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 第14章 第十四章

魔杖被缴械，行动被压制，哈利瞪着眼，然而从他眼底流露出的恐惧之中却带有一丝不肯服输的倔强。

“盖勒特·格林德沃......”艰难地憋出几个字节来拼成一个完整的名字，哈利用手死死攥住床单。

也不知道格林德沃用了什么法子，明明两人闹出了好一番动静，休息室里的同学却无一惊醒。

“哈利·波特。”格林德沃的语气不急不慢，“你的确很有天赋，和邓布利多说的一样，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松开，格林德沃起身把玩着哈利的魔杖，他在男孩的对面坐在，翘起一只腿，用视线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身上染上了香味，那是邓布利多教授特意放在五楼的。”哈利小心翼翼地编道，隐瞒了活点地图的存在，“还有在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上，我看到了纽蒙迦德监狱，有一个男人站在小天狼星的身边，我一直在猜想那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记得占卜是你最不擅长的一门课。”

“但它有时候靠的也是运气。”哈利说，“小天狼星想杀了我，你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冲着你来？”说着，格林德沃将手中的魔杖朝着哈利抛去，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恶意。相比之前掐着自己时表现出来的阴狠，哈利觉得，此刻的对方更像是在看一出笑话。

接住魔杖，将它紧紧握在手中，虽然对方并没有伤害他的表现，但哈利仍旧拿杖尖指向了格林德沃。

“如果你不是为了来杀我......”哈利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进入格兰芬多？”

“波特先生。”格林德沃笑道，“格兰芬多可不止你一个人。”

“你的目的？你是来找邓布利多教授的？”想起了巧克力蛙卡片上的文字，哈利不禁皱起了眉，“你是来找邓布利多复仇的？为了当年那场大战，你要用霍格沃茨来对付邓布利多教授。”

“我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事情还用不着拿霍格沃茨来当筹码。”用自己的魔杖在周围的空气中轻轻一点，罗恩熟悉的呼噜声再次此起彼伏地响彻房间，格林德沃回到了自己靠窗的床，他并没有给出哈利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是不想给，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哈利·波特。”格林德沃背对着对方再次警告道，“如果不想过早地死在伏地魔的手上，请你务必记住我对你的忠告。当然，这也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没有再去理会哈利，格林德沃侧过身，面对着窗外躺下。他知道身后的哈利依旧会保持着戒备的状态入睡，男孩会紧攥着魔杖，屈起身子，就连浅睡的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

满意地用鼻子轻哼一声，这才是格林德沃想要的结果。

他侧卧柔软的床塌上，睁眼就能看到窗外皎洁的月光。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三个礼拜了，想起越狱时那些邓布利多寄来、又被自己扔在监狱角落里的书信和物件，格林德沃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他们彼此相爱，但为什么却越走越远？

格林德沃知道是因为两人信念的不同，可潜意识里的自己又告诉自己，原因远远不止这一点。

到底是什么？格林德沃心想，希望他会在霍格沃茨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他想象着邓布利多的身影入睡，在格林德沃的梦里，邓布利多褪下了那套浅灰色的西装和白色衬衫，换上了一套紫色金边的星星睡袍。格林德沃将他的爱人拥入了自己的怀中，用手抚摸着对方的脸庞，轻轻吻上他的发丝。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似乎是做几十年来的第一个美梦，直到屋里的孩子们开始闹腾起来，格林德沃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起身环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哈利·波特的身影，格林德沃阴沉着脸走到了纳威的面前，低下头俯视对方，他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波特呢？”

“他......他们一，一起出去了。”纳威结结巴巴地说道，“哈，哈利，罗恩和赫，赫敏。”

留下那个胆小的男孩在原地打颤，格林德沃抓起一旁的外衣就往外走去。快速穿梭在霍格沃茨的校园之中，在学校的大门口，他看到了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

那群令人生厌的男孩似乎想来找他的茬，三人并排堵在他的面前，个个双手抱臂，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无视这群人，格林德沃在三米之外就掏出了他的魔杖。快速越过的同时，魔杖被挥动，随着一句“Tarantallegra”的出现，马尔福在一瞬间开始手舞足蹈。

那应该是踢踏舞的舞步，而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出糗也让马尔福怒不可遏。周围的讥笑声一波接着一波，他只能干瞪着眼，为厅内的所有人展示这“优美”的舞姿。

站在霍格沃茨城堡门口的熙攘人群之中，格林德沃庆幸自己在哈利·波特身上做下了标记。让魔杖给自己指路，格林德沃顺从着它的指引寻找标记的下落，翻过一座高坡，沿着草原顺路而下。

他路过了海格的小路，进入了禁林，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熟悉，直到格林德沃在驻足在那棵巨大的柳树之前，他这才忆起了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这是他和小天狼星的第一个落脚地——这通向尖叫棚屋。

树外的草地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伴随着血腥味，格林德沃逐渐向着打人柳靠近。对于他而言，打人柳根本不足为惧 ，轻松地进入内部，甫一用魔杖照亮四周，通道的尽头似乎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惨叫。

奔跑着冲向尖叫棚屋，格林德沃停在了棚屋的木门之外，透过缝隙，他们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哈利、小天狼星、卢平和斯内普，四人各持一个角落，举起魔杖各自警戒着。

“告诉我真相！”哈利吼道，“就现在！是谁背叛了我的父母！”

“就是他！”小天狼星不顾一切地向前走去，毒辣的目光紧锁于罗恩。

“不是我！”罗恩捂着自己的腿，说话有些哆嗦，他紧抱着手中的斑斑的同时不断向后的角落里蜷缩，“不是我！”

“没说是你！”猛地上前，小天狼星一把夺过罗恩手上的耗子，用手指狠狠掐住那根细小的鼠脖。

“斑斑！”

罗恩尖叫着起身，他能看到老鼠在小天狼星的手中猛烈挣扎着，伴随着“吱吱”的惨叫，它不停地扑腾着自己腾空的四肢。

“阿尼玛格斯！”小天狼星说得咬牙切齿，他把耗子举到了卢平和斯内普的面前，“你们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这只少了根指头的耗子就是小矮星彼得！他背叛了詹姆，杀害了12个麻瓜，并且砍断了自己的指头嫁祸给我！整整12年，我在阿兹卡班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他！”

将耗子狠狠按压于桌面上，小天狼星笑着用魔杖顶住了它的脑袋，他脸上的表情阴狠得可怕。油腻的头发结成了块，小天狼星用手臂将额头上因为兴奋而滑落的汗珠擦拭干净：“要是你耗子当得比人好，那也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彼得。”

一时之间，尖叫棚屋中混乱四起，试图阻止小天狼星的哈利、惊慌失措的罗恩、气愤不已的卢平......在纷乱之中，似乎是在做着殊死一搏，小矮星彼得用两颗门牙狠狠咬上了小天狼星的手腕。

小天狼星一声吃痛，小矮星便趁机以老鼠身型的优势在棚屋中上蹿下跳。见到门口有个洞，后退用力一蹬，在穿过洞口的同时，他忽然感觉身子被人一把捉住提起。

逐渐恢复成人的模样，小矮星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他的脑门被魔杖抵住，门前的门被擒住他的人推开。

格林德沃押着小矮星缓缓进入尖叫棚屋，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看向小天狼星问道：“就是他？”

哈利开口在小天狼星之前，越过挡在面前的这张木桌，他站定在小矮星的面前，抬着头，说的一气呵成：“不能这么轻易地杀了他，小天狼星，应该把他交给摄魂怪，让它们带着他回到阿兹卡班。”

看着哈利，再瞥向了格林德沃，小天狼星望向小矮星的时候瞬间又恨得咬牙切齿。

卢平将小矮星从格林德沃的手中接过，死命地压制着这个曾经作为他朋友的叛徒，他的手似乎在小矮星的身上留下了几道红印——他太恨了。

小矮星彼得的事情，格林德沃在最后出了一份不小的力，在打人柳后的高坡，远离了人群，小天狼星面露凝重，看着这张有些熟悉，但却又十分陌生的脸，问道：“格林德沃？”

“用不着谢我，你应该去谢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说，“虽然他也用不着。”

“是邓布利多教授让你来的？”小天狼星问，“他总是能知道一切，并且有办法解决一切。”

格林德沃反驳：“他并不知情。”

在小天狼星疑惑的目光之中，格林德沃继续道：“伏地魔要回来了，你应该知道，哈利·波特在其中会扮演怎么样的角色。”

小天狼星一愣：“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格林德沃反问：“以你阿兹卡班越狱犯的身份？”

小天狼星顿时语塞，最大的问题被格林德沃一语中的。

在不远处，哈利和赫敏正蹲下身子替罗恩查看他腿上的伤口，找他们这个年龄，这本是孩子们汲取知识的快乐时光，如今却因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充斥着死亡的恐惧。

“邓布利多有办法吗？或者你。”小天狼星问，“不能让魔法界再出现一次那最黑暗的十年。”

“或许吧。”

格林德沃说得风轻云淡，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夜空逐渐变得明澈，月亮穿梭在雾气之中，直至最后它拨开了云层。高挂在头顶，它像是散发着一股魔力，在某一瞬，卢平忽然扬起了头，他望着月亮久久没有动弹，眼似乎开始涣散起来。

月圆之夜，那是狼的盛宴。

糟了！

小天狼星暗道一声，他毫不犹豫地变回了那匹狰狞的黑狗，只身冲向了狼化的卢平，他看见了趁乱逃跑的小矮星彼得以及抽身挡在哈利面前的斯内普。

衣物散落了一地，有卢平的，自然也有小矮星彼得的。耗子在人群里飞窜，它带着即将重生的喜悦，就连步子中都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轻快。

只是还未跑出几米，耗子的眼里便充斥着晃动的蓝。它停下了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一圈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给包围。

顺着火焰的来源，小矮星彼得看到了一根魔杖，再向上移动，持着魔杖的金发青年正俯视着自己，眼里充满了不屑。

他不认识这头金发的主人，只觉得那道毒辣的目光扫上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底会油然升起一股恐惧。

很像当年伏地魔给他的压力感，或者是更甚。

耗子的身体在泥土地上打颤，他抬头仰望着对方，发现青年的金发逐渐暗淡了颜色，他的发丝变长、变枯，眼角出现了皱纹，脸庞渐渐分明了棱角。

他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耗子愈发恐惧起来，彼得记得这张脸——那是通缉令上格林德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