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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昨日冬季 第1章 第一章

作者:临一岁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9 00:23:08 来源:文学城

近来天气转凉,想必是冬天快来了。

每晚项疏桐外出散步,都能看见路边的大树枝头结出大团大团白色的小花,散发出一股苦涩而令人眩晕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飘了满街,捂着鼻子逃掉都不行。

项疏桐她老妈很喜欢这股味。小时候她曾问过老妈这是什么树,老妈说这是“夜来香”。再长大些她自己上网查,才知道这是糖胶树。

今晚吃饱饭后,项疏桐又一次出门散步消食。路过陆菘蓝家楼下时,她照例下意识抬头去望那扇小小的窗,却意外停住了脚步。

——那里亮着灯。

她和陆菘蓝断联很久了,自从陆菘蓝考去外地的大学,她全家都跟着举家搬去,从此杳无音讯。

正如项疏桐与陆菘蓝自幼关系就好,她老妈与陆菘蓝母亲也私交不错。那段时间两人已经断交,陆菘蓝搬走的消息还是从饭桌上老妈的絮叨里听到的,飘进耳朵的瞬间项疏桐忍不住咬紧了筷子,用力到牙肉发酸,牙齿上的缺口像咬合不牢的劣质齿轮,筷子碾在上面发出格愣格愣的响声。

陆菘蓝搬离了,这套房子却从未卖掉。老妈不知道二人闹掰的事,曾抱怨似地向她说,明明这套学区房只要出手就能卖高价,不知道为什么陆菘蓝她们家却没卖。

项疏桐嘴上说:“你别管人家闲事。”

心里却想,陆菘蓝还会搬回来住吗?

回忆结束,项疏桐回神,猛然发觉她已经在凛冽的寒风中站了许久。那扇窗内的灯火依旧欲坠般亮着,像旧时回忆中无数次见过的那般,熟悉到令她心慌。

她与陆菘蓝本来是同届生,还做过同班同学。小学时期的项疏桐因为脾气软,性格又内向,被班上的人欺负得很惨。陆菘蓝自幼就展露出见义勇为的英雄底色,最恨恃强凌弱。她坚毅地站了出来,不仅主动和项疏桐做朋友,还狠狠教训了欺负她的人。

虽然方式是找班主任打小报告,但从那以后项疏桐确实再没被欺负。

她们两家住的近,走动方便,项疏桐经常会去陆菘蓝家找她玩,玩到月头高照,项疏桐老妈顺藤摸瓜找来,将项疏桐抓走。

彼时她就在这楼下抱着电线杆子不愿走,哭得涕泪横流。陆菘蓝抱臂挂在阳台围栏上,一边看着她撒泼打滚,一边狂笑。模糊的夜色中项疏桐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遥遥听清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快回家啦!我们明天再玩!”

“我不……要——!”项疏桐抽噎着,如此这般回复。

“快走啦!人家都催你了!丢不丢人!”老妈一巴掌拍她脑后,拍得她脑子嗡嗡作响,连拉带拽地就被拖走了。

后来小学结束,两人又升进同一所初中。说是升进,其实初中部就在小学部隔壁,只是多走几步路换了个教室上课。分班是随机的,她俩分在了隔壁班,不知算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她俩放学会结伴一起回家,不一起上学是因为项疏桐老赖床。

陆菘蓝是**型的好学生,是那种老师不是因为性格而是因为成绩喜欢的好学生。她脑子聪明到逆天,行事总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喜欢在学校就把作业写完,所以常常会在教室呆到人都走光。项疏桐放学后就跑来她们班等她写作业,好几次都不小心趴在陆菘蓝旁边的课桌上睡着——陆菘蓝没有同桌,一个人独占两套桌椅——而后被写完作业的陆菘蓝用笔敲醒。

冬季总是天黑得早,项疏桐在教室灯光下睡昏了头,出门就被天色吓了一跳:“怎么黑成这样,几点了啊?”

陆菘蓝看了看表,有点歉疚:“六点半了。下次别等我了,你先走吧。”

“没事。”项疏桐问她:“今天作业很难吗?”

两班基本共用一套老师,每天作业都差不多。陆菘蓝想了想,说:“数学有点,但其实还好,可能是今天作业太多了。”

那看来是真的很难了。

“啊,那我要抄你数学。”项疏桐折返回去,去拿陆菘蓝放教室的数学作业。陆菘蓝冲她背影喊:“那你明天不要迟到了,早读前要交,你迟到了我交不上。”

“什么啊!”项疏桐大喊,“我又不是天天都迟到!”

“好吧,对不起。”陆菘蓝笑着说。

在青春期萌芽的年纪,男女都开始思春,班里抓早恋抓得如火如荼,班主任班会课上把项疏桐拎出来当典范,举例:“虽然人家项疏桐成绩不算特别好,但一看就有一颗向上的心。你看人家就不搞七搞八的,只会跟隔壁陆菘蓝一块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次月考成绩不就提上来了吗?”

项疏桐在底下看漫画书看得如痴如醉,一个字没听。同桌戳了戳她,她才猛地抬头,从一长串叽里咕噜的话语中挖出自己的名字。

她很莫名其妙地想:什么啊?这都哪跟哪?

同桌给她递纸条:“你真没喜欢的人吗?我看你都不和班上的人玩,只和陆菘蓝玩。上次我周末去商场还看到你俩了,你们周末都粘一块啊?”

项疏桐回复:“那怎么了?我谁也不喜欢,就喜欢陆菘蓝。”

同桌把纸条甩回来:“你好恶心啊!你不会在和人家搞拉拉吧!”

纸条扔回项疏桐桌上,摊开来,上面字迹张牙舞爪,感叹号仿佛要刺破纸张。语气中有一种渴求一个八卦,却被塞了一套正经的语文阅读答案的恼羞成怒。

项疏桐盯着字条,满心困惑。

她不知道什么是拉拉,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一直满心满眼的都是陆菘蓝,从一而终。但这实际这怨不得她,因为陆菘蓝太好了,过分美丽,又过分优秀,或男或女的所有人和她相比都要自惭形秽。

下午放学,项疏桐摸进隔壁班教室。最近陆菘蓝班里换了座位,按理来说成绩常年霸榜第一的陆菘蓝可以随便选座位,她却放弃了视野很好的第一排,搬到了最后一排,靠着后门。现在项疏桐只要从自己班里的前门出来,就能直接看见在自己座位上奋笔疾书的陆菘蓝。

她把纸条拿给陆菘蓝看。陆菘蓝停下笔,接过纸条,垂着眼睛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她顿了顿,说:“无聊的人,别理。”

项疏桐“哦”了一声,一屁股坐在陆菘蓝身旁的椅子上,把面颊整个贴上桌面,含糊不清地问:“拉拉是什么?”

“……”

“喂!讲话啊,陆菘蓝。”

陆菘蓝没吱声,笔却顿了很久,久到项疏桐以为她又被一道很难的数学压轴题绊住,以至于没听见自己讲话;久到她眼皮又开始发沉,打着架要合上。

她正准备要滑进梦乡,却听陆菘蓝把本子“啪”地合上,圆珠笔扔进笔袋里:“今天不写了,回家吧。”

“啊?”项疏桐迷惑地醒了,“那你数学写完了吗,我还想带回去抄。”

“写完了。”陆菘蓝说,“在桌兜里,自己掏一下。”

“你真好,爱你!”项疏桐掏了掏,掏出她的数学卷子。陆菘蓝最令人叹服的就是这点,她从来不会把数学卷子涂改得七七八八,好像在看到题目的瞬间,答案就已经在脑子里生成好,排着队等着被抄上去。

这一点小插曲很快就被忘却,直到初二暑假时,学校开展了研学旅行。

这次研学是学校组织的自愿性活动,三天两夜,小夏令营似的,基本所有人都报了名,那一阵子学校氛围都很热络,全在讨论这件事。唯一一点可恨的,就是要分房间。项疏桐在班上向来是个没存在感的透明人,女生又是单数,等她反应过来,想去求爷爷告奶奶找人时,女生阵营已经齐齐组好队了。

她被落了单。

同桌幸灾乐祸地劝她:“你快去隔壁班摇一个吧,不然等下你和班主任一间房睡。”

项疏桐差点没被吓死,一下课就不抱希望地窜去陆菘蓝的位置上,大倒苦水:“你们班还有人没分房间的吗?你给我找一个吧,我们班除了我全分好了,等下我要和老师一起住了。”

陆菘蓝静静地看着她,说:“我没分。”

项疏桐愣住了,有些尴尬,呵呵傻笑地糊弄:“那我们一起吧。我看你人缘挺好,以为你早分好了。”

陆菘蓝人缘的确好得没话讲,倒不是她有多善经营,纯粹是归功于脑子好。她们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严厉得要死,平日上课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答错几个就要大发雷霆。一旦遇上难题,班里人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被抽中。陆菘蓝总在这时举手,主动回答解围,皆大欢喜。

外加她作业基本任抄,更受人爱戴了。

“我等你呢。”陆菘蓝微笑,“没想到你压根没想到我。”

她一微笑更美丽了,跟朵带刺的花似的,光艳无比,但着实扎人。

项疏桐不敢接这茬,打着哈哈赶紧溜了。但好在是终于分到了人,她紧赶慢赶地把陆菘蓝名字填上交了。

出发当天,项疏桐硬黏着陆菘蓝一起上了隔壁班大巴。她行李箱和背包都装满了,零食没地方塞,干脆塞进陆菘蓝背包里。诚如课文所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靠近陆菘蓝就靠近了零食,远离了陆菘蓝就远离了丢脸。

二者之间,项疏桐咬牙选择零食。

好在她没事总来隔壁班,看着也面熟。估摸着众人看见她的脸,顶多也就在心里哦一声:陆菘蓝的小跟班。然后草草掠过视线,不再理会。

项疏桐晕车,一上车就昏睡了。再醒来就到了目的地,她的头已经枕在陆菘蓝肩上了,好在没有流口水,保住了一分体面。

她弹起来,把隔着一条道的陌生同学吓了一大跳。陆菘蓝似笑非笑地看她,项疏桐太熟悉这表情,知道她是在憋笑,气得她想狂跺脚,但顾及在公共场合,硬是憋住了。

“你刚刚说梦话了。”陆菘蓝说。说着伸手去揉她面颊上枕出来的红印。项疏桐由着她揉,陆菘蓝指尖被车载空调冻得涔凉,动作很轻,触上去的瞬间项疏桐打了一个激灵。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她看着陆菘蓝嘴角的微笑,那略带倦怠、虹彩幽深的双眼,一种很怪异的的感觉忽地蔓延而出,烧得她心里麻麻的。

她没忍住躲了躲,说:“这样好煽情。”

与其说是新文,不如说是发一下之前写过的随笔

=w=

全篇存稿,会一直日更到更完。(不过两万字就别说什么存稿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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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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