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 第12章 第十二章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间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将视线投向了屋外，一个斜着眼看着壁面上的剪影。

“噢，抱歉教授。”海格推门而入，“我没能找巴克比克，被它逃走了。”

邓布利多笑笑：“那就没有办法了。”

将目光落到了格林德沃身上，海格上前一步，他将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之上，语气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你是叫盖尔没错吧？我听哈利说起过你，但是你从来没上过我的课。”

没有将海格的对话进行下去，格林德沃起身将敞开的门合上，他背靠着木门，双手抱臂扫视着屋里的一切。拿波里敖犬牙牙抬起了它本耷拉着的脑袋，它趴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朝向格林德沃的那一刻用力地吸了鼻子，它似乎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它叫什么？”格林德沃问。

“牙牙。”海格回答，“它最喜欢哈利袍子上的味道，现在看来你会成为他第二个目标。”

屋内逐渐变得昏暗，给煤油灯添上了新油，海格拉开了木桌旁的椅子，坐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耳边立刻充斥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之下，海格从衣服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用羊皮纸包裹着的东西。放于桌面，在摇曳的灯光中缓缓打开，那是一株已经干瘪了的曼德拉草，即使离开了泥地也没有大喊大叫，它就静静地躺在桌上，已然一副死去的模样。

“教授。”海格说，“你要的东西我帮你从庞弗雷夫人那里拿来了，这株曼德拉草是目前为止最适合入药的。”

邓布利多伸出手来接过，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入自己的口袋里：“接下来就是去找斯普劳特教授找他帮忙炼制魔药了。海格，还有小汉格顿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拜托阿拉戈克去了。”海格回答，“没有人比他和他的子女们更适合守在那里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看向一盘的格林德沃，开始解释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魔咒念到一半，邓布利多忽然没了声音，他们谁都知道这是一段禁忌的咒语。而格林德沃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他是在场黑魔法的专家，自然懂得也要比任何人都多。

“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咒语，黑魔法里最邪门的一条，类似于献祭，它需要用到活人的血肉。”格林德沃说，“伏地魔为了新生一定会去小汉格顿挖掘他父亲的尸骨。”

“没错。”邓布利多接话道，“还有仆人和仇敌。显而易见，食死徒肯定能愿意捐出自己的肉，而仇敌......”

三人同时一愣：“哈利·波特。”

的确是目前为止最符合实际情况的一个猜想了，邓布利多向来气定神闲的脸上也出现了偶有的严肃。

“你要曼德拉草做什么用处？”格林德沃追问。

“解药。”邓布利多说，“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猜想吗？我去找了斯拉格霍恩，我想一直无法彻底打败伏地魔的原因我找到了......”

在格林德沃和海格的注视之下，邓布利多悠悠吐出一个词：“魂器。”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魂器”一词被脱口而出时骤降了温度，这的确不是一个好东西，象征着死亡与毁坏，而通常，魂器的制造者也与这两个词脱不了干系。

在长久的沉默之中，第一个开口的是格林德沃，他仿佛对此很是不屑，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他笑了起来：“胆小鬼，汤姆·里德尔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魂器之中，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想的出来。”

明明是个学生却对黑魔法与魂器有着如此深厚的了解，海格狐疑地打量着格林德沃，却又觉得邓布利多的眼光向来不会出任何差错。

“所以是不是只要找出魂器，所有事情都会解决？”海格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格林德沃回答，“但问题出在你去哪里找这个魂器，或者是这些。”

“这些？”

“魂器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邓布利多插嘴，“海格，你还记得他的日记本吗？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被哈利毁掉的那一本，我猜想它就是魂器之一。”

说完，邓布利多抬头看向了格林德沃：“我们对与魂器的了解还不够多，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在邓布利多的身边坐在，格林德沃用魔杖唤来了一旁桌上的纸和笔。他伸手拿来了煤油灯，在微弱的灯光之下，他在纸上画下了一个熟悉的标志——死亡圣器。

还是邓布利多熟悉的字迹，格林德沃画完后便扔下了笔，他举起魔杖轻轻在纸上一点，死亡圣器的标志便从白纸上倏地腾空飞起，在众人的眼前停止住了运动的轨迹。

黑色的墨水在空中漂浮，代表圣器的三个图形逐渐分离开来，它们从左至右依次是排列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渐渐淡化。

“传说与死亡圣器一样，魂器的制作方法也是由死神带来。”格林德沃说道，“但不同的是死亡圣器能够招来死亡，而魂器却要你去制造死亡。”

“去杀人？”海格反问。

“差不多。”格林德沃继续，“制作魂器的条件是需要人的灵魂被分裂，而分裂的最快方法便是不可饶恕咒，例如索命咒。通常制造者会将灵魂封印在寻常物件，或者是对他有意义的物体里，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要知道伏地魔将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几份。”

说完，格林德沃看向了邓布利多，对方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什么，那副皱着眉、眯着眼的模样让格林德沃无比怀念。

邓布利多甫一抬头，他对上了海格投来的真诚目光，想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而事实上，寻找魂器的事情目前也的确只有交给海格他才最为放心。

“过段时间我会去一次冈特老宅。”邓布利多站起了身，他停在了格林德沃的身边，虽然眼睛看向了海格，但却像是在对身边人陈述一样，“希望我能在那里有所收获。”

没有和海格细说格林德沃的身份，对于这种事情邓布利多坚信，越少人知道风险自然越小。只当对方是个实力出群的孩子，海格搂着格林德沃的肩，他摆出了一副长者的模样，亲自将对方送出了屋门。

离开了海格的住所，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一前一后走在树林间，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邓布利多没想着拉开，格林德沃也没想着缩紧。

虽然有些沉默，但他们谁也不觉尴尬，仿佛是两人之间一场久违的散步，气氛恰到好处地融洽。

不知不觉中下起了小雨，所幸有茂密的树叶帮他们挡下了绝大部分的雨滴，邓布利多加快了步速，他问道：“学校生活过得还愉快吗？”

“霍格沃茨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邓布利多一愣：“你想象中的是怎么样的？”

“学生骑着扫把满天飞，他们会在同学出糗的时候嘲笑而不是帮助，也会在他人有难的时候逃避。”格林德沃回答，“在我的印象里学校都一个样。”

闻言，邓布利多忽然笑出了声，他反驳道：“那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就连允许黑魔法教学的德姆斯特朗，也就是你从前的学校，那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说？”

邓布利多回答：“如果时间赶巧，下学期你或许能见到德姆斯特朗的人。三强争霸赛记得吗？很可惜我们都没能赶上，但魔法合作司和体育司决定在今年恢复这项比赛，这学期快结束了，而三强争霸赛正定在下学期初。”

“这时候举办三强合适？”格林德沃反问，“如果伏地魔想对哈利·波特下手，那会是个很好的时机。”

邓布利多停下脚步：“所以我需要你。”

这句话里充满了真诚，而从邓布利多的眼中，格林德沃也读出了一丝请求之意，即使对方知道自己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邓布利多朝着格林德沃微笑，他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说着：“到时候的场面必定会十分混乱，说实话，我并没有把握能应付得了，但如果有你，我会安心很多的。”

格林德沃想说些什么，但大脑忽然空白了一秒，再然后，沉默的久了，他也便不再准备接话。直到霍格沃茨的城堡再一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两人在学校的大门前分别。

通往校长办公室与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路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邓布利多离开的时候没有转头，但他知道格林德沃一直驻足在原地，对方会看着自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在转角处停下了脚步，邓布利多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没有半点水渍。想来想去也只有唯一一种可能，他微微勾起嘴角，继续往回走去——那定是格林德沃偷偷在他身上下了一道魔咒——防水防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