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女教皇 第68章 第 68 章

“朱蒂小姐你还很年轻，你会亲眼见证时代变迁。”小利亚笃定的说。“但是我不完全认同前代女皇陛下所做的一切，所以也有些未来可能会改变——不过也有既定的事实不会变——你不一定会看见人类奴役龙族，但你一定能看见邪龙陨落战争结束。”

“你们那的教皇是女的啊？哇，好稀奇，我还没见过女性位高权重的。”朱蒂有时候还挺敏锐的，但敏锐的听出来人家有女皇之后就没了下文，她光感慨去了。所以说她不笨但是傻白甜呢！也不知道深挖深挖。

“女性身居高位是最原始的状态，也是不需要欺压任何人的状态。”然而朱蒂虽然没有套话，但歪打正着的戳中了小利亚愿意聊的东西。“子女是天然的服从者，母亲是最原始也最自然的权力者，她赋予子女生命；父亲是依靠武力优势欺压他人才上位的权力者，因为如果不采取手段限制配偶的自由，他甚至无法确认孩子是自己的。”

“领导人和一个家庭的父母子女有什么关系……”

“因为平民百姓被称之为‘子民’，你猜猜为什么要是‘子’民？”

朱蒂忽然觉得和小孩子聊天也挺无助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人家那么深刻的思想和认知。不管小朋友想的东西合不合适，观点对不对，但反正人家的深度就是已经强过一大堆没用的大人了。

“好吧，确实有教皇陛下爱民如子的说法。”朱蒂试图给自己挽尊。

“不，他不爱，他是一位杰出的政客，爬到这一步不容易，但他也有缺点——他没见过真正厉害的坏女人，也没真的关怀到底层人。女性争取权力的斗争其实绝大部分都和底层争取权力的斗争重合，因为无论任何阶层女性地位都劣于男性。他对绝大多数女人都不强硬这一点习以为常，也对大多数贫民无法御寒习以为常，他不是好教皇，下一位会更强。”

朱蒂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她还不敢相信下一任会是歌洛丽亚，毕竟女人继位太难以想象了。

“换好衣服以后我可以出门吗？”小利亚又十分乖巧的问道。“我在云雾街看见了一位贵族小姐被拯救出来，她和福尔唐家是血亲，我想帮助她，就当是为大小姐做点事作为回报。”

“你可真是个乖孩子，那我带你去吧。”朱蒂完全没多想，根本没防备，这使得一个本来就很可怜的女子彻底失去了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

看上去乖巧的女孩子，可未必就是好孩子，坏种生来就会演戏和装作好人。

那位心理创伤严重的贵族小姐被送往了教皇厅，由神学院的首席高材生治疗，教皇厅最年长慈祥的神父心理疏导。不过很遗憾，她受到的创伤实在太大，白魔法也收效甚微，为此神学院的高材生奥默里克正在头疼。

他是主动请缨的，因为玛格丽特小姐的状态非常罕见，而他作为一个学霸求知欲极强，他很想尝试这次实践——当然，他同时也是神学院的首席，最擅长幻术的人，神殿骑士团那边的医院医师擅长的都是战损外伤，由他来治疗本身也没什么不妥。

但即使他精通各种幻术治疗魔法的理论和实践，他也对这女孩无计可施，毕竟这位小姐最大的问题出在心理。

而这个时候朱蒂陪同着小利亚来了，反正歌洛丽亚本尊在家躺尸养病，朱蒂只管穿了妹妹的衣服戴了假发，以大小姐的身份来探望远房亲戚。

“虽然我理解大小姐探望亲戚，但她的状态可能不适合见任何人。”奥默里克本不想让朱蒂进病房，因为根据他的判断，玛格丽特小姐非常害怕被人看见，所以最好循序渐进慢慢让她接触更多人，不能一下子就一大堆人给太吓着。

“我也是医生，虽然不一定比得上你这位学霸和斯卡尔奇，但我并不是会帮倒忙的人。”朱蒂有点儿不服，本身她就有点不服学霸比自己成绩好——明明实力是一样的，理论知识实战经验也都不比人家少，但神学院不给并列第一，讲师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不同的评价、把学妹排在了学长后头。

说实话朱蒂能说出不一定比奥默里克强已经是在自谦了，其实她并不这么认为。

“我理解大小姐的好意，但玛格丽特小姐的确现在还不能见客。大小姐，请回吧，你不适合来这里。”奥默里克略有些执拗的拒绝道。他的拒绝其实也和他看不惯歌洛丽亚有关，虽然并不是看不起击退邪龙的少女英雄，但他总觉得大小姐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只醉心学术，无意于政治权利，只希望各种腐朽的机制可以被废除；而她不屑于学习，进入神学院的这位一看就是冒牌货，她又极其渴求权力，又利用着伊修加德并不合理的阶级制度当人上人……

总之奥默里克是觉得自己和歌洛丽亚哪哪都不对付，连带着也不想接触眼前这位冒牌货。心细如尘又过目不忘的学霸才不会主仆不分，他不曾揭穿秘密只是因为他欣赏少女的求知欲罢了。

“你要是不让我进去，那我可要耍流氓了。”朱蒂却非常有歌洛丽亚风范的威胁道，她掏出了魔导典，马上就要砸人似的。

奥默里克当然也是掏出幻杖回应，他并不畏战，只是看见这姑娘耍赖，让他有股疲惫感涌上心头——不行就过两招吧，玛格丽特小姐的病情重要，那关乎人家的一生。至于惹眼前这位不开心……以后还是有机会改善关系的，她人挺可爱的，应该不会太计较。

然而朱蒂下一步操作完全没按套路来，她忽然把魔导典往小利亚手里一塞，一把就抢走了奥默里克的幻杖——这招实在出其不意，她手劲又还挺大的，直接就真把奥默里克的幻杖抢了过来！

“你！”奥默里克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的展开。

“不让我进去我撅了你的幻杖。”朱蒂威胁道。

“撅了也不会让你进的。”幻杖哪有人家的一生重要，又不是什么名贵幻杖亦或者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咔嚓。”

结果朱蒂真的给他把幻杖撅了，然后趁着他看见幻杖被折断发愣的瞬间，她一把推开他，大摇大摆的带着小孩进了病房，还双手抓着病房门冲他挑衅办鬼脸。“略略略，你幻杖被我撅了，拦不住我了吧！”

“你快出来！别刺激玛格丽特小姐！”奥默里克有点着急了。

“跟你说了，我要耍流氓了，你就说流氓会不会因为你大声就听你的吧？”朱蒂这是学到了歌洛丽亚的精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得很，差点给奥默里克整出心梗。

“咔嚓！”这是病房锁上的声音。

有种心肌梗死之感的奥默里克只能选择在外边等，还好病房门是有观察窗的，他可以看见朱蒂带着小利亚靠近了蜷缩在病房角落的玛格丽特。其实这位小姐也很有本事，她拿着魔导典对着玛格丽特咏唱了个魔法，玛格丽特居然从慌乱中恢复了不少。

然后那个小女孩就拉着玛格丽特的手和她聊了起来，她们非常小声，他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最后玛格丽特小姐枕在小女孩腿上睡着了。

玛格丽特是趴着睡着的，压住了小女孩右手。女孩一开始也没在意，似乎还温柔的像个小大人一样给玛格丽特哼起了摇篮曲。直到确定玛格丽特完全熟睡，朱蒂才轻轻的帮忙把玛格丽特挪到了枕头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这才出来。

“她醒来时就会好了。”小利亚对奥默里克说道。“她会只当是恶梦魇住了。”

奥默里克忽然觉得这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女孩可能比她身边的冒牌货大小姐更成熟稳重。

“小妹妹，你和她聊了点什么？”

“我告诉她，驱散恐惧方法有两种，软骨头的贱种会选择与伤害自己的人握手言和，忘掉受过的伤并臣服于施暴者；而有脊梁的人会将伤痛当成磨砺来使自己变强，直到自己强大到施暴者必须跪伏于自己脚下。”

很有深度的发言，但愿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既然事情发展还挺好，奥默里克也就不纠结冒牌货大小姐硬闯的事和自己的幻杖了，反正以福尔唐家的作风肯定是会赔的。他略有点被迫的接受了事实，又看了一眼玛格丽特的确平静的睡着了以后，他没有多想离开了病房。

然后当晚就传来了变故与噩耗，玛格丽特小姐的父母妹妹来探望她，然而没几分钟后他们就惊讶的发现这位苦命的小姐已经死了。

一瞬间，奥默里克、歌洛丽亚和小利亚，甚至玛格丽特的父母妹妹都成了嫌疑人。神殿骑士团半夜响应派出了验尸官，证实玛格丽特小姐的死因是心脏骤停——她有点像是在梦里被吓死的，但没多久验尸官又发现了她脖颈侧边有个小小的针眼，藏在一片原来就有的淤青里，不仔细看真的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