”

“不，你做的很棒。”邓布利多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拍了拍对方的肩，“是我的问题。你知道格林德沃在哪吗？”

迪姆摇了摇头，只是说道：“迪姆在主人的门外等了三个小时，并没有看到格林德沃先生。”

“噢，梅林的胡子，三个小时。”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听好了，迪姆，现在我要去找格林德沃，你可以试着给他打扫一下这座屋子，但是，请你不要再做等我起床这样的傻事了。”

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命令，精灵似乎异常的兴奋。红发教授起初并不能理解这种狂热的偏执，甚至觉得这有些病态。他越过迪姆向着楼下走去，而直到他停在了一楼的客厅之中，都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金色身影。

他驻足在窗边，身旁是一股油画，画中的贵妇正闭目养神，或许因为屋子的前主人是麻瓜的缘故，她并非如邓布利多所想的那样可以活动。

窗外是那片花园，推开门开走去，雪地上留下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雪堆积在地上并不厚，踩上去的脚感很软，邓布利多缓缓向前走去，看见前方的夜骐也同样向他投来了目光。

黑与白交织在他的视野中，一阵风拂来，打落了满树堆积着的薄雪，像是从天而降落的白色精灵一般，在邓布利多掏出他魔杖的瞬间，细小的雪花悬浮在半空，它们成了花园中的点缀。

走到了夜骐的正前，邓布利多并没有遭受到冷落。或许是因为格林德沃将它赠予自己的原因，在邓布利多向着夜骐靠近的同时，神奇动物竟出乎意料地在他的身旁轻嗅了一番。

它用头轻轻拱起邓布利多的一只手臂，感受到对方将手掌稳稳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中央，有人类的温度传来，夜骐忽然展翅高鸣了一声。它倏地抬起了自己的前足，翅膀在半空中煽动，扫起了地上的白雪，露出了脚下一小片油绿。

“你很漂亮，以及强大。”邓布利多忽然开口，“从今天开始，我会成为你忠诚的朋友。”

夜骐没有回应，但邓布利多却勾起了嘴角，他觉得对方懂了，因为这种神奇的生物一向聪明。有人在屋内向着外边打量，邓布利多瞧见了，朝着家养小精灵所在的方向丢去了一道魔咒。魔咒径直落在精灵手中蛮是油渍的盘碟之中，它变得焕然一新。

迪姆没来得及说话，他走向前去，却立马被另一人超越了步伐。精灵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瞧见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与此同时，还有一阵积雪落地的巨响，从被黑衣男人挡住的视线前方传来。

那是邓布利多用魔法悬浮在半空中的白雪，在格林德沃魔法的操控下径直落下。触碰到一头红发，它们从那头柔顺的发丝上滑落，停在了对方的肩头，还有些在邓布利多的颈窝处作了窝，冰凉感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全身。

身后的夜骐甩开了满身的落雪，在格林德沃的打量下走开，只留下红发男人吃惊地望向这座屋子的现主人。

“想好它的名字了吗？”格林德沃问道。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回答道：“就叫他福克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