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双开的快乐你不懂 第8章 测试

夕阳西下，乌坦城镀上橘色光晕。

萧若渺与薰儿告别，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倒上床榻。发带解下，墨发散开，几缕贴着脸颊划过锁骨，映入少女眸底，染出莫名困意。手掌覆住额头，她沉沉睡去，卧姿随意，莹白如玉的脚裸露出，光洁无瑕，不似人类。

……

萧若渺在做梦，梦境极为混乱。

环境昏暗压抑，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战役毁天灭地，群雄逐鹿，化为烬寂；

家族横行大陆，遭遇围攻，不复存在；

天才神品血脉，挣扎抗衡，棋差一招。

以上几个片段来回切换，最终定格在白衣墨发的文雅青年身上。

师尊？

梦境之中，萧若渺茫然地看着年轻时的魂天帝。

青年不知在与谁对弈，悠然落下一子，笑道：“你输了。”

她视线移向他对面——

梦境破碎，床榻上的少女睁开眼睛，眸光凌厉如刀。

“……啊。”

她沉默许久，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语气词。

她呼吸渐缓，从床上坐起，视线落向窗棂，瞳孔放空。

奇怪的梦……

“若渺。”

熟悉声音响起，萧若渺一愣，下意识转头：“师尊。”

魂天帝走到床榻前，意味不明地打量她：“做梦了？”

“嗯，”萧若渺毫无隐瞒，“我梦到您和别人下棋。”

还有几个画面，看着他似有所思的神情，她在心里补充，但她记不清，没必要讲。

魂天帝坐上床榻，衣袖拂过，棋盘与棋盒自纳戒中现出，摆在二人之间。

“既然梦到，”他墨瞳褪去一贯淡漠，显出罕见真切的平和，细看还有几分笑意，“不如与我手谈一局？”

萧若渺：……

她和师尊下棋？

真的假的？

会赢吗？

不，萧若渺面无表情地想，会输。

“不必紧张，”魂天帝打开棋盒，“就当放松。”

萧若渺：……

师尊你、你对自己有何误解？

跟你下棋怎可能放松！

少女眸中控诉过于明显，魂天帝不由莞尔。

他轻点棋盘，态度坚定。

萧若渺：……

行吧。

她拿起黑子，目光落上棋盘。

先手优势对应贴目，萧若渺不甚在意，她不认为自己能下到最后。

先前沉默并非无话可说，而是不知如何开口，此刻玩笑般的对弈更让她恍惚。

智力、思维、谋略……凡此种种，皆呈现在不过尺寸的棋盘之上。

意料之中的节节败退，转眼就失去半壁江山，萧若渺轻叹，想要叫停，抬眸刹那却怔住。

魂天帝看着棋盘，明明具有碾压优势，神情却展露严肃，墨瞳甚至凝起锋锐。

为什么？

萧若渺难以理解。

朦胧薄雾涌上视野，再看棋盘时已不甚清晰。诡异感觉令她心惊，却在下一刻舒缓开来。她似踏入某种玄妙境界，周围都已模糊，唯棋盘依旧真切。

指腹攥紧黑子，猛地落下——

枯木逢春，起死回生，胜负天平已然倾斜。

耳畔响起的掌声令萧若渺一惊，莫名状态潮水般褪去。

她对上魂天帝视线，从中看出明显赞许。

“师尊，”萧若渺手指微蜷，“我……”

难以形容，不可描绘。

语言苍白，辞藻无力。

魂天帝看着她，似有几分疑惑。

萧若渺摇头：“无事。”

棋局继续，少女苦思冥想，却再无那种状态。

手指一松，黑子落回棋盒，她脱力，抑制不住地喘息。

“我输了。”

萧若渺道出这个事实，面色近乎迷惘。

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

玩笑般的对弈，她为何这样认真？

或者说，那种玄妙境界因何而来？

再或者，他为何这样认真？

脑中思绪混乱，萧若渺定神压下。

魂天帝仿佛没意识到她的疑惑，只温和道：“收好。”

萧若渺点头，手掌拂过，棋子自棋盘落回棋盒，两者一同放入纳戒。她纳戒很大，一副棋能占的地方少之又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她陡然意识到什么——

梦里的棋盘、棋盒与她收起的这副一模一样。

也许只是相似，萧若渺想，却无法说服自己。画面那样清晰，她不会记错。

也许只是巧合，萧若渺转念，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哪有这种巧合？

她看向魂天帝，后者已然起身，举止一如往常，从容而难以捉摸。

自开始修炼到现在，从未缺过、任她挑选的资源……

称霸中州的萧族已然覆灭，萧家在西北大陆一隅之地里挣扎生存，魂族却依旧像、甚至比千年前还要强大。

双方差距宛如天堑，他这样……

“我帮不了您。”

萧若渺忽然道。

魂天帝一怔。

少女紧盯着他，眸光困惑，真心实意。

可……

她未曾意识到，自己瞳孔泛起诡异银色纹路。她没能感觉到，自己目光带上难言恐怖压迫。即使只有瞬息，也让魂天帝笑出声来。

“若渺，”他笑意未收，声音近乎温柔，“不要妄自菲薄。”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少女墨发，他指尖用力，像把什么东西握于掌中。

“本就是你的……”

语焉不详的话让萧若渺茫然，她仰头看他，正要开口就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若渺，”女声从门外而来，“米特尔拍卖场举行的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去看看？”

薰儿？！

萧若渺神情微凝，她没想到她会突兀到访：“师尊……”

魂天帝了然颔首，身形消失。

斗气拂过少女耳畔，清朗声音显出几分笑意：“玩得开心。”

*

知道萧若渺可能不是人后，玩家开始研究。

阅读账号信息、思考相关文案、观看剧情回放……

一无所获。

游戏世界已过去十年，却没一点关于萧若渺身份的提示，就很离谱。

玩家：主控角色到底是什么，能不能给个答案？！

答案没有，但线索来了。

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萧若渺记不清楚，玩家也没看明白。画面一直都很模糊，像素低到马里亚纳海沟，唯结束那刻正常，玩家由此看清落下棋子的人。

——专属账号。

玩家皱眉，无法理解。

萧若渺没见过年轻时的专属账号，为何会梦到？

等等，玩家想到什么，萧若渺真没见过吗？

如果她只是乌坦城萧家人，只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女，那她确实不可能见过。

但……

她显然拥有隐藏身份，只是玩家不知道而已。

那就继续肝游戏，玩家想，干劲充斥心头。她一定要把萧若渺的身份之谜解开！

当然，玩家轻咳，解谜之前，先把两个号的互动看完。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情节！

等等，玩家有些迟疑，这段互动，是不是也在提示萧若渺身份？

玩家试图思考。

玩家果断放弃。

——根本看不懂！

她在心里吐槽，却听到薰儿声音。

玩家：？！

薰儿怎会在这种时候来……

意识到什么，她看向仅她可见的系统面板。

主线剧情更新，“拍卖会”三个大字泛着柔和白光，代表相应剧情即将开始。