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做。”
灾厄的声音甜腻、蛊惑,当他察觉到你不会退缩时,还多了一丝愤怒的颤抖。
你没理由害怕——他快要两米高时,你不害怕;现在他只有十厘米高,两头,小短手小短腿,被你粗暴的动作推得一个趔趄。
“那是你应得的,”你冷淡地说,往他身上套一件娃娃的斗篷,“你做得太过分了。”
萨菲罗斯哼了一声。你给他系上纽扣,整理好帽子。
他用脸颊蹭了蹭你的手指。
你没有心软:“还记得条约吗?不要去招惹克劳德。”
“克劳德在努力过日子,大家都是,”你说着,把他捧在手心里,往窗台走去,“我知道你有计划,但现在不是实施的时候,对吗?”
萨菲罗斯皱着眉,没有反对。
他太虚弱了,本来应该在生命之流里静静蛰伏,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跌落在人间,理所当然地,没有人欢迎他。
于是你成了目前的萨菲罗斯保管员,负责第一时间通风报信。
这些日子,你说不好自己是在和一个外星生命同居,还是和一只猫。
萨菲罗斯多变、悄声无息,常常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低空飞行,闪现在各个地方。
你已经习惯家里的波尔代热斯现象了。
萨菲罗斯消停了些。或许上次骚扰克劳德让他长了点教训。
这次他又去了;克劳德没有收手。
你看着他的新形态,叹了口气。
他倒不以为耻,得意洋洋地飞来飞去,碰碎了你最喜欢的杯子,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你站在一片狼藉的家中间,忽然顿悟了。
你拎着斗篷上的挂绳,把萨菲罗斯系在窗台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萨菲罗斯的身体顺着风晃来晃去。
“晴天娃娃。”你对他说。
“你希望我带来晴天吗?”他绿色的眼睛发着光。
“没指望过。”你如实说道。
他哼哼唧唧,带动风铃一阵脆响。
你听风铃断断续续响了一夜。
隔天萨菲罗斯在窗台上向你问好。
你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他说他看见了星星。
如果在宇宙中间,就能有更多星星了。
你对他的问题发言不予评价。
第三天他抖着小斗篷,问你午餐吃什么。
你需要吃东西吗?你反问道。
要培根和鸡蛋,他自顾自地说。
你照做了,只有你的份。
他在风中看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感觉一只手环上了你的腰。
黑暗里你睁开眼睛,没有侧身。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
你又睡了过去。
他在窗台上向你问好。
今日天气,晴,他说。
你瞥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雨天。
真是个不称职的晴天娃娃,你说。
是啊,所以现在能把我放下来了吗?他笑道。
你说不可以。
夜里雨下得很大。
雷声一阵阵,闪电划破天空,房间一片惨白。
他在那里。贴得离你更近了。
仿佛把你护在怀里的距离。
还是雨天。
他的斗篷沾了雨点,垂了下来。
你替他擦干头发。
梦中,绸缎般的月光划过你的脸颊。
然后是锁骨,胸脯,一路向下。
你醒了。
他笑得很开心。
笑声在雨里很刺耳。
这是第几天了?他说。
你没理会他。
他们追问你的近况。
你反复说着,最近在下雨。
雨天娃娃,你想。
到处都是雨。一天天,一夜夜。
吊在窗台上,晃晃悠悠。
太阳消失了,被雨天娃娃吃掉了。
在雨天追上你以前,你把他放了下来。
你看着他一点点变大,变成了平时的样子。
玩得开心吗?他一如既往地笑着。
你直视他的眼睛。
我很喜欢你的眼神,但你输了,他说,头埋在你的颈窝里,舔舐着你的脖子。
你回抱住他。他是冰凉的,和雨一样。
小斗篷站在窗台上。风铃摇曳。
是个晴天。
我终于来更新了。。。先给老萨插个队(不是)
感觉自己写乙女向另一个层面迈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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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萨菲罗斯|晴天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