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后,左钧野有些魂不守舍,只是简单的动作,衣服就总是蹭到他腰侧的皮肤。
每每作痛都在提醒左钧野,佟颂的吐息是怎样拂过他的腰窝,牙齿是怎样刺破他的皮肤,而自己又是怎样溃不成军地颤栗。
左钧野耳根发烫,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了生日会散场。
赵庭和程瑞很有眼力见地先走了,佟颂送走顾明娇几人,她打包好礼物和没吃完的蛋糕,自然地把袋子递给左钧野,“走了。”
刚才一直待在室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起初只有零星的雨点落在身上,可等到打车回到别墅区的时候,雨幕已经将两旁房屋的轮廓完全吞噬。
左钧野把佟颂送到家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礼物袋上,他往上提了提,又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佟颂,她的头发也有些湿了。
左钧野把礼物袋递给佟颂,“那我走了。”
佟颂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闻言抬眼看他,“急什么?”
“我怕被你后妈看见,”左钧野移开目光,“就像上次那样。”
佟颂找到了钥匙,她插进锁孔,漫不经心地回道:“她带我弟去什么奥数培训机构了,我爸出差,他们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门开了,佟颂率先走进去,她踢掉脚上的小皮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
做完这一切,佟颂直起身,见左钧野还愣在门口,又拿出一双备用拖鞋扔在他脚边,“而且你也没带伞吧?进来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哦。”
左钧野应了一声,他换上了拖鞋,跟着佟颂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女生的家里,左钧野有些不自在,他环顾四周,佟颂的家很大,光是一个客厅的面积都要比他在桐花弄租的房子整个要大得多。
左钧野在沙发上坐下,佟颂把包扔给他,转身走向厨房,“你要喝点什么吗?柠檬水?”
“都行。”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左钧野的神经刚刚放松了一些,腰侧的刺痛感就再次鲜明起来,可能是淋了雨的缘故,潮湿的衣物黏连在伤处上,随着动作牵扯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痛。
刚才在公共场合,左钧野一直没有机会查看佟颂的杰作,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里破皮流血了。
左钧野将身体侧过一点,然后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咬住自己的衣摆,试图看清后腰的情况,因为佟颂咬的位置太靠后,他试了几次,都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咬痕。
左钧野笨拙地调整角度。
佟颂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叼着衣服往后看的画面,腰身因为动作而绷紧,因为位置很别扭,左钧野不得不小幅度地扭动身体,腰也跟着摇,偶尔还能看到上方凹陷的脊椎沟。
察觉到视线,左钧野抬头看向佟颂,他的动作僵了僵,牙齿还叼着衣摆没有松开,他看起来特别不爽,只是因为眼眶泛红,所以没有半点威慑力。
左钧野咬着衣服,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语气幽怨:“你是属狗的吗?”
佟颂压下心里的古怪感,把刚泡好柠檬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她拿起旁边的电视遥控器,扔到左钧野怀里:“无聊的话可以打开看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佟颂没有在客厅多停留,她说完就上了楼梯,左钧野闲来无事,他接过遥控器,一边在心底感叹有钱人真是爽,连电视机都买特大号的,一边按下遥控的开关键。
电视机屏幕亮起,先是加载了一两秒,接着自动跳转到了上次播放的位置。
左钧野还没来得及反应,音响里就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与此同时,特大号的电视机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特大号的鬼脸。
左钧野毫无防备地被突脸,他脸色都有些青了。
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佟颂也听到客厅里传来的音效,她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语气揶揄:“忘记说了,我弟喜欢看恐怖片,你退出自动续播就好。”
左钧野:“……”
等到佟颂擦着头发走出房间时,左钧野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脑袋枕在自己的一条手臂上,身体向内侧蜷缩,是潜意识保护自己的睡姿,不同于往日佯装的冷硬或面对自己时的矛盾执拗,睡着的左钧野很温顺,平日里的棱角都被窗外的夜色磨软得一塌糊涂。
他闭着眼睛,睫毛垂下来,盖不住眼底浓重的青灰色。
佟颂想起来从前听宋言说过,左钧野一放学就会去忘聲打工,有的时候忙到很晚就干脆宿在员工休息室里,第二天又去上课,就这样日复一日。
很辛苦吧。
佟颂擦头发的动作放轻了,她把电视关掉,看了一眼窗外,雨已经停了。
她没有打算叫醒左钧野。
佟颂轻手轻脚地走上楼,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
她重新回到客厅,俯身把被子盖在左钧野的身上,正准备起身时,目光对上了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的眼睛。
佟颂的动作顿住,无奈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左钧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拿被子的时候就……”
他的话突然停住。
因为左钧野发现这个姿势太近了。
佟颂是俯身的动作,刚洗过没有完全吹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落下来,几缕发丝贴在纤细的脖颈和锁骨上,水珠滚过颈窝,洇湿了底下单薄的睡裙,也把他领口的一部分打成深色。
她脸上的皮肤本来就薄,一被热气氤氲就透出粉,垂眼看他的时候眼眶也水汪汪的,好像两湖潋滟的水,嚣张顽劣都被水汽蒸融了,只剩下一种漂亮清艳的软。
温热的体温透过睡裙传过来,左钧野觉得自己快被佟颂身上沐浴露的香气烘晕了,他的思绪一下变得迟钝下来。
他看着佟颂的眼睛觉得好漂亮。
左钧野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然后缓缓地抬起来放在了佟颂的后脑勺上。
他没有用力,只是微微往下压了一点点,然后仰起头,凑近,把自己的嘴唇覆在她的唇上。
这是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吻。
一个交往以来第一次由左钧野主导的吻。
他的吻技很生涩,唇瓣也软得不可思议,比起亲吻这更像是一次珍重的触碰,佟颂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有些意外,但她没有推开,而是睁着眼看左钧野紧闭着眼睛,睫毛颤个不停。
就在佟颂准备回应这个吻的时候,她的下唇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佟颂立刻睁开了眼睛,她推开左钧野,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下唇,眉皱起来,“你咬我干什么?”
左钧野探出舌尖,把唇边的律-液舔掉,“你刚刚也咬我了。”
“这个是我还给你的。”他说。
小肚鸡肠。
佟颂觉得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我那是为了惩罚你烫自己。”
左钧野的声音低沉下去:“那我也是为了惩罚你。”
“惩罚我什么?”佟颂问。
“惩罚你……”他停顿了一下,“总是耍我玩。”
气氛短暂地沉默,左钧野抿了抿唇,他泄了气,“其实只是我想亲你。”
“这哪是亲,”佟颂笑吟吟地擦了一下被咬的地方,“痛死我了,你这个狗崽子。”
“好吧,”她凑近左钧野,蹭了一下他的唇角,“允许你亲我,但是不准咬我。”
佟颂的亲吻总是很粗-暴,尤其在为了报复左钧野咬她的时候,几乎算是一场单方面的征伐和索取,她的舌头顶开身下人的唇齿,舌尖刮过他敏-感的软颚,如愿听见左钧野溢出几声细碎的呜-咽。
他仰躺在沙发上,被佟颂牢牢地压着,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吻,两人的鼻尖相抵,氧气逐渐变得稀薄,左钧野被亲得头晕目眩,他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难为情。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被佟颂按着亲。
好没面子。
左钧野的手滑到佟颂身后,环上她的背,想要尝试着微微用力,变换一下两人的姿势。
这个动作落在佟颂的眼里,被她自动曲解成了另一个意思,她心领神会地放开左钧野被亲得红-肿的唇,稍稍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佟颂非但没有顺着他的力道改变姿势,反而腾出一只手,绕到左钧野的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臀侧,她的语气狎昵又大度:“你想抱着我的脖子就抱吧,不用不好意思。”
左钧野的动作僵住,他看着佟颂一脸揶揄的样子,一时语塞。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原本试图反抗的手默默滑了下来,最后真的如佟颂所说的那样环上她的脖颈。
算了,反正也没关系。
左钧野自暴自弃地想。
有了左钧野若有若无的纵容,佟颂再次变得得寸进尺起来,她的吻由粗-暴变得绵长,甚至一度从唇瓣移至左钧野的眉骨、眼尾,最后停留在他发颤的颈侧。
她的指尖不老实地探进左钧野的衣摆,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腰窝上被她咬出来的那道伤。
左钧野被佟颂出格的举动吓了一跳,一种陌生的感觉传遍全身,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用力捏住后者的肩,“等等,佟颂……”
后者被他紧张之下的力道捏得有些痛,佟颂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咬住他的耳垂,“放心,不会有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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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