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女教皇 第48章 第 48 章

最近皇都大大小小的新闻此起彼伏，可谓精彩纷呈。比如四大名门的歌洛丽亚小姐被苍穹骑士团招募，却因为精神问题错失良机；格里诺少爷力排众议向其求婚，却因对方嚣张发言要娶两个而未能成功，并因不明原因拖延了出院时间……

又比如龙骑士团人员大量变动，新任指挥官埃斯蒂尼安受邀参与贵族晚宴，却因为一头狂野的乱发和冷漠的态度而被谢绝入场。福尔唐家最有名最年轻的指挥官斯卡尔奇忽然卸任，巨龙首营地易主奥尔什方。

又听说苍穹骑士团也因为参与大战产生伤亡，而邀请了数人，那位几乎被全皇都女性瞩目的斯卡尔奇亦被苍穹骑士团邀请——不过对于这些女性而言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斯卡尔奇严词拒绝了加入，并拿出了数年前的推荐信加入了神殿骑士团。

“真是两个令人头疼的孩子。”教皇托尔丹七世听韦尔吉纳汇报数次邀约沟通无果后，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抖着胡子评价道。无论是歌洛丽亚还是斯卡尔奇的态度都极其强硬，远超他的预计，他原以为那俩人都不应该拒绝如此光明的前程的。

一个家族旁系无父无母的女孩子，一个平民骑士的私生子……他们怎么敢的？难道苍穹骑士不是他们一生都难以达到的社会阶层？而如今这么个至高的位置摆在眼前，俩人居然都是极度强硬的选择了拒绝？

斯卡尔奇倒也罢了，那个恃才傲物的年轻人只是拿出了神殿骑士团总长数年前的推荐信，选择了一个远不及苍穹骑士的位置；歌洛丽亚的态度才是真绝杀，她居然不仅拒绝还选择了羞辱。

关键是她还羞辱教皇成功了，教皇工坊无法复刻她的衣服，更不谈什么超过。无论缝纫师和雕金匠多么努力，工坊制品的质量肉眼可见的就是不如她原有的，她用一件衣服和一把用旧了的小魔杖就宣示了她的强硬蛮横与尊贵——即使尊贵如教皇，也开不出她看得上的条件。

“万德罗，你亲自去请那位歌洛丽亚大小姐过来吧，或许我是该给她开出更好的条件。”教皇再睁开眼睛时，就不再给年轻的副长下令了。此时歌洛丽亚是否是优秀的魔法师已不再重要，他不能让这个锋芒毕露的女孩留在自己掌控不到的地方才是重点了。

得不到就毁掉，不然她可能会弄出超出自己认知的、无法应对的事。

托尔丹七世不仅出身没什么底蕴的小家族甚至还犯过私生子这种极大的政治错误，但他依然能坐稳教皇之位，这显然证明他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棋手”——政治如博弈，他不仅是个优秀的棋手，还懂得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掀棋盘”绝杀。

虽然托尔丹七世也没见过那种场面，甚至案例都没听说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机敏警惕远甚于任何一个其他政治家。所有人都只知道下棋的时候，他大概是唯一会对棋盘是否稳固产生质疑的唯一一人了，而他此刻就是预感那个叫歌洛丽亚的女孩搞不好就能让他的棋盘不稳。

看着年老的总长行了礼打算离开，托尔丹七世沉默了几秒，又在对方走出谒见之间之前喊住了他。

“万德罗，对那个女孩谦逊一些，就像面对我那样。不要刺激了她，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小女孩都是喜欢撒娇的，要夸要哄。”

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女孩，才十六岁，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是个碰得满头包的愣头青呢，自己爱过的女人在那个年纪时也只是个娇气的明艳姑娘。

“是，陛下。”万德罗不可置否，毕竟单身了一生，他也不知道对付小女孩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年轻的韦尔吉纳接连碰壁的话，他这个老人上去说实话更不可能说得动那位任性娇蛮的大小姐，他这样的老人只有在请一些好面子的达官贵人时有用。

然而事情却出人意料，万德罗去登门请人，谦逊的承认了教皇工坊的确不如大小姐的私人工匠，并且按照教皇的指示夸赞了少女一番之后，倒是说动了让她去教皇厅面见教皇。

万德罗暗暗惊讶教皇居然还挺懂如何与女人打交道，但他也没往教皇的私生子传闻上去想，只是敬业的亲自将大小姐请进了教皇的谒见之间。

教皇几乎永远都在这里，端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仿佛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身份成为了神明一般。按理说所有人见到教皇的第一反应都是行礼，哪怕四大名门的家主也不例外，但歌洛丽亚却只是微笑着提起裙摆屈了屈膝，仿佛只是看见了自己的老师一般。

但教皇并没有在这时候计较她的言行，只是屏退了身边所有人，不让任何人看她后续的失礼。

“我很遗憾连续收到你的数次拒绝，也很遗憾我的工坊竟然不如你的工匠。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何要放弃前程——这大概是你最好的出路，难道你想嫁给某个贵族少爷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从此人生不得自由只剩生儿育女吗？”

教皇开门见山的说道，毕竟总不能让他也跟万德罗一样给大小姐吹彩虹屁吧？他知道怎么哄女人不代表他就得哄这个小丫头，他只会尽可能的把话说到他认为的少女心坎里。

“她的一生就是这样结束的吗？”歌洛丽亚却笑嘻嘻的反问道，完全没有被说中心思的样子。

“谁？”

“艾默里克的亲妈。”歌洛丽亚很漂亮，笑起来更漂亮，但她并不是很面善，因为笑而微微眯起的眼睛比常态细长，显得很是锋锐，仿佛她的眼神就像割肉的刀子一般让人感觉不舒服。

教皇没有接这个话，作为一个极其老练的政治家，他自然知道这是小丫头上来就将他军——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他如是评价道，并立即选择了避其锋芒。

“每个美人的结局都不外乎如此，即使是自强的女性有时也拗不过父母的指令。”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歌洛丽亚依然笑嘻嘻的。“我知道父母有权力左右我的人生，所以我把他们除掉了。”

托尔丹七世竟一时语塞，他也不是没被别人呛过噎过，但被年龄差距如此悬殊的小姑娘呛住还是头一次。

“您一定理解的吧？毕竟我对您有种对老师般的感情呢，我猜您一定知道——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歌洛丽亚依然笑容满面，仿佛真的在和自己亲密的启蒙老师对话。

“怪不得你拒绝掉苍穹骑士，你是想做我的学生啊。”托尔丹七世明人不说暗话，也不追究歌洛丽亚自爆的弑父弑母是否属实——无所谓那不重要，能挣脱身上枷锁往上爬的人就没一个是菩萨心肠忠孝两全，这里是阶级固化、迂腐无能的伊修加德，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乌托邦。

“毕竟你是我最好的老师。”教皇可是把连歌洛丽亚未来所有可能会遇到的危机全都淌了一遍、所有政治错误全都犯了一遭，这可不就是最好的老师吗？拿命教的那种。

“很好，我喜欢聪明的学生。”虽然可惜是个女生，伊修加德还没有女性继位教皇的先例——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由于战女神也是女性的缘故，伊修加德的女兵女祭司也不算稀罕，破个例培养一个女继承人又算什么呢？

反正总有一天会有人破例，反正自己的地位将来也不想给儿子，反正她击退了尼德霍格，她在庶民眼中已经是战女神的化身、天使的象征了。

反正女孩也比男孩更重感情更好把握，她们总是会被爱情麻痹被利用，当初他能拿捏情人，未来他的儿子肯定也能，指导一下就好了。不论如何，不是在他任上引爆了这颗可能的小炸弹，他就一直都是英明的教皇，下一任教皇的风评可就与他无关了。

托尔丹七世甚至没相信歌洛丽亚自曝的杀业属实，因为他从没遇到过真正厉害的女人，所以他犯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错误，导致他本来还能蹦哒十来年的余寿直接被削了一半走。

当然，托尔丹七世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个，毕竟被认为是战女神的话事人，不等于他就真的是神明偏爱之人。

歌洛丽亚走出教皇厅的时候没有然后表情变化，她看出来了托尔丹七世爽快答应必定是有后手，也猜的到他估计不是很看得起女人。但是这都没关系，被对手看不起意味着有机会出其不意，那老头若是觉得女人都感情丰富容易陷入爱情，那他就太好被自己拿捏了。

毕竟歌洛丽亚可不是什么普通少女，坏种天性冷血，是否会对异性产生好感全凭对方有用没用，罹患恋爱脑的概率比晴天走在路上被雷劈的概率都低，爱上艾默里克的可能性更是比她爱上尼德霍格的可能性都低。

泽菲兰可以给出最合适的建议，并愿意采取行动阻止她本性暴露，他可是最有用的——毕竟她演的是天使、是女神，暴露本性可就完蛋了，所以泽菲兰最有用了她也最喜欢泽菲兰了。波勒克兰是个非常好用的黑手套，从不害怕弄脏双手也从不狮子大开口的索要过度的报酬，相信任何雇主都会觉得他极为好用，她也不例外所以她也喜欢波勒克兰。

甚至格里诺都能拿来充当沙包有点小用，歌洛丽亚不讨厌他，但艾默里克有什么用呢？

留着那藏狐未来煽动光之战士来动摇她正教根基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